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缘正在找寻小水踪迹,却听旁边小影叫道:“剑尊,抓稳。”梁缘急定睛,却是小水已身在空中,往舟这边飘来,这十余丈距离,显然小水也过不来,小影用接他的大竹竿平伸空中,想依法施为再接小水过来,哪知小水却没有像梁缘那样抓住竹竿头,而是一声长啸,身子陡然又拔高数尺,脚尖轻点竹竿,竟顺竹竿在空中行来。梁缘不禁叹了一口气,心道:“罢了,这小水小小年纪,却完全是一幅宗师水平,她斗张怀素、铁匠神或许还有剑招神奇、芥子剑太过出其不意的因素在内,但是这空中换气,身体用老又猛的拔高之功说明其修为境界完全不逊于铁匠神和张怀素二人,只是功力欠缺一下罢了。”
小水来到舟中,只见他汗流浃背,喘着气道:“快走。”小影不敢怠慢,扔了竹竿,拿过两个浆,递给梁缘一只,俯身拚命划起来,梁缘知道小水已经快脱力了,估计已无在战之力,岸上之人如果追上来,恐怕还要搭进一个小影,所以也急忙俯身划舟。
耳听岸上铁匠神声如雷震:“想走,没那么容易。”接着猛听“噗”的一声响,似有人落水声音,梁缘一愣,难道这铁匠神莫非游泳追了过来,手上动作不停,急回头观看,却见原来是铁匠神杜微将一个jì女的尸体远远的扔进了水中。
小水突冷冷道:“你们弃舟。”梁缘一愣,小水是什么意思?却见铁匠神杜微身形一纵,朝那具尸体扑去。梁缘猛的明白,小舟离岸太远,铁匠神也没有能力一跃上舟,他扔了一具尸体,是为了借脚上舟。
只听小影道:“剑尊,你的气力……。”小水不等小影说完,冷冷道:“滚。”小水这突然变脸,梁缘还没反应过来,小影却有了反应,根本不在反驳一句,扔了浆,猛的一拉梁缘翻入水中。梁缘实没想到小影会这么听话,小水一句滚就立马弃舟下水,被小影一拉,也没防备,“扑通”一声也被小影拉入水中,他们刚下水,只听“砰”一声,铁匠神杜微上了舟,嘿嘿笑道:“这巴掌大的小地方,看你怎么躲我的锤刀。”
梁缘在水下一听,心中大急,锤刀号称江湖最重的刀,完全以力取胜,江湖有“一力降十会”之说。小水刚才明显已经脱力,小舟这么大的地方,对以技巧取胜的小水就犹如被捆住了手脚,他还哪里是杜微的对手,不行!要帮小水。他脑中刚冒出这个想法,却觉得小影突在水中手臂一伸,竟把他挟在了腋下,然后如游鱼一般也不露头竟在水中朝岸边的方向游去。梁缘空长着个大个子,但是水xìng却不通,跟个旱鸭子差不多,被小影裹挟着,在水中竟无一丝挣扎之力。
小影带着他一气游到岸边,才将头露出水面,不过她带着梁缘并不上岸,而是身子紧贴岸边,只露出水面半个头,向远处小舟观看,他们所处的位置,距离小小墓有几十丈远,岸上的郑不为等人都注意着西湖舟上小水和杜微两人的恶斗,却无一人跑到湖边去看他二人的去向。
原本梁缘料定孤舟寸舟大小,小水受地方所限,必定被杜微打的凶多吉少,无还手之力。但是这一看,使他不由不对小水更加佩服,小水打得很聪明,每次触舟都尽量左蹬一次,右蹬一次,使小舟大幅度在湖上摇晃;铁匠神的锤刀虽有毁天灭地的气势,但是他所立小舟左右晃动不停,使他出刀和用刀无不偏离方向,功力准头大打折扣。
反观小水手中芥子剑却反而充分发挥了其兵刃上能长能短的优势,忽滚入杜微怀中,手中芥子剑化做一柄匕贴身肉搏,忽远离杜微,手中剑变为五六尺,借势远刺。在加上他身法灵巧,舟子越晃他越是灵巧,忽近忽远,忽左忽右,竟将杜微打的无还手之力,逼得杜微身陷绝境。
梁缘不由将小水在岸上吟的口诀吟了一遍:“须弥世界,藏于芥子,灵台寸心,弹指百年。”小影在旁接口道:“九天玄女剑的玄奥就在于大与小,近于远,力与巧的转换,在本门,世代只有门主能习,并且功力大小全靠悟xìng;剑尊他老人家xìng格多变,是多重xìng格,师祖称剑尊他老人家天生就是练九天玄女剑法的料子,就拿今天来说,我辈是想也难想到本应该是锤刀占尽便宜的战场却是九天玄女剑发挥最大威力的地方。”
岸上郑不为、杜浪、吕枭等人也是着急万分,眼见杜微被动异常,陷入绝地,却怎么也帮不上手,小舟就那么大,上去一个人不但更始小水发挥其芥子剑的威力,而且会使杜微怕伤自己人而畏手畏脚,锤刀更不能发挥。这一次二人的拚斗比岸上更加凶险万分,短刃相接,兵走险招,小水有如化身天上行云,河中流水,飘无定形,逼得杜微只能频发蛮力,拚命救急。
正在这时,只听岸上有二人同时叫道:“老杜,碎舟。”“杜叔,把舟破了吧。”这两人的声音梁缘识得,叫老杜的是yīn神薜斗南,叫杜叔的却是小丫头片子祖月。梁缘一愣,把小舟打碎?!难道杜微小xìng很好,要和小水水战不成。
那边杜微却闻言而动,锤刀借击空之时,猛击在脚上舟上,“砰”的一声,小舟碎成数片,杜微占据一大片凝刀而立,小水却居一小片,挺剑离杜微有两丈来远。
梁缘这才明白薜斗南和祖月之意,这一破舟就将小水的优势全破了,在水上无立足之地,所乘碎木片,也只有他们这等高手才能战稳,如何在去打斗攻击。他不由对祖月更加刮目相看,薜斗南经验丰富,旁观者清,能看出其中厉害不足为奇,祖月年纪轻轻,竟也有这等眼光,怎不能令人叹服。
杜微凝刀沉声道:“阁下身怀芥子剑,定是痴剑孟玄霄门下,我们圣教和你们素无瓜葛,何必要替那小子强出头。”小水冷冷道:“素无瓜葛,冠倒行那恶贼是不是魔教左使,你问问他和我师有没有瓜葛,你再问问岸上那几个小子伤过没伤过我门下,和我有没有瓜葛?”说着,剑一指岸上的杜浪几人。
杜微还未接话,岸上杜浪却率先叫起来:“小杂种,就凭你一人还狂什么?老子们杀人杀多了,杀之前还犯不着问一问是谁的门下,老爹,你回来,我们就困着他,看他怎么……。”他的话还未说完,冷不防旁边一巴掌“啪”的一声扇到了他的脸上,他大怒,急回头抽刀要拚命,却见抽他的正是负了伤的薜斗南,只见薜斗南冷着脸道:“管住你的臭嘴。”杜浪为人极为嚣张,在魔教要不就是叔叔辈的护着他,要不就是小辈没人惹他,他连他爹也不是太怕,但是他在魔教最怕二人,一是魔教左使我行我素冠倒行,冠倒行身兼执法教务,教中人没有不怕他的,另一人就是这yīn神薜斗南,得罪了他,不定他什么时候使出yīn招就使你尸骨无存,所以他见打他的是薜斗南,捂着脸不敢在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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