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军需主官正在城内广场上,所以柏华带上洛斯克寻找过去。
走了一半的路之后,两人的行动已经不能算走了,只能以鼠行形容:瞄瞄行行躲躲。前进的路上倒毙大量人员,大多数是手无寸铁的帝国平民,他们的尸体上的伤口大多数都落在颈部和腹部,是用剑割开剖开的,所以尸体周围都洒落大量的内脏或者血迹。偶有被击杀的帝国士兵,大部分是被弩箭shè杀,可见突进来的蛮族士兵大多装备了弩箭,未照面便把帝国士兵shè杀。

不过路上仍然有很多的帝国士兵,他们神情紧张,小心翼翼地躲在各处掩体后面维持防御线,而小队中的弩手全部搭箭准备。帝国部队见到穿长袍的柏华带着一个低级士兵有模有样地涉险前进,马上有小队军官前来jǐng告。

“阁下,如果没有很重要的事情,请马上离开前线,蛮族已经渗透到这一带了。”

柏华随手行一个军礼,小队长连忙惊讶地回敬一个。

“我是临时军需官,要前往广场一带寻找军需主官。前往那里的路情况怎么样了?”

小队长听说仅仅是一名军需官,神情放松地把柏华拉到一堵烧焦的墙边说:“昨天蛮族强攻我们的防线,而且对方派出许多特种战士,硬生生把防线击垮了,现在整个前线都陷入混战之中。你要去的城里的广场好像也在混战区里,听说有一个骑士团被包围在那里,我们有许多英雄小队都被召去攻击广场那边,而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们的部队都被蛮族冲散了。我们在之前接到的任务是守好这一带。”

柏华表示明白后,发现左边的一幢木屋内有人影闪了闪,但好像没有发现静立的自己两人,于是示意小队长看。

“不好!”小队长压低声音说,“我们在这一带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应该只有我们小队4个人。”

柏华让小队长摸到那幢藏人的木屋探听虚实,约定如果是自己人要就握拳头,如果是敌人就竖手掌。同时柏华把身体藏在烧得焦黑的木屋里面,并趁机把雪白的长袍磨得黑不溜秋。

小队长摸到了木屋旁,透过墙孔看清了里面的人后,他紧张地竖起了手掌。

柏华举起改造过杖头的法杖,朝小队长不远处的木屋窗户狠狠地灌入三颗雪雾弹。几乎雪雾弹灌入的同时,木屋内发出了几个悲痛惨嚎的声音。挨在屋边的小队长也禁不起屋里涌出来的寒流,连忙离开了开始冻结冰条的木屋。

柏华满意地看了看每种宝石减剩三颗的法杖,法杖已经用银箔细细把大凰树根与太阳神石、太阳神石和15颗宝石连接起来,远远看起来就像一把五颜六sè的很威风的扫把。不过由于法杖上的各sè宝石由每种15颗左右减至每种3颗,发出的各种球弹的体积大了很多,威力也相对强劲。

木屋的惨嚎声把刚刚去放哨的洛斯克吸引了回来,他看见柏华一身乌黑地平举着法杖,反shèxìng地拔出花瓣剑,并朝柏华目光所指的方向望去。

带着紧张不已的洛斯克,柏华弯腰向木屋奔跑过去。滚到一旁避寒的小队长见柏华过来,连忙朝一个方向打个手势让部下戒备,自己跟在柏华背后向木屋里面跑去。

木屋弥漫着由于低寒而袅袅腾腾的白烟,家具摆放得很整齐,应该之前没有人闯入过。屋里的大厅有两个陈列架,上面摆设着已经残败的鲜花,残花所在的瓶子在架子上拱卫着一幅装潢得很漂亮的扫描画,画上是一个妙龄少女。看来原本这间木屋内生活着一名很有品味的女人,从屋内细致的装饰上也可以看得出主人的细腻心思。不过现在木屋已经冻成一团,而且空间内充满了有气无力的呻吟声,是从木屋二层传下来的。

带着小队长和洛斯克奔上二楼,柏华他终于看到了被自己冻伤的敌人。

由于冰雾弹是在一楼爆裂的,二楼的6个蛮族战士全部未死,而是被一楼涌上来的冻气冻伤了身体内大部分的肌肉,特别是耳朵、鼻子、手指、脚趾这些体积偏细的部位已经冻死变黑,此时因为解冻有滴滴的黄水从皮肤里渗透出来。

看着痛苦呻吟的6个敌人,失去了6个部下的小队长也无法对他们仇恨起来,他唯有举起手中的长剑,在蛮族战士的颈部各刺一剑。喉管被刺穿将死的蛮族战士如释重负地喘了几口气,然后把感谢的眼神投向小队长。

又跟着柏华走下楼,小队长很为自己的软弱表现脸红,他试着向柏华解释:“他们看起来好像很痒,我都看到他们有个人把自己的胸肌撕下来了。作为一个战士,死亡其实不可怕,可是痒死却太痛苦了,所以我帮了他们一下。”

“其实你做得很对。”柏华的语气出乎小队长意料之外的平静,“帮他们一把,也算是对战士的尊重吧。不过,接下来你们继续在这里进行防御吗?这一带怎么看都好像被突破了。”

小队长连忙接过话说:“你说得对,其实这一带被突破了,我们都遭遇了好几波蛮族人了。我们还是护送您去寻找军需主官吧。”

接收了剩下4人的残队,柏华和洛斯克再次往广场方向行进。又走了十来分钟,他们终于见到蛮族士兵的尸体,他们被帝国战士收集起来,剥光衣服倒吊在木桩上。帝国战士还能把敌人的尸体收集起来,看来这片地区仍然在帝**队的控制之下。

“这里大约是什么位置?”柏华示意所有人蹲在墙边,然后问小队长。

“我们大约在城东和城中的交界处。东方大多数建筑都是民居,而前面不远有很多高大楼房,应该属于城中的商业区建筑。”小队长向柏华陈述了自己的观点。

洛斯克插进来说:“那前面不远应该就是丽白河广场了,广场本来就偏于东边的。就不清楚广场边上的城主府是否被攻下了,如果还能坚持的话,那城主府可以作为一处碉堡来防守的。”

“我看看是那支部队驻扎在这里,先联系上来,看看前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小队长把自己的军上衣脱下,用手中的盾牌支起,然后从墙边伸出。

在小队长忙活的同时,柏华伸头看向蛮族士兵被吊尸的地方,那里仍然没有一个活人,只有倒吊的尸体在随风摇晃。

又有1个团的劳动力报废了,而且是最jīng壮的劳动力。如果这一堆人都能活下来,能开垦多少土地,能打多少猎物啊。柏华禁不住又想起关于生存的问题,然后又想起被自己冻死的6个蛮族战士,不由得黯然地握紧法杖。战争,本来就是一个吞噬生命的怪物。只不过作为一个平民,战争是可恨可怕的,是应该逃避的;但作为一个战士,战争就是自己的工作。

我,就是一个战士,一个把战争当作工作的人。柏华茫然地望向摇荡着的蛮族战士遗体,紧紧地抿了抿嘴。而他的身边,洛斯克也呆呆看着吊尸陷入了深思。

柏华出神之时,小队长伸出的军上衣突然传来一股大力,然后军上衣被一支弩箭钉在地上。

敌袭!

正暗自批判战争的柏华一阵愤怒,他抢到墙边伸出法杖,然后猛输入魔法力,往看不见的前方弹shè出3发冰雾弹。远处有一个声音惨烈地嘶吼起来,从音节听来是蛮族的人。

“长官,在没有确认是敌人之前,请别乱攻击。”小队长拉拉柏华的袍袖说。

“嘿嘿!”柏华转头向小队长诡异地笑了笑说:“去你妈的。”

小队长愣了愣,此时洛斯克也把目光从壮观的蛮族吊尸群上收回来,他越过小队长的身边,然后站定说:“去你妈的。”

小队长还没有反应过来,洛斯克猛地从地上提起一面金属大圆盾,然后快步从墙边冲出。他刚刚奔出,便有弩箭“夺夺夺”声地刺在盾上,不过洛斯克在盾牌的保护下安全跑到一处断墙后。

在洛斯克吸引了敌人弩箭注意力下,柏华再次伸出法杖,一口气朝前方发了10波30颗的冰雾弹,然后闪出身体,再次向可能有敌人的地方各补一波冰雾弹。完成一系列攻击后,柏华再次缩回断墙后。

冰雾弹的战果很快就出来了,未死的伤员撕心裂肺地号吼起来。

前方传来一声喝好:“后面来的兄弟打得好!剩下的交给我们!”

柏华蹲在墙边小心地伸出从小队长手上抢过来的长剑剑面观看。只见一队10个人举着大方盾冲向一处人工障碍物,障碍物后站起不少人举弩shè击,但都被方阵挡了下来。方盾战士们冲到障碍物前,一起把方盾压在上面,然后又从背部取下一面小圆盾,身体在方盾上一翻便过了障碍物,并挥动手中的长剑劈杀正在换弩箭的敌人。

有个帝国战士非常不幸,面对的蛮族人手中还有弩箭没shè出,他被一箭shè在胸膛上。虽然shè出弩箭的蛮族人很快被劈倒,但是帝国士兵也倒下了。

手持圆盾的帝国战士冲到被冻伤并shè空了弩箭的蛮族阵地,斩瓜切菜地把剩下的有能力站起来的蛮族士兵一一砍翻在地,然后一个壮硕的身躯在障碍物后高举手中的盾剑大声叫道:“敌人清除!后面支援的兄弟是那支部队的?”

柏华从墙后转出来,只见许多持盾的帝国战士在方盾上翻身滚过,冲向躲藏在各处的蛮族士兵。不时有藏在木屋里的蛮族人被揪出来,扔在大路上被斩下头。看见此情况,柏华才知道自己一行人竟然拔掉了蛮族在此次设立的一个突入据点。

走近障碍物,柏华才知道帝国士兵用方盾压在下面的是一种长满尖刺的植物,蛮族把这种植物架在据点前面充当缓冲带。而缓冲带后面,倒下了一排犹如冬天冻死的鱼儿般的蛮族士兵,他们全部手持两把弩弓,背负两筒弩箭,看样子正是守卫突入据点的蛮族士兵。这些蛮族士兵身披杂七杂八的动物毛皮,仍然有许多人没有立即死去,正被一个个冲过来的帝国士兵寻拨出来,解除武装扔在空地上。

这些被冻成重伤却未死去的蛮族士兵张大嘴,艰难地呼吸着空气。他们大多数人的眼睛都被扑脸而来的冻气冻坏了,犹如死鱼的眼睛。有些冻得严重的蛮族士兵肌肉已经朽坏,在帝国战士拖动下留在了地面上,只剩下一根骨头还在身体上。

被冻伤而失去行动的蛮族士兵状况很惨,更惨的是帝国战士们并不立即处决他们,而是费尽力气把这些蛮族人从人堆里搜寻出来堆在一起观看。

柏华寒着脸走过来,虽然一连的冰雾弹都出自他的手笔,但是作为一名战士,他并不喜欢见到同样身为战士的敌人得不到战士的尊重,所以他从小队长手中接过制式长剑,把冻伤的蛮族士兵一一刺杀,然后庄重地行了个帝**礼。

看见自己赖以取乐的的敌人被一个穿着肮脏长袍的人刺死了,有个帝国战士冲过来,一掌推在柏华胸膛上,嘴里骂道:“贱人,为什么杀我们的俘虏?”

柏华倒退了两步,顺便把长剑向后递回给小队长,然后举起手中的法杖对推他的帝国战士说:“因为他们都是战士,所以我给他们一个尊严。”

“尊严?”那个帝国战士高声笑道:“给这些野蛮人尊严?他们算什么!还不如我们家的狗!还敢跑来侵略我们的城市,杀我们的兄弟,我发誓活捉到他们就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那曾经的魔鬼战团呢?”柏华把法杖抬了抬,“他们曾经是你们的战友,曾经是你们的军人,现在他们投靠了蛮族,他们算是什么?”

“魔鬼战团?”帝国士兵用种憎恨的声音说,“他们比蛮族更贱,他们是邪恶的异教徒,他们的肉是长来给我们吃的,他们的血是流给我们喝的。如果我能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我就可以永生了。我有战友吃过那些异教徒的肉。”

“不错,回答得很好。”柏华放下法杖,垂下头说。所有人都以为柏华认错了,可是他们没看到柏华垂下的左手握得紧紧的,指甲已经镶入了肉里,血从手掌皮肤下渗了出来。他把流血的左手举到面前,看到血是红sè的,是从皮肤下渗出来的。他转过身体,把左手递到洛斯克面前问道:“我的血是从皮肤下流出来的吗?它是红sè的吗?”

洛斯克很认真地回答道:“长官,你的血是从皮肤下流出来的,它是红sè的。”

柏华收回左手,用一种很失望的声调说:“可惜了,我以为我的血应该是黑sè的呢。为什么它会是红sè的呢?为什么呢?”

柏华抬起头,眼睛看向怒气冲冲站在自己面前的帝国战士。帝国战士倒退了两步,惊恐地看着柏华,他仿佛一只被蛇盯着的青蛙般感到恐惧,却不敢动弹。他面前的柏华两眼在短短的刹那布满了血丝,而且面目狰狞,分明是一副恶鬼的脸孔。

“我的血!”柏华狞笑地问道:“它,是不是红的!”

帝国士兵再次倒退了两步,颤声答道:“是,它是红的。”

柏华嘻嘻地低声狞笑,分明是一个愤怒到极点而笑的表情,他张开左掌对那个帝国战士说:“来,过来,喝下这红红的血,你就永生了。”

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帝国战士额头全是涌下的冷汗,他不断倒退,口里反反复复只会说一个字:“不!不!不!”

所有看得见柏华面孔的帝国战士都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也有些心志坚定的战士平举了手中的盾牌,拔出了剑鞘里的长剑,以应对接下来即将出现的冲突。

就在柏华举起手中法杖时,他身后的洛斯克转到了前面,并对柏华大声说道:“长官,他是我们的战友,我们不能自相残杀,我们的剑应该向外!”

柏华又举起流血的左手,伸向洛斯克喊道:“你看,我的血是红的!可是整个帝国的人都希望喝它一口,说喝了它就永生!为什么?我为帝国付出了我的青chūn,为了帝国我握了5年的剑,可是我得到的却是整个帝国的憎恨。你回答我,为什么?难道我的血是黑的吗?”

“长官!”洛斯克大声说道:“那是说魔鬼战团!他们是异教徒!”

柏华仰天哈哈大笑,声音里充满无限悲苦,笑完后神情不再那么疯狂,却多了一份无限的凄惨。他又紧紧握着左手,使得鲜血从指甲伤口里流出来,他确认了:他手掌里流出的血是红sè的。

于是他不理会洛斯克的话,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都不能称为魔鬼战团的人话,世上就再没有人可自称是魔鬼战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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