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ri来,堵阳、涅阳、义阳、枣阳各处的赈灾点,都是先后遭受曹军轻骑的突袭。这一部骑军,兵力约在3000到5000骑上下,对我军威胁极大,统兵将领乃是张辽,此人深通兵法,尤擅骑战,他并不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更加看重如何趁机歼灭歼我军兵力,甚至是杀伤百姓!”指着地图上的几处点上,徐庶侃侃而谈道。在击退江东军之后,徐庶便即北上为关羽出谋划策。碰巧的是,就在他刚刚抵达宛城时,曹cāo的反击也就在这个时候来了。
和马谡相比,徐庶有一个很明显的优势,那就是他一直是负责荆州的情报工作,因此相比较马谡,他更能够及时地掌控各处发生的事情。听了他这么一说之后,厅中众将虽然感觉有些愤慨,但是更多的人都是有些奇怪,当下赵云第一个奇道:“曹cāo如今不和我们开战,却去和百姓为难,算什么本事?”

“赵将军有所不知啊!”徐庶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这张辽最近率军在各处劫杀流民,抢夺流民的财物。但是在做这一切的时候,都是扮作我军行事!”

“什么,扮作我军?”所有人闻言都是愕然,没想到曹cāo把这么大一个屎盆子,给扣在了自己的头上,一时间不由得面面相觑。

“曹cāo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陈到有些不解地问道。

“曹cāo这么做。其目的不外乎有三。其一就是不让流民南下。去年的灾情几乎是伯济全中原各郡,一旦大规模的流民南下,那么中原诸州来年必然是一片荒芜,而荆襄和江东却可以因此而繁荣,这是曹cāo所不愿意看到的;其二就是为了败坏我军名声,如此一来百姓畏惧兵锋,自然是不敢南下了;其三就是利用这些流民,逼迫我军与之决战,以速战速决!”徐庶叹了口气道。

“曹cāo老贼好毒啊!”所有人听了这话之后,都是感觉浑身冰凉: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对平民百姓痛施杀手,而这个恶名却被自己得了。一时间厅内的气氛都有些凝重,坐在主位上的关羽也是气得不轻,稍一沉吟这才开口道:“元直。依你之见,眼下我们该当如何行事呢?”

徐庶想了想,正准备开口,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来报,说是曹cāo派人给关羽送来一个礼盒,关羽颇感意外,不过还是让来人进来。

不多时一名文士手捧礼盒,亦步亦趋地走进大厅来,朝关羽略作一躬,这便开口道:“奉魏公之令。有物呈送关云长将军!”

“周仓,打开看看,究竟是什么!”关羽也不想和这个无名小辈去摆什么威风,当下淡然开口道。一旁的周仓从这人手里接过礼盒,掂量了一下感觉没什么不妥,这才打开。可是凑上前一看之后,也是不由得愣住了。

“周仓,究竟是什么?”关羽很少见周仓这样,和声问道。

“关将军,是一件女人的衣服。还有一封信!”周仓表情古怪地道。

“信?”关羽闻言大感诧异,接过周仓递来的信一看,过不多时,尚未将信中的内容看完,关羽脸上的表情已变的愤怒无比。眼中充满愤怒的火焰。越往下看,关羽怒气越是暴增。到最后,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抓起眼前的这封信,狠狠地扔到桌前的地上:“曹cāo狗贼,我与你势不两立!”

很少见到关羽这么失态,一时间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还是徐庶上前一把捡起地上的书信,看完之后也不禁脸sè微变:这曹cāo实在是太yin损了。

大汉丞相、魏公曹孟德,字唔关云长将军。昔ri许昌一别,不觉已是二十余载。囊ri官渡之时,云长身先士卒,斩将夺旗,纵横决荡,无人可挡,豪情壮志犹然在耳。然则今为大将,统领荆襄之众,却不思披坚执锐,以决雌雄,乃甘窟守土巢,谨避刀箭,与妇人又何异哉!荆襄之军怯于决战,却勇于杀戮百姓,如此行径,妄称仁义,实则齿冷!今忒遣人送巾帼素衣至,如不出战,可再拜而受之;倘耻心未泯,犹有男子胸襟,早与批回,依期赴敌。

“岂有此理,曹cāo狗贼如此卑鄙,君侯,待我等即刻整顿兵马,与之决一死战!”看了这封信之后,陈到第一个开口道。除了他之外,其余的人只要是看了这封信之后,也都是没有一个脸sè好看的了。这曹cāo实在是太yin损了点,做了坏事把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不说,现在居然还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来指责自己,做人也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啊!

“决一死战,只怕是正好中了曹cāo的下怀了!”对于曹cāo这样的行径,徐庶虽然也很愤怒,但是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发走了曹cāo的使者,徐庶继续开口解释道:“如今我军在宛城左近,步卒总共不过五万左右,骑军更是只有7000余人。而曹cāo虽然在攻破宜阳之后颇有损伤,但是又有还有不下六万步卒,得到公孙康相助之后,骑军更是不下两万。若是与之决一死战,只怕难以与之相匹敌!”

“元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关羽有些意外地看到徐庶,后者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道:“曹cāo此番为求胜利,不惜置中原和关中百姓于死地。先有之前坚壁清野,又有此番劫杀流民。大王和君侯为解救数十万百姓,前后已耗费粮食达十余万石,更在沓中、荆南为数十万南迁流民安置家园,分发田地,组织农耕。凡此种种,无不是利在千秋,更为世人所皆知。如今大王与曹cāo,究竟是谁真心为黎民苍生,谁竭力兴复大汉社稷;谁又是祸国殃民。早已是无可争议了!”

顿了一顿。徐庶又是以恳切的话语开口道:“如今大汉,朝纲不振,jiān贼篡权,正如病入膏肓之人,虽然一息尚存,但若不加以施救,切除病根,撒手人寰也已经是迟早之事了。而曹cāo种种祸国殃民之举,正是病根所在。如此病根一ri不除,则大汉重症一ri难愈。如今我大军北伐。已经到了清除这病根的最紧要时机。一旦错过,必然是后悔莫及。君侯,诚所谓壮士断腕,剜肉补疮。若想真的一举痊愈。此番还需痛下猛药,切不可妇人之仁啊!”

徐庶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能够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暂且将数十万流民的问题放到一边。对于关羽而言,这确实已成了一个两难的选择。如果想要确保战事最终的胜利,就得先将几十万流民的生死放到一边;如果想要顾及几十万流民的生死,就很有可能会面临战事失利的危险。毕竟现在眼前的对手,论实力可是比自己明显要高出一筹的。

徐庶出身贫寒,在荆州这么多年来,为官为政也基本上是以安抚地方、教化百姓为主的。现在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不禁有些危言耸听的意思在里面了。所有人都是把目光转向关羽,这位荆州军的最高统帅,看他准备如何应对。

关羽丹一双凤眼微闭,面上表情虽然平和如常,但不时轻轻蹙起地眉头,却显示出他内心的斗争。所有人都看着关羽,他们都知道关羽接下来的决定,将要决定数以万计,甚至是数以十万计的人的生死。

“元直,难道除了避而不战之外。真的就已经没有办法了吗?”关羽思考了半晌之后,却是缓缓开口问道。

关羽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明白他的意思,那就是不希望就此任由百姓被曹cāo屠戮。事实上关羽这个决定也并不出乎大家的意料,毕竟出身底层的他。真要对此视而不见,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眼下之事。不止是在战场上,一旦处理不当的话,很可能会引发政治上的振荡。

听了关羽这话,徐庶的眉头几乎是皱成一团。来回踱了几步之后,又看了看墙上的地图,徐庶眉头皱得更加紧了,半晌这才开口,有些不确定地道:“眼下除了与敌人决一死战之外,或许还有一法,可以缓解眼下的局势!”

“哦?元直说来听听!”关羽眼前一亮,连忙问道。徐庶点了点头,指了指地图上这才开口道:“眼下潼关已经为我军所得,曹仁和夏侯渊为保后路,肯定是要拼命夺还潼关的。如我所料不差,主公他们肯定眼下是要一边加强潼关的防务,一边则是坐守长安等待曹军粮尽,如此一来敌军自然是不战自乱了。”

夏侯渊和曹仁虽然败了一场,但是手头上的兵马加起来,也还有差不多八万左右。而刘备之前一战虽然获胜,但是也折损了近万人马,其中魏延那两万人更是被徐晃困在渭南,很难策应主力大部队了。因此刘备虽说占了优势,但是真要一口把夏侯渊和曹仁吞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那元直的意思是?”关羽眼前一亮问道。却听得徐庶缓缓开口道:“前几年曹cāo在外征战之际,许昌曾经爆发叛乱。虽然后来被扑灭了,但是曹丕小儿杀戮过多,却也是一桩隐患。如今君侯和主公北伐节节胜利,加上曹cāo重重倒行逆施,想来已经让中原那些不满曹cāo的英雄豪杰愤慨不已,暗流汹涌。”

说到这里徐庶顿了一顿,这才继续开口道:“在这个非常时刻,如果主公派遣一军北上攻打冯翊郡,做出尽取关中,东进中原的势态,而大王再派大量细作深入中原,联络中原豪杰义士,晓以大义,许以官爵,刻以印授,令他们起义兵响应,则曹贼难免手忙脚乱。若是中原腹地突然变乱,曹cāo自然是无暇顾及眼下的占据,必只有从速退后回中原平乱。届时我军自可从容行事了!”

“元直此计果然大妙啊!”关羽闻言也是眼前一亮,顿了一顿之后,这才开口道:“我即刻派人传书兄长,让他立即以此计行事!”

徐庶还没有接口,一旁的赵云却是皱眉道:“军师此计虽然大妙,但是一旦如此行事的话,却也有一桩可忧之处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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