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沈墨知道的还不止这些,他甚至清楚的知道后面的故事。
柳氏一族在北朝得到前所未有的繁盛发展,即使后来杨坚立隋,也得对柳氏一族进行拉拢。随后李氏立唐,柳家又因与李氏皇族关系密切而继续保持宗族的兴旺,唐高祖就将孙女下嫁柳家,让其与王族建立的直接的关系,更甚者,只高宗一朝,柳家同时居官尚书省的就达人之多。
当然,分水岭也在高宗这里。
唐高宗那个倒霉又可悲的王皇后,就是柳奭的外甥女,柳奭凭借王皇后官至宰相,可惜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柳氏一族是王皇后的忠实支持者,所以随着王皇后被废和武则天上台,这位史上最有名的女人对河东柳氏进行了残酷的打压,令其元气大伤,直到唐玄宗上台才重新启用河东柳氏,虽然其后也出了柳浑、柳璨等宰相人物,但其元气的消散已经是既定的事实。当然,年代更换,倒霉的也不仅仅是柳氏,山东崔氏,河东裴氏等传统世家大族也因为武则天的洗牌而走向了末路。柳宗元曾非常感慨地说,柳氏到他这一代,已经“五、六从以来,无为朝士者”。
安史之乱,使世家大族又受到一次巨大的冲击。安史之乱造成唐朝第一次人口大迁徙,许多世家大族都离开原籍,消散到各地去了,传统士族,加速消亡。
这些沈墨都知道,虽然他记忆中自己并未系统研读过这方面的知识。
就像“罗生堂”三个字,他记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却莫名其妙的觉得它十分熟悉,而且带着说不出的yīn晦感。
罗生堂,柳靖西,观音山,带给他的都是无尽的yīn郁味道,这是怎么回事?
“……柳氏一族历经安史之乱的第一次大迁徙之后,大范围南迁,这些离开原籍的柳姓人士在新土地上生根发芽,子孙们为了新土地上的团结开了各自的分堂。”柳靖辉大概将吃食之外的时间都用在戏文上面了,对这些东西知道的非常具体。“罗生堂是上关县这一带柳氏一族人士的分堂名称。”
“为什么叫罗生堂?”丫头问道:“罗生二字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呵呵,那我就不知道祖宗为什么选罗生二字了,反正这两字听着也挺有气势不是吗?”
沈墨莞尔,罗生者,罗列而生。罗生堂下,秋兰长生,寓意繁华欣荣,作为堂派名称倒是意义深刻。
只是,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三个字呢?
“你们柳氏总共有多少个分堂?”
“柳氏没有在全国修总谱,所以我也不知道。”
“总谱?”
“就是国谱。”
沈墨还是不解,柳靖辉努努嘴道:“你没见过族谱那东西,自然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说,整个上关县的柳姓人士,都会挂‘罗生堂’这个堂名?”
“那也不一定,有些人还是喜欢挂总堂的名称。虽然很扯淡,但我们也不能将他们抓起来揍一顿是不是?”柳靖辉晃着头,一脸无奈的模样,“要我说,挂什么牌倒是无所谓,最重要的是要秉承先祖遗志。”
沈墨摸着鼻子想:先祖遗志?你们先祖以军功起家,所以你们就以武力征服世界?难道你们的对联贴得那么理所当然!
笑丫头对柳氏趣闻也挺有兴趣,只不过这会儿有更敢兴趣的话题,拉着柳靖辉套话。
沈墨有些恍然,他抬头看着最里边灵堂那三个字,距离太远了看不太清楚,显得遥远而模糊,就像他对这三个字的感觉:朦朦胧胧的,说不出为什么,但总觉得不对味道。
“不是说一年前省考古队在观音山考察到了一个古墓吗?”笑丫头跟柳靖辉交头接耳侃得一身的劲。
“是啊!”
“这么说,观音山真的有古墓?”
“呵呵,才不是!他们挖的是个假墓。”
“这样啊?”丫头很是失望。
“别叹气啊!虽然考古队挖的是假墓,但山上的真墓却是实实在在有的。”
“你如何知道?”笑丫头明显不信。
“我大哥说的。”
“大哥?”
“就是我堂哥你大表哥了。他在县城开公司,可是道上鼎鼎有名的人物!他今晚会回来,等会儿我带你去认识认识。你不记得堂哥了吗?”
“我应该记得?”
“呵呵,”柳靖西笑得很死相,“小时候你还囔过要嫁给他呢!”
这点程度的调侃对丫头来说挠痒痒都不顶,她笑道:“你说笑的吧?那时候我才几岁啊?我有那么早熟吗?”
“嘿!你是真的这么说过的!”
“哦?是吗?大表哥这么有魅力?连八岁孩童都能迷倒?”
“那可不!大哥是最有魅力的男人!”
“好吧,大表哥的美丽等会儿再说,”笑丫头拽着柳靖辉肥嫩的手臂道:“你先给我说说那古墓。”
“这个……”柳靖辉有些犹豫,“这是我们柳氏宗族后代才能知道的事情,你不是我们的人,我不能告诉你。”
“嘿!我怎么不是你们的人了?我老妈也姓柳。”
柳靖辉笑得很无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人出了嫁就不再是家里人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
“本来就是!族谱上根本没有你的名字。”
“就因为族谱?”
柳靖辉敲着碗边若有所思,“你知道吗,一个女人一生只会在族谱上出现两次,第一次是在父系家族,族谱上介绍父亲时,会提到他有个女儿叫什么名字,嫁往哪里;第二次是在夫系族谱,上面介绍老公时,会勾注他娶了哪里的女人做妻子。做女人,真的很卑微,很悲哀!”话语间居然颇为惆怅!
笑丫头直接扣了一碗茶在桌上,“放屁!你才悲哀呢!”
旁边一青年讥笑道:“肥六,你这条柳靖武家门口的狗也开始说人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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