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潜龙升天第七十章庞统的难题
除了潼关以外，出入关中还有一条重要通道，那就是蒲津渡。扼守蒲津渡口的重镇蒲坂地处河东之地，西临黄河，可谓并州进入关中的跳板，也是自关中进入并州的桥头堡。如果说潼关是关中正门的话，蒲坂城可谓是关中的侧门。东西对峙的时候时，若是战事胶着于潼关，来自东方的势力可以从蒲坂这个侧门找到机会以打开局面。自蒲坂渡河，已出潼关之西，可以径趋长安，而使潼关的地位大为降低。事实上王匡军进军长安就是利用了这点。
“雍州之险在华岳，与黄河交会在于潼关，然必东南有宛、洛，东北有晋、绛，而后可以为固。无宛、洛则武关、崤函之险可入；无晋、绛则临晋之阻可入。”这里的临晋之阻便是指蒲津关，因为秦代时蒲津关又名临晋关。潼关虽然号称天险，没有控制蒲坂这个“侧门”的话，天险绝对说不上保险。
成功夺取潼关之后，武关在实力一般的张济手中，我并没有切肤之痛。蒲坂就不一样了，无论是曹操还是袁绍，蒲坂落入任何一人之后都会让我头疼，长安局势稍定时沮授就早早提及此事。以我现在的情况，若想进军河东肯定阻力重重，但占领一两处城市还是可以的。有水军在手的情况下，蒲坂守军不会是孤悬河东，这样我就不需要担心来自并州方向的威胁，甚至可以倒过来威摄他们。
张杨的死让我痛心疾首。却给了我一个极好地借口和时机攻击蒲坂。眼下正值并州形势大乱的时候，王匡偏偏又元气大伤，蒲坂的防御力量已大为削弱。那些民兵们得知徐鉴他们的死讯后个个红了眼，纷纷把怒气发泄在了那些被横江营击溃的王匡军士兵身上。就在他们试图经渭水返回的时候，无数义愤而来的船民神出鬼没跟了他们数天。包括王匡军仅有地两条艨艟战舰在内，整支船队全部喂了鱼。在岸上的话，这些训练有素地士兵用一次冲锋就能解决这些民兵。可在水里他们连块木头都不如，毕竟木头还能浮起来。
长安城中流传的报仇传闻正是因此而出。找不出凶手的情况下。沮授的建议是等，在此期间我正好用瞒天过海之计拿下蒲坂。杨丑虽然是明显的破绽，同样很可能是一个圈套。现在的太原郡不可能象表面看起来那么平稳，暗流涌动下袁绍、曹操、公孙瓒甚至刘备方面都会有人卷入其中。
等！我咬牙念道，黑暗在阳光下注定是无以遁形的，杨丑是不可能逍遥多久地，利益牵扯下幕后的黑手用不了多久就会现形。
新丰地处渭水之滨。离长安一百余里。由于来往长安的客商大多经过这里，常年累月下形成了一个中等城市。最近一阵先后有董卓和郭汜、李傕荼害百姓，长安城中迁于此处的人丁不少，新丰更见繁荣。将包括赤兔在内的那些坐骑妥善安置后，杜平他们去准备船只，我心中一动想到城中去转转。
置身新丰最大的酒楼，脱下戎装的我面窗独坐一桌，对面多放了一副碗筷。虽然他永远不会再出现。记忆中我很少外出进食，除了和张杨有过几次。聆听着食客们天南地北的口音，摩肩接踵地客商们急急忙忙的出入，街上熙来攘往的行人大多面带微笑，农民们则浑身散发着一种丰收在望的喜悦，我忽然明白了张杨为喜欢在闹市中进食。这位淳厚的朋友喜欢感受民众的一切。他们地忙碌与充实，他们的欢乐和收获。我有些惭愧，自诩立志要拯救天下苍生的我时候又真正融入过他们呢？我不过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主观臆测而已。有沮授这些智者辅佐，我的臆测未必会错，但我肯定没有感受到过他们的快乐。
付帐之后，我微笑着离座而去。
“妈妈，妈妈，这饭太难吃了，我不要吃。”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男孩嚷道。
“不吃就倒了。”衣着华丽的妈妈随口应道。
“别，倒了多可惜啊。”换作平时。这种事我不会看上一眼。
“那就赏给你吃了吧。”那个大腹便便的商人头也没抬的说道。
“是。老爷。”那女子竟然真地将碗递了过来。
“叔叔，倒了为会可惜啊？”
孩子地发问很可能救了他们的命。看在那可爱地孩子份上。我接过了碗答了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从商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我知道他肯定意识到我绝非常人，很多时候商人的眼光是很准的。将饭碗放在了他面前后，我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要吃剩下一粒米的话，你保证会后悔的。我叫吕布。”
转身而去的时候，我听到“咕咚”一声椅子翻倒的声音，“嗵”，然后整层楼面都震动了下，这胖子倒真够重的。我相信，别说这碗饭了，桌子上那些菜他也会全部吃完，这顿吃不完，他就会坐在这吃完为止，谁叫他点那么多的。
下楼的时候，我很开心，还好没有逞强伤人，这样处理不是挺好的嘛。
我离去的时候，一个略显丑陋的年轻人长身而立，望着我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他的同伴结结巴巴的说道：“怎，怎么？”
回到码头的时候，杜平他们已经准备停当了，装载坐骑那两条船已经先行出发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统统脱下了戎装，个个都象是老实巴交的船民，当然杜平更象是个中年水贼。
“等。等，等一，等一等。”那个狂奔而来地壮汉让我有点想哑然失笑，说句“等一等”这么结巴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走近我才发现这个所谓的壮汉其实很年轻，最多也就十七八岁。长相颇为奇特，眼睛似乎有些发绿，头发有点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有事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我微笑着问道。
又是说又是比划，好半天我才搞清他是想搭船。好象他还有个同伴。事实他这番解释是多余了，因为他的同伴在他努力表达的时候已经到了。
“我们想去青州，请问这船是不是顺路？”
听到那清越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抬了下头。来人虽然外形不是很出众，那一双眼睛实在太有神了，同样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浓眉掀鼻，黑面短髯。这人是谁？我有些纳闷，来人好象微微一愣。
杜平连连朝我眨眼，显然是示意我不要节外生枝。
我有种感觉，此人决非常人，他怎么好象认识我啊。此人绝非武力高强之人，那么他多半是个智者，历史上又有哪个知名人物与他外形年龄相似呢？心中一动之下，我狂喜不已：“既然到了这里。你还去青州干呢？”
来人眼中异芒一闪：“意思？”
“传闻中刘玄德仁义无双，可我想反问一句，太平盛世自是仁者无敌，多事之秋若是襄公之仁只怕多半是固步自封吧。若是刘玄德果真仁义，那他必然死无葬身之地，若他是沽名钓誉地话。那名人贤士竞相投奔却又是为何呢？我吕奉先纵使是毁誉参半，但行事敢说无愧于天地。士元贤弟，你觉得呢？”我心中念道，大耳贼啊，别怪我挖你墙脚，老天都在帮我。
庞统浑身一震，显然他想不通为何我会认出他来，只是淡淡说道：“公道自在人心。士元此行，是观人而非择人。”
“不知士元贤弟如何看待我呢？”
“夏侯之死，郭嘉之走。这些足见大将军心性。”
想不到这些自以为隐秘的事情都没能逃过庞统的眼睛。我厚着脸皮问道：“士元贤弟，你觉得我这样做是否合适呢？”
“可圈可点。既然凡事皆可逐利而为。大将军做得漂亮。”庞统赞道。
究竟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呢？我有些糊涂。想到历史上庞统三番五次劝刘备早早做了刘璋后，我隐约觉得庞统还是夸我的可能居多。
“实不相瞒，适才在新丰城中我已经见过大将军一面，大将军荣辱不惊的胸襟让士元叹为观止。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如此佳句实在让我获益不浅。非是士元逢迎，大将军纵使是个真小人也足可昂首行走于天地。”
不会吧，这都让他看到了，还好自己没有暴起伤人。既然庞统对我颇有好感，我当下拉住庞统的手：“走，我们上船。”
“大将军请恕士元有要事在身，士元实在不能随行。”庞统摇了摇头。
任凭我热情洋溢的苦苦哀求，庞统总是面有难色地委婉拒绝。最后估计是被缠得没办法了，庞统朝他的同伴那里眨了眨眼。
难道被他同伴制住了，我这就做了他，不过两人看上去很亲热啊。
“他是我表弟。”庞统多少是怕我杀人灭口，解释了下。
原来如此，庞统不方便说的话自然只能让他表弟来说了，连这都猜不到的话估计庞统马上会转身就走，以后见我面就躲。
只是庞统的表弟语言表达能力实在太差，如果不是庞统提示了下他会写字的话，估计弄清楚前因后果要花上一两个时辰。原来此行是庞统应老师司马徽之命外出游历两年，按照惯例除非庞统想欺师灭祖的话只有在外面转上两年，哪怕与我再情投意合也不行。郁闷，难道就这样算了。
“大将军，如果我投奔别人你又会如何呢？”
庞统怎么会问如此无聊的问题，约略知道他地脾气后我马上没好气的回道：“你敢，我杀了你。”
“大将军此言差矣，我庞士元怎是贪生怕死之人，岂会受你yin威所迫。”庞统大义凛然的说道，似笑非笑的眼神却好象在述说些。
庞统的脑子不会坏掉了吧，我不由一愣，他究竟想说啊。
“yin威所迫”，连念数遍后我重重的拍了下自己地脑袋，我真是猪头啊，庞统的话不是很明显了吗？其实他想留，只是碍于师命，逼他留下不就成了，恐吓人还不简单。我当下把檀石槐当年威吓郑浑那套又搬了出来，还自己加了点料：“士元贤弟，在我军中也可以算作游历天下啊。如果你这两年不跟着我的话，非但你表弟的性命难保，每天我会杀一百个人泄愤。如果你不想成千上万无辜百姓为你所累的话，你还是跟我走吧。”
“大将军，你若再逼我，我就自尽。”
“你敢自尽我就杀十万平民为你陪葬。”稍稍考虑后，我干脆堵上了最后的漏洞：“如果你出工不出力的话，一旦被我发觉就别怪我不客气。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肯全力辅佐我，我绝不滥杀无辜。”
“柯弟啊，碰到这种事，我也只能认了。”庞统对他表弟说道：“谁让我们打不过他们呢？”
“不，不，不会”
他表弟竟然真摆了个架势准备和我开仗。难道表兄弟俩的智商全集中在庞统的身上了？如果他表弟的武力和庞统地智力成正比地话，只怕要颇费周折了。
“柯弟，他就是吕布，你打不过他的。”
庞统地表弟马上收了手。不傻啊，原来他不知道我是谁。
“从军应该也算作游历天下吧。”庞统顺便自我安慰了下：“大将军，你此行是不是针对蒲坂而去的？“
我点了点头。
“要攻克蒲坂，几个说客就可以了，当然事成后派驻一支军队镇守。”
庞统的话让我一震，有点难以置信的问道：“能行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如果大将军出击蒲坂，牵扯众多下必是一场苦战，甚至曹操、袁绍也会卷入，要想攻克蒲坂最好借用外界的力量。由于蒲坂是并州与雍凉之地的交通要冲，往来的富商多如牛毛，只要能说动他们要拿下蒲坂可谓不费吹灰之力。”
“那怎么说动他们呢？”
庞统充满智慧的笑了笑：“调低关卡税就可以了。眼下王匡是十五税一的，到时候大将军改成二十税一就行了。何况王匡本就日薄西山，大将军肯出头镇守蒲坂是各大商业协会求之不得的事。由于大将军没有跟任何一家巨商扯上关系，七大商家应该都能接受你。最有趣的是，只要甄家和卫家牵扯其中，袁绍和曹操都不大方便干预，而王匡根本不敢得罪他们背后的势力。”
我彻底无语，联系到庞统先前的举动，睿智而不失狡诈，诚信又不失圆滑，单论狡猾他未必强于贾诩，比拼博学沮授也不一定比他差，可他博采众长。难怪庞统会早早陨落在落凤坡，这种人也许老天都不想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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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潼关以外，出入关中还有一条重要通道，那就是蒲津渡。扼守蒲津渡口的重镇蒲坂地处河东之地，西临黄河，可谓并州进入关中的跳板，也是自关中进入并州的桥头堡。如果说潼关是关中正门的话，蒲坂城可谓是关中的侧门。东西对峙的时候时，若是战事胶着于潼关，来自东方的势力可以从蒲坂这个侧门找到机会以打开局面。自蒲坂渡河，已出潼关之西，可以径趋长安，而使潼关的地位大为降低。事实上王匡军进军长安就是利用了这点。
“雍州之险在华岳，与黄河交会在于潼关，然必东南有宛、洛，东北有晋、绛，而后可以为固。无宛、洛则武关、崤函之险可入；无晋、绛则临晋之阻可入。”这里的临晋之阻便是指蒲津关，因为秦代时蒲津关又名临晋关。潼关虽然号称天险，没有控制蒲坂这个“侧门”的话，天险绝对说不上保险。
成功夺取潼关之后，武关在实力一般的张济手中，我并没有切肤之痛。蒲坂就不一样了，无论是曹操还是袁绍，蒲坂落入任何一人之后都会让我头疼，长安局势稍定时沮授就早早提及此事。以我现在的情况，若想进军河东肯定阻力重重，但占领一两处城市还是可以的。有水军在手的情况下，蒲坂守军不会是孤悬河东，这样我就不需要担心来自并州方向的威胁，甚至可以倒过来威摄他们。
张杨的死让我痛心疾首。却给了我一个极好地借口和时机攻击蒲坂。眼下正值并州形势大乱的时候，王匡偏偏又元气大伤，蒲坂的防御力量已大为削弱。那些民兵们得知徐鉴他们的死讯后个个红了眼，纷纷把怒气发泄在了那些被横江营击溃的王匡军士兵身上。就在他们试图经渭水返回的时候，无数义愤而来的船民神出鬼没跟了他们数天。包括王匡军仅有地两条艨艟战舰在内，整支船队全部喂了鱼。在岸上的话，这些训练有素地士兵用一次冲锋就能解决这些民兵。可在水里他们连块木头都不如，毕竟木头还能浮起来。
长安城中流传的报仇传闻正是因此而出。找不出凶手的情况下。沮授的建议是等，在此期间我正好用瞒天过海之计拿下蒲坂。杨丑虽然是明显的破绽，同样很可能是一个圈套。现在的太原郡不可能象表面看起来那么平稳，暗流涌动下袁绍、曹操、公孙瓒甚至刘备方面都会有人卷入其中。
等！我咬牙念道，黑暗在阳光下注定是无以遁形的，杨丑是不可能逍遥多久地，利益牵扯下幕后的黑手用不了多久就会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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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身新丰最大的酒楼，脱下戎装的我面窗独坐一桌，对面多放了一副碗筷。虽然他永远不会再出现。记忆中我很少外出进食，除了和张杨有过几次。聆听着食客们天南地北的口音，摩肩接踵地客商们急急忙忙的出入，街上熙来攘往的行人大多面带微笑，农民们则浑身散发着一种丰收在望的喜悦，我忽然明白了张杨为喜欢在闹市中进食。这位淳厚的朋友喜欢感受民众的一切。他们地忙碌与充实，他们的欢乐和收获。我有些惭愧，自诩立志要拯救天下苍生的我时候又真正融入过他们呢？我不过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主观臆测而已。有沮授这些智者辅佐，我的臆测未必会错，但我肯定没有感受到过他们的快乐。
付帐之后，我微笑着离座而去。
“妈妈，妈妈，这饭太难吃了，我不要吃。”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男孩嚷道。
“不吃就倒了。”衣着华丽的妈妈随口应道。
“别，倒了多可惜啊。”换作平时。这种事我不会看上一眼。
“那就赏给你吃了吧。”那个大腹便便的商人头也没抬的说道。
“是。老爷。”那女子竟然真地将碗递了过来。
“叔叔，倒了为会可惜啊？”
孩子地发问很可能救了他们的命。看在那可爱地孩子份上。我接过了碗答了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从商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我知道他肯定意识到我绝非常人，很多时候商人的眼光是很准的。将饭碗放在了他面前后，我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要吃剩下一粒米的话，你保证会后悔的。我叫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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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的时候，我很开心，还好没有逞强伤人，这样处理不是挺好的嘛。
我离去的时候，一个略显丑陋的年轻人长身而立，望着我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他的同伴结结巴巴的说道：“怎，怎么？”
回到码头的时候，杜平他们已经准备停当了，装载坐骑那两条船已经先行出发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统统脱下了戎装，个个都象是老实巴交的船民，当然杜平更象是个中年水贼。
“等。等，等一，等一等。”那个狂奔而来地壮汉让我有点想哑然失笑，说句“等一等”这么结巴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走近我才发现这个所谓的壮汉其实很年轻，最多也就十七八岁。长相颇为奇特，眼睛似乎有些发绿，头发有点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有事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我微笑着问道。
又是说又是比划，好半天我才搞清他是想搭船。好象他还有个同伴。事实他这番解释是多余了，因为他的同伴在他努力表达的时候已经到了。
“我们想去青州，请问这船是不是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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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眉掀鼻，黑面短髯。这人是谁？我有些纳闷，来人好象微微一愣。
杜平连连朝我眨眼，显然是示意我不要节外生枝。
我有种感觉，此人决非常人，他怎么好象认识我啊。此人绝非武力高强之人，那么他多半是个智者，历史上又有哪个知名人物与他外形年龄相似呢？心中一动之下，我狂喜不已：“既然到了这里。你还去青州干呢？”
来人眼中异芒一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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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浑身一震，显然他想不通为何我会认出他来，只是淡淡说道：“公道自在人心。士元此行，是观人而非择人。”
“不知士元贤弟如何看待我呢？”
“夏侯之死，郭嘉之走。这些足见大将军心性。”
想不到这些自以为隐秘的事情都没能逃过庞统的眼睛。我厚着脸皮问道：“士元贤弟，你觉得我这样做是否合适呢？”
“可圈可点。既然凡事皆可逐利而为。大将军做得漂亮。”庞统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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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适才在新丰城中我已经见过大将军一面，大将军荣辱不惊的胸襟让士元叹为观止。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如此佳句实在让我获益不浅。非是士元逢迎，大将军纵使是个真小人也足可昂首行走于天地。”
不会吧，这都让他看到了，还好自己没有暴起伤人。既然庞统对我颇有好感，我当下拉住庞统的手：“走，我们上船。”
“大将军请恕士元有要事在身，士元实在不能随行。”庞统摇了摇头。
任凭我热情洋溢的苦苦哀求，庞统总是面有难色地委婉拒绝。最后估计是被缠得没办法了，庞统朝他的同伴那里眨了眨眼。
难道被他同伴制住了，我这就做了他，不过两人看上去很亲热啊。
“他是我表弟。”庞统多少是怕我杀人灭口，解释了下。
原来如此，庞统不方便说的话自然只能让他表弟来说了，连这都猜不到的话估计庞统马上会转身就走，以后见我面就躲。
只是庞统的表弟语言表达能力实在太差，如果不是庞统提示了下他会写字的话，估计弄清楚前因后果要花上一两个时辰。原来此行是庞统应老师司马徽之命外出游历两年，按照惯例除非庞统想欺师灭祖的话只有在外面转上两年，哪怕与我再情投意合也不行。郁闷，难道就这样算了。
“大将军，如果我投奔别人你又会如何呢？”
庞统怎么会问如此无聊的问题，约略知道他地脾气后我马上没好气的回道：“你敢，我杀了你。”
“大将军此言差矣，我庞士元怎是贪生怕死之人，岂会受你yin威所迫。”庞统大义凛然的说道，似笑非笑的眼神却好象在述说些。
庞统的脑子不会坏掉了吧，我不由一愣，他究竟想说啊。
“yin威所迫”，连念数遍后我重重的拍了下自己地脑袋，我真是猪头啊，庞统的话不是很明显了吗？其实他想留，只是碍于师命，逼他留下不就成了，恐吓人还不简单。我当下把檀石槐当年威吓郑浑那套又搬了出来，还自己加了点料：“士元贤弟，在我军中也可以算作游历天下啊。如果你这两年不跟着我的话，非但你表弟的性命难保，每天我会杀一百个人泄愤。如果你不想成千上万无辜百姓为你所累的话，你还是跟我走吧。”
“大将军，你若再逼我，我就自尽。”
“你敢自尽我就杀十万平民为你陪葬。”稍稍考虑后，我干脆堵上了最后的漏洞：“如果你出工不出力的话，一旦被我发觉就别怪我不客气。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肯全力辅佐我，我绝不滥杀无辜。”
“柯弟啊，碰到这种事，我也只能认了。”庞统对他表弟说道：“谁让我们打不过他们呢？”
“不，不，不会”
他表弟竟然真摆了个架势准备和我开仗。难道表兄弟俩的智商全集中在庞统的身上了？如果他表弟的武力和庞统地智力成正比地话，只怕要颇费周折了。
“柯弟，他就是吕布，你打不过他的。”
庞统地表弟马上收了手。不傻啊，原来他不知道我是谁。
“从军应该也算作游历天下吧。”庞统顺便自我安慰了下：“大将军，你此行是不是针对蒲坂而去的？“
我点了点头。
“要攻克蒲坂，几个说客就可以了，当然事成后派驻一支军队镇守。”
庞统的话让我一震，有点难以置信的问道：“能行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如果大将军出击蒲坂，牵扯众多下必是一场苦战，甚至曹操、袁绍也会卷入，要想攻克蒲坂最好借用外界的力量。由于蒲坂是并州与雍凉之地的交通要冲，往来的富商多如牛毛，只要能说动他们要拿下蒲坂可谓不费吹灰之力。”
“那怎么说动他们呢？”
庞统充满智慧的笑了笑：“调低关卡税就可以了。眼下王匡是十五税一的，到时候大将军改成二十税一就行了。何况王匡本就日薄西山，大将军肯出头镇守蒲坂是各大商业协会求之不得的事。由于大将军没有跟任何一家巨商扯上关系，七大商家应该都能接受你。最有趣的是，只要甄家和卫家牵扯其中，袁绍和曹操都不大方便干预，而王匡根本不敢得罪他们背后的势力。”
我彻底无语，联系到庞统先前的举动，睿智而不失狡诈，诚信又不失圆滑，单论狡猾他未必强于贾诩，比拼博学沮授也不一定比他差，可他博采众长。难怪庞统会早早陨落在落凤坡，这种人也许老天都不想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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