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铁门,凌漆就知道这里一定是他听说过的小酒馆。
一眼就看得出,这家小酒馆的客人都是放工后的工人。客人只有十几个,他们的外表和马路上的那些人区别不大,衣衫破旧,满脸都沾着煤灰、泥土或者油污。差别在于,酒馆里的工人几乎个个大把捏着酒杯,满面通红、眼光兴奋得发亮,嘴里还兴奋的大声吵嚷。

小酒馆的吧台是一台生锈的金属台子,看形状有些像是报废的机床或者车床,吧台前面高脚凳上坐着的三四个人正在和酒馆老板聊着什么。

几张铁桌凌乱的四处摆放着,一场腕力比赛正在两个铁臂工人之间热闹的进行着,七八个客人正围在旁边大呼小叫的加油。

除了酒馆老板的漠然一瞥,似乎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凌漆的到来。

凌漆站在在门口观察了一会,他这才谨慎的走近吧台向老板发问,“我在这里能不能打听点消息?”

似乎是已经在刚才那一瞥中完全看清了凌漆,酒吧老板头都不抬的问,“你要点什么?烈酒十个铜币,上好的润滑油要八十个。”

凌漆皱了皱眉,他实在是不喜欢这种不友好的招呼方式。迟疑了一下,他到底还是执着的多问了一句,“我第一次来蒸汽都市,请问有人能告诉我莫兰子爵的住址吗?”

这次,酒馆老板根本没有再理睬凌漆,他索xìng掉头对着另一名酒客说道,“您继续讲,后来,那位差点掉进炼钢炉里的朋友怎么了?”

凌漆无奈的叹了口气,打算离开。可是,他却被吧台边的另一个客人一把拉住。

“穿干净衣服的外乡小子,要打听消息的话你得给大伙儿买点喝的。”这名客人粗着嗓子说。

凌漆下意识的摸摸口袋,他从有记忆起就没拥有过半枚铜币,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那名酒客皱起了眉头,他提高了声音嚷着说,“舍不得那几个铜子儿的话,那你就得跟谁掰腕子,赢了才行。”

听到他这一嗓子,小酒馆里几乎人人都抬头望了过来,有几个健壮的工人甚至起身凑了过来,有意无意的堵住了通往大门的路。

凌漆生长在荒野,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场面,但即使这样,他也能感觉到空气中浓郁的敌意,知道自己没办法轻松离去了。

谁让自己这么冒失呢,大不了被狠狠教训一顿。迟疑了一下,凌漆硬着头皮低声回答,“那我试试。”

立刻,酒馆里就像点了一把火,每个人都兴奋了起来,有人大叫,“阀门就是用左手!让阀门教训这个出厂机油还没擦干净的外乡小子!”

这提议就像是在工人们热情的火焰上又浇了一把油,好几个工人一起大叫着,“阀门!阀门!”而又有另外几个似乎急不可耐,已经开始动手把一张沉重的铁桌子拉到酒馆的正当中来。

凌漆扭过头去看大家推出来的那位“阀门”。那是一个脸颊宽阔身材矮壮的大汉,他装着一支略有锈迹的机械左臂,面带得意洋洋的笑容。

在大家的推搡下,凌漆和阀门分坐在了铁桌子的两端。酒馆里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除了酒馆老板。酒馆老板还是那副漠然的表情,他站在机床吧台的后面,一边瞥着这边局势,一边拿起条抹布慢悠悠的擦起了酒杯。

最初那名和凌漆说话的酒客此时充当了裁判的角sè,他粗着嗓子宣布,“不许使诈,手腕碰到桌子的算输,没有别的规则!有要下注的赶快了!”

“我押阀门五十个铜子儿!”“我押二十个!”围观的工人们争先恐后的报着自己的赌注。

“我押10毫升二等润滑油!”有一个挤在外围的工人大叫着。这个赌注看来非常的大,工人们一听之下都嗷嗷的叫了起来。

裁判扭头望向那个工人,他粗着嗓子确认问,“10毫升二等润滑油,你押谁?”

“还用说,当然是阀门了!”那工人摸摸脑袋回答说。

裁判昂起头又大声问,“就没有押这个外乡小子的吗?”

小酒馆里立刻一大片哄笑,刚才押下重注那名工人得意洋洋的叫着说,“别看阀门胳膊有点生锈,可阀门的一拳能打穿锅炉!”

“可外乡小子膀子上挂的那个是啥?芦苇杆子吗?”又有人戏虐的尖声嚷着。

这回,就连裁判也跟着大家一起狂笑起来,“都把铜子儿拿回去!没人押注这小子,那还他妈的赌什么?”

“赶快开始!阀门,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外乡小子,把他的芦苇杆掰折!”

就在这一片喧嚣当中,凌漆和阀门各自把手肘架在桌子上,手腕也顶在一起扣住,比赛准备要开始了。

不光小酒馆里的工人不看好凌漆,始终一言不发的凌漆自己也毫无信心。而且,他心中清楚,自己输得越惨,这些工人就会越解气,自己也就越平安。

但是,凌漆决不甘心没有拼一下就认输。

裁判检查过两个人手臂和手腕的位置,开始三二一倒数,凌漆也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手臂上。

不过,机械臂那接近一秒钟的反应延迟是没办法回避的,所以,在裁判倒数到二的时候,凌漆果断的命令左臂全力扳出。

满场轰的一下喝彩声,凌漆的指令到底还是晚了一点点,刚开局,阀门就一下把凌漆的手臂压到了六十度。

幸好,凌漆发出的指令及时起了作用,手臂的快速倾斜猛地被止住了。

不过,巨大的压迫感觉也紧接着被传递到凌漆的大脑,阀门手臂的力量,简直就像一座倒下来的山。这种感觉的直接程度,绝对不亚于**手臂的直接接触,甚至,更为强烈。

就连凌漆自己也没有预料到,自己这只机械手臂的力量会这么大。随着他全神贯注向机械臂发出的连续指令,他手臂倾斜的角度,一分一毫的慢慢变得垂直起来。

似乎,瞬间变得僵持的战局让看客们感到意外,喝彩声陆陆续续的停下来了。

阀门对这种情况更加感到意外,他咬紧牙关,瞪圆了眼睛,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低沉吼叫。紧接着,阀门的手臂突突突的震颤了几下,更为巨大的力量一**的猛压向凌漆。

“天哪,阀门居然开动了二档功率!”旁边的看客低声惊呼着。

虽然凌漆机械臂发出的力量仍旧足以抵挡,但他自己却要坚持不住了。从手臂上传导过来的巨大拉力,几乎让他的肩膀都要撕裂。

不仅肩膀上剧痛难当,凌漆还感觉到,自己整个人似乎随时都会被这股巨力推得飞出去,他身下的圆凳也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就好像随时会碎裂。

凌漆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伸出一只脚顶住旁边地面,竭尽全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可是,他瘦弱的腿和肩膀都开始颤抖,手臂也仍旧一点点的重新倾斜下去。

就在这时候,他似乎听到胸口的那颗合金心脏咯地一响,紧接着,合金心脏跳动的频率不变,跳动的力度似乎比平时强了一倍有余。大量的血液急速的在他全身流动,竟然像是带来了一股隐约的新生力量。

眼看着,凌漆的手臂又一点点变得垂直,恢复到僵持,甚至有一点要压过阀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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