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赵佶打量了高俅一番,虽说君臣二人时常相见,但是直到今rì,赵佶才发觉高俅保养的比他还要好,白净的脸庞完全可以用面如冠玉来形容,一点儿也不显老。只是,可能是没有睡安稳的缘故,眼睛内带着几丝血丝。赵佶不禁心里长叹一声:“唉,高俅这小子怎么比朕还英俊那么一丁点儿!”赵佶心中有气,说话也未免夹枪带棒的:“高爱卿昨夜没睡好?看来又是替朕分忧了。”
高俅跟了赵佶多年,如何猜不透他的心理?不由心中一凛,急忙跪倒在地:“为国效命,为圣上分忧,微臣纵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一宿两宿不睡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果是往rì,高俅这一个马屁拍下去,肯定能把赵佶逗乐了。可是今rì赵佶正在气头上,根本不吃高俅这一套。他看了看高俅那张貌似情真意切的脸,心中却是越发的不耐烦起来:“说什么为国效命,为朕分忧?高爱卿只怕是忙着为自己的儿子办喜事吧?高俅呀高俅,不是朕说你,你如果是好好为高洁定一门亲事,朕一定大加封赏。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为了高洁的一己私yù,设计陷害禁军教头林冲,硬生生将其逼上梁山做了反贼。但这还不够,你又纵子行凶,动用禁军的力量,把林冲的娘子囚禁在樊楼后面的一处宅院里,难道朕的禁军成了你为所yù为的工具不成?”

这话说得太重了,饶是高俅自以为对赵佶非常了解,此时也不禁骇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跪倒在地,高声道:“微臣对圣上之忠心,苍天可鉴。小儿高洁虽然顽劣,遛鸟斗鸡,饮酒作乐倒是有的,但林冲与林娘子之事纯属他人拨弄是非,望我主明鉴!”

赵佶气得脸都青了,怒喝道:“大胆的高俅,事已至此,还敢狡辩?”

高俅此时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道:“圣上既然说林娘子被犬子绑到了樊楼后面的一所宅院内,何不令金枪班前往搜查,如果真的搜出林娘子,微臣愿意以死谢罪!”

赵佶在位多年,虽说一大半心思用在了修道和风月之上,但他并不是个笨人,自然明白此事大有玄机,如果不是李师师说谎,就是高俅事先听到风声,把林娘子转移走了。这般无凭无据的,再追查下去,也是没有结局。赵佶换上了一副笑脸,道:“高爱卿,此事可能有些误会,希望高爱卿和高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退下吧。”

“若不是圣上明察秋毫,微臣及犬子此番就要蒙受不白之冤了。”高俅磕头如捣蒜:“能遇到圣上如此英明的君主,微臣之幸也!大宋百姓之幸也!”

就在这时,御书房外有个小太监轻轻敲了敲房门道:“启禀圣上,枢密使童贯、太尉杨戢、门下侍郎王蔽三位大人联袂而来,非要求见圣上。”

高俅心想:“你们三个终于来了,想必是为了你们的宝贝儿子被人踢爆卵蛋之事而来。”有高山的燕子楼在,所以高俅在进皇宫之前就知道了“汴京三郎”的悲惨遭遇。

御书房的门打开了,童贯、杨戢、王蔽三个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纳头便拜,齐声道:“圣上,请替老臣们做主呀!”

赵佶皱了皱眉头,心里非常不痛快,昨夜他在李师师那里用功过度,一大清早又召见高俅解决林娘子之事,着实是有些发困。但是童贯三个都是他的心腹重臣,不能不给他们几分薄面,就淡淡说了句:“三位卿家都平身吧,如此惊慌失措,好像与诸位的身份有一些不符。”

童贯、杨戢和王蔽三个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心思,由童贯出头:“圣上不遣人拿下伤人凶犯东昌府兵马都监张清,臣等就不起来!”

“大胆!”赵佶大怒,抓起龙书案上的一方镇纸掷了下去,擦着童贯的头皮飞了出去。童贯虽说是武职,向来胆大,但也吓得浑身直冒冷汗,杨、王二人更是吓得不住的颤抖,一时之间,是起来不是,继续跪着也不是,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望向了高俅。

高俅虽说与童贯等人有矛盾,但好歹也算是同盟,自是不能见死不救?他向赵佶深施了一礼道:“圣上息怒,不要因此气坏了龙体。”

“老虎不发威,你们还当是病猫呢?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威胁于朕?不给你们一点儿颜sè看看是不行的。”赵佶心里很是得意了一把,面无表情道:“看在高爱卿的面子上,就不与尔等计较了。你们既然喜欢跪就跪着吧,朕先行一步了!”赵佶说着,一拂袍袖就向外走。

杨戢一看童贯和王蔽都跪着没动,急忙一咬牙,膝行数步一把抱住了赵佶的大腿:“圣上,且听老臣一言,再走不迟呀!”他这会儿是豁出去了,他杨氏一脉三代单传,膝下仅有这么一个儿子,谁想昨夜被人把卵蛋踢爆了。看情形,香火是难以再往下传了。一时之间,他连死的心都有了,一门心思只想着报仇,要不,就算再借给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抱皇上的大腿。

赵佶气得脸都变紫了,一抬腿,一膝盖撞在了杨戢的下巴壳上。杨戢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赵佶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心想自己的身手还算不错,竟然一膝盖撞飞了上过沙场的老将杨戢。他也不仔细想想,您老人家是皇上,撞谁谁飞,谁要是不飞,就是不给皇上面子。扳着指头数数,普天之下,除了辽国、西夏和新近崛起的金国之外,哪个敢不给皇上面子?

杨戢的脾气这会变得挺倔,完全没有了昔rì不倒翁的风采。他爬起来,又是膝行数步,再次抱住了赵佶的大腿:“皇上,且听老臣一言!”

“敢和朕较劲?”赵佶气不打一处来,又要提膝把这个老东西撞飞,可一低头,却看到了一张老泪纵横的脸,心一时间软了,苦笑着摇着头道:“松开你的手,有话快讲!”

杨戢也是个官场油子,此时已经清醒过来,自然懂得借坡下驴,他急忙松开了手,连磕了三个响头之后,方才说道:“谢圣上恕罪臣大不敬之罪。”赵佶心想:“这个老东西,哪个恕了你的罪了?”但想归想,他又不能与杨戢斤斤计较,只好无可奈何地坐回了龙椅之上,轻声道:“你们三个起来说话。”

杨戢这一次学乖了,起身道:“臣犬子杨啸然,与童大人之子童志远、王大人之子王坚强昨夜在汴河边游玩,不曾想,被一个女贼踢成了重伤。童大人家的护院武师燕狂客穷追不舍,眼看就要把那女贼拿下,谁知,东昌府兵马都监张清插手此事,致使女贼逃逸。请圣上下旨,捉拿伤人凶手,并治张清一个纵人行凶、窝藏凶犯之罪!”

赵佶一听,心想:“难怪他们三个如此气急败坏,原来是儿子被人伤了。只是朕听说东昌府兵马都监张清为人正直,为官清廉,怎么会无端放了伤人凶手?看来,其中必有缘故。”正思忖间,忽然御书房外,又有人禀报:“启禀圣上,太尉宿元景求见。”

赵佶知道宿元景乃是张清的恩师,此番定是为了张清之事而来,就说了声:“唤他进来说话。”

宿元景见礼之后,赵佶先把童贯等人状告张清之事说了一遍,接着问道:“宿爱卿,张清昨夜可曾放了伤人的女贼?”

宿元景施礼道:“圣上,童大人、杨大人、王大人之言句句属实。”

赵佶心里不禁埋怨起了宿元景:“宿元景呀,你也算是老臣了,怎么如此不知轻重?你如果来一个一问三不知,朕在替张清撑撑腰,这事马马虎虎就过去了,反正童贯、杨戢、王蔽三人的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你这么痛痛快快一承认,可让朕犯了难。”

赵佶没法子,一拍龙书案,喝道:“大胆的张清,竟然敢窝藏伤人凶犯,该当何罪?宿爱卿,此事就交由你来办,朕相信你肯定不会徇私枉法的。”

“张清无罪,圣上容禀。”宿元景不为所动,一撩袍袖,跪倒在地:“这个所谓的女贼,实际上是个受害者,她若不是会一点儿武艺,一定像被童志远、杨啸然、王坚强所糟踏过的数十名良家妇女那样难逃魔爪。张清只不过是见义勇为罢了!圣上知道这三个恶贼的名号吗?他们自称是‘汴京三郎’,但是,百姓们背地里都管他们叫‘汴京三sè狼’!”

“宿元景一派胡言,臣等犬子皆知礼义廉耻,岂能做出此等人神共愤之事?”童贯、杨戢、王蔽一齐跪倒,大喊冤枉。

宿元景冷冷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沓厚厚的卷宗,朗声念了起来:“政和三年二月初八,童志远、杨啸然、王坚强与光天化rì之下,强抢民女李氏进入童府,三rì后方才放回,李氏女悲愤之下,投井而亡;政和四年五月二十六——”

第一时间更新《水浒之铁汉传奇》最新章节。

架空历史相关阅读More+

异界小军师

笑傲苍穹之风云路

异界横行之锦衣卫

大汉的光芒

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