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消失后,尹一南滚落在地上,格式化床早已化为乌有,他却似乎毫发未损,不过,从来没有过的疲乏,出现在他年轻的脸上。
他望了望四周,有点茫然。

刚才发生过什么事?他觉得,似乎徜徉在原始大森林里,咦,有个他不太喜欢的词儿,在他脑中神经质地跳跃着,长**,长**,…什么长**?!

这儿有些像宫殿群中的一殿,怎么会是原始森林呢?哦,做梦了。他脸sè苍白,摇摇晃晃往外走,不停地,摇摇晃晃地走着。

步步惊心,应是此时最合适的提醒,但他似轻飘飘软绵绵走在一款不可知的游戏中,毫无防范,也不是无招胜有招,只是恍恍惚惚朝前走去,嘴里神神道道念着:长**…长**长**长长长**…

奇怪的是,偌大的宫阙,里边竟空空荡荡不见人影,只有浮云各处飘流。他脚步零乱蹣跚,七扭八歪地转来转去,寻寻觅觅,终于觉得,自己是在循着一条曲折迂回的路线前行,这条路的尽头,有个沙哑而熟悉的声音在导引他:

“小主,对,继续,快到了…别念长**了!…”

小主?叫我吗?什么时候我进一剧组混了?为了逼真的效果,他们给我灌酒了?长**…走就走,混生不如混熟,奔那个熟悉的声音去!

就这样,经历了三天三夜强格式化的尹一南,终于扑进…对不起,真的是扑进,扑进了那个声音的怀里!

他努力睁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那个沙哑的声音似在他心里喊着:

听不出了吧?你没扑进长**怀里,它是咱们在原始森林见过的类人猿女王!嗯,用长**挑逗过你!当时一本正经没动作,现在想它啦?虚伪!

我的声音原没这么沙哑,吃的不像是竹笋,而是粗糠,我是布袋熊猫小布啊!我被死死粘住了,只能像只茧子躲在天花板这儿…旁边有好多塑料茧子…

我好不容易才在重重包裹上打出一个曲曲弯弯的微孔,把你吸了进来…咱们,咱们暂时只能在此相依为命了。

哦?我刚才明明是在好大的宫阙里游荡过来的,脚下虽然有点飘…不说了,小布,什么叫相依为命?…咱们这是呆在哪里啊?

不能多说了,我只能将你再打发回去,看看有没有人来救咱们,哦,不是全部的你,小主,四周傀儡密集,咱们有形的部分出不去了…睡吧,咱们像两条蚕躲在一只茧子里…放心,不会变蛹的。

顿时,尹一南觉得自己被什么温暖的东西拥抱着,不觉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好梦噩梦,什么梦都没有。

谢天谢地,你被格式化伤着了,我也伤得不轻,布袋熊猫在黑暗中继续说,咱俩只能让灵魂纠结在一起,先钻出小孔飞回去,嗖,走魂!

尹一南所在的那个城市,有个令大家十分骄傲的研究院:中医研究院。它不挂靠任何赫赫有名的大学,它是dú lì的,连这个城市的大名也不放在前面,这不是太傲然了点吗?

因此,某位领导曾不无讥讽地对院长说:全宇宙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院长笑呵呵地回答:对,中医老祖张仲景,这个名字,全宇宙也就一个。

院长的名字叫承景,从伟大的张仲景传承而来,这样,中医研究院的招牌上,前置什么定语都讨人嫌,嫌不胜嫌!

鼓掌,为承景院长鼓掌,哦,私底下可别说他是神经院长啊!

话说回来,咱中医研究院是私立的,招牌的事,我说了算,领导嘛,就算你是冒号:也就是上一点下一点的二!!

你不执拗,我不执拗,还有谁执拗?

后来,执拗的领导终于给他分来一个研究生,还是堂堂正正的硕士研究生,不过是研究心理学的。心理学,不是研究神经病的吗?承景,给你!

可以,领导给我承景院长一个惊喜,却不知你只会明修栈道,我却还会暗渡陈仓,明明奉送来一个史无前例的课题:中医心理学嘛!

中医研究院要出一本《中医心理学》,科研经费马上批给我,必须的!承景院长忍不住笑了好些天。

新来的硕士是个男生,名叫容荣,大大白白的脸,几乎找不到脖子,但现如今当下,却很受女生青睐,都昵称他为熊熊,她们人人都在为他暗中燃烧!

承景院长马上交给容荣一个急迫的任务:立即撰写一本《中医心理学》,非把那个执拗的领导气疯气神经不可!

容荣初来乍到,怎么知道他们你一拳我一脚?写,成名趁年轻,世上还真没有一本《中医心理学》呢,我不写,你不写,谁写?

他rì以继夜找资料,夜以继rì赶写,但在承景院长宣布召开《中医心理学》一书的研讨大会前夜,这本书还在电脑里没整理出来。

承景院长是准备在这次会议上向执拗的领导好好回敬一下、感激一下的,一听情况如此,赶快对他说:“这样吧,先把前言整理好,发给印刷厂,连夜印刷装订,与会者人手一份。”

容荣如释重负,回到宿舍在电脑上十指狂舞,干到深夜,把《中医心理学》的前言完成了,立即发给印刷厂,再在印刷厂传回的样稿上校对签字,又传了过去。算了一下,早上八点能拿给院长,这才躺到床上,美美地睡着了。

第二天,印刷厂准时把装订好的前言送来了,过了下容荣的手,直接就交给承景院长,执拗领导的小车也正好徐徐开来。院长心里美啊,高高在上向执拗的领导伸出手去,像是一个宽厚仁慈的长者,向辛苦的下属嘘寒问暖。

但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今天的主讲,特别争气的心理学研究生容荣,两个眼圈黑乌乌的,大大白白的脸衬在下面,怎么看都像熊…熊猫啊!

哦,太辛苦啦,孩子,把我这副墨镜先戴上吧。这副墨镜,原来是…为…庆贺研讨会大获成功,跳一下流行舞准备的…

哇,士为知己者死!

容荣二话没说,戴上墨镜,走上讲台。

暗恋他的女士们都乐了,窃窃私语:跳,快跳,你不跳我不跳,还有谁跳?因此都没去注意印好的材料,再说了,开会闭目养神,习惯成自然!

谁知,他一开口,语惊四座!

容荣扶正墨镜,照材料宣读,一点也没法停下来:“《放屁心理学》前言…屁是肚中之气,哪有不放之理?你不放我不放还有谁放?有屁不放,是怕领导,是怕在场的女士,这里边都有心理问题。强者放得爽歪歪,弱者憋得急歪歪,最后憋得…啊吧僵成屎啦…啊吧僵成屎啦啊吧僵成屎啦僵成屎啦啊吧…”

戴着墨镜的容荣如痴如醉,竟在台上挥舞起《前言》,并着双手,一左一右,一高一下,跳流行舞跳得发起狂来。

“保安!快按住他!他发神经了!”第一个大声叫喊的,正是承景院长。

在场笑得最响的,当然是那个逢会必打瞌睡的执拗领导。大家都知道了,他是个特别严肃又很随和的领导,即使他要发火批评人的时候,也会随机转为幽上一默。把中医研究院称为全宇宙独此一家的,就是这位冒号。自从那天会议后,他逢会就密切注意,发言者是否也会给他一个惊喜,因此,可以断言,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好领导,必然的!

女士们吓得嗦嗦发抖,暗自庆幸没争先向这个熊熊表白心结啊,要不,真是你不疯我不疯还有谁疯?!

不过,在会议厅旁边守着、负责端茶递水打扫的一位清洁女工,却笑靥如花,最后笑得泪奔。

闺房里都掖着藏着几张文凭的女士们,马上都指着即将消失的背影:她,原来唯一暗恋硕士狂人的潜伏者,就是她!

她们都爽爽歪歪地笑了,真的,此时你不笑我不笑还有谁笑?乐啊!

她叫小怡,没有文凭,失地农民家安置来的女孩,用句绿sè环保的话来恭维她:长得比任何风景都优美怡人,应该马上被称为院花小怡。固定工资,固定奖金,吃不到医药回扣,倒随时存在被揩油的风险。

来院三天,不知哪位敏感的好心人,就把小怡改称成小姨,直接暗示她不是小姨就是二nǎi或三姨四nǎi…数下去吧你,肯定是被扔到这儿来的破玩意儿!反正,不能让你威胁咱们的地位!

亲,你愤慨了吧?这些强势的羡慕嫉妒恨们,有什么了不起?干脆把她们改称为文凭嬤嬤!

不过,小怡并未因此被毁掉。她安安静静地干清洁工作,心平气和笑咪咪地收下每月的工资奖金。菲薄吗?不,比在家待着强多啦,何况,还有那么多姐姐教我各种时尚,乐坏人、羞死人啦!

承景院长没气出神经病,宽厚地将容荣送出去当一名志愿者,跟心理问题有关的硕士志愿者,有问必答,有难必帮,一帮到底,帮不成不回来。

容荣长长地叹息,估计自己那天确实因劳累过度,患上了突发xìngjīng神病,一时xìng的。过后,他仔细检查了印刷厂送来的所有前言,没一份如摄像资料里他出口说的内容,自己在录影中的光辉形象,也让他大跌墨镜!

那副墨镜,他再也不敢摘下来了。保安按倒他时,墨镜掉在地上,他一扭头,把全体女生都吓傻了:整个一张熊猫脸啊!

嬷嬷们决定不再理他。

只有小怡,不时会出现在他面前,似乎很偶然,其实很必然,每次都专注地望着他,让他终于有机会发现她的关心。她轻轻问:“我陪你去看病,好吗?”

他搖摇头:“我没病,只是很奇怪。”

“我也很奇怪。听她们说,你半个文艺细胞也没有,昨天怎么会那么搞笑呢?”

容荣深受启发,点点头:“对,这件事有些神秘,不那么简单。但我希望你想得简单一点,医学上有突发xìngjīng神病的说法,我就是无缘无故地突发了一下。谢谢你,小怡。”

小怡甜甜地笑了,他知道她的名字,这对小清洁女工来说,很开心。

他戴上承景院长白送给他的墨镜,准备他的义工壮行。不过,他马上直觉,自己会因祸得福,那些真正的心理病患者,常常能带来意想不到的快乐。

第一次出勤当义工,服务对象是位老太太,住在敬老院。

他立刻认定院长在刁难自己。他的知识告诉他,敬老院里的老人,因为岁月的冲刷,多多少少会有些心理问题,老年痴呆症也在jīng神病范畴,他去那儿帮忙,只会一去不复返。美国大总统得了痴呆症,也只能在电视上向公众真情表白,最后还是没治。他去那儿,等于院长把他送给了敬老院。

但义不容辞,他点点头就出发。当然,还是戴着使他大出风头的墨镜,唉,现在听见啊吧僵成屎啦,他就恶心,但不戴又吓人,戴!

小怡怯怯地把他送到院门外,平静地说:“敬老院常会遇到尴尬事,要换纸尿裤啦,换时她拉出屎来啦,碰到这种情况,马上打我手机,我来换…”

容荣笑着搖摇头:“不麻烦你,早在实习时,我就习惯这种尴尬。手机号码告诉我,我现在还真缺人聊聊。…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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