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身穿蓝sè棉袄,蓝sè外裤,脚穿黑sè皮鞋,梳着中分头,浓眉星目,面容俊秀的少年,却是众多少年男女中的一个特例。
少年名叫王华,纵使是在腊月寒天,头发也是早上起来洗的,显得整个人非常的jing神。其实他就是不洗头,也是特别的jing神,因为长得就是特别的jing神,不只人长得俊秀,就是因为一个高挺的鼻子,还有一个相比别人修长了一些的脖子,就把人显得极为的jing神了。
王华在这一天早上离开村子,独自骑着一辆自行车,在人来人往的冰雪道路上,极为胆战心惊地,生怕滑摔倒了,时不时的要用脚支一下路面,滑行着骑了十多里路的行程,到了一个叫做红星镇的集市上。虽然这一路行来,在冰雪地面上骑车子非常的吃力,却是不显一点疲倦之意,显示出他超越平常人体能的优点。
王华到了集市街头,也就是东西南北的十字路口。镇子的集市在路东,王华自西而来,要穿越人流涌动的街口,直接骑自行车穿过,就不合适了,只得下了车子,推着车子行走。
南北的大道是105国道,是经过红星镇的主干大道,南来北往的车辆众多,不论多少的车辆,在这人满为患的道路上也不能横冲直撞,所以车辆都走得都很慢,以勉撞到赶集买东西的人,以及打了一年工,回家过年的人。
王华推着自行车,在将要穿过马路的时候,从北方开来了一辆公交车,本要直接穿过105国道公路的王华,突然心生感应,一道温情自心中油然而生,不由得看向了公交车的方向,抬眼观看的一瞬间,一双如同星辰一样会说话的眼眸与王华的双眼视线瞬间对接;一副美得叫王华看到之后就停止了呼吸心跳的绝美容颜,直接印入了王华的脑海之中;jing美的五官,完美无瑕,胖一点显胖,瘦一点显瘦,再配着贵族式的发型,弯弯的可以透视额头的穹丝秀发映衬秀眉,每一丝头发,乃至于每一根睫毛,都在瞬间清晰非常地映shè到了王华的脑海之中,再也抹不去了;这副绝美容颜的主人,有着修长的粉颈,直接说,就是有着与王华同样修长的脖子;在香肩之上披着一件纯洁无瑕的洁白披肩。
这就是王华在一瞬间看到的绝美容颜的印像,这样绝美的容颜,对于王华的震憾并不太大,因为在王华看来,那就像是镜子中的自己,只是自己太瘦了,面相显得太过倔强阳刚了,如果能够胖一些,再女xing化一些,这副绝美的容颜不就是镜子中的自己吗?
最让王华震慑的是那一双温情的眼睛,好似在一瞬间诉说了十多年的所有话语,诉说了青梅竹马的十多年一起生活的话语,那种眼神,似爱慕,似痴迷,好似全世界的爱在一瞬间注入了王华的脑海心田之中。
王华抬眼观看的这一眼,除了看到了这副绝美容颜的主人,再没有看到第二个人的身形。这个绝美的美人所坐的位置,是公交车的副驾驶位置,整个公交车中的人和物,除了只看到了这一个身影,就连公交车的司机都没有看到,其中包括整辆公交车的具体形状,必定不同的公交车,有不同的形状,连公交车的形状在王华的眼中部陷入了绝对的黑暗里。在王华的瞬间印像中,只是知道,这副绝美容颜的主人坐在对面而来的这一辆公交车副驾驶的座位而已。
王华不知道这一眼看了多少时间?不知道停止了多少时间的呼吸?不知道停止了多少时间的心跳?在这一瞬间,更是没有听到其他的任何声音,喧闹的集市街道,在这一瞬间完全陷入了沉寂之中;在这一瞬间,世界的时间好像停止了;那眼神是那么的熟习,熟习得只有与王华朝夕相处的同心知心之人才会有的眼神,那要多少时间才能形成的熟习?是一万年?还是这一瞬间?那眼神之中有说不尽的缠绵话语,是天长地久?还是这永恒的瞬间?现实之中,这一面,绝对是王华与这位绝美的美人在这一生中所见到的第一面,就是这一面,铸就了刹那间的永恒。
“王华!”
不知道过了永恒的多少时间?突然听到了一声直呼姓名的喊叫声,王华被这一声喊叫,瞬间收回了心神,扭头看向了声源发出的方向,竟是自己的婶娘。婶娘是一名中年妇女,穿着深蓝sè的棉衣,站在路边,肩膀上夸着一个黑sè的夸包,看到了自己,喊叫了自己的名字,把自己从忘情的时刻拉回了现实。
王华立即推着自行车前走两步,公交车就与王华擦肩而过开走了。
中年妇人道:“王华,你要买什么东西?”
王华道:“买些吃的和用的,我怕回来忘了,一来,就到街上买东西来了。婶子是买菜吗?”
中年妇人道:“今天给小海介绍对像,他们在街上见了面,然后两个人去街上逛逛去了,相处相处看看有没有共同语言,能不能说到一起。我的大侄子,你的大鲤鱼,不知道谁能逮到啊?你去年请了一桌的老红人,竟然没有鲤鱼。有多少人要逮你的大鲤鱼?你就是不让逮,这可不行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古就有的习俗。就是先把人定下来,以后再上学也不是不可以的啊。看看你啊,去年气得叫你娘给红人往门外推,因为你死活不愿意找对相,你也气得成为健忘失忆的人了,你娘也给气死了,这可不合算啊。”
王华笑道:“你忙着,我要去买东西了。”
中年妇人道:“大侄子,我要不是你婶子,可不会唠叨你,听不听随你,我的心cāo到了。”
王华笑道:“婶子,我是一心想着上学,根本没想着定亲的事情。我家这么穷,叫我上学都不容易,如果定了亲,过年过节的送礼,我家就送不起,现在的礼都那么的重,定亲的话,过小礼都要多少钱?我家里哪里有啊?”
中年妇人道:“只要我大侄子愿意,多少人家的女儿倒贴都愿意,就怕的是你不点头。你可不要像你哥哥,小时候脾气倔强,就是不找对相,最后,好的女孩子都被人捡跑了,现在娶了一个不好的,三天两头生气。你哥哥以前要是听我的,何至于此?好在我没有被你哥哥气死。你娘就可怜了,生个儿子这么好,天天想着抱孙子,儿子却不愿意找对相,最后竟然气死了。唉,自古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之事。你爹也被你气得外出打工不回来了,只要你点头愿意定亲,婶子给你介绍个对相,包你满意。只要你愿意找对相,你爹也会回家过年的。看看你一家人,现在都弄成什么样子了?”
王华笑道:“婶子,我以后的儿子如果能有我的天赋,我穷尽一切也会支持我儿子读书。我先前有过目不忘的天赋,不论多长的文章,看上一遍,最多两遍,就能全部背诵下来,就是因为你们这些老人家抱孙子啊,抱孙子啊,又是吵,又是逼迫的,给我逼迫得都快活不下去了,气恼之下气个心脑血管扩张的疾病,差点丢掉了xing命,我以前的天赋不但没有了,还成为了健忘的人了,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一转脸,很多话就会忘记了。你知道我从家里来到这里多辛苦吗?我每出一点汗,就如同万针刺入皮肤一般的疼痛,这是我的植物神经错乱所至。全是你们这些老人家惹的祸。”
中年妇人很不高兴地道:“你就是一个祸害,你祸害了你的家人,祸害了你自己,你还祸害别人,现在还埋怨起别人来了。你不定亲,叫好多的人cāo你的心。只要你把亲事定下来了,谁还cāo你的心?哪家的女儿还想着你?你明天不用给前庄的苗子家拍摄婚礼录象了,你要是去了,人家苗子就不是主角了,所有去喝喜酒的人全都看你了。人家苗子点名不叫你去的。你要是我儿子,我非打得叫你答应不可。”
王华笑道:“婶子,大哥要是明天去当摄影师,那也要把新郎官显得不成样子了,大哥文武双全,又算是成功人士,魅力比我还大呢。嫂子都快要生了,我听说昨天还有人不知道大哥已经结婚了,要给大哥介绍对相呢,老红人可是在你家里当着着嫂子的面,夸夸其谈地说了人家女孩子一堆的好,最后才知道,原来一直招待老红人的就是我大哥的妻子,把所有的话都白说了。大哥曾经也是跟我一样,拥有过目不忘的天赋,都是被你们这些老人家气败了元气,才会混得如此差。你们这些老人家,为什么就不能多等个十年再吵闹着抱孙子呢?只需多等十年,也就差不多了,我们是农村的孩子,从小的条件就不好,十来岁才上学,中学没毕业呢,就被你们逼迫着定亲找对相,然后结婚生子。祖祖辈辈都是这样的过,为什么就不能改变一点点?我在没有得健忘病之前,学习成绩是极好的,这一得健忘病,我的一切希望几呼全成了炮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逼迫我们?为什么不能叫我们将来自己找对相?”
中年妇人极为不高兴地道:“婚姻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里容得你们自己做主?等大人都老得不能动了,以后谁给你们带孩子?”
王华笑道:“婶子,你忙,我要走了,再说话,我会忘了我来做什么的了。”
中年妇人有些恼怒地道:“还笑?你还笑得出来?”
王华笑道:“婶子,我眼泪哭干了,笑不出来怎么办?再哭,谁能理解我?”
说罢,王华推着自行车,沿着人cháo涌动的街道往北边的集市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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