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之后,我把方案挨个收了回来。
出门的时候,我在走廊里大喊,“你们根本不配看我的方案!”

蓝姐立刻回应道,“别管他,咱们继续讨论!”

呵!她什么意思?在向我挑战吗?

他们不懂,什么都不懂!

更可恨的是,直到现在,蓝姐都认为,秦明比我强。

我他妈伤心死了!秦明的方案,要是能中标,老子敢把脑袋拧下来,给他当球踢!

出了门,外面又飘起了雪花;灌进脖子里,凉飕飕的。

我踩着雪,走进公司楼下的餐厅里,找了个角落一座,把方案一扔,就喊,“服务员,上酒!”

服务员拿着小本,颠儿颠儿跑过来,弯下腰问我,“先生,你想喝什么酒?”

我气得厉害,又大吼说,“什么酒劲儿大,就给我来什么!”

服务员想了一下说,那就来“闷倒驴”吧,这酒劲儿大。

妈的,服务员都骂我,竟然说我是驴!我就生气说,“来三瓶!”

“好的,您稍等!”他又颠儿颠儿跑去拿酒。

那时,我伤心、生气,并不是因为公司要选秦明的方案。

因为我知道,秦明的方案,在海城铝业那边,或许连看都不会看。

老套、沉俗,卖弄文笔,也就忽悠忽悠小公司还行;他们那群人,还一个劲儿孤芳自赏,真是笑话!

可是蓝姐,她却伤透了我的心。

她竟然说我不行,不如秦明!我他妈是个男人啊!

一个女人,说自己的男人,不如别的男人厉害,而那个男的,还是她男人的情敌。

换做是谁,能够受得了这种话?!而且在我备受欺辱的时候,这个女人,却没有支持我。

我承认,我刚才鲁莽了,冲动了,不该骂人。

可是他们说的是什么话?他们凭什么把我的方案,贬得一文不值?!

酒上来了,我咕咚咕咚灌着;特别辛辣,划过嗓子,感觉都快冒烟了。

我就这么喝着,想把自己灌醉,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让人郁闷的事。

可越是逃避,它就越往脑子里钻;我在国外,那么努力,得到了那么多肯定。

结果现在,在这个小公司里,却惨遭鄙视,被人不屑一顾!失落,我真的特别失落……

我喝了一瓶,就醉的不行了,眼皮往下垂,想抬都抬不起来。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是一个陌生,但却非常有磁性的声音。

“兄弟,失恋了?”

我努力睁开眼睛,看见一个男人,坐在了我对面。

说实话,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感觉,一个男人竟然那么有魅力。

眼前的男人,有三十岁左右;他的眼睛,特别明亮;给我的感觉,比杨东林还要有派头!

当时我醉的厉害,就呜呜啦啦说,“你…你谁啊?!”

“跟女朋友分手了?”他拿起桌上的策划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迷迷糊糊说,“你有病吧,难道喝酒,就意味着跟女朋友分手吗?”

“哦!没分啊?真是太失望了!”他摇摇头,也不看我,随意翻看着我的策划案。

我真是气炸了!这人哪儿冒出来的?长得像个人,怎么不说人话?什么叫“没分手,真失望”啊?!

本来我就在气头上,再加上喝了点酒,他这么一说,我浑身喷火,摸起酒瓶子就要干他!

呼!

酒瓶带着劲风。

他缓缓抬头,对我的动作,视而不见。

“这份策划,是你写的?”他盯着我的眼睛问。

那一刻,我停住了,酒瓶压在他头发上,没有砸下去。

“很不错,有国际视野,特别适合成熟的上市公司!”他很自然地一说。

当时我晕的厉害,但还是甩甩脑袋,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说什么?你觉得它好?”

“嗯!确实不错,虽然有些地方,还稍稍欠妥,但应付海城铝业这种公司,足够了。”他放下方案,双手交叉,拖着下巴看我。

我拍拍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可脑子里仍旧是一片浆糊。

“开个价吧,这方案我买了。”那人很自信地看着我说。

我苦笑了一下,“开个毛钱,你想要,拿去吧,送你了!”

“不行,我这人做事有原则,不能白要你的东西。”他说完,很优雅地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卡,推给我说,“钱不多,也就二十多万,将就将就吧,密码是六个8。”

我看看卡,又看看他,眼皮耷拉的厉害,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那人走了,我的方案也不在了,只有一张卡,被塞在了我的胳膊缝里。

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自己的方案,扔也是扔;结果有人竟然出钱买,这倒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可是,天上会掉馅饼吗?那是还年轻的我,根本没考虑那么多。

由于先前酒喝得太猛,现在醒过来,嗓子简直干得要命,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站起身,结了账,走出门外的时候,整个海城,成了白色的海洋。

雪还在下,我掏出手机,想跟蓝姐道个歉。

毕竟,她是真不懂策划,我不能怪她的。

而且蓝姐也没主见,人云亦云的;她的想法,很容易被别人左右。

打开电话,把我吓了一跳!

三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是蓝姐打的,她一定担心死我了。

迎着大雪,我一边打车往家赶,一边给蓝姐回电话。

电话刚接通,蓝姐就哭喊着,“你个大混蛋,你跑哪儿去了?姐担心死你了!”

我嬉皮笑脸说,“姐,我心情不好,就去喝了点酒,一会儿就回去了。”

“你别回来,姐不要你了,你死在外面算了!”蓝姐哭得很委屈。

我说那好吧,师傅掉头,找个酒吧停下,我接着去喝。

“你……”蓝姐生气说,“你赶紧给我死回来,不准再喝了!”

我就很硬气地说,师傅,还是先前的路线,回家。

“你个死王宇,你等着,回家再收拾你!”蓝姐扔下一句狠话,就挂了电话。

下了车,雪已经没到脚踝了;今年的海城,不知怎么,雪下得特别大。

我冻的要命,急急忙忙就钻进小院,按响了客厅的门铃。

“别按了,在外面冻着吧!”蓝姐从二楼窗户上,露出个小脑袋。

我说你干嘛啊?别闹了,怪冷的!

“谁跟你闹了?!”蓝姐白了我一眼。

“姐,我冷,快开门!”我冻的直跺脚。

蓝姐家住在海边,常年刮风,大雪天一吹,浑身都凉丝丝的。

“不开!你个没良心的,姐那么担心你;你倒好,刚才打电话,还那么横,冻死你算了!”

我立马就软了,这个女人,还真有办法整我!我就说,“姐,我错了,真的错了。”

“你哪儿错了?”蓝姐趴在窗户前,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赶紧说,“姐,刚才打电话,我不该跟你横的。”

蓝姐就别过头说,看来还是不知道错!

我又说,“姐,我不该在公司骂人的,我错了,真的错了!”

蓝姐摇摇头,伸手抓雪花玩儿,就是不搭理我。

我思前想后,也没啥了啊?!

“姐,我到底哪儿错了?你快告诉我啊!我都快被冻成冰雕了!”我苦着脸,牙都跟着打颤。

“还叫姐,笨死了!”蓝姐扔下来一个雪球,刚好砸我脸上。

“老婆,心肝宝贝,再不开门,你老公可就嗝屁了!”

我特无语,想让我叫老婆,直说不就行了嘛?!

女人啊!哎!闹不明白!

晚上睡觉的时候,蓝姐就担心地问我,“小宇,你说秦明要是中了标,那姐该怎么办啊?”

我轻蔑一笑,捏了捏她的脸蛋说,“我用项上人头保证,秦明的方案,肯定中不了!”

蓝姐不信,就说公司那么多人,脑子又不是白长的,人家都说好,还能差得了?

我笑着说,海城不止咱们一家传媒公司,海城铝业,也不一定全找海城的公司。

蓝姐想了想说,“也对,希望明天,会有高手出现吧。”

我就笑话她,“你这老总当得,竟然不希望自己家中标,真是嫌钱挣得多!”

蓝姐就美美地趴在我怀里,闭着眼睛说,不挣钱了,有你和夏雨,姐这辈子都知足了。

我搂着她,也闭上眼,微微一笑;我和蓝姐的幸福,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第二天招标,我本来不想去的,毕竟蓝宇传媒的人,大都是傻帽,觉得跟他们在一起,特掉价。

但蓝姐非拉着我,让我去现场学习学习;我没拗过她,硬被她拉进了车里。

那天,招标会现场,来了十几家传媒公司,本地的、外地的都有。

蓝宇传媒,身份卑微,只被分在了一个角上坐着。

我跟蓝姐都很生气,有种被人蔑视的感觉。

可秦明却乐的不行,带着一帮人,说话特别大声,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参加投标一样。

后来现场的工作人员走过去,指着秦明问,“你们哪个公司的?怎么这么没素质?这里是招标会,不是菜市场!”

我不屑一笑,感觉秦明这种人,也就能在小公司圈里混混;真到了大场面上,都不够丢人的。

蓝姐也是,本来就因为座位的事,心里上火;秦明一出丑,蓝姐直接警告他,“再给公司丢人,直接滚蛋!”

秦明尴尬地笑了笑,“小蓝,放心吧,这个项目,我一定给你拿到!”

说完,他又很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我压根不想搭理他,还一定能拿到,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拿?!

策划方案递上去,海城铝业的高层们,就开始忙着看各个公司的策划内容。

竞标公司都在下面坐着,他们小声沟通,还相互交换名片;只有我们蓝宇传媒,无人问津。

秦明厚着脸皮,拿名片跟人家交换,那人就问,“你谁啊?”

“我叫秦明,是蓝宇传媒的策划总监!”秦明舔着脸笑着。

“没听说过!”那人皱了皱眉,直接把脸别了过去。

这期间,倒是有人过来找我,弄得我还挺纳闷的。

那人说,他是英伦传媒的,还问我是不是王宇先生。

我点点头,问他怎么认识我?

他没回答我,而是说,“王宇先生,待会儿有个小忙,得指着您出面帮帮我!”

我更不解了,啥事儿能让我出面?这家伙再搞什么鬼?

他没做解释,对我拱拱手,就走了。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左右,海城铝业那边,一个漂亮的女主持,走上台前。

先是寒暄了两句,紧接着,她拿出手里的纸条说,“这次有三个方案,被我们海城铝业看中;被念到名字的公司,请派代表上前,进行方案解说。我们好进行最终评判,决定这次项目的合作者。”

第一套方案,光影传媒;第二套方案,山河传媒。

第三套方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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