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梁山。
山前第一关中军寨内,搭起了偌大的灵堂,以托塔天王晁盖为首的大小头领皆身披重孝,为及时雨宋江守灵。令人叹息的是,晁盖派出了浪里白条张顺兄弟和阮氏三雄去打捞宋江的尸体,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所以,灵前的金丝楠木棺材里装的只是及时雨宋江生前爱穿的几件衣衫。

堂上众人有真有假的哭着,但只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宋老太公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悄悄用怨毒的目光打量着托塔天王晁盖,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

正哭得天翻地覆,突然一人闯了进来,高声叫道:“晁盖哥哥,大事不好!史文恭和金毛犬段景住二人带着数千降卒抢走了鸭嘴滩渡口的数十条战船,去金沙滩接大刀关胜他们去了!”却是白rì鼠白胜。

“什么!有这等事?”托塔天王晁盖面sè一沉,厉声道:“今rì里是哪个把守的鸭嘴滩渡口?”

阮家三兄弟对视一眼,站出来道:“晁盖哥哥,是我们兄弟。”

“晁某对你们兄弟委以重任,可你们兄弟就是这样回报晁某的吗?来人,把这三个不尽心的杀才推出去砍了!”托塔天王晁盖气得须发皆张。

几个行刑小校答应一声,上前来请阮氏三雄。

阮氏三雄齐齐长叹一声,活阎罗阮小七扭头看向了托塔天王晁盖道:“晁盖哥哥喜怒,莫要气坏了身子骨。我们兄弟有负所托,死而无憾。如果有来生,我们三兄弟还以晁盖哥哥马首是瞻!”说着,三人向晁盖深施一礼,大踏步而出。

托塔天王晁盖摇着头,不禁流下泪来,道:“三位兄弟好走!你们放心,家中老母自有为兄奉养天年!”

这时,花和尚鲁智深、豹子头林冲、神机军师朱武、赤发鬼刘唐等人一起上前劝道:“此事怨不得阮家三兄弟,我们实则是中了史文恭和金毛犬段景住的诈降之计也!还请哥哥且息雷霆之怒,饶了他们三兄弟这番!”

托塔天王晁盖沉思良久,道:“既是众位兄弟说情,就饶过他们。可是,死罪可饶,活罪难免。传令下去,每人各打三十军棍,以儆效尤!”

赤发鬼刘唐还要再说,却被神机军师朱武一边拉住了衣袖,一边不停的向他使眼sè。刘唐也是个聪明人,很快便闭上了嘴巴。

顷刻间,门外传来了沉闷的击打声。阮氏三雄都挺硬气,没有发出一丝呼痛之声。

托塔天王晁盖心道:“这好比是三国时周郎与黄盖用的苦肉计,三位兄弟,不是哥哥心狠,只是要把戏演好,就必须委屈你们兄弟三个了。”

打过阮氏三雄,托塔天王晁盖余怒未消,喝道:“众位兄弟,随我一起前往金沙滩,我要活捉史文恭和金毛犬段景住,摘心挖肺,以解我心头之恨!”

当托塔天王晁盖率领众兄弟赶到金沙滩渡口时,官军已经坐船走出了一箭之地,倒也能清楚地看见最后面的一艘战船甲板上,大刀关胜、史文恭以及金毛犬段景住枪一般笔直的身影。

托塔天王晁盖大怒,高声喝道:“史文恭,你乃当世英雄,没想到也能干出此等龌龊之事!着实令晁某大失所望!”

史文恭朗声道:“晁天王休怪!想史某清白身家,岂能屈身从贼?史某如今已经心甘情愿为朝廷效力。为了大宋朝廷的利益,史某个人的声誉算得了什么?”

石宝也在一旁扬声道:“久闻大刀关胜刀法通神,石宝技痒难耐,本想此番能够一尝所愿,讨教一二,不想关将军夹着尾巴的功夫比起刀法来竟然丝毫不差!如此不比也罢,因为胜负已经了然于心。”

“原来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南刀王石宝,你不是在方腊那里安身吗?几时来到了水泊梁山?”大刀关胜微微一笑道:“如无意外,关某不rì将就任济州兵马都统制一职,你我有的是对阵的机会。只是对刀是对刀,阁下那神出鬼没的流星锤还是不要使出来大煞风景为好。”

“好说!好说!如果关将军怕了石某的流星锤,那么石某不使也罢!只是天不遂人愿,石某不rì就要回转江南,关将军不必rìrì担心,夜夜受怕了!”石宝长叹一声道:“此番没能与大刀关胜一战,实乃石某平生一大憾事也!”

大刀关胜微微摇头道:“阁下何必如此?俗话说山水自有相逢,关某相信你我迟早会有交手的一天。”

“如此甚好!关将军好走!”石宝遥遥一拱手。

那边的赤发鬼刘唐早已按捺不住,出声骂道:“金毛犬段景住,你这个首鼠两端的小人,晁盖哥哥待你不薄,你为何盗走鸭嘴滩渡口的船只,连累了阮家三兄弟受苦?”

“想段某堂堂燕子楼燕三,何等身份?岂能与你们这般草寇为伍?刘唐哥哥,对不住了!”金毛犬段景住说着,又对托塔天王晁盖言道:“晁盖哥哥,您何苦在这里与我等斗甚口舌?还是回山顶大寨救火要紧!万一聚义厅被烧成平地,今后众家兄弟连个聚会的地方都没有了。”

托塔天王晁盖心里一惊,回头望去,只见山顶大寨聚义厅方向一股大火冲天而起,瞬间便烧红了半边天空。托塔天王晁盖牙根一咬,恨恨道:“金毛犬段景住,好手段!阁下大恩,晁某牢记于心,必当厚报!”

托塔天王晁盖的面容扭曲着,左右看了看众家弟兄,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走!”一拍坐下马,绝尘而去。梁山众兄弟做不得声,一个个打马相随。

身后传来了官军齐声呐喊:“谢晁天王赠船!谢晁天王相送――”中间还夹杂着金毛犬段景住得意洋洋的笑声,是那样的刺耳。

“天才,一个个都他妈的是演戏的天才!”托塔天王晁盖一边走,一边喃喃道:“这帮人如果迟生九百年,肯定都是běi jīng戏剧学院的高材生!当然,自己也不算太差。原来,晁某人还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知不觉的,一丝微笑挂在了嘴边,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汤cháo和小沈阳的那首经典歌曲:“我美了,美了,美了,我醉了,醉了,醉了――”

唱着唱着,托塔天王晁盖忽地从自我陶醉中清醒过来,急忙沉下脸来,看了看周围。所幸,并没有人注意他,这才长嘘了一口气。

托塔天王晁盖并不知道,他的一切举动都落入了智多星吴用的眼里。吴用果然不愧为智多星,眼珠子转了几转,就已经知道了其中原委,不由啧啧称奇:“晁盖哥哥何时有了这般另辟蹊径的惊天韬略?我智多星吴用不如也!难道是神机军师朱武的杰作?不会呀,神机军师朱武所长乃是排兵布阵,是想不出这般算到人骨头缝里的计谋来的!大概,也许,还是太上老君他老人家给晁盖哥哥托梦献得计策吧!”智多星吴用摇头苦笑着,感觉到了一份空前的压力,他知道自己夺回首席军师的心愿任重而道远。

托塔天王晁盖看着越烧越旺的大火,一颗心不由提了起来:“水火无情,神火将军魏定国此番如果弄假成真,就笑大发了。”

托塔天王晁盖飞马赶回了山顶大寨,到聚义厅前一看,只见偌大的聚义厅完好无损,魏定国只是暗暗着他麾下的火兵点燃了聚义厅后面的十几间耳房,纵然山风猎猎,大火也难越出雷池一步。况且,圣水将军单廷圭正指挥着麾下的五百神火将军玄甲军救火。晁盖放下心来,暗暗赞叹:“神火将军魏定国名不虚传也!果然神乎其技!”

待众头领赶上山来,大火已经扑灭。可怜那些耳房已被烧得面目全非,满目苍夷。赤发鬼刘唐和忍着屁股上的疼痛赶来的阮氏三雄一个个义愤填膺,高声骂着金毛犬段景住。托塔天王晁盖也不道破,任凭他们去骂。骂得越痛快,才显得越真实。

――――――――

及时雨宋江的衣冠冢就安在天王墓旁边。本来以花和尚鲁智深和入云龙公孙胜的主意,要拆了天王墓的,毕竟托塔天王晁盖并没有死。但被晁盖阻止了。晁盖认为,天王墓留着更好,最起码能够告诫众家兄弟,自己人火并的悲惨下场。为此,他还把小李广花荣、霹雳火秦明、黑旋风李逵、矮脚虎王英一并迁来,陪伴及时雨宋江。

月上中天,虎头崖上的及时雨宋江墓前,托塔天王晁盖想起和宋江昔rì的恩恩怨怨,若有所思。他的身后,站着花和尚鲁智深、入云龙公孙胜、豹子头林冲和神机军师朱武。这是水泊梁山新的领导核心。

神机军师朱武言道:“晁盖哥哥,此计若成,济州、沧州、孟州、青州尽入哥哥掌中,困扰了我们水泊梁山多年的给养问题也迎刃而解,更重要的是,我们在拿着赵官家的钱粮在养我们自己的兵,着实妙哉也!只是,小弟觉得大刀关胜、史文恭还有金毛犬段景住等人不知靠不靠得住,万一他们食言,我等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豹子头林冲道:“为了水泊梁山的生存大计,值得赌一把!”

入云龙公孙胜道:“朱武兄弟多虑了。大刀关胜此人素有乃祖之风,言出必诺,愚兄担心的他们能不能打通蔡京、高俅等人的关节,谋到这四个州的兵马大权。”

托塔天王晁盖微微一笑:“诸位兄弟且放一百二十个心,为兄料定关胜、史文恭他们都不是首鼠两端的人物,必将马到功成,更何况为兄备下的礼物其效非凡,每一件都能击中蔡京、高俅他们的要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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