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欧迪斯劳斯主教(下)
“是的,可敬的女士,您一定带来了东方的消息,请说出您的希望,为上帝付出辛劳的人必须获得相应的尊重。”欧迪斯劳斯主教安静而庄严地看着她,这张面孔让夜忻联想到被丑化的红衣主教利塞留大人,也许,这位的手上也带着一枚金属的戒指,只是不知道是枚什么样子的戒指。

“多谢您,尊敬的引导者,我希望面见教皇冕下,有重要的东西要奉献给宗座大人。”夜忻抽出几张不大的纸条,纸条上的内容将让许多神职者终生不能平静,而这份东西,也间接影响了整个教会二十年,其余波直接颠覆了其余的科技史,提前将环境危害控制的概念与宗教联系到了一起,而教会对于这件事情的重视,则是夜忻始料未及的。

“您是说要将这些奉献给教会,是这个意思吧!”欧迪斯劳斯主教略微有点激动,但是城府甚深的老人却没有表现出太多,“您可知道,这些东西,彼得罗主教根本就不具有处理的资格。”

“我的确不知道,”夜忻坦率的承认自己的无知,“我必须找到什么人引领我见到宗座,而在罗马,我只认识客栈老板,而他向我推荐了这里。”夜忻静静地看着对面老人的眼睛,而老人也这样看着她。

“哦,请坐,年轻的女士,”欧迪斯劳斯主教仿佛刚刚注意到夜忻还是站着的,挥手向她示意,“我想,我们必须就您这份别出心裁的建议好好地谈谈,至于这些文件,我想我完全可以为您转交。”主教的声音很浑厚,但是并不高,应该是常年传教的影响。

“当然,如果这样就太好了,虽然我的教父认为我应当来梵蒂冈朝圣,但是他走得太早,而当时我又太小,实在记不得那许多东西了,”夜忻在式样呆板的椅子上坐下,任凭高高的椅背上雕饰以花环的十字图案树在她的头顶上方。

“不过我仍然希望能够有机会阐述我的观点,毕竟,帕帕教导我要有责任感。”夜忻这样说着,这时候教会正在和国王争夺世俗的权利,这也是最后能够影响整个欧洲的机会,如果不能达到目的的话,她恐怕就只有一个个地去影响宫廷了。

“教会应当为您的教父感到骄傲,”欧迪斯劳斯主教在胸前划起十字,“我曾经有幸听说过他们,他们的奉献教会是不会忘记的。”

“我的教父无怨无悔,尊敬的大人。”夜忻一边强忍着呕吐的yù望,一边面不改sè地说着华丽而又缺乏营养只充满了崇高的宗教理想的对白。

“您是一个人远渡重洋来到这里?一定很不容易吧!”这位大人把话题扯回了她的经历上来,让夜忻很郁闷。

“还好,我有几个朋友,遇到一点事情,耽误了三四年,不过好歹是到了,目前受到了里昂的邀请,办完这件事情,我就要去法国了。”

“哦?法国吗?路易国王可不是个随和的人,”欧迪斯劳斯主教轻轻地交叉着手指,露出了手指上巨大的紫晶戒指,“不过个人建议您留在梵蒂冈一段时间,我想,教会可能需要您的帮助,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甚至可能需要一两年。”

“这个就比较麻烦了,我已经约好了航海家协会的人,而且有很多事情要做。”夜忻想起已经预定好的行程以及法国那边即将展开的宣传和销售。

“也许您有许多事情,但是,您一定需要教会的保护,瞧,即使在法国,宗座的话,多少还是有点作用的,不是么?”主教大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住在旅馆很不方便,也不安全,或许我可以为您,哦,当然,还有您的随从,提供一个居住的场所,当然,也许并不豪华,但是肯定会比旅馆舒服得多。”

主教大人伸出自己的左手,露出上面巨大的宝石戒指,夜忻犹豫了一下,搞不清楚是什么意思,由于中国的国情,亲吻主教戒指这个礼仪,实际上已经被废止了,所以夜忻只是睁大眼睛看着这位老人,“我是应该亲吻您的戒指吗?”她奇怪地问着,“不过在我们的国度,这是很不合规矩的。”

“是么,年轻的女士,看来我们之间还有许多事情要谈,至少我需要您对我说说您的国家,纸上的东西,总是很浅薄,而上一位从中国来的人,教会里除了他的哀告几乎什么都没留下。”老主教不以为忤地收回左手,拽拽长袍站了起来,“我们需要沟通许多东西,至少,如果想要被这里接纳,你还需要做很多功课,我的孩子。”

“Miofiglio?”夜忻有点迷惑了,她很少被人称作孩子,而在意外事件以后,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长大了。“figlio啊!我都快忘记我的年龄了。”夜忻苦笑着。

“你一定吃了不少苦,我的孩子,不过到了这里,你可以安心的休息一阵子,我想,女修院的院长嬷嬷一定愿意留您住在这里,但是这样的话,我们重要的谈话就不得不让她感到困惑。”老主教在前面慢慢走着,似乎相信夜忻一定会或者一定在跟上来,“当然,您也可以暂时住在我的府邸,是的,我也有dú lì的府邸,是教会的产业,所以您也可以居住,这样我们谈话也许会方便些,不过您不能单独入住。我想您应该明白原因。”

“是的,尊敬的导师,我想我是明白的,”夜忻微微点点头,“我的同伴没有接受过宗教教育,所以她们是肯定不能适应女修院的生活的,”她简单地补充到,“在中国,女xìng很少有机会出门,接受天主教的家庭很少,但是个人还是有一些的。”

“那么,您可以让马车带您到我的府邸来,只要报上我的名字,他们就能带您来到,”欧迪斯劳斯主教微微地躬身,“我会告诉我的助理,您可以随时到来。”老先生点点头,就自行离去了,搞的夜忻一头雾水地自己离开了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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