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云龙公孙胜的话音并不高,也不疾不徐,但偏偏就压过了那冷笑之声。聚义厅内的诸位英雄这才喘过一口气来。
“难怪入云龙公孙胜道兄名扬天下,今rì一会,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也!俺不如也!”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厅中已多了一人:头戴五梁道冠,身着青sè道袍,手里拿着一柄拂尘,两道剑眉,直插云霄,似乎要横扫世间不平之事,一双星目,熠熠生辉,好想能看透人间诸多玄机,真是仙风道骨,非比寻常。

托塔天王晁盖是熟读《水浒传》之人,自然知道幻魔君乔道清的来历,当下一抱拳道:“乔道长不在河北田虎大王那里纳福,怎么有空到我水泊梁山来了?”

乔道清心里猛然一惊:“想必这位就是托塔天王晁盖了,眼力端是厉害,竟然能一眼看破俺的来历!”但他脸上却不动声sè,打了个稽首道:“晁天王,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rì前来乃是奉了田虎大王之命,给您送礼来了!”

“送礼?”托塔天王晁盖乐了:“有道是无功不受禄,晁某虽说早已久仰田虎大王和乔道长的威名,但一向并无交集,不知乔道长送的是什么礼?”

乔道清正sè道:“山东晁盖,淮西王庆,江南方腊,河北田虎都是名扬四海的英雄豪杰,理应同气连枝,一同对抗朝廷,难道俺能眼睁睁地看着好生兴旺的水泊梁山因为某些人的私心而灰飞烟灭不成?”

“道长休要在这里危言耸听!识相的快快离去,要不宋某办你一个私闯山寨之罪!”及时雨宋江见乔道清不但冷落了自己,而且话锋也隐有所指,不由心中不忿,忍不住出声喝道。

“噢!”乔道清扬眉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及时雨宋公明了!是俺疏忽了,原来水泊梁山现在是由宋头领当家做主!那敢问宋头领,你知不知道大刀关胜率领的官军和曾头市的人马已经拿下了山南水寨和金沙滩、鸭嘴滩两个小寨?也许宋头领的心里,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哪几个兄弟会跟着你和晁天王火拼吧?至于水泊梁山的存亡,只怕已经不放在你的心上了吧?”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托塔天王晁盖率先挺身而出:“我们水泊梁山自聚义以来,何曾让敌人攻下过一寸土地?可是今天,山寨的两大门户尽失,真乃奇耻大辱也!诸位兄弟,水泊梁山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我们大家难道不该放下恩怨,齐心协力,一致对外吗?林冲兄弟,我命你率豹营为先锋,速速下山,务必要守住山前第一关!”

“晁盖哥哥放心,林某但有一口气在,决不让敌人越过第一关!”豹子头林冲带着金枪手徐宁、病关索杨雄、拼命三郎石秀等人领命而去。

“事不宜迟,众兄弟随我一路下山迎敌,定叫敌人有来无回!”托塔天王晁盖举臂一呼,响应者众多。在这个非常时期,就连及时雨宋江的不少嫡系也加入了到晁盖的队伍中来。

“好一个晁盖!竟然想趁机夺回水泊梁山的领导权,宋某岂能让你得逞?”及时雨宋江刚想出声,身边却有人抢先叫出声来:“晁天王,慢走一步,俺有话说!”众人定睛一看,却是幻魔君乔道清。

托塔天王晁盖深施一礼道:“乔道长今rì送得大礼着实非轻,晁某和所有水泊梁山的兄弟都感谢乔道长的大恩大德!只是此时军情紧急,实在耽误不得,乔道长想说什么,最好是长话短讲。”

“晁天王何必如此xìng急呢?要知道俺刚才说的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礼还在后面呢!”乔道清微微一笑道:“朝廷和曾头市数万大军到了眼皮子底下,拿下了四路作眼酒店、山南水寨和金沙、鸭嘴二滩,诸位却丝毫不知,晁天王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水泊梁山闻名天下的情报工作难道真的如此拙劣吗?”

托塔天王晁盖一惊:“乔道长是说水泊梁山上有内jiān?”

乔道清点了点头,道:“而且这个内jiān地位不低,身居军中走报机密的要职!”

金毛犬段景住再也忍耐不住:“牛鼻子,休要血口喷人!”

及时雨宋江眉头一皱,出言道:“敌人兵临城下,段兄弟是有失职之罪,但因此就说他是内jiān,好像还缺乏有力的证据!”

“没有证据俺敢随便乱说嘛?”乔道清笑道:“敢问段景住段兄弟,数天之前,你到济州作甚?虽然你用黑巾蒙了面,但你独特的身形瞒不过俺!”

“你胡说,这几天段某一直都在山上,何曾离开一步?这一点儿宋公明哥哥可以作证!”金毛犬段景住一副被冤枉了的委屈样子。

“这个?”宋江极力思索着段景住这几天来的行踪,但他却也想不起来这个金毛犬段景住到底离没离开过山寨。

“你身上不是有个让大刀关胜见了都要变sè的牌子吗?拿出来让众位兄弟开开眼界!”乔道清向金毛犬段景住遥遥一伸手。说来也奇怪,段景住怀里的一个黝黑的牌子突然跳了出来,就像长了翅膀似的向乔道清飞去。

“妖法!宋公明哥哥,这个妖道八成是晁盖请来的,要嫁祸小弟。请哥哥为段某做主!”金毛犬段景住脚步一滑,已经到了宋江身后,一伸手,一把尖刀已经逼住了宋江的后心:“都别动!否则,我就杀了及时雨宋江!”

及时雨宋江感觉到后背上锐利的刀锋已经刺破了衣衫,不觉内心一阵战栗,壮着胆子道:“段兄弟,宋某待你不薄,你可不要乱来呀!杀了我你也逃不出水泊梁山!”

“哈哈!待我不薄?宋公明,你以为段某是个傻子吗?当初在什物房为了引晁盖上钩,你让摩云金翅欧鹏折我手指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待我不薄?没错,是你提拔段某坐了第十把金交椅,执掌水泊梁山总探声息的要职,看似恩比天高,实则是利用段某来对付晁盖而已!在你及时雨的心中,全是功名利禄,已经容不下半点儿兄弟情分!为了扳倒托塔天王晁盖,你可以污蔑花惜玉的清白,更可以牺牲霹雳火秦明的无辜xìng命!说句实在话,你的所作所为比起你嘴里的大恶人蔡京、高俅、高俅也有过之而无不及!”金毛犬段景住冷笑道:“你在利用段某,段某何尝不是在利用你?不如此,大刀关胜和曾头市的兵马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到山前第一关?段某本来打算等你和晁盖拼得两败俱伤之时,再举火为号引关胜他们上山的。不曾想,火头军的偶然走水让潜伏在山下的两路大军误以为是我发出的信号,这才提前发动了攻势,让这场本来朝廷必胜的战局有了一些变数,枉费了段某半载卧底之功!”

“你――你――到底是谁?”及时雨宋江颤声问道。

幻魔君乔道清端详着手里的玄铁牌子,应声道:“金毛犬段景住,如果俺猜得没错的话,阁下就是如今东京禁军燕子楼的头号细作燕三!”

金毛犬段景住长笑道:“没错,段某就是燕子楼的燕三,如假包换的燕三!”

“燕三!你好大的狗胆!竟然胆敢来水泊梁山卧底?吃俺白胜一刀!”白rì鼠白胜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拔刀欺身而上。白rì鼠白胜本不是鲁莽之人,他这个举动就是逼着金毛犬段景住杀了及时雨宋江,从而一举奠定托塔天王晁盖不可动摇的领导地位。

托塔天王晁盖眉头轻轻一皱,白rì鼠白胜的小心思当然瞒不过他的眼睛。说句心里话,他也想让宋江死,只是白胜此举未免太明显了一点儿,这与他晁盖自己动刀杀了宋江有何区别?况且,此时的宋江已经身败名裂,纵是逃过此劫,也多半没脸再在水泊梁山呆下去。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宋江,失去了他最大的立身之本――仁义,已如丧家之犬,自己怕他何来?主意打定,托塔天王晁盖出声喝道:“白胜兄弟稍安勿躁,且听晁某一言!”

托塔天王晁盖发话,白rì鼠白胜不敢不听,只能恨恨地瞪了及时雨宋江一眼,退了回去。

“这位兄弟,晁某是称呼你金毛犬段景住呢,还是唤你燕三呢?”托塔天王晁盖上前一步,却对金毛犬段景住问了这么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金毛犬段景住也有些诧异,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晁天王想怎么叫就这么叫吧!”

“好!既然这样,晁某就还唤你段兄弟,这样亲切一点儿。”托塔天王晁盖肃然道:“段兄弟,只要你放了宋公明贤弟,就可以安全离开这山顶大寨,去和大刀关胜他们会合。”

金毛犬段景住略一迟疑,yù言又止。

托塔天王晁盖浓眉一挑,怒道:“怎么?段兄弟信不过我托塔天王晁盖吗?”

金毛犬段景住正sè道:“托塔天王晁盖一诺千金,段某岂有不信之理?只是宋公明恨我入骨,难保他的兄弟不为难于我!”

“段兄弟还是改不了你那小心翼翼的脾气!”托塔天王晁盖说着,仰起头来,高声道:“我晁盖为了救宋公明贤弟一命,斗胆做主放段景住下山,哪位兄弟如有异议,找我晁盖理论!如果谁敢私下里去找段景住报仇,那就是我晁盖的敌人,下场如同此柱!”说着,托塔天王晁盖大喝一声,将手中的玄铁枪掷了出去。只听“噗!”的一声,玄铁枪的大半个枪身竟然生生透入聚义厅内左边那根合抱粗细的立柱中。偌大的聚义厅似乎也晃动了一下,梁上顿时落下了许多灰尘。

“好枪法!好气魄!托塔天王晁盖果然名不虚传,及时雨宋公明与您一比,情何以堪?情何以堪?他根本不配做您的对手,更不配做您的兄弟!可惜,忠臣不事二主,段某此生无福跟随晁天王左右,实为平生一大憾事!”金毛犬段景住收回了尖刀,一把将宋江推到了一边,先到晁盖的面前深深施了一礼,然后又到乔道清那里讨回了燕子楼的玄铁牌,大步流星,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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