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村坊,傍水酒店,店外杨柳绿槐,水上荷叶连天。疏荆篱落,黄土绕墙,飘飘酒旗舞金风,短短芦帘遮酷rì。此处正是水泊梁山的山东路酒店。两个管事的头领旱地忽律朱贵和铁叫子乐和都到山顶大寨议事去了,只留下了七八个火家照看着店铺。
酒店后面的水亭里,独行客韩伯龙躺在一把竹椅上,轻轻摇着一把芭蕉扇,正在纳凉。他是江湖上出名的独脚大盗,在凌州一带名头也甚响亮。前几rì,他上梁山泊入伙,投奔了与他有一面之缘的旱地忽律朱贵,要他引见及时雨宋江,不曾想因为托塔天王晁盖新丧,及时雨宋江忙于继位事宜,实在抽不出时间来见他。旱地忽律朱贵没法子,只好让他暂时在酒店里帮忙。弄得乘兴而来的独行客韩伯龙心里好生郁闷。

独行客韩伯龙迷迷糊糊正要进入梦乡,忽听前院传来几声惨叫,不由大怒:“什么人竟敢来这里讨野火?”他跳将起来,cāo起一把朴刀,就要到前面拼命。这时,只听一个公鸭嗓道:“五少爷,八个火家,一个没留,全都解决了!”

那五少爷哼了一声道:“只是便宜了旱地忽律朱贵和铁叫子乐和这两个贼寇,只杀这些小喽啰,实在有损我曾头市曾家五虎的威名!”

公鸭嗓谄媚道:“五少爷何必心急呢?就让朱贵和乐和多活几个时辰又有何妨?以五少爷的武功,这两个小角sè根本就不用您老出手,小的们三招两式就足以打发了!”

“曾家五虎!老五曾升!”独行客韩伯龙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暗忖道:“江湖上传言,曾家五兄弟,个个好武艺。不知今天来了几个?更不知道那个杀神史文恭来了没有?看情形,他们是要偷袭水泊梁山,我要是给山上报个信,岂不是大功一件?何愁聚义厅上没有我一把交椅?”

主意刚刚打定,独行客韩伯龙听见一阵脚步声向后院走来,急忙纵身一跃,竟然悄无声息地跳进了亭外的水泊里,连一丝水花也没有溅起。这厮如果参加跳水大赛,必定能得高分。独行客韩伯龙把一张荷叶盖在头上,从水里露出两只眼睛瞅着岸上的动静。韩伯龙听闻这个曾家老五曾升擅使两把飞刀,有万夫不当之勇,自然也不敢轻易招惹。

不一会儿,只见十来个身着黑sè劲装的壮汉来到了水亭里,说话的还是那个公鸭嗓:“我以为还有漏网之鱼呢,原来这里没有人呀!”

曾升冷冷道:“根据燕三提供的情报,这个山东路酒店除了旱地忽律朱贵和铁叫子乐和之外,只有八个火家,哪里还有什么人来?我们还是尽快上船要紧,免得教史教师他们等急了!”曾升说着,大踏步走出了水亭。

“五少爷英明!”公鸭嗓等人紧跟着曾升而去。

“兄弟们先走,我撒泡尿!”一个说话瓮声瓮气的庄丁走到了韩伯龙的跟前,掏出家伙吹着口哨就沥沥拉拉地尿了起来,打得韩伯龙头顶的荷叶哗哗作响。

“晦气!没想到传说中的雨打荷叶到了韩某这里却变成了这般模样!”独行客韩伯龙忍无可忍,像一条大鱼似的从水里一跃而出,出手如电,折向那庄丁的头颈!正陶醉在撒尿快感之中的那个庄丁来不及叫出声,就被韩伯龙生生捏短颈骨关节,顿时头颅斜到一侧,当场送命。韩伯龙一把接住他软塌的身体,轻轻地放到地上。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竟是点尘不惊。

独行客韩伯龙看那个庄丁的身材与自己差不多,就动了混进曾头市大军之中的念头。虽说这样做有一定的风险,但富贵险中求,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不得不说,韩伯龙的运气还不错,还真给他混上了一艘大船。

船上的大头目看他面生,就问道:“这位兄弟是哪位少爷的属下?怎么到了这里?”

独行客韩伯龙走南闯北,善于模仿各地口音,当下便cāo着一口凌州口音道:“我是五少爷的亲兵,吃坏了肚子,所以掉了队,多亏了大哥带上了我,要不真要错过这场大战了!”韩伯龙说着,趁人不注意,摸出一块碎银子塞进了那个大头目的手心。

“原来是五少爷的贴身护卫,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大头目握紧了银子,脸上笑出花来,羡慕的看着韩伯龙膀大腰圆的样子,还随手扔给他一面盾牌,让他防身。

独行客韩伯龙坐在船上,看着山派巨浪,水接遥天,果然是八百里水泊,陷人的好所在。

当独行客韩伯龙他们到金沙滩靠岸时,曾头市的先头部队已经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金沙滩小寨。因为守寨的四位头领锦毛虎燕顺、白面郎君郑天寿、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都不在,正在用午饭的众喽啰根本没来得及抵抗,就统统做了刀下之鬼。

独行客韩伯龙知道事态严重,万一曾头市人马在内应的引导下,以迅雷不已掩耳之势拿下三关,那整个水泊梁山危矣!他不敢怠慢,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大头目,急速来到了先锋营。

先锋营的主将是曾家大少爷曾涂。此时,他正安排一队人马更换梁山泊的号服,准备前去诈关呢!看见人高马大的韩伯龙,不由喜出望外,高声叫道:“小子,看你也有几斤力气,就过来和本大少爷我一同去闯山前第一关!”

独行客韩伯龙正愁睡觉没枕头呢,当下喜出望外道:“小的曾龙,乐意为大少爷效劳!”

在路上,独行客韩伯龙一连串的马屁拍的曾涂分不清东西南北,竟然把叩关的重任交给了韩伯龙。

独行客韩伯龙身穿着梁山的号服,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山前第一关前,高声叫道:“我乃旱地忽律朱贵头领的属下,有紧急大事要见宋公明头领!”他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

“朱贵头领的麾下,我们都认识,怎么阁下面生得很?”守关的小校觉得有点儿不对头,就问道:“你可有腰牌?”

“有!有!有!”独行客韩伯龙一连声地说着,还掏出旱地忽律朱贵送给他的腰牌亮了亮。不过,他的眼睛也没闲着,不停地向小校使眼sè。

小校心中挺纳闷,就招呼一个小喽啰,系了一个竹箩筐下去,让韩伯龙把腰牌放到箩筐里,他要验证一下。

独行客韩伯龙害怕小校真把关门打开,让曾涂等人一拥而入就糟了,急忙高声叫道:“有敌人入侵!曾头市的人马已经拿下了金沙滩小寨!快放狼烟,通知宋公明头领!”说着,他一把拉住了箩筐上的绳索:“快拉我上去!”

曾涂在后面听得明白,大怒道:“鼠辈,安敢欺我?”说着,右臂一挥,奋力掷出了手中的点钢枪,带着骇人的风声扎向韩伯龙的后心。

独行客韩伯龙听的身后劲风袭来,急忙将身躯一闪,那支点钢枪竟然贴着他的衣襟没入了城墙的砖缝之中。

“好险!好强劲的腕力!曾家五虎果然名不虚传!”独行客韩伯龙惊叹着,一纵身,跃上了枪身,再拉着绳索几个震荡之下,已经攀上了城墙,简直比那猿猴还要敏捷。顿时,关上关下一起大声喝起彩来。

独行客韩伯龙沉声道:“多谢大少爷助我一臂之力,否则在下想要登上城楼还要费上一番功夫。”

眼见关上一道狼烟滚滚,冲天而起,曾涂知道偷袭计划已经失败。他不是莽撞之人,一边喝令手下急退,一边恨声问道:“阁下到底是谁?竟然胆敢坏我曾头市的大事?莫非是吃了熊心?吞了豹胆不成?”

韩伯龙哈哈大笑道:“在下独行客韩伯龙是也!”

“原来是你!难怪有这么好的身手?稍时可敢与曾某公平一战?”曾涂走出了好远,心里还是愤愤不平。

“曾家大少爷既然下了战书,韩某岂能裹足不前?”独行客韩伯龙朗笑道:“好说!好说!等宋公明头领他们来到后,韩某一定领教大少爷的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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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把目光回到山顶大寨聚义厅内。

及时雨宋江目光一暗,心中一颤,但仅仅是片刻之后,又眉头一挑道:“晁盖哥哥,小弟纵然忘恩负义又如何?纵然丧心病狂又如何?毕竟,唐牛儿只是郓城县一个小小的帮闲,张文远与我水泊梁山并无瓜葛,你想用这两个小人物扳倒小弟,只能是痴心妄想!”

“是吗?”托塔天王晁盖笑了:“小人物怎么啦?晁某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诸位兄弟心里都有杆秤,你我各有几斤几两,想必大家如今心里都有数了!”

托塔天王晁盖吩咐白rì鼠白胜将唐牛儿带下去好好安置,又对及时雨宋江言道:“宋公明贤弟,晁某问你第二个问题,你当初为何在我出征曾头市时,指使混世魔王樊瑞兄弟在金沙滩暗起一阵狂风,刮断了我的认军旗?难道你早有害我之心?”

及时雨宋江用眼角狠狠扫了混世魔王樊瑞一眼,轻笑道:“晁盖哥哥,小弟并不否认让樊瑞兄弟吹断了你的认军旗。只是兄弟乃是一片好心,却被你当做驴肝肺了!小弟斗胆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好比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噢!如此说来,难道是晁某真的错怪了好人了?愿闻其详!”托塔天王晁盖胜利在望,对宋江这种口舌之争并不在意,正sè道:“希望贤弟不是强词夺理之词。”

及时雨宋江面不改sè道:“晁盖哥哥久疏战阵,岂能战胜曾头市史文恭和曾家五虎那帮虎狼之师?但小弟和军师的苦劝哥哥都不愿听。为了不让哥哥涉险,小弟才出此下策,希望能阻止哥哥下山。可惜,哥哥一意孤行,最终才落了个兵败受伤的可悲下场!”

“贤弟还是那般好口才!也只有贤弟这般人才,才能把所谓的‘山寨之主不可轻动’演绎的炉火纯青!”托塔天王晁盖鼓掌道:“这个问题算你回答对了!可是,晁某想问的是当初在曾头市,到底是哪个shè了我一箭?”

及时雨宋江心里一惊,但脸上并不动声sè,缓声道:“晁盖哥哥何必明知故问?那一箭不是曾头市的都教师史文恭所shè吗?”

“既然是史文恭所shè,那为何史文恭常用的箭上只刻了一个‘史’字,而shè晁某的那一箭上却刻了‘史文恭’三个字?”托塔天王晁盖说着,从袖中拿出了两支箭,在众兄弟面前一对比,果然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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