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秀擂台赛可不是只有第一名胜出者,名次一共有十名,谁也不知道这件灵宝乾坤盘到底是第一名还是第二名的奖品,说不定是第三第四呢?”
仙裔们看到这件名为乾坤盘的灵宝之后,心思马上就活络起来了。虽然铁南鹤没有说明白这件灵宝到底是哪个名次的宝物,可是越是这样反而给了他们机会不是?

这名仙裔猜测希望的说道,话语引起不少其他仙裔的共鸣,一个个都点头应是,将这个猜测扩大,说得好像这件乾坤盘根本不是第一第二名的奖品了一样。

在这座名为乾坤盘的擂台周围漂浮着十座和昨天的白玉擂台一样的擂台,这十座普通的擂台正为了昨天被淘汰的仙裔们准备的,每五十人里面被淘汰四十五人,这四十五人还可以在这十座擂台上面进行比斗,生出一人来参加中央乾坤盘擂台的晋级赛。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铁南鹤一声令下,这新秀擂台赛的晋级赛正式开始。

乾坤盘擂台和周围十座擂台上都出现了两名仙裔,各种绚丽的法术也一一被施展出来。

相比周围十座普通擂台的仙裔正面斗法,中央乾坤盘上的斗法可就要激烈许多了。乾坤盘擂台的范围大,并且里面是真实的群山凶兽,所以里面的仙裔倘若只关注对手的话,或许还会被凶兽发现,不被自己的对手打败,反而败在凶兽的手里,所以必须小心之极。

进入乾坤盘擂台上的两名仙裔显然都是心思紧密的人,两者并没有立刻斗在一起,反而各自隐匿,利用周围的环境来战胜对方。

这一场是势均力敌的打斗,两名仙裔斗法的时间不短,不过也正是如此给不少仙裔们提了醒,一个个恍然大悟这乾坤盘的作用,还有明白在这乾坤盘内斗法可与那些普通的擂台不一样。

这第一场输得的人是那名蓝衣的散修,他的对手是天琼青山道门的道修。青山道门本来就是以修炼土系法术为主,所以这次乾坤盘的地势对他来说非常的有优势。

两人身上都有破损,不过到底还是那散修更加的狼狈,面色苍白明显是后继不足,灵力消耗过度的症状。

青山道门的道修亲手扶起他,那散修迟疑了一下,然后就笑着将手伸出去教授了他的好意。

两人可以算是不打不相识,这场势均力敌的斗法让两人对对方都有了好感和赏识。

青山道修笑道:“倘若不是地势优势,这场比斗输得怕是我。”

“谦虚了。”见青山道修如此不作伪的言语举动,散修心中的那点不甘也消散开来,笑容比开始更加的真挚一些。从乾坤袋拿出一颗丹药丢进自己的嘴巴里,恢复伤势。

两人的比斗已经结束,结果也已经出来了,这就从乾坤盘的擂台走出。

在台下几方人马都有些蠢蠢欲动,看样子是有意靠近那个散修。

青山道士这时候对散修说道:“我青山道门虽然算不得仙源的一流门派家族,不过在仙源中也算不得弱,功法秘籍法术也都完善,不知道兄弟可有意思加入?”

散修本来和这青山道士斗法的时候已经见识了这青山道士的法术,所以对青山道士说的话语也算有了些了解,那法术的威力的确不简单。

散修看了眼下方欲要靠近的几方人马,没有考虑多久就点头笑道:“刚斗法时候已经见识了道兄的法术威力,我本就心生佩服,既得道兄的好意邀请,我这孤云野鹤哪有拒接的道理。”

此言一出,青山道士立即面露喜色,笑呵呵的带着这位散修往青山道门的人马聚集的地方走过去。

至于那几方想要靠近的人也自然无功而返,摇了摇头继续看擂台赛去了。

这样的事情在每次的新秀擂台赛都可以看到,所以仙裔们早就见怪不怪了。这也是不少散修想要得到的机会,来参与这新秀擂台赛可不就是希望被某些大门大派看重,然后好得到完善的功法和门派的支持,这样在修炼的一途上也能走的更远。

唐念念看了之后,眸子闪了闪,不过并没有多少的兴趣。

在她的眼里,这次新秀擂台赛上参赛的人并没有多少她看得上的,哪怕她看得上的也是门第的,不会放弃自己的家族跑来投靠唐念念。哪怕是很多真的想要投靠唐念念他们的仙裔,唐念念也没有那个心思去接收。

唐念念向来就是一个懒散的人,袁家记在她的名下,她也只会做个甩手掌柜罢了。

若非没有什么特殊的契机的话,唐念念一般都不会去有意拉拢人,她又没有什么大野心。这次参加新秀擂台赛为的是打响袁家的声望,还有则是刺激慕容家族,将慕容家族踩到底。

继续看了几场斗法之后,唐念念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哪怕她的年纪在这群新秀擂台赛的新秀仙裔们中算得上是最小的,可是她所经历却是这里的仙裔们大多都没有经历过的。想她和司陵孤鸿都已经和元婴期的大能、合体期的大尊都打过杀过了,现在再看这些心动期、金丹期的仙裔们打斗,实在生不起什么兴趣。

“不想看便再睡会?”司陵孤鸿总是能够最快的注意到唐念念的情绪变化,见她兴致缺缺的样子,就出声说道。

他们是今天凌晨太阳刚升起的时候睡觉的,期间唐念念还醒过来一次,然后两人同榻而眠不过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就再起身来到这新秀擂台赛的现场,所以算起来的话唐念念并没有睡多久。

唐念念眯了眯眼,摇头拒接了这个提议,不过还是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司陵孤鸿的胸膛上,慵懒的半眯着眼睛看着半空中的擂台赛,不时又看看周围的众人。

在旁人的眼睛里,她这幅样子反而像是极度想睡却被新秀擂台赛吸引,强忍着睡意都要继续看,透出的灵动纯粹气息让人忍不住想笑。

事实上的确不少人都看到唐念念这副样子真的不禁的勾起了嘴角,可是在下一刻他们想到唐念念做过的事情之后,这嘴角刚刚扬起来的笑意顿时就僵住了,内心纠结不已,心想自己怎么又被这惊鸿仙子的表象给迷惑住了。

唐念念自然不知道自己给周围仙裔们带来的影响,在不知不觉观看擂台比斗中,她的眼睛也越眯越小,最后已经躺在司陵孤鸿的怀里安睡过去了都不自知。

“啊!”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唐念念是被身边的人一声声惊诧的叫声给惊醒的。

殊蓝几女显然也察觉到自己的惊异叫声吵醒了唐念念,神色上都带着几分的自责。在唐念念不知不觉睡过去的时候,司陵孤鸿已经在周围布置下了屏障,只是并没有将殊蓝这些人给隔绝出去,唐念念他们又有着在意,所以一听到她们的叫声这就醒来了。

面对殊蓝等人的自责,唐念念并没有任何的责怪,米粒目光环视着周围,这就发现了引起殊蓝等人这样失态的原因是什么了。

只见这个时候乾坤盘擂台上的景色已经再次的变化,这是一处乱葬岗一样的地域。阴冷的环境,灰黑色的迷雾氤氲在里面,哪怕此时外面正是大好的太阳也照不散那擂台上的阴气。一座座的坟头,墓碑上的字迹已经被风化了看不清楚,只能依稀从哪些灰黑色的迷雾中看到隐隐约约的影子,似乎是凶兽又好像是厉鬼。

在这样的环境中,这次参赛的飞仙剑派的持剑男子已经站在擂台地面上,至于他的对手是谁?

正是从雪鸢山庄就跟着司陵孤鸿身边的影卫雪津。

而引起殊蓝等人失态惊叫,还有引起此时周围仙裔们面色各异,惊叫四起的人也正是雪津。

只见雪津正从乾坤盘擂台上的乱葬岗的一座坟头阴影中冒出头,他面上带着一副惨绿色的无光面具,接着戴着一双惨绿色手套的双手也从阴影中冒出来,撑着地面慢慢的站起来。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架骷髅从问头爬起来一样。

飞仙剑派的剑修男子本来满是自信得意的面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

“你休要装神弄鬼!”剑修男子外厉内渣的对雪津呵斥。

雪津默默无声的继续用双手撑着阴湿的地面从阴影中爬出来,他的衣着也一下完全的暴露出来。一袭惨绿色像烂菜叶一样的衣袍,一双同样烂菜叶一样惨绿色的鞋子。这衣服的边角还有些破烂,也不知道是被人故意撕烂的还是原本就是如此。

“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空茫诡异像是一阵凉风吹进人骨髓的声音冒出来。

“……”飞仙剑派的男子身体抖了抖,拿着飞剑的手也跟着颤了颤。

雪津机械一样的扭了扭脖子,像是在环顾四周,然后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我喜欢这环境。”

“……”飞仙剑派的男子面色已经变绿了,像是被雪津那身惨绿色的衣物给渲染了一样。

台下。

连翘搓了搓自己的手臂,低声说道:“雪津怎么突然换了一身这样的装扮,我突然觉得他原来的黑色真的太好看了。”

木香的动作和她如出一辙,面色有些青又有些白。哪怕她们修仙,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怪这种东西,可是身为女子的她们对于这类的东西还是有着天性般的恐惧和排斥。突然看到雪津这样的形象,实在给她们的打击不轻。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换了一身装扮的颜色,雪津到底是什么样的品味啊,还有他这身衣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还有这所谓的乾坤盘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有灵性不成?故意配合雪津!?”

木灵儿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不过从她还没有回复过来的僵硬身体可以看出来她的表现并没有她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战苍戬和战天戟两个大男人神情倒是平常,只是在刚刚也不可否认被雪津这幅装扮给惊了下。

最冷静的还得数杜子若,雪津先冒出一个头来的这样的画面毕竟不是他第一次看见了,所以当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并没有反应。并且他能够这么冷静自持,并且毫无异样的表现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已经认定了,只要是跟在唐念念身边的人不正常都是必然的。

显然,他有这种想法的时候,还没有发现现在他自己也是跟唐念念身边的人之一,所以这里面的不正常实际上也包括了他自己。

唐念念看到雪津装扮的时候,眼睛也闪过了一抹讶异,不过表情还是很淡定。任司陵孤鸿用湿巾给自己轻柔擦拭了面庞后,方才侧头对司陵孤鸿问道:“孤鸿给他放权了吗?”

司陵孤鸿应道:“放了。”

唐念念疑惑,“雪津身上的钱不够买件好点的衣裳?”看着衣裳破的,哪怕是一件灵器,以买一件更好的啊。

司陵孤鸿扫了一眼台上引起轰动的雪津,对唐念念淡笑道:“雪津喜欢这样的。”

“哦。”既然是对方喜欢的,唐念念自然没话说了。

这时候,乾坤盘擂台上那飞仙剑派的男子高声叫骂道:“别以为这样就能把我吓跑,有本事你就正面和我斗法比剑!”

飞仙剑派的男子的叫骂声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不但没有半点的威力可言,反而让人感觉到他在心惊并且恐惧着。

雪津并没有说话,站在灰黑色雾气中的惨绿色身影若隐若现,尤其是那双惨绿色面具后的双眼。分明看不见那双面具后的眼睛,可是雪津就是站那里一动不动,正面面对着那个飞仙剑派的男子,让那个男子觉得雪津就是在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

刷——

飞仙剑派的男子无法忍受这样诡异的寂静,持起飞剑挑了一个剑花,绚丽的剑法凝聚的十几道剑芒朝雪津飞射过去。

面对这样犀利的剑芒,还站在原地的雪津依旧没有半点的动弹。如此就在那飞仙剑派的男子还有台下无数仙裔的视线中,雪津的身体瞬间就被十几道剑芒斩断,化作十几块的碎肉。

“这……”飞仙剑派的男子有些呆滞。这人可是惊鸿仙子和雪鸢尊主的人,以这两人的霸道程度,如今自己杀了他们的人,哪怕是在擂台上刀剑无眼,可是那两人可不会顾及这些吧?

“我还没死……”空茫诡异的声音还在空气中回荡,惊起了那飞仙剑派的男子。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往后后退一步。

在地上,那被切成十几块的雪津的头滚动了几下,那惨绿色的面具又对上了飞仙剑派的男子。

“你……你,你休要装神弄鬼!”飞仙剑派的男子心跳如雷。尤其是此时环境中阴风阵阵,周围好像有无数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就等着他身死后将他的魂魄给啃食殆尽。

倘若这飞仙剑派的男子的对手是其他人的话他不至于会这么的紧张,偏偏他的对手是雪津,这个唐念念和司陵孤鸿两人身边的人。这人他不敢下重手杀了,更不敢留情,毕竟对方的主人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子,哪怕对方在这里杀了自己,只怕门派也不会因为自己而去和惊鸿仙子和雪鸢尊主作对。

在这样的压力和此时的诡异环境下,飞剑剑派的男子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死死的盯着雪津的头颅,还有用灵识关注着周围的变化。

不止是飞仙剑派的男子被雪津这样诡异的情况给吓了一跳,台下不少的仙裔同样心口生寒,心道这妖孽身边的人莫非都是妖孽不成。

“呵呵呵呵。”在旁人没有注意到的角落,一个身穿着洁白长袍的少年正坐在半空的椅子上,洁白的袍子上绣着黛青色的花纹,素雅又文气。

少年双腿在空荡荡的空气里晃动着,一手拿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一颗颗的小炒栗子,边吃着西小炒栗子,边看着乾坤盘擂台上的画面,清朗的笑声从口中冒出来,回荡在空气中。

“我就知道这身衣服一定适合雪津。”少年自顾自的说道,边认真欣赏着擂台上的雪津,至清至亮的眸子里面闪动着得意的笑意。

“不过他从哪里这么快找到一样颜色的面具、手套和鞋子的?”

这少年字自言自语的说着,手里纸袋子里面的小炒栗子不知不觉就吃完了。这一完,他脸上露出一抹遗憾,这可是他最后的存货啊。可惜了他厨艺怎么都学不好呢?

这时候,正靠在司陵孤鸿怀里的唐念念侧头朝少年的方向看过来,看到的只是一片空茫的空气。不过很快她的眼睛里面碧绿的波光闪动,随即就看到那空气的变化,少年模糊的影子暴露在她的视线里。

“晨曦。”

“嗯?”听到唐念念口里的笑声呢喃,司陵孤鸿垂眸低头看她,不经意中就挡住了唐念念看着晨曦的视线。轻轻在她的唇瓣上触了下,水色的唇瓣挪动中说出轻柔的话语,“念念不用理会他。”

从这句话可以听出来,司陵孤鸿其实一早就知晓晨曦在那里了,只是一直都没有去关注在意。

经过司陵孤鸿这一打岔,唐念念眼中的碧波散去,看了看司陵孤鸿,那眼神似乎将司陵孤鸿的小心思全部看透了。

司陵孤鸿也不在意,见唐念念的眼眸里只剩下自己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又在她的唇上挪磨了一会方才放开她。

至于那方坐在天空中的少年,也就是晨曦则丢弃手里的纸袋,轻轻的瞥了下嘴角。

“啊——!”正在这个时候,一阵巨大的喧哗声再一次的响起,引得唐念念的目光朝乾坤盘的擂台上看去。

视线所及之处,只见那飞仙剑派的男子此时正被一个影子给缠住,他的飞剑早就掉在地上,整个身体都颤抖着,面色惨白。

“嘎嘎嘎嘎嘎~”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从这带着惨绿色面具影子的人身上冒出来。

“嘎嘎嘎嘎嘎嘎~”一阵同样的笑声像是回应一样的这影子一样回响在这乱葬岗内。

“你……你……”飞仙剑派的男子面色早就变成了菜绿色,颤抖的侧头朝后看去,这影子到底是人是鬼啊!?

然而在他的视线里,那张惨绿色的面具突然裂开,从里面化出一个巨大的口朝自己咬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恐怖叫声从男子的口中冒出。

雪津默默的放开男子,一脚将男子丢下擂台。

擂台下一阵的沉默,这场擂台赛未免太过诡异。

修仙者的五感是和气的敏锐,那个被雪津一脚踢下来的飞仙剑派的男子身上的衣裳有些深色,从空气的风中他们可以嗅到一股清晰的骚味。

“丢人啊!”飞仙剑派的门主撇开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看着那个落在地上就连爬带跑回来的剑修男子,恨不得一剑劈了他。

这人什么都好,怎么偏偏就有怕鬼的毛病,偏偏今天就是如此倒霉,碰上这样的擂台场景不说,并且还遇上雪津这样的对手。

至于台上的雪津,这时候正默默的走回那个被切成十几块的身体边上,亲手将那是十几块身体残肢们拼凑起来,等拼凑好了后方才慢慢往擂台的边缘走,走到边缘就要下去的时候还回头对乱葬岗的方向挥了挥手。

“嘎嘎嘎嘎嘎~”回应他的是一阵的诡异的笑声。

“……嘎嘎嘎嘎。”雪津默默的回应,然后在台下一阵的寂静中跳下了擂台。

一路上仙裔们就看着他行走,神色都异常的古怪。

雪津一走到唐念念等人的面前,连翘就忍不住最先的开口,有些艰难的问道:“雪津啊,你怎么换衣服了?”

雪津低头像是看了眼自己的装束,然后抬头道:“黑色不能穿了,这套挺好。”

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声音还是那么的空茫诡异,没有任何的起伏。木灵儿却在这时候抬头怀疑的看了眼雪津,为什么她觉得雪津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有些得意?

雪津在得意?

是感觉错了吧?

木灵儿觉得这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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