阿郎走到玲玲面前,冷声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玲玲哼哼的笑了一声,眼睛就像刀一样的刺向阿郎道:“你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阿郎吗?你还是我爱的郎哥吗?你这样对我你不觉得太过分吗?”

阿郎听着她的话,以前所有的柔情蜜意都涌上了心头,阿郎自觉征服了许多人,连鬼方部的女王都臣服在自己的身下,唯独这个女人,他没有一次在思想和心灵上战胜她,登时一股既爱且恨的情愫充斥着阿郎的胸腔,他沉下心来道:“你不说是吧,来人,夹手!”

于是来了两个人,将玲玲的两只小手放出来,手指与手指之间放上木棍,木棍上绑着牛筋制的绳子,用力一拽,能把手指夹断。

阿郎虽然愤恨,但爱的情愫还在,便又一次喝道:“说不说?”其实他心里早有打算,不过是要玲玲多吃点苦,只要她坦白交代,语言服软,阿郎可以罚她做几年奴隶,此事就这么了了。从周围人的态度和玲玲的一贯作为,杀死朝rì也许就是个意外,阿郎这么处罚她,人们也是信服的,又能对那些想要冲破禁忌的人起到教育作用。

可是玲玲咬着嘴唇就是不说话。戚里君和瑶瑶都受不了了,戚里君走到玲玲面前,摸着她的脸道:“玲玲,你说吧,那都不是你的过错,只要你说出来,阿郎是不会为难你的。你跟了他许多年,难道不了解他的心吗?”

玲玲看了一眼戚里君道:“戚里君,多谢你一直把我当妹妹看,这些年有你的陪伴我真的很开心了。但我现在想告诉你,男人的心就是海里的针,你摸不着,抓不住的。他永远是爱他自己的事业、权力和他无上的虚荣,女人在他的心里能算什么呢?”她说到这里已是泪流满面了,“姐姐,你让他杀了我吧,我活不下去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戚里君忙抱住她泣道:“别这样,好妹妹,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

阿郎见她们哭哭啼啼的,心里有点不耐烦,对瑶瑶道:“去,把她们拉开!”

瑶瑶的心情也是异样复杂,脸上现出一丝愧疚,忙拉住阿郎的手道:“我看,还是……明天再审吧!”

“难道你也想违抗我吗?”阿郎拉长了脸,看上去非常可怕。

瑶瑶没法,只得走到戚里君身边,拉着她道:“戚里君,走吧,事情会过去的!”

戚里君是个贤良淑德的人,怎么能违抗阿郎呢,所以瑶瑶也没费多大的力气就将她拉开了。她想了一下,忽然走到阿郎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道:“阿郎,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你责罚我吧,这与玲玲无关的!”

“是你的错吗?”阿郎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事情另有深意。

“是的,阿郎,”戚里君道,“那是秋后最大的一次收获,所有的族人都在忙,我看玲玲在山上刻石像,刻了很多,我想让她下山来帮帮我,于是就叫朝rì去喊她。因为当时朝rì身体不好,我没让他去干活,只叫他做一些传信之类的小事情。他当时来到山上估计和玲玲闹了点矛盾,玲玲推了他一下,他就倒在石头上死了。这完全是个误会的,阿郎,你不要责罚玲玲了,要罚就罚我,我不该不告诉你的!”

阿郎道:“你当时也没上山,你怎么知道玲玲推了他一下,他就死了呢?”

戚里君忙道:“当时花成在山上,他看到了,这是他说的,大祭师说的,应该没错。”

“当时在山上刻石像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吗?”阿郎厉声问道,他想大祭师虽然有特权不劳动,可是也不能只是陪着玲玲独自在山上啊。

“是……是的,当时人们都在劳作,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戚里君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道:“阿郎,你不要乱想,他们只是刻石像而已。我……我敢担保的……”

阿郎一想,他走的这几年,玲玲怎么老是陪着花成刻石像呢?难道只是刻石像这么简单?他这一想,那怒气就将他的整个人都淹没了,猛地拍了一下面前的石桌,那石桌是木柱支撑的,被他猛地一拍,柱子碎裂,石桌面子就掉到了地上。

“快把大祭师花成找来!”阿郎大呼道,头发都根根站了起来。

有个与花成熟识的武士忙道:“禀大酋领,大祭师花成这几天病得厉害,睡在床上,下不了地,我看……”

“抬也要把他抬来,装死我就能饶过他吗!”阿郎哪顾得了许多,就是花成真的死了,他也要见到他的尸体。

戚里君见事情越闹越大了,忙站起拦住去找大祭师的人,对阿郎道:“你们不能这样对待他,他是神的使者,对大祭师不敬就是对神的不敬!”

“住口!”阿郎心里最讨厌大祭师了,他吃过娲客图族大祭师的亏,差点被当做祭祀的牺牲了,现在本族的大祭师又瞒着自己,趁着自己不在整天和玲玲呆在一起,就是没什么事,他阿郎也不能做人了,所以他愤怒的打断了戚里君的话,“不要拿神来压我,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通神的!”

他这一声喝,戚里君那里敢阻拦,只得退了下来。

阿郎道:“戚里君,现在是我当家,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情我不论你当初怎么处理的,我都要彻查下去,谁也不要阻拦!”其实阿郎对戚里君比较尊重,因为戚里君的品质在巢郎族中没有人能够相比。他说这话只是想把戚里君置身事外,他不想有什么事牵连到戚里君的头上。

此时阿郎的双眼已盯上了玲玲,她身体被绑在木柱上,看上去姣小可怜,她的双手还是被木夹夹住,两个武士拉着牛筋绳子,随时准备行刑。阿郎看着这个让他既爱且恨的女人,心里也是翻江倒海,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一次征服过她,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阿郎不动声sè的道:“说吧,你是怎么杀了朝rì的?你为什么老是刻那些石头啊?”

玲玲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她看着阿郎坚毅的脸道:“郎哥,你还爱我吗?”

阿郎奎怒道:“现在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

玲玲道:“你如果爱我,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的,但如果你不爱我了,不论我怎样说,都是没有用的。”

阿郎道:“只要你说的是实情,我都会相信你的。”

玲玲闭了一下眼,道:“好,我告诉你,我不知道!”

阿郎一听,头脑简直就要爆炸了,这该死的“不知道”,她怎么就说不完呢?阿郎在心里推测,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就像当年在恶魔地域,她明明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奇怪的梦,当阿郎问她的时候,她就是不说。后来在遂甄圣母的追问下才吐露真相。她口口声声的说如何爱着阿郎,可从来没有将自己的身世吐露一二,以及她当年如何会见过戚里君的事。这个女人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不是用常人的思维来推测的。

想到这里,阿郎已经放弃了问话的希望了,他手一挥就命令那两个武士行刑。那两人手使劲一拉,木棍夹着手指,十指连心,痛得玲玲“嗷嗷”大叫,脸上的汗水如倒豆子似地滚滚而下。

阿郎看着玲玲受刑,心里也是阵阵刺痛,可他已经停止不了了。第一轮夹过之后,玲玲只是幽怨的看了一下阿郎,并没有要说的意思。

瑶瑶走过去,抱着玲玲,泣道:“玲玲,别这样,你就说了吧,别让我们都难过了。”

“滚!”玲玲愤恨的吐出一个字。瑶瑶的身子就僵硬了起来。

“你……滚开!”玲玲又道,“不要弄脏了我的衣服。”

瑶瑶身子就抖了一下,离开玲玲,她细长的眼睛也睁得好大,看着玲玲道:“玲玲,不要这样对我,我对你没有恶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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