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潜龙升天第六十一章凤雏之鸣
“？吕布与曹军暂时停战了！”以蒯越的定力，初闻此事也是大为吃惊，比之乍见黄忠强撑到驻地就倒地昏迷时不遑多让。
“蒯叔叔，有郭嘉在，发生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说话的是个年轻人，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形容算得上古怪，只是配上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后却怎么也不会给人以丑陋的感觉。
“想不到贤侄所预测的事竟然一一应验了，看来士元的才智犹在郭嘉之上啊。哎，也许我真的老了。”蒯越莫名有些感伤。
“叔父有所不知，士元之所以能够侥幸猜中，只因我心无旁骛，正所谓旁观者清。叔父和那郭嘉只是受制于身处局中，事事都需仔细思量，殚精竭虑下才不如小侄这样一心一意琢磨吕布有翻盘的可能。倘若我是蒯叔叔的话，只怕连来长安都想不到。”庞统仿佛听出了蒯越的言中之意。
“贤侄莫要谦虚，水镜先生肯任你四处游历，想来你学业必有所成。值此天下大乱之际，还望贤侄事事以父老乡亲为念啊。”若论才智，蒯越自是不如庞统，要说到察颜辨色，这么多年在官场打滚的经验庞统是拍马难追。
“蒯叔叔，您觉得吕布此举是否上算？”庞统忽然问道。
眼见庞统转移了话题，蒯越略显失望：“以曹军之强，吕袁联军纵能取胜也会折损颇多。而且脱逃者必众。正如贤侄所言，吕布赖以击破王匡军的只是一支小部队，王匡军中既有夏侯渊、戏志才这种重将坐镇，必有卷土重来之机，吕布走后那支部队很可能会就此覆没。既然吕布重情，郭嘉以城外孤军要挟地话全身而退未必不可能。至于利弊得失，对比众多曹营重臣。虽然一支孤军看似份量甚轻，加上可以兵不血刃取得长安。吕布实则大利啊。”
作为刘表帐下著名谋臣，蒯越可谓才华横溢，先前的吃惊更多还是因为没能见到两败俱伤而导致的失望，顺藤摸瓜之下自能猜出个大概。
“叔父所言极是，只是士元看来，除此之外吕布此举尚有三大好处，首先这支部队是水军。北人大多不擅水，因此这支部队对吕布的重要性甚至超出狼骑这样的百战精锐；其次现在正值吕布崛起之时，为些许小兵义释强敌的意义非同小可，日后麾下士兵万众归心不说，世人也会盛赞吕布的情深义重；最后一点甚为重要，眼下曹操与吕布领地并不接攘，一来为此种下深仇无益，二来维持中原地平衡对吕布非常关键。袁绍势力本就略强于曹操，一旦曹操被严重削弱的话难保袁绍不会将矛头指向吕布，此举亦可成为避祸之举，也埋下中原战乱地祸根。啧啧，吕布其人，实在不简单啊。”抽丝剥茧之余。庞统还有些意犹未尽。
心悦诚服之余，蒯越有些黯然，如此良材，言语之中却无意效力主公。出于对刘表的忠心，蒯越并不死心：“依贤侄所见，值此乱世主公成算几何？”
“据荆襄之地，行仁义之师，勤政爱民，南和蛮夷，西联刘焉。逐步进军东南。刺史大人前景可谓海阔天空啊。”
“仅此而已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在这个智比天高的后辈面前，蒯越不想隐藏刘表的雄心。甚至决定厚颜相邀：“如得士元贤侄之助呢？”
庞统长叹一声：“叔父大人的美意，士元并非不知，身为荆襄子民，士元亦想为家乡百姓出谋划策。实不相瞒，士元之于荆州，锦上或许可添花，雪中根本无法送炭。以当今荆州之势，保家卫国绰绰有余，成就不世功业难于登天啊。士元如果听从叔父之言出仕刺史大人，或许能为荆州争一时之利，就怕因此激发刺史大人的不世雄心，力所不逮之下反倒让荆州子民徒遭兵祸之苦。”
“荆襄之地沃野千里，带甲数十万，更是国富民强。主公刚柔相济，宽于待人，帐下更是兵精将勇，贤侄为何如此悲观呢？”蒯越有些不解。
“叔父大人请恕士元直言，荆州的强势仅仅相对战乱地北方而已，这只不过是表象。士元看来，当今荆州有三大痼疾难以克服：综观历代成就大事者皆年富力强之人，刺史大人年逾五旬，大汉疆域对他来说实在太过宽广了，大公子太过宽厚，人云亦云，二公子年事尚幼又有长庶之别，后继无人此其一也；欲成大事须君臣齐心，诸将之间更需亲密无间，可眼下蔡瑁之流得势，借大公之名行不义之事，更是私结党羽，实非荆州之福啊，派系林立此其二也；世人皆言南人善水，北人善骑，于水乡泽国之中我荆州军自是所向披靡，可到了一马平川的北方又让荆州军如何能挡北方铁骑呢？纵使通过交易能购些军马，一来数量有限，二来民众中善骑者寥寥，不善骑战此其三也。有此三疾，荆州就是多三个士元也无力制霸天下，若是只需雄据南方，当今荆州之力已是绰绰有余了。”
想到刘表的年迈，蔡瑁的无德，北方铁骑的强悍，蒯越无力的摇了摇头，换作张良再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沮丧之余，蒯越忽然想到了一种恐怖的可能，当下失声说道：“既是如此，贤侄又何必随我前来长安？难道？”
“蒯叔叔请放心，虽然平日言语中对吕布甚为推崇，士元此来绝非为了投奔吕布。”庞统摇了摇头：“我虽无意出仕，但身为荆州子民能为刺史大人出力却是我份内之事。何况强者云集的长安是我极好地历练机会。”
“现今之势，士元有何妙计？”蒯越大喜道。
“拿下长安。”庞统笑道。
“你说？”若非知道庞统为人。蒯越几乎以为他在开玩笑：“我军在长安人数不足千人，汉升又是身负重伤，这怎么可能？”
“面对吕袁联军，单凭我军的能力要想拿下长安自然是异想天开，可算上曹操军呢？有许褚、典韦这种猛将在，何事无望呢？何况我军的助力并非仅限于曹军，张鲁虽然暗弱。在长安总有个几百人吧，他们肯定不希望长安落入吕布之手。除了鲁家以外。吴家所代表的刘焉同样希望长安越乱越好，靡家的话作些工作也不是不能争取的。如此一来，凑个三五千人应该有望，到时候以刺史大人皇室宗胄地身份振臂一呼地话，猝起发难定可一举拿下人心惶惶的长安，事后再用些钱财收买前路茫茫地长安守军就行了。”
“有吕布在要想控制长安会很难，何况郭嘉现在被羁押在吕布军中。程昱他们肯定会投鼠忌器。”虽然为庞统的计划所打动，蒯越还是很快找到了漏洞。
“只要夏侯渊他们能击败城外的那支吕布军水军，到时候吕布肯定会出城的。以吕布的刚烈性格，尽管同意交换人质，十有八九也会与夏侯渊一战，到时候机会就来了。郭嘉的问题很容易解决，一来他与吕布约定的时间已到，二来拿下长安地过程中我们要抓些战俘很容易。”这些问题庞统早就考虑到了。
“好。我这就去联络那几家人。”蒯越初闻之下喜形于色，不过很快面带忧色：“拿下长安后又该怎么办呢？”
‘这正是最头疼地。“庞统摇了摇头：“要想拿下长安我们有八分把握，可要守住长安只怕一分都没有。最可行的办法是将长安移交给曹军。”
“曹操军？王匡军不是被击垮了吗？附近还有曹军？”蒯越问道。
“以曹操之才，要夺长安只怕并非只有王匡军一路吧。如果我没猜错地话，这次他应该把徐荣甚至张济一起算计进去了，洛阳一带荒无人烟。要想潜入一支奇兵的话并不是很难。短期之内，吕布和袁绍根本无力调集一支足以攻克长安的军队，我们如果能等到曹操领军杀到就万事大吉了。”
“这岂非是给曹操做嫁衣了？”
“不错，如此一来曹操必将坐大，一旦附带攻克弘农的话，曹操的实力甚至有望超过袁绍。此外，我们未必能坚持到曹操军到达，因为贾诩已随樊稠离开长安。贾诩完全有能力识破曹操地奇兵，一旦徐荣军或者吕布军抢先牢牢守住潼关的话，我们只怕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在我看来。能把长安平安交到曹操手中的可能绝不会超过五成。”庞统略带忧虑之色。
“这样啊。”由于事关重大。蒯越也迟疑起来。
“此外，还有个办法。”庞统说道。
“士元请说。”
“直接找吕布。告诉他说我们可以拿下长安。”庞统面带笑容。
“此话怎讲。”
“这是比较稳妥的办法，只要我们将计划和盘托出，吕布等若欠下我们一个莫大人情，我们再提些合理要求的话他多半会答应，比如互通有无，甚至可以是买卖军马。短期上看这是互惠互利，更是对刺史大人经略南方大有助力。长远看这将会是养虎遗患，同样这也与刺史大人意图联合曹操的初衷不相符合。”
“士元如何看待曹操和吕布？”蒯越沉吟道。
“都是一时之雄，曹操长于谋略，吕布强于战场。任何一人成气候，都非荆州之福。从危险性上来看，吕布更大，坐拥关中后他进可攻退可守，而且他已经开始筹备水军，而曹操地领地大多是四战之地。不过对天下百姓而言，选择曹操未必是好事，因为吕布起事以来少有欺凌百姓之事，曹操却是宁可他负天下人。”在这个问题上，庞统表现得不偏不倚。
“我还是去找吕布吧。”苦思良久后，蒯越作了决定：“希望吕布能助主公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军，长安百姓日后也可以生活得好些。”
“叔父大人似乎有点言不由衷啊。”庞统问道。
“不错，如果这计谋是我出的，我肯定会选择与曹操合作。要没有士元的话，只怕我们只能黯然返回襄阳，何来施恩于吕布之举呢？既然士元心中偏向吕布，我又能赚点功劳回去，为何不成人之美呢？士元，你说对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谢过蒯叔叔。正如叔父大人所言，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看看吕布所倡导的汉胡融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庞统饶有兴趣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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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叔叔，有郭嘉在，发生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说话的是个年轻人，浓眉掀鼻，黑面短髯，形容算得上古怪，只是配上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后却怎么也不会给人以丑陋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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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叔叔，您觉得吕布此举是否上算？”庞统忽然问道。
眼见庞统转移了话题，蒯越略显失望：“以曹军之强，吕袁联军纵能取胜也会折损颇多。而且脱逃者必众。正如贤侄所言，吕布赖以击破王匡军的只是一支小部队，王匡军中既有夏侯渊、戏志才这种重将坐镇，必有卷土重来之机，吕布走后那支部队很可能会就此覆没。既然吕布重情，郭嘉以城外孤军要挟地话全身而退未必不可能。至于利弊得失，对比众多曹营重臣。虽然一支孤军看似份量甚轻，加上可以兵不血刃取得长安。吕布实则大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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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之势，士元有何妙计？”蒯越大喜道。
“拿下长安。”庞统笑道。
“你说？”若非知道庞统为人。蒯越几乎以为他在开玩笑：“我军在长安人数不足千人，汉升又是身负重伤，这怎么可能？”
“面对吕袁联军，单凭我军的能力要想拿下长安自然是异想天开，可算上曹操军呢？有许褚、典韦这种猛将在，何事无望呢？何况我军的助力并非仅限于曹军，张鲁虽然暗弱。在长安总有个几百人吧，他们肯定不希望长安落入吕布之手。除了鲁家以外。吴家所代表的刘焉同样希望长安越乱越好，靡家的话作些工作也不是不能争取的。如此一来，凑个三五千人应该有望，到时候以刺史大人皇室宗胄地身份振臂一呼地话，猝起发难定可一举拿下人心惶惶的长安，事后再用些钱财收买前路茫茫地长安守军就行了。”
“有吕布在要想控制长安会很难，何况郭嘉现在被羁押在吕布军中。程昱他们肯定会投鼠忌器。”虽然为庞统的计划所打动，蒯越还是很快找到了漏洞。
“只要夏侯渊他们能击败城外的那支吕布军水军，到时候吕布肯定会出城的。以吕布的刚烈性格，尽管同意交换人质，十有八九也会与夏侯渊一战，到时候机会就来了。郭嘉的问题很容易解决，一来他与吕布约定的时间已到，二来拿下长安地过程中我们要抓些战俘很容易。”这些问题庞统早就考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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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元请说。”
“直接找吕布。告诉他说我们可以拿下长安。”庞统面带笑容。
“此话怎讲。”
“这是比较稳妥的办法，只要我们将计划和盘托出，吕布等若欠下我们一个莫大人情，我们再提些合理要求的话他多半会答应，比如互通有无，甚至可以是买卖军马。短期上看这是互惠互利，更是对刺史大人经略南方大有助力。长远看这将会是养虎遗患，同样这也与刺史大人意图联合曹操的初衷不相符合。”
“士元如何看待曹操和吕布？”蒯越沉吟道。
“都是一时之雄，曹操长于谋略，吕布强于战场。任何一人成气候，都非荆州之福。从危险性上来看，吕布更大，坐拥关中后他进可攻退可守，而且他已经开始筹备水军，而曹操地领地大多是四战之地。不过对天下百姓而言，选择曹操未必是好事，因为吕布起事以来少有欺凌百姓之事，曹操却是宁可他负天下人。”在这个问题上，庞统表现得不偏不倚。
“我还是去找吕布吧。”苦思良久后，蒯越作了决定：“希望吕布能助主公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军，长安百姓日后也可以生活得好些。”
“叔父大人似乎有点言不由衷啊。”庞统问道。
“不错，如果这计谋是我出的，我肯定会选择与曹操合作。要没有士元的话，只怕我们只能黯然返回襄阳，何来施恩于吕布之举呢？既然士元心中偏向吕布，我又能赚点功劳回去，为何不成人之美呢？士元，你说对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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