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齐一夜无眠。屋子中一直有着鼾声,也不知道这打鼾的人,是不是睡的真的就这样坦然。
当早晨的阳光从墙壁的缝隙进来的时候,陈小齐激动起来,想着马上就要面临的事情,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如何解决。但是,蛇大帅和那个神秘人的鼾声一直继续着,倒是那个女子起来了,陈小齐听见她烧火做饭的声音。很快传来了烟火的味道,这种味道多么亲切啊,记忆中是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这种味道伴随着火烧着那些树枝传来的噼噼啪啪的声音,然后是饭菜的香气传来,很惬意的刺激着食yù。
陈小齐似乎又回到了过去,过去的早晨。他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总是回忆过去的事情。
最后,陈小齐竟然迷迷糊糊的要睡过去了,还是蛇大帅叫醒了陈小齐。
“哎呀,年轻人赖床可不大好啊。”蛇大帅说,“但是,你还能睡的着,也还是好的。”
饭菜已经摆在桌子上了,那女子和那个神秘人已经坐在桌子旁等着了。很简单的饭菜,给人很满足的感觉。
很有家的味道,虽然吃饭的时候大家都不说话。
也不知道这顿饭吃过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饭快吃完的时候,茅屋中已经很明亮了,看来外面的太阳已经升起了很高。
“不知先生吃完没有?”外面传来仇洞主的声音。
“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那个人懒洋洋的说。
“好。”外面应了一声。
这个人是谁呢?为什么连仇洞主这样的人也对他这么顾忌?如果这个仇洞主就是骷髅洞洞主的话。
“马上你好好看着我怎么出招,你可以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学不学的会我可不管,反正那就算还了你的人情。”那人对陈小齐说。
陈小齐点了点头。
“那走吧。”他带头站了起来,然后向门口走去。
外面的阳光洋洋洒洒的照shè着,阳光明媚,那人舒了舒双臂,似乎这才看到坐在地上的一群人。
当前的一个人四十左右年纪,消瘦异常,面无表情,但是看向那一群人的时候,你会首先就注意到他。看来这个人就是所谓的仇洞主了。
那群人看到他们出来,也都站了起来。那群人眼睛红肿,难道真的就在外面这样等了一夜。
“仇洞主看起来怎么又瘦啦?”那人道,“仇洞主千万不要cāo劳过度啊,这样很容易英年早逝的。”
这人的问候倒是让人很难接受。但仇洞主似乎不以为意,只是说:“谢先生关心,那么现在,先生身旁的人是否可以交给我了呢?”
“可以可以。”那人很爽快的说。
陈小齐吃了一惊。连那个仇洞主也感到意外,想不到事情这么简单。
“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打一架呢?”那人突然说。
仇洞主看来有些哭笑不得了,连忙说:“先生说笑了。”
那人笑嘻嘻的说:“当然当然,我说的打架不是打真架,只是觉得我们好久没打架了,手很氧。”
“打完之后呢?”仇洞主问。
“打完之后,仇洞主能把这小子带走就带走,我不管了。”那人说。
“好。”仇洞主说。
那人看了看陈小齐的试剑道:“小子,把你的剑借我用一下。”
陈小齐犹豫了一下,把剑抛了过去。
那人接住,似乎惊讶了一下。然后把剑举了起来。
“试剑?”仇洞主说。
“你认的这把剑?”那人问。
仇洞主淡淡的说:“是啊。”
那人道:“拿出你的剑来吧。”
仇洞主手微微一抖,双手同时出现了一把剑。他的剑比平常的剑要窄,要短。用这样险的兵器,出的招也一定很险,最适合刺杀一类的。
“按照规矩,应该是你先出剑的。”那人道。
陈小齐正在疑惑这算什么规矩。仇洞主的剑已经出了,他口中的那个“好”字刚吐出来的时候,他的身形已经到了那人的身边,然后他像一个影子一样旋转着,他的剑就带着无数的影子刺了出去,仿佛倒处都是他的影子,到处都是他刺出的剑。
那人手中的试剑同时也漫出漫天的剑影,好象仇洞主每刺出去的一剑都提前有剑在等着,他们的速度委实太快,只看的人眼花缭乱,耳中满是叮叮叮的声音,有时甚至击出一丝火花。
陈小齐突然感到那人的剑法有些熟悉,好象是,好象是情人剑。只是,此刻在他的手中使出来,却是另外的一种味道。他手中出的剑好象少了“情”,所以每一剑的都多了一份决绝。
眼看他们越缠越急,那人突然大喝一声,陈小齐看到一道凌厉的剑气似劈开虚空一般激越而出,他们的身影终于分开。
只见仇洞主远远的离开了刚才的位置,似乎心有余悸,而他手中的剑却又不见了。
“痛快,痛快。”那人说。对陈小齐说:“小子,你看到我刚才的剑了吗?还凑合吧。”
陈小齐苦笑道:“前辈太厉害了,只是你的剑太快了,看不清。”
那人哈哈大笑道:“如果有着招数的束缚,那怎么能快的了,你当然看不清了。”
陈小齐还在迷惑,仇洞主却已经在说了:“果然是妙论,招数如果有着束缚,又怎么能快的了。先生再次让在下收益匪浅啊。”
那人不置可否,看着陈小齐说:“看来你还是不大明了,我就再耍一遍,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如果你还不开窍,不是仇洞主的对手,那就是你自己该倒霉了。”
说完,试剑在他的手里又舞出一团影子。王怜香,还有那个神秘的女子的身影也跟着那人在眼前舞动,但是就是不能重合在一起。直到最后的那一道剑光仿佛是从虚空里升起的。那人收剑立定。
陈小齐叹息一声,或许真的是自己太笨了吧。
那人把剑抛回给陈小齐,笑着说:“下面,仇洞主能不能把你带走,就看你自己了。”
陈小齐愣了愣,难道这人让自己对付仇洞主,这怎么可能,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自己哪里能抵挡的住仇洞主的一招。
但是,仇洞主却已经开始盯着陈小齐了,他的眼睛像两只钉子:“想不到江湖上还有新人要跟老夫动手,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陈小齐正在苦恼该怎样面对眼前的局面,却听见那人说:“是啊,江湖总是后浪推前浪的,你这老东西也不用感叹了。”
仇洞主yīn沉沉的一笑道:“好,好,先生说的是。”然后,他看着陈小齐说:“小子,看在你是新人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声,你准备好了,我随时就会出招的。”
陈小齐只感到头大不已,想不到自己真要面对这样的高手,而且看起来还是生死的面对。他正在愁思不已,仇洞主已经扑了上来,他手中的剑已经漫开了剑影。陈小齐看着那些围绕着自己的剑影,正不知如何面对,身上已经有几处疼痛不已了,好在仇洞主没有再攻,只是站在陈小齐的对面。
陈小齐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好几处受伤了,可能仇洞主还手下留了情,伤的都不是要害。想不到自己真的连一招都接不住。
仇洞主哈哈大笑道:“年轻人,我已经提醒过你要准备好,你怎么还没有准备好呢?好,下面你可真要准备好了。”他却又对那人说:“先生也许搞错了,像这样的年轻人怎么取代我们这些老家伙呢?”
那人叹息道:“也许我错了,像这么笨的年轻人怎么会是你这老狐狸的对手呢?”却似乎是无意间说道:“唉,他就算不知道不能以快对快,难道就不知道以暴之快,想来那一剑退敌的剑法他根本就没有看到。”
陈小齐心中一震,难道他说的那一剑,就是最后他劈出的那一剑。他曾见过王怜香劈出过那么一剑,也曾见那神秘的女子也劈出过那么一剑。但是,那一剑倒底是怎么劈出的,他还真的不知道。
正在想着,仇洞主又提醒道:“年轻人,这次你可真要注意了。”
然后,仇洞主的身影又扑了过来。
陈小齐看着那涌来的剑影,知道避无可避,也绝对是招架不住的,心道这回只有拼命了,他大喝一声,一剑就向仇洞主扑来的身影劈去,此刻,那剑似乎已经与他融为一体了,从那剑上涌来一阵烈火,一直涌到他的心里。他劈出的是他的希望,是他的勇气,是他的生命,那一剑从手上出去后,最后带着一种狂暴,对生命的抗争与追求。那一剑仿佛带着一团烈火。
随着陈小齐的那一声大喝,众人只见一道剑光激越而出,甚至比先前那神秘人的剑光还要亮。
耳中,传来两声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
陈小齐那一剑劈出后,还待再劈出一剑,却见仇洞主已经远远的退开了,他手中的剑还在,只是,已是两把断剑,而且,他的胸前也有一片血迹。
陈小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真的是自己刚才的那一剑?陈小齐看了看自己的剑。
正在这时,仇洞主的身影又动了,陈小齐正要暗叫不好,身上几处已经一麻,已经动弹不得了。
仇洞主哈哈大笑:“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这样的年轻人,怎么能取代我们这些老家伙呢?我到现在还怀疑先生的话。
那人叹息一声:“是啊,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只是,刚才那年轻人用的如果是斩,恐怕仇洞主就要大大的不妙了。”
“斩?”仇洞主疑惑道。
那人却不再说话,转身就向茅屋中走去。那女子喊了一声:“爹。”似乎有话要说。蛇大帅看了一眼那个女子,也示意她进去。那女子终于没说什么,也跟着进去了。
有人问:“洞主,要不要把这小子的头切下来,这样还携带一些。”
仇洞主看着那走入茅屋中的身影,犹豫了一下说:“不,先带上他。”
那个问话的手下哦了一声,似乎带着一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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