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家的地址是3306号,那么就应该是三号楼的三楼。父子二人依着地址找到地方,爬三楼,敲响了房门。
“谁啊?来了……”屋内的女声正是张老师,听到敲门声,“蹭蹭蹭”一阵快跑,门很快就打开了。
“哟,是丁大力同学啊,快进来。”张老师看见丁大力,显得很高兴的样子,也难怪,这位班级里年纪最小的学生,成绩又好、人又乖巧,典型的师nǎi杀手。
“这位同志是丁大力同学的父亲吧,哎,请进,请坐,别客气啊……”
张老师对待农村来的“李刚”同志也很客气,而且,由于担心对方到了干部公房产生自卑心理,还一个劲儿看座,显得尤为热情。
丁三坡就对这位张老师的观感愈发地好了起来,很是礼貌地说道:“那就谢谢张老师了。”说着,与丁大力一起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美月,有客人来了啊?”张老师家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位中等身材、面sè红润的老者,与丁三坡和丁大力一照上面,当即“哎呀”一声,快步走过来,连连说道:“三坡,怎么会是你来了呢?坐,快请坐。”
丁大力与丁三坡俱皆傻了眼,怎么一走就走到了罗海刚的家里了呢?
没错,干部院三号楼306室,正是昔rì工作队总队长、后来的参政协会副主席、前侨办主任、以正处级待遇退休的罗海刚。这位罗队长在干部年轻化浪cháo中不得不离开了所热爱的革命工作,惆怅是难免的,但是,他对于县委大院里的人事变动还是相当关切的,一看到新任县长上门,第一反应以为是县zhèng fǔ请他出山发挥余热,顿时就把他的满腔热情全部地激发了出来,一边与丁三坡握手寒暄,一边则招呼着爱人给丁县长看茶。
“美月,把我房间里的那一盒龙井拿出来,让丁县长品评品评。”罗海刚说道。
张老师却是傻眼了,呆呆站着问:“丁县长?你是说,括号正处级的那位?他……”直到这个时候,张老师才如梦方醒,“喔唷”一声,很是热情而又正式地与丁三坡握手,一边握着手,一边上下打量,口中夸赞道:“原来你就是丁县长啊,全沈南县唯一的研究生,不得了,不得了,怪不得能生出丁大力同学这么聪明的孩子呢……”
如果是放动画片的话,此时的这对父子肯定都是满头满脸的黑线。
丁三坡谦虚地说:“谢谢张老师的夸奖,我也就是在家人们劳动的时候多看了点书而已,说起来却是惭愧得很……”说着,不动声sè地把手从张老师的热情氛围之中抽了回来。
“看看,看看,老罗,我就说嘛,像徐景这种本事没有、专会整人的老混蛋,就该让他到点退休,把位子让给像丁县长这样的有位青年。”
罗海刚一脸的尴尬,原来从一开始的时候他就表错了情,敢情这位丁县长是作为学生家长身份来拜见孩子的班主任的,这叫他情何以堪啊。罗海刚老脸通红,嗓子眼里发出一连串的干咳之声,边打眼sè示意老伴赶紧去屋子里头把茶叶拿出来。
张老师话里有话,丁大力很不合时宜地产生了若干联想,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落在罗海刚的手腕上,记得师父与亲人相认之时,师叔为表示谢意,曾有送一块手表给他。以罗海刚侨办主任的位子,为人办事,收些小礼品,其实是很正常之事。只不过,稍微一联想,徐景此前兼任经营管理委员会主任,查账正是他的拿手好戏……
看来,张老师与徐景之间的个人恩怨其来有自哈……不过,一码归一码,从丁大力本人的观感出发,他仍旧对张老师保持着原有的那份敬意。人,终归是感xìng一点的好,太过理xìng了,自己也会觉着累。
“美月,你看,三坡他头一次来我们家,让你拿一点好茶叶,你直到现在还默默唧唧……”罗海刚忍不住就打断了张老师的话。
张老师却很不以为然,一挥手,说:“死老头子,说得我好像有多小气一样……淑芬,淑芬,来一下……”
淑、淑、淑、芬、芬、芬……
靠,这是在拍《武林外传》呢!
丁大力眨巴着眼睛,心说“坏了坏了……”今次他们爷儿俩可算是羊入虎口了哇……
果然,张老师吼了一嗓子,立马从另一间房间里传来了一个柔美的女声,道:“妈,你声音轻一点好不好,小宝正睡着呢……”话音未落,一位体态丰腴的年轻女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很是不满地对张老师撅了撅嘴。
从丁大力的角度看过去,屋里出来的女子其实也仅仅只是丰腴,算不得太胖,稍微有一点点走样,应该是女子生育之后的通病,相信经过产后调理与控制饮食,很快能恢复原有的身姿。她的上身穿了一件粉红sè的毛衣,下身是一条直筒裤,许是刚生育完孩子,原有的裤子就绷得比较紧。当然,这一紧啊,线条也就出来了,端的是浑圆啊浑圆。
丁三坡的目光有点呆滞的样子,产后哺rǔ期的妇女,最突出的就是两点,很有些半峰插云之势。
罗海刚的脸sèyīn转晴,乐呵呵对这丁三坡介绍说:“三坡,这位就是小女,罗淑芬,你应该……”罗海刚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丁大力,话锋一转,道:“……还不认识吧?对了,淑芬啊,这位就是我曾经对你提起过的丁县长……年轻有为吧,当年我做工作队队长下去的时候,三坡还是大学生、哦不,研究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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