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眼前这狗咬狗一团乱的情形来看,水落石出只怕是个梦!
但沈墨有些疑惑,柳靖义要找柳家人的茬可以理解,柳靖贤看起来并不像要和柳靖武作对,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卖力的将凶手往通缉犯上面引?他激动的模样让沈墨不禁开始脑补,他是不是知道凶手的真正身份,所以才不遗余力不怕漏洞百出的祸水东引?
掐架越来越激烈,不过大家似乎有个默契,谁都被泼水了,唯独老大和老二老神在在坐在两边,虽然这俩也是失踪分子,却没人敢把凶手给他们二人身上引。
最后还是柳靖武平息狗咬狗的混乱。
“夜袭一事暂时讨论到此。小墨,听说昨天你山上时遭到袭击,也给大家说一下吧。”
沈墨愤愤不平,他是和柳靖远一起上山的,为什么是他说?还真把他当炮灰了?
沈墨扫了一眼柳靖远,只见他神sè平静,看不出心中想法。接收到沈墨的眼光后,突然出声道:“谁说我们遭袭击了?”
柳靖奇吊了吊两撇漂亮的眉毛,“哦?不是袭击,那是怎么一回事?”
柳靖远嘴角轻微上扬,“山路不好走,小墨摔跤了,从山上滚了下去。”
沈墨很无语,当他废物吗?上个山还能摔一跤从山上滚下去?
马上有人追问他们上山干嘛去。
柳靖远一脸温柔笑意,“小墨说想爬山,我就带他去了。”
沈墨看向他,是这样?
柳靖远镇定自若,就是这样。
你当我傻×?大热天的跑去爬山?
你就是傻叉,大热天的跑去爬山!
沈墨看不清形势了,柳靖远他怎么能这么从容的撒这样的弥天大谎?他到底是凭着什么认为自己不会当场揭穿他呢?
那自己又到底为什么不去揭穿他呢?因为谜团太多让自己不肯轻举妄动吗?这么说,柳靖远是摸准了自己的心理活动?
这个设想让沈墨极其,极其不舒服!
突然,门被推开,进来一位棕发青年,他用眼神询问过柳靖武的意见后,对着所有人开口道:“所有的电线都是被人在旁边的电线杆上帮了定时微型炸弹,同一时间被炸断的。根据附近人家的口供,他们从早上到现在没有看见任何人在电线杆附近动作,所以那些微型炸弹极有可能是昨晚被绑上去的。那些炸弹我们自己手工就可以制作,暂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个可以慢慢查,大金,你继续查就是。”
沈墨冷汗涔涔的想:是啦,柳屯镇就是靠烟花爆竹发家的,这里整个就是一炸药窝,**土炮谁都能制作,要多少有多少!原来自己坐在初级兵器库里呢!
不过终于有一件事是和自己无关的了!沈墨默默的想,幸好棺材里面躺的不是自己,不能人家肯定会认为自己十恶不赦,才会从生到死倒霉事一件接着一件!
讨论继续,这下话题从夜袭转到辛家近rì的张狂和张家在肖家人那里吃的憋以及辛家人一个月前和柳家人在上冲坑争一条金矿脉络上面,甚至越扯越远,最后不知怎么的,还扯到了蓝罗村未来发展上面去了!
沈墨没想到一场凶手追查大会最后会变成蓝罗村未来五十年发展房间和建设规划的扯皮大会,而他站在这群陌生人中间,简直就像个小丑和摆设的花瓶,本来为了逮住柳靖远还默默忍受着无聊会议,可是被身边的人叫过去问了几句废话回头后发现那滑头早就中途退场了,气得他当场拂袖而去!
出了祠堂,沈墨将身体靠在祠堂的外墙上,透过大榕树看着头顶的骄阳,阳光太热烈了,逼得人睁不开眼睛。
眼前一切都是模糊的,就像沈墨对柳家的感觉!
沈墨突然想起小时候经历过的一件事。
八岁那年,当时他们还住在大学给老师们分配的筒子楼里,大学坐落在城郊,沈墨他们住的地方有一个湖,每天早上沈墨一推开窗户,看到的都是那一湖碧绿的湖水。当时他正学到鲁迅的少年闰土,南方是少雪的,沈墨又在小城中长大,难得见到鸟儿,所以在小男孩的心中对雪后用簸箕抓鸟儿的壮举充满了憧憬,那简直成了他的梦想。但是那年冬天,家里少见的下了膝盖厚的大雪。雪后他推开窗户,看见湖面结冰了,整个大地都是白sè的,沈墨用扫帚在窗台上扫开一堆雪,杨天宇给他找了个烂掉了的塑料筛子并用丝线缝补了一下缺口,然后他开开心心的用跟绑了丝线的棍子撑起筛子,城里人家里不会有还带着皮的谷子,他就偷偷弄了些当时还很稀缺的红糖拌在米饭里然后放在簸箕下面,这样,天空飞过的鸟儿一眼就能从雪白的世界里看见灰红的米粒。他满怀希望等了一上午,却连一只鸟儿都没看见。杨天宇摸着他的头说鸟儿都在乡下,这里不会有鸟儿的。沈墨沮丧极了,扔了簸箕去吃午饭,吃完饭回来时却发现真的有一只迷途的小鸟儿从天空中飞来,落在窗台上,扑一般飞向米粒。沈墨是那个的激动啊!激动到连手心都出汗了,要知道在八岁的小男孩心中当时再没有任何事比真正抓到一只鸟儿更具有成就感的了!他激动得难以自制,因此没等鸟儿完全入陷阱就迫不及待的落下了丝线,簸箕掉下,有一半砸在鸟儿身上,鸟儿激烈挣扎最后终于脱开桎梏,飞向天空!沈墨气得哇哇大叫,杨天宇赶紧安慰他说别急别急,一定还会有鸟儿来的,沈墨信以为真,于是坐在房间等了一下午,为了心中希望甚至加倍量的放红糖,但是直到天黑再也没见到过有一只鸟儿来到。晚上柳佳发现沈墨的铺张浪费,骂了他一顿,沈墨又委屈又失望地上床了,但梦里都在想象着明天早上睡一觉起来会发现有鸟儿来他那里觅食。
第二天早上,沈墨推开窗户,却看到外面的雪早已经化开,世界已经从雪白中恢复本来面目,杨天宇告诉他雪化了鸟儿能在野外找到食物,不会再随便去吃簸箕下面的食物了,沈墨不肯相信,又等了一天,等天终于黑下来时,沈墨终于相信那样的机会已经完全失去,再也不会有饥不择食的鸟儿来光临他的窗台,于是沈墨难过得哭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清楚的记得这件事,记得每一个细节,甚至记得当时自己留的是小平头,那个八岁的剃着小平头的孤独的招风耳男孩站在窗前,那样的失望,那样的后悔,那样的痛苦……
那些感觉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一身红衣的叶子站在门口,笑问:“傻了?大热天晒太阳?当你自己在孵小鸡呢?”
当沈墨转头看见叶子满身的红sè和清纯的笑脸,闻到她身上一种非常特殊的气味时,这件往事就浮现在脑海中。
当动则动当静则静,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不动则已,一动则必定是脉门!
管他此地是腥风血雨还是狼窟虎穴,人生,沉住气永远是制胜法宝!
于是,沈墨心平气和打招呼,“乡下的阳光,和城里不一样,我在感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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