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马联邦的大军分成5支巨大箭头直插古浩帝国境内。
在中间的两支大军之间,柏华和他的魔鬼团一头钻入铁马联邦大军的空隙,与两路大军交错而过。

魔鬼般的战士与大军箭头之间的通讯小队相遇,其结果无疑是弱小的一方连抵抗的能力都欠奉。

三次袭击通讯小队,使得魔鬼团逐渐悟出适合自身的作战方式:先由jīng通偷袭的沼泽人、沙漠人刺杀没有防备的人后撤退,再交给手持超远长弓的海崖人shè杀,最后由身手灵活的戈壁人和力大无穷的雪原人终结死剩的可怜人。

因为途中只遇到小股敌军,魔鬼团轻松地一路凯歌,直抵两国边界线。过程太顺利,连颇有行军作战经验的柏华都实在没法相信,更无法订出具体的作战方案。在上无指示,下无意见的环境下,柏华非常中庸地沿着边界线一指,下令道:“沿着这条直线,我们来回绞杀一切经过的敌人!”

于是魔鬼团开始在两国的边界线上游荡,吃敌人身上带的粮食,使用敌人身上更好的武器,穿敌人身上除了军服外的衣服,骑敌人留下的座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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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动战争以来,一直节节胜利的铁马军团对于边界线的搔扰毫不在意,认为是敌军为拖慢自己攻势的小伎俩。不过有件事情的出现,使铁马的指挥团不得不重视游荡于边界线的魔鬼团。

这天清早,主管情报的官员冲进指挥所,亲自向军团司令报告:

“司令,后勤粮队的加急报告:尊敬的司令,昨天运粮途中,我们遭遇古浩帝国的jīng锐突击团。在战力不及情况下,我团使用半数护卫团作诱饵,最终完成了运输任务。但本运粮团护卫力量几近瘫痪,士兵士气极低落,还请司令指示。”

铁马军团司令托洛荷斯倒了杯红酒,随意问道:“到底对手是什么人,竟然让勇敢的士兵们甘作送死的诱饵,也不拼个鱼死网破?”

情报官组织一下思维说:“运粮团的团统私下和我说了一些情况:他所遇到的敌人非常强大,而且作战方式很特殊,估计是特种部队。他们之中有个剑学大师级的高手,而且大多数成员拥有骑士级别的战力。在敌人伏击的情况下,运粮团几乎一触即溃,团统才不得不采取诱敌远去的战略。即使团统的战术思想正确,可在敌人非常规的攻击下还是死伤巨大。我们的统计数字已经出来了,运粮团共1070人,抵达中军的只有611人,几乎减员一半。而据团统所说,除了他亲自劈翻一名武艺诡异的敌人外,他的手下没有人敢说自己伤害过敌人。”

托洛荷斯眉头一拧,沉吟着思量:“一对一情况下敌方优势竟然如此巨在?可是,古浩东南军团一向以沉稳严密著称,派遣一个jīng锐团不大不小的战力横在我们后方,倒令人怪异。莫非东南军团已经换帅?若不然,老乌龟必有后着!反正两方面来说,这颗横在后方的钉子都必须拔掉。”

思量完毕,托洛荷斯召集了手下团统领级别以上的军官,说:“我们大部队后方插入了一颗敌人的钉子,一个jīng锐团的兵力。他们严重威胁我军的补给路线。现在,哪两个山地团愿意围剿这颗钉子?”

然后私底下与副手说:“你去调动一个班100人的剑师去支援山地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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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洛荷斯决定围剿魔鬼团的时候,魔鬼团正在进行葬礼,死的人都是戈壁人。虽然击杀敌人事400人有多,但是柏华仍非常不高兴,他瞪了眼塞卜说:“你看你的人,我们本来可以平安无事的,干嘛这么拼命!”

塞卜跪在简单的土坟前,温柔地用泥土捏出个圆圈状图腾后,面对柏华说:“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以生命为誓。如果舍弃生命能让我们的攻击更加凌厉,戈壁上的人一定会抛却生命,不停地攻击。从刚才的战斗可以看得出,我们戈壁人是对的。”

柏华毫不避让塞卜冰冷的目光,他软弱无力地抓紧塞卜的衣领,大声地说:“你别忘了,绿原郡有他们的亲人在等待他们凯旋,有他们的母亲天天盼望儿子回家!”

不料塞卜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说:“柏华团统,你错了。你所说的情况,只有土地富饶的郡省才会出现。而在我们戈壁地上,战士一旦出战,人们就从没想过他们会再回来。因为我们战士的数量很少,没遇到大战争的时候帝国不会向我们征兵;而一旦发生大战,我们区区几百的战士,恐怕连敌人的一次冲锋都抵挡不住。多少年以来,我们出征的战士就极少有返乡的,他们都默默死在战场上,就连我们崇拜的风沙战士——戈壁的灵魂,都没能让战争记着他们。”

海崖人首领钢燕轻轻摘开柏华的手掌,轻声说:“塞卜所说的都是实情,事实上我们5个地区的情况都差不多。比起伟大的先人战士,我们实在太幸运了,遇上了柏华团统您。是您,了解我们的战士,珍惜我们的战士。从出战那刻直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团统您好会带领我们一起立下血誓。对于一名战士,这荣耀大得我们无以为报。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努力修炼成为我们家乡的强者,为团统您作战!如不能达到这愿望,实在有负血誓。”

柏华的目光缓缓扫向散在四周的战士,战士们迎着柏华的目光,认真地点下自己的头。

柏华看着神态坚定的战友们,既感动又愤怒,他大声说:“你们都是猪头!都给我好好想想你们的武艺,想想它为什么而存在!风沙战士、沙蛇战士、丛林猎手、铁燕、猛兽饲者,这些修炼不是让你们去送死,而是让你们尽量不死!”

柏华扭头离开,留下静静站立的一群战士。

在边缘的一处角落,才11岁的阿范依在树干上,微笑地对柏华说:“师傅,你好帅啊。”

柏华微笑不答话,蹲在阿范面前,摸摸他额头,说:“今天没发热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极了!师傅你知道吗?你和我的优势不一样:您的魔力对于我犹如大海,可是你根本没掌握jīng神力,而对魔力的运用,是以jīng神力为基础的,就像这样……”阿范伸出右手掌,“嘭”地一个火球出现在阿范手心上。

阿范满意地看着柏华瞠目结舌,接着说:“师傅你也魔力的领悟停留在斗气的运用之力,虽然也总结出了我称之为‘风刃’,‘火柱’,‘冰柱’的运用,可是您对魔力认识严重不足,根本不能发挥作用。如果我能拥有老师你的魔力,我可以让一座山的范围内下起火雨。”

柏华虚心求教道:“阿范,那魔力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说给我听听。”

阿范嘿嘿一笑说:“老师你面临死亡那段时间里,感受到了什么?”

柏华挠头回忆后说:“好像是到了黑乎乎的地方,那里有条流动的黑河,我就在黑河上面跑。就这么多。”

这次到阿范瞠目结舌,他指着柏华说:“师傅你见了整条黑河?不是五光十sè的小点吗?那些小点可以用魔力去结集,然后可以用魔力喷发。”

柏华扁扁嘴摇头,说:“我只记得在黑河里钻。”

阿范说:“师傅,那你在空中钻一下看看,空中充满了元素啊。”

柏华笑了,敷衍地说:“那我就往天上钻。”柏华举高手,往上方腾,然后笑上的笑容石化了,人也愣在原处。

是的,柏华愣在了“原处”,不是“原地”——他已经双脚离地,悬在空中。

阿范激动地大叫:“师傅,你往前钻,快钻钻。”

柏华身体前倾,身体真的悬在空中缓缓前飘。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啊!就好像自己是水中的鱼,肌肉里充斥的斗气就是无数摆动的鳍,只要意念往空中“钻”,斗气就像鳍般使自己在空中游去。

柏华从呆立的战友面前漂过,大笑着,然后在众人要昏倒的震憾中往上方掠去。

柏华感到自己像变成了一只无拘无束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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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格斯最近担任两个山地团及一个剑师班的临时指挥,从古浩帝国境内返回边界线搜索并消灭据说是古浩帝国的jīng锐特种团。

可是一路上气氛非常不对,仔细想想,可以用诡异形容:进入林区后,他们一路上无声无息地减员,最令人恐惧的是连剑师级别的高手都无法感知危险在何处!更不用说与敌对抗。

在漫长的边界线上与敌人擦肩而过都不出奇,不过连血都见不到的减员令人心寒。莱格斯抱剑走在队伍最前面,他们正沿着来路寻找失踪的战友,不过至今为止没有任何发现。

当严密防卫的追击部队沿路搜索,又见到己方大部队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自心底感到恐惧:“怎么回到家里了!敌人在哪里?”

莱格斯一阵颤抖,他已经无法再让队伍返回边界线去搜索敌人,那无疑是慢慢将自己的xìng命送到敌人手上。

“撤!我们回到大部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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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华盘坐在空中,观看阿范用铁马联邦特有的圆锅烧煮肉汤。圆锅是从一个2团人组成的大部队中留下的,当时两个联邦士兵提着它,不过现在这两个倒霉鬼已经被埋伏树上的沼泽战士套着脖子瞬间勒断脖子,尸体被挂在树冠上喂鸟。

柏华从发现联邦的部队开始就在空中盯着对方,并用手势指挥善于潜藏的沼泽人、沙漠人实行偷袭。沼泽战士使用的套索、沙漠战士使用的吹箭都能悄无声息地取人xìng命,而敌踪在柏华眼下一目了然,于是一场无声的战争开始了。

柏华对斗气的敏感让魔鬼团躲开了一场硬仗。而等敌人发觉不妥时,已经有60多个士兵或被拖上树冠,或被沙蛇战士拖入土里。若果敌人领队是个勇士,敌人会死得更多。可惜敌人头领非常谨慎,在严密防御之中回到了大部队中。

魔鬼团甚至连联邦队伍的目的都还没搞清楚,只收获了士兵身上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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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司令洛托荷斯yīn沉着脸坐在上座,眼睛盯向跪在面前的剑师莱格斯。

“说吧,我给你解释,如果能令我满意,免你军法处置。”洛托荷斯忽然想听听莱格斯的说辞。

莱格斯低头想了好久,才发现自己撤回大本营的理由是如此幼稚,脆弱得根本不敢与任何一个人解说。

“说!”洛托荷斯愤怒地捏扁手中的杯子。

莱格斯咬咬牙,豁出去了说:“我们根本搜索不到敌人。可是敌人一直在注视着我们,他们在等我们松懈,然后无声无息地下杀手。这种情况下我们根本无法作战。”

洛托荷斯把扁了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大吼:“你就凭这理由撤退?!我现在判你是逃兵!你是该死的逃兵!来人,给我拖下去!”

莱格斯颤抖着身体,低下头被拖出了指挥所,途中一句解释都没有。

洛托荷斯怒发冲冠,即使方才不久他才围歼敌军2个步兵团,可也无法掩盖后方的失败带来的愤怒。阵前得意,阵后失意吗?洛托荷斯暗自下了决定。

“来人,派人通知古浩的探子,让他们调查处于我们后方的部队的信息!”

联邦间谍的效率果然惊人,傍晚的时候已有消息传到洛托荷斯手里。几乎同时,后方也传来一份加急战报。洛托荷斯来回扫视眼前的两封情报,首次生出需要一个助手的念头。最后他还是打开间谍冒死送来的情报,情报用木炭写作,是间谍人员的亲手字迹:

“尊敬的联邦军团司令,当你看到这份信件时,我很可能已经死在自己准备的毒药之下,希望司令能重视这份谍报。我所查阅的战团资料属于普通级别,名为柏华战团,是一支临时组建部队。”

看到这里,洛托荷斯差点撕毁谍报后拍桌而起,幸好这名间谍开头就诸多费话,使得洛托荷晓得这份用人命换来的谍报是多么重要。于是他继续看下去:

“柏华战团是一支700余人的缺编团,由古浩帝国5个地形特殊地区的少量军队拼凑而成。从情报上看,柏华战团是非常普通的战团。不过我再调阅其中组成成员资料的时候,才发现柏华战团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战团。若有可能,这战团会成为联邦的祸害。就为我的这个发现,我必须死,而这封谍报绝不能落入古浩帝国手里!六sè的麻雀……”

洛托荷斯怒骂一声,他已经后悔先看这份吊人胃口的谍报了。明明已经安全送到自己手里,该死的间谍还怀疑通讯安全而使用了密码。活托荷斯抽出一本传记,开始校对谍报上的密码:

“以下内容包含了非常重要的信息:”

洛托荷斯怒骂一声“他妈的”。

“首先,柏华战团团统领——柏华,是古浩帝国剑学大师罗通看重的人物,拥有罗通看好的力量,具体能力未知。相对其部下,柏华能力可以忽略,因为以下后讲势力,是曾与剑学斗气与锋的武学势力。其一,现存古浩帝国绿原郡内戈壁地区,产风沙者修习风学,是联邦回旋武士前身。其二,现存古浩帝国黑沼泽地区,产丛林游侠修习树语,为北方蛮族德鲁依教徒前身。其三,现存古浩帝国松针绿洲,产沙蛇武士修习沙之光,沙蛇武士远古曾被称为‘鬼魂’。其四,现存古浩帝国海边燕子崖地区,产铁燕修箭灵,现各国训练弓箭手的典籍大部分传承该武学。其五,现存古浩帝国北方冰山地区,产兽语者修驯兽学,马匹驯服来自于该武学势力,可视作骑士鼻祖。”

洛托荷斯双手颤抖得厉害,最后不得不把信件平铺桌上,又发现额头汗滴如雨,只得赶紧把脸离得谍报与传记远远的。洛托荷斯心惊胆跳地轻骂一句“他妈的”,他太庆幸自己首先看这份谍报了,于是赶紧翻译下面内容:

“幸好,古浩帝国并未发现五个地区居民的秘密。记录这些内容的,是古浩帝国500余年前的一名吟游诗人,其著作未被重视,古浩官方并未得知其中秘辛。现古书已被本人毁坏,本人亦身死,天下只有司令知道古浩帝国内此五种能与古浩剑学斗气抗衡的武学,还请司令保密,并将这些势力收归联邦所用。谨请司令烧毁此信件!”

洛托荷斯手忙脚乱点燃帐内牛油灯,小心烧毁谍报。现在长舒一口气,然后打开后方传来的战报:

“司令,情况紧急,请马上加强保卫力量!”

洛托荷斯心里老大不高兴,自己是军团司令,写战报的家伙竟然敢命令自己!还下令加强护卫力量,根本不把自己剑师的实力放在眼内。于是含怒往下看:

“武器运输队已尽墨,有剑师窃听敌方已派人刺杀司令,是名叫沙蛇战士的敌人。请加强护卫力量,拜托!”

洛托荷斯想起刚看的谍报,正暗自后悔为何不先看战报,就见帐篷边幻起一道模糊,一支匕首已经离他胸前很近。洛托荷斯把储存的斗气全部外放,此短短时间内他又想明白了:若他先见战报,恐怕自己不了解沙蛇武士的厉害,也不会加强护卫。所以无论自己先看哪封信,都会陷入困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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