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络腮汉方向传来的低沉马达声,频率越来越快了。他的两条黑钢手臂幅度细微地高速震荡,残影重重,看上去竟然像是粗大了几分。
“我要捉你们两个回去。”带着几分兴奋,络腮汉不由分说地发动了攻击。

不得不承认,络腮汉的实力颇为恐怖。

虽然齐休的双臂和双手都捆着防护钢条,但只要接触到络腮汉黑钢高速震荡的黑钢手臂,就会被立即震开,齐休的种种格斗技巧根本无从发挥。他只有凭借诡异飘忽的脚步变化,躲闪络腮汉的正面冲击,勉力支持。

凌漆的战斗经验并不多,也谈不上什么战斗技巧,但好在他的手臂都是由大块的实心铸铁零件构成,仍然可以勉强硬抗络腮汉的冲击。但即便如此,几下对撞之后,他的唇角也都被震出一丝丝的鲜血。

两人步步后退,别说去踢裆了,在一**cháo水般汹涌的攻击压力下,根本难觅反击的机会。

又是一记来不及躲闪的勾拳,齐休被迫双臂硬架。哗啷啷震响,他手臂上的皮带崩裂,早已扭曲得不成样子的防护钢条四散落地。

他筋肉虬结的手臂上遍布乌青淤血,难以自控的不住颤抖。

齐休抬腿踢起一只铁凳,稍阻络腮汉攻势,他大声叫道,“小凌漆,咱们逃吧!”

刚刚被震倒在一边的凌漆双眼赤红,他根本不理睬齐休的叫喊,又象野狼一样低头猛冲了上去。

“不要蛮干!”齐休急忙大喊。

但眼看凌漆充耳不闻,挥舞着铸铁机械臂生砸硬扫死缠烂打,齐休无奈,只得又闪向络腮汉身侧,踢腿急攻。

从手臂上传来的一次次强力震荡让凌漆的体内血气翻腾,但奇怪的是,伴随着这种痛楚,却又有难以名状的亢奋和快感。这种兴奋从大脑开始蔓延,同剧烈跳动的合金心脏送出的热血混合,让他难以自控地狂躁冲动,想要砸烂眼前的一切。

鲜血仍旧不断的从额角的伤口流出,有一些粘在他的眉眼上,让凌漆的视线内一片血红。

亢奋渐渐地彻底掩盖掉了震荡的疼痛,此时就连挥舞机械臂的沉重感也消失了。凌漆再次发出低吼,将手臂硬生生地迎向络腮汉的攻击。

不过,络腮汉此时也并不轻松。虽说他拥有压倒xìng优势的手臂功率,但是这种高效攻击的代价是巨大的电能消耗和自身**需要承受的强力反震。

单凭cāo控机械臂的技巧,凌漆和他远远不在一个等级上,但现在,凌漆死缠烂打,一味和他硬碰硬的手臂对撞,反倒让络腮汉的技巧优势不那么明显了。

而且,络腮汉也只是对四肢做了机械改造,他的躯干仍然是有机**,手臂对撞的强力震荡对他来说也会不好受。

如果仅仅面对凌漆,络腮汉仍旧有把握速战速决,可是,旁边还有一个齐休。那是曾号称格斗技最接近机械强度的纯有机**人,怪鬼齐。

齐休虽然力量仍不足以和改造过的机械肢体抗衡,但他有诡异的脚步和层出不穷的格斗技巧。为了预防齐休对自己有机体躯干部分的致命袭击,络腮汉不得不空耗许多电能,不间断地向他发出命中率极低的攻击。

络腮汉抽空瞥了一眼手臂内侧的电能计,消耗已经不小了。一丝焦躁突然涌上心头,他不禁微微有些犹豫,是继续保持这样的高耗能强攻,争取速战速决,还是切换回更省电的技巧模式,打持久战?

又是一下机械臂之间硬碰硬的对撼,虽然凌漆的手臂再次被震开,络腮汉却不易察觉的微微紧了紧眉。奇怪得很,这个小子的力量居然越来越大。

来不及细想,络腮汉大步跨前,挟带着黑光的又一拳急速追击。

再次轰雷震响,然而,这次有些不对劲。

络腮汉突然感觉到,一阵针扎般的隐隐刺痛出现在肩头的**和机械臂结合处。是剧烈的震荡到底伤及**了吗?他黑钢手臂的高速震动,突然有了极短暂的一个停顿。

就在这稍纵即逝的刹那,齐休猛然暴起,将一张大铁桌扣在络腮汉双手之上。

络腮汉双臂急振,铁桌远远飞开。然而,趁着这个短暂空当,齐休无声无息的一脚,已经狠狠地蹬在他的小腹上,踏出了一个血脚印。

转折来得极其突然而且迅猛。浑身的力气瞬间消失,跌坐在地上,眼角余光扫到凌空飞来的残缺扭曲的机械拳头,络腮汉心中猛然闪念,“战术选择错误了。”

夹杂着白浆的一大蓬血红猛地爆开,凌漆万万没想到这一条件反shè的一拳居然得手,躲闪不及,被脑浆和碎骨溅得满身狼藉。

而他的拳头,就仿佛是出于惯xìng,对着络腮汉没了半个头的身体下意识地又是一击。

扑哧一声,带着锋利断茬的拳锋直接没入络腮汉的胸口。

凌漆呼呼地喘着气,摇晃着手臂从尸体中拔出自己的拳头。然后,他扭头冲着齐休咧出无声的笑来。

凌漆脸上斑斑猩红,已经彻底遮住了他的面容。分不出哪些是他自己的,又有哪些是络腮汉的。从他咧开的嘴中,露出两排森森的白齿。

络腮汉的尸体遥遥晃晃地软倒,彻底安息了。齐休颓坐在地上,浑身肌肉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又像是刚才剧斗冲击的余震,又像是因为凌漆恶鬼一样的表情而感到彻骨寒冷。

凌漆蹲到络腮汉的尸体边,在他的衣襟上擦了擦沾满脏血的机械臂。随后,凌漆伸手在络腮汉的各个衣服口袋里细细摸索。

在络腮汉口袋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几枚金币和一些零散铜币。凌漆伸手拨了拨络腮汉残缺不全的头颅,发现在他颈部的血污中埋着一根黄铜的链子,铜链的下方,坠着一块三角形的铜牌。

扯下铜牌,凌漆把它举到齐休的眼前,“大叔,你知不知道这花纹的含义?”

如果刚才齐休对凌漆在对战中勇悍表现的观感是赞赏,那么现在他对凌漆的观感就夹杂着几分震惊了。

也许,他的实力还算不上强悍,但无论是遇到强敌时候的悍不畏死,还是对血光四溅的视若无物,又或者是必杀一击的狠辣无情和搜寻线索的冷血镇静,都让人难以置信,甚至有些令人恐怖。

这些表现对于一个杀场老手来说也许算不上什么,但凌漆不过是个刚进行了点初级改装的稚嫩小子。齐休心中不由自主的念叨着,他简直是个天生的屠夫。

那枚铜牌在齐休眼前晃来晃去,上面的花纹已经被血水和脑浆掩盖。齐休迟疑了一下,接了过来。

拭去血污,一个用银丝镶嵌的花体G字显露了出来。

“这是格瑞侯爵的私家纹章。”齐休说。

“格瑞侯爵吗?”接回三角铜牌,凌漆眯起了眼睛,他无比清晰地回想起郊外猎场上的那个持火枪的改造骑士,“真巧啊,我最近倒常听到他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齐休突然打了个冷战。难道自己已经老得见不得血腥了?他隐约地想。

望望狼藉的小酒馆,齐休说,“恐怕jǐng探很快就要来了。凌漆,咱们该走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凌漆的称呼已经去掉了那个“小”字。

应了一声,凌漆把从络腮汉身上摸出的几枚金币在衣服上擦了擦,整整齐齐地码在废车床吧台上。

“快到八点了吧?是该走了。”他轻声说,“还有一个人,也该今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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