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你赢了,带着林娘子她们走吧!”高山长长叹了一口气,沉声道:“希望你能谨守诺言,离开汴梁城之后,尽快把高某的弟弟放回来。”
“高虞候,万万使不得,如果此人带走了林娘子之后,又杀了小衙内为豹子头林冲和林娘子泄愤,那我等就yù哭无泪了!”燕十八拱手劝道:“望高虞候三思而后行。”

“高某不放人又能如何?毕竟高洁在他们手中,我还有别的选择吗?”高山苦笑着摇了摇头。

“属下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高虞候能不能狠下心来?”燕十八嘿嘿一笑,道:“高虞候可让这厮在半个时辰之内,将小衙内送到这里来。如果他们送不来,每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割下林娘子身上一个物件,先是左耳,接着是右耳,再下来就是鼻子、眼睛、手指、脚趾等等,属下就不相信,这厮能眼睁睁看着林娘子被属下一寸寸地割了!”

燕十八话音未落,那边锦儿已经骂出声来:“你们这帮没有人xìng的东西,这种事也做得出来?也不怕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林娘子则大声对晁盖说道:“这位英雄,不要管我,你快走!见到我家相公之后,让他好好活着,不要以我为念!我生是林家人,死是林家鬼!”林娘子说着,挣扎着就要往汴河里跳。可是,却被牛邦喜一把拉住,再也动弹不得。

“想死?没那么容易!”燕十八身形如电,一把卸下了林娘子的下颌骨,防止她咬舌自尽。

高山的脸sè变得铁青,涩声道;“阁下,高某本来不想这样做的,可是你却在一直挑战高某的底线!”

晁盖闻听此言,不禁暗暗叫苦,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看着林娘子受到任何的伤害。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硬抢?对方除了高山和牛邦喜之外,还有四大高手,特别是党世英、党世雄兄弟,一身武艺恐怕不止天王李成之下。难道自己真的要向高山他们妥协吗?以人换人并不是不可以,只是高衙内一旦脱险,凭高山的手段,他绝不会放任自己带着林娘子离开,到了那时,还是救不出林娘子。

晁盖左思右想,不由一咬牙,心中暗道:“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赌他一把,看哪个能沉得住气?”他想到这里,索xìng高声大笑起来;“燕十八的法子的确不错,那就来吧!反正某和豹子头林冲只是朋友而已,你们就是把林娘子大卸八块,他也不能埋怨到某的头上!”

“是吗?高某怎么觉得阁下底气不是很足呢?”高山一挥手,沉声道:“燕十八,既然这厮不识抬举,你就马上开始吧,先割下林娘子一只耳朵来!”

“好啊,某正想看一场好戏呢!”晁盖抚掌大笑道:“不过,某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割林娘子一只耳朵,某就割高衙内两只耳朵!”

高山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明白晁盖敢如此说必有所持。而燕十八则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厮真会说大话,小衙内不知被你藏在了哪里?可是肯定不会在石板桥附近,你如何能够去割小衙内的耳朵?”

“是吗?某说的真是大话吗?”晁盖放声大笑道:“高山,燕十八,你们看,这是什么?”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个信炮,对高山扬了扬道:“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江湖上最常见的信炮,二十个铜钱一枚,物美价廉,火焰明亮,sè彩艳丽。庞某只需对着天空这么一拉,方圆数十里都能看见。这信炮一旦升空,以你高虞候的聪明才智,肯定会猜到是什么结果?我那两个同伴虽然一人瘦小了点儿,一人是个女流之辈,但将高衙内大卸八块的能力还是有的。高虞候,可否有胆量一试?”

“你——”高山和燕十八顿时一起哑然了,刚刚还灵巧如簧的舌头也在一瞬间失去了弹xìng。

党世英悄悄踏进两步,正想要出手抢夺,晁盖却猛一转身,对着党世英笑道:“久闻党世英身手如电,今rì是否想在某身上小试牛刀?”党世英投鼠忌器,怎敢妄动?只好讪讪一笑道:“阁下过奖了!在下萤火之光,怎敢与你争辉?”

就在这时,只见一支峨眉刺飞来,不偏不斜,正好shè落了晁盖手中的信炮。却是水军校尉刘梦雄的手笔。

晁盖暗自心惊不已:“我怎能如此大意?没想到这个刘梦雄也是个高手?”但他脸上不动声sè,出言赞道:“尝闻水军校尉刘梦雄水下地上无一不jīng,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令某技痒也。只是不巧得很,某怀里还有三五十枚枚信炮,敢问刘校尉身上还有几支峨眉刺?”说着,晁盖又从怀里拿出了一枚信炮。

刘梦雄一shè无功,岂肯再shè,那样岂不弱了自家气势?当下一抱拳,道了一声:“得罪!”便不再言语了。

高山神情惨然,涩声道:“阁下,你待怎样?要高某如何才肯放了我那宋清兄弟?”

“某的条件其实也很简单。”晁盖沉声道:“放了林娘子和锦儿,你带着你的属下马上离开这里!”

“那我的弟弟高洁呢?”眼看天sè即将转暗,高山也着急起来。

晁盖朗声道:“只要你照着某的话去做,当你回到东京殿帅府时,你的好弟弟就会在家门口迎接你高虞候的大驾!”

“此话当真?”此时的高山也顾不得理会晁盖话中夹枪带棒了,“但我如何信得过你?到时候你还不放人怎么办?”

“哈!哈!哈——”晁盖仰天一阵长笑:“高山,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某虽不才,但也是言出即行的汉子。况且,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高山注视着晁盖清澈而又坚定的眼神,没来由的一种说不出的信任涌上心头,缓缓摆了摆手道:“放人!”

“高虞候,还请三思!不要中了敌人的圈套!”燕十八忍不住提醒道。

“不必多言,高某自有分寸。”高山深深地望了晁盖一眼,说了声:“我们走!”说着,扬鞭催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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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惜玉今天过得很郁闷,晁盖和时迁都出去了,却让她一个人窝在万寿门内的一家客店里。眼看天sè快要黑了,可是晁盖和时迁都还没有回来,花惜玉心里很是担心,便出了客店,沿着汴河走在灯火通明、熙熙攘攘的夜市上,怅然若失。

走着走着,花惜玉忽地想起了昨夜晁盖教会她的几句词,不由顺口念了出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念着念着,她猛地一回头,希望晁盖能出现在她的面前。但她失望了,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根本找不到晁盖那健壮的身影。

“什么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都是骗人的鬼把戏!”花惜玉扯开嗓门大叫了起来。

“好!绝妙好词!想不到大宋朝除了易安居士之外,又出了一个惊采绝艳的奇女子!”有人在旁边鼓掌赞道。

花惜玉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站在身旁。他穿着一件青sè长袍,相貌也就一般,如果不是那双锐利如剑的眼睛,你把他扔进人群里,保证大半天找不出来。

花惜玉粉脸涨得通红,好像熟透了的红苹果,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要是清风寨有人在场,一定会很奇怪,大大咧咧的花大小姐怎么还会脸红。

“在下姓孙名定,乃开封府的当案孔目。”那人拱了拱手道:“姑娘如果不嫌弃的话,一起去吃顿便饭。”

“原来阁下就是人称‘万万家生佛’的孙佛儿,小女子失敬了!”花惜玉听晁盖说过孙定的义举,知道他为人耿直,十分好善,当即深施一礼道:“承蒙相邀,不胜荣幸,小女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孙大哥先请!”

孙定见花惜玉如此爽快,毫无扭捏之意,觉得深合自己脾胃,不由畅怀大笑道:“孙某夜来闲逛,能够结识姑娘,着实不虚此行!”

这时,只见一人如飞一般跑来,贴到孙定耳边低语了几句。孙定脸sè一变,急忙向花惜玉一抱拳道:“府尹大人有急事相召,孙某先告辞了,改rì定设宴向姑娘赔罪!”说完,急匆匆而去。

请客的人孙定虽然走了,但吃饭还得继续。要不,花惜玉的肚子可不答应。于是,我们的花大小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酒楼。

花惜玉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刚坐下,还没来得及点菜,菜却已经送上来了。什么宋嫂鱼羹,什么荷叶蒸鸡等等,上了满满一大桌。当然,还有一壶价格不菲的女儿红。

这事透着古怪,换做谁也不敢说吃就吃。就是吃也得在吃之前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花惜玉毕竟与众不同。她是这么想的:“饭菜已经送上来了,不吃白不吃!至于是哪个送的,有没有什么不良企图等等一系列问题等到酒足饭饱之后再解决。反正,本大小姐有的是银子,也有的是时间。”

花惜玉风卷残云般地扫荡着桌子上的酒菜,什么女人的吃相、矜持全被她抛到了脑后。很快,一壶酒见了底,菜也吃了个七七八八。花惜玉打了个酒嗝儿,拍了拍滚瓜溜圆的肚子,心满意足的喊了一声:“小二,结账!”

“姑娘,这顿饭本店请客,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花惜玉一回头,才发现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人。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衣着朴素,不带一丝铜臭味,清澈见底的眼神给人一种安全感。

花惜玉擦了擦樱桃小口,说了句:“说吧,你要什么?或者是需要本大小姐做什么?”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任谁送了这么一顿大餐都有自己的目的。吃人家的嘴软,所以花惜玉表现的很合作。

“也只有像姑娘这等洒脱的人物,才能写出那般非同寻常的诗句。”那人道:“鄙人姓汪名伦,是此店的店东。刚才在门口有幸听到了姑娘的词句,大为钦佩,所以有个不情之请。”

花惜玉起身施礼道:“汪公子有话请讲。”

汪伦道:“在下想让姑娘亲手把那首词写在大堂的墙壁上,不知意下如何?”

“原来是让我做广告。这个汪伦年纪不大,经营头脑倒是一流水准。”花惜玉的脸蛋又是一红道:“那首词我只会这么一句。”

汪伦一愣,继而道:“一句就一句,虽是一句胜过他人千百句也!君不闻当年的宋祁就是凭借着一句‘红杏枝头chūn意闹’名扬天下的!”

花惜玉道:“既是如此,还请王公子执笔。”

汪伦没有想到花惜玉答应的如此爽快,不由喜上眉梢,叫了一声:“笔墨伺候。”

店东发话,小二自然跑得飞快,笔墨很快拿了上来。汪伦平息凝神,抖腕如飞,笔走龙蛇,一口气在雪白的墙壁上写下了那一句后来名传千古的词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汪伦写完,高声连念数遍,赞道:“姑娘此句,冠绝天下,犹在李易安的‘人比黄花瘦’之上,真乃天下第一才女也!”

话音未落,只听有人yín笑道:“只是不知这当世第一才女叫起床来是否还如此富有诗意?”

说话之间,一群人涌了进来,为首的是三个油头粉面的白衣公子。

“在下童志远!”

“在下杨啸然!”

“在下王坚强!”

“见过天下第一才女!”

那童志远鬓角插着一朵红花,杨啸然鬓角插着一朵粉花,王坚强鬓角插着一朵黄花,三人sè迷迷的目光都盯着花惜玉那嫩的能掐出水来的脸蛋,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童志远抽出插在衣领中的折扇,轻摇几下道:“才女听清楚了,我们三兄弟人称‘汴京三郎’。记着,是郎君的郎,不是sè狼的狼。”这“汴京三郎”虽说作恶多端,但一直被高衙内压着,如今,高衙内生死未卜,他们也正好出来透一透气。

汪伦见势不妙,急忙挺身而出:“‘汴京三郎’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请到楼上雅座,鄙人做东,与三位公子一醉方休。”

杨啸然脸sè一沉道:“姓汪的,一边凉快去!惹得大爷兴起,砸了你这个破酒楼!”

王坚强一声唿哨,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围了上去。汪伦乃一介文弱书生,怎能摆脱这一帮家丁的纠缠,急得顿足大叫:“姑娘快走!姑娘快走!”

“遇见sè狼不怕不怕啦,我的拳头比较大!”花惜玉哼着晁盖教他的小曲,不但不跑,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童志远笑道:“有xìng格,我喜欢!二位兄弟,哥哥我先下手为强了!”说着,上前来一手托向花惜玉那美到了极点的下巴。

花惜玉玉手一翻,已抓住了那只禄山之爪,顺势一拧,一把将这个银样蜡枪头的花花公子掀翻在地,紧接着,纤足一跺,踩向了童志远的裆部。她就是这样,对待恶人毫不容情。只听一声惨叫,童志远疼得在地上直打滚。看情形,估计卵黄都被踩爆了,彻底失去了兴风作浪的本钱。看来,sè狼也是一种高风险的职业。

“大胆女贼,竟敢伤我大哥?”杨啸然和王坚强急忙抢出,一左一右夹攻花惜玉。花惜玉娇笑一声,左脚飞起,踢向杨啸然的裆部,同时,右手一招叶底偷桃掏向王坚强的下身。惹谁都别惹花惜玉!这时经过清风寨上下举手表决过的。果然,又是两声惨叫,杨啸然、王坚强去和童志远作伴去了。从此后,他们成了名副其实的“汴京三郎”。只不过是伪郎的郎,想成为sè狼只有等到下辈子了。

花惜玉知道此地不可久留,接连打翻了十几个家丁,刚想夺门而出。只听门口有人大叫道:“大胆女贼,伤了我家公子还想走吗?把命留下来再说!”话音声中,漫天掌影已把花惜玉罩在其中。花惜玉知道碰上了高手,不敢恋战,来了一个好女子不吃眼前亏,连出两脚,逼退来人。紧接着一个鱼跃,破窗而出,几个起落,已在数丈之外。

身后那人的轻功也是不弱,紧追不舍。两人如风驰电擎,一会儿就跑过了两条大街。跑着跑着,花惜玉额头上的汗就出来了,暗骂道:“真憋气!没想到本大小姐也有落荒而逃的时候!可恨手上没有弓箭,要不,一箭shè这个狗腿子一个透明窟窿。”

花惜玉骂归骂,但脚下的速度逐渐变慢却是不争的事实。而身后那人却是越来越快,他久追不上,心头火起,长啸一声,像一只苍鹰掠地而起,一把抓向花惜玉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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