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们这般和羯胡部拉开距离作什?就不怕他们落单吗?”段匹磾小声地询问自己的父亲。
“你可知道我们鲜卑族分为几部吗?”段务目尘并不直接回答他爱子的问题,而是反问于他。
“段部、慕容部、宇文部、拓拔部、乞伏部、髡发部。”段匹磾自小聪明聪明,脱口而出。
段务目尘满意的点点头又道:“拓拔部建立代国,但其yù染中原而无力;宇文部虽大但消散亦无力;髡发部虽在晋地,但反晋大败已无力也;乞伏部才迁中原不久,蛮荒落后难成大器;惟有我段部改汉姓习汉礼能够参与中原事务。慕容部亦因此同我段部交好,他们只不过也想向中原插一脚罢了。中原繁华富庶,就像一块大肥肉,谁都垂涎,谁都想吃一口。我鲜卑诸部都如此,诸胡就更不必说了。”
小男孩哦了一声,心中嘀咕道:本以为是羯胡部得罪了王浚,父亲得了王浚命令才与羯胡部拉开距离的,原来父亲也有自己的考虑,不声不响就除掉一潜在对手,父亲真厉害......
此刻李仏带着先锋营人马上了洛阳至永宁县的大道,沿着大道向洛阳方向奔去.....
李仏的确是老实本分的人,他当然不知道自己的jǐng惕被当成是狡诈,自己平rì的老实好口碑被当成是隐忍,他哪里知道自己被司马鸷猜忌了呢?
一路上见到不断有百姓朝他们的反向奔逃,李仏内心气愤,这胡人劫掠中原已经不是一rì两rì了,想不到内附后仍然死xìng不改。而百姓们惧怕胡人一路狂奔,这时终于见到朝廷兵马,都是谢天谢地,松了口气放下心来,不过李仏还是叫他们赶紧离开。
还没走多远,李仏等人就远远见到零散的胡人正追杀百姓而来,个个都凶猛似虎,高举弯刀,大笑着追逐着逃走的百姓,好似野兽戏耍猎物。他们四条腿,百姓两条腿,百姓如何能跑的过胡人呢?都是瞬间就被胡人收割掉xìng命。
李仏见前头几个胡人毫无阵式,七零八乱的追杀百姓,已经远远脱离了大股部队,便当机立断带着五百先锋营冲了上去。
前头几个胡人也见到有骑兵杀来,识趣的放弃了正在追杀的百姓,调转马头转身就跑,李仏也不管百姓,继续追杀,胡人的马比先锋营的跑得久,很快就马力不足了,最后被先锋营赶上围住。但胡人骑术毕竟比之先锋营jīng悍太多了,不但砍翻了几个先锋营骑兵,还有一两骑突围而出逃走了。
不过先锋营人多势众,余下被困的胡人都被杀死了,李仏下令继续追杀...
先锋营一路逆杀,又杀了好几个落单的胡人,很快就遇到了大股羯胡部队,羯胡部也察觉了他们,羯胡部首领叫喊着听不懂的话,只见松散的胡骑突然聚集在一起,在大道上摆成了一个巨大的战斗冲锋队形...
李仏见了大惊,他原本还想带先锋营前去短兵相接一番再假意败走,可看胡人这阵式,要是让胡骑一冲,那先锋营岂有不溃散之理?
这会儿轮到李仏赶紧带着先锋营调转马头逃跑了,但他们逃走的方向却不是永宁县,而是永宁北部的绳池,羯胡部二话不说,追了上去,开玩笑,这队晋人骑兵杀了这么多族人,如何能轻易放过?
追至一半,拿弓箭shè掉几个落后的晋人骑兵,这羯胡部首领终于暗叫不对了!他们可是永宁县城攻城先锋,现在到底是向哪里跑了?晋人狡诈,要是有埋伏怎么办?!
遂下令队伍转头回去。
李仏见羯胡部回头,他当然就令先锋营停止逃走啦,也转头尾随,一直保持着安全距离。
羯胡部首领看晋人那丁点骑兵竟然不逃走,还尾随自己的大部队,气得要命,又下令追杀!
见胡人又来追,李仏好笑,又带先锋营逃走....
如此反复数次,李仏想时间也差不多了,终于带先锋营绕道回永宁了。
羯胡部首领见先锋营退走,气的直哆嗦,但又毫无办法,只好带着羯胡部骑兵向永宁县赶去。
羯胡部到达永宁县时,王浚已经先于他们带着诸胡到了,正在扎营。
“羯胡部不是自负勇猛吗?怎么攻城先锋当到大部队后头去了?”王浚讽刺道。同时他很是有气,他原本还想让羯胡部去司马鸷小儿的城下送死的,谁知他们不但故意拖延,一路抢杀,彻底暴露了这次袭击,最后还躲到大部队的后头,真是狡猾!而且现在就快天黑了,恐怕攻城还要拖到明rì。也不反省下其实自己也是有份拖延时间的....
“我们羯胡部战士个个都最勇敢的!只是...”羯胡部首领大声地说出这前半句却顿住了。
只听轰隆轰隆声,一群晋人骑兵突然出现,在诸胡毫无准备下向永宁县的城门发起了冲锋,一瞬间就到了城下进了城。
“就是他们!刚才拖延我们羯胡部人马的!见了我们就逃走,我们不追了,他们就停止逃走尾随于我们!”尴尬的羯胡部首领解释道。
“哼!攻城先锋不变!明rì还是由你们羯胡部先攻城试探!”王浚冷哼一声算是承认他的解释,但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
羯胡部首领望着一点儿也没有县城样子的永宁城吸了口凉气,这永宁城到底算哪门子县城啊?感觉比郡城还要高大坚固些,瞬间有些后悔先头爽快的答应王浚做这个攻城先锋。
段氏父子则在后头看王浚和羯胡部的笑话,他们早就知道王浚是个小心眼的人,他不给羯胡部穿小鞋那才奇怪呢。
而就在诸胡眺望的高大城池的一座豪宅里,赫然坐着的是大晋梁王司马鸷,他正板着脸问一将领的话:
“先锋营杀胡几何?损失几何?”
“回王爷,先锋营斩杀胡人三十又六骑,损失十八骑...”李仏答道。
“很好!先锋营士卒的功劳今晚计算,只是你当时如何知道本王要派先锋营出击的?本王可是听说你老早就下令让先锋营准备出击了?”司马鸷问道,他可想及早揭穿一个yīn谋家,到时候别像他们司马家一样篡了自己主子后代的位就好了。
李仏哪有什么yīn谋?他也没听出司马鸷的讥讽语气,回道:“回王爷,末将并不知王爷要令先锋营出击。只是某将当时在营帐之中听到外头兵马调动,便好奇出帐询问,只听说是胡人来了,某将才回营做必要准备的。”
李仏也老实,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司马鸷这才稍微打消了点疑虑,又问道:“你倒还挺机灵的,以前在本王身边,本王怎么没有察觉?”
“谢王爷夸奖,末将一直愚钝,这还头一次被人夸奖机灵呢。”李仏还以为司马鸷夸他呢,言语间有些高兴。
司马鸷见他连自己两次话中的言外之意都听不出,确实不是故意隐瞒自己的才干,只是比较机jǐng而已,便松了口气道:“好!这次李偏将阻敌有功,本王奖你丝两批,金十斤,粮十石...”
只见李仏高高兴兴的走出门去,司马鸷意味深长的看了卫熙一眼,道:“看来还是本王多心了。惠月,你看胡人为何现在为什么还未攻城?”
“王爷,现下就快天黑了,恐怕胡人要等到用完晚饭或者明rì才攻城。”
“这...城到底守不守的住啊?”司马鸷又有些担心道。
“王爷不必担心,下官看司马越并没有派很多人来攻,除了胡人诸部外未见有什么装备整齐的晋军,胡人不善于攻城,很可能只是司马越派来试探于我们的。我们可以把五万王师分为四股两组,每组两股部队,一股城防一股后备,两组轮流防守;另外壮丁亦可以如此划分,只是壮丁不需要后备。再说现在胡人攻城,流民们也不可能再到永宁县了,这样可以节约不少粮食。如此便可以一直守到粮食用尽,也就是半年之后...”卫熙安慰司马鸷,也把具体安排和预测结果说了出来。
“半年以后?哈哈,胡人哪可能能围我们这么久?不说很快外军云集洛阳,就是司马越的十万大军也可能围不住朝廷了!”
“王爷所言甚是,我们现在也是帮朝廷减轻压力,不过下官估计:可能不等洛阳之围解了,胡人便会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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