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对杜睿有过猜忌,但是到了眼下,他唯一能够信任的依然还是杜睿,对大唐的江山社稷,他还有很多不放心的地方,太子李弘年幼,且性情仁弱,能不能挑起江山社稷这副重担,李承乾的心里也没底,他必须为李弘挑选一个可以保护他的托孤重臣,就像当初太宗皇帝安排褚遂良和杜睿辅佐他坐稳江山一样。
还有一个原因,李承乾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那就是武京娘了,武京娘有野心,他是知道的,这些年背着他做过什么,他虽然不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却也能猜到不少。
只不过李承乾不忍心施以惩戒,在他看来,武京娘的那些动作,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毕竟历朝历代,宫廷之中的斗争都是最为残酷的,武京娘又没有强大的外戚集团支撑,作出这等事来,倒也合情合理。
如果李承乾的身体康健的话,他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两人夫妻多年,他实在是不想让武京娘伤心,而且李承乾一直以来都希望他和武京娘能成为太宗,长孙皇后那样,值得让千古传颂的夫妻。
但是现在不行了,李承乾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万一~~~~~~~~
李承乾不敢再大意了,子弱母强,现在的情形和汉初之时何其相似,刘邦驾崩,刘盈即帝位,吕雉为太后,刘盈年幼,且性情仁弱,结果大权全都操在吕后手中。
为剪除异己,吕后毒杀赵王如意、砍断戚夫人手足,挖眼烧耳,给她吃哑药使她变哑,并置之厕中,任其哀号,名为“人彘”。刘盈不满其母的残忍,弃理朝政。
后惠帝刘盈忧郁病逝,吕后立少帝刘恭,临朝称制,行使皇帝职权,为皇后专政的第一人,少帝因其生母为吕后所杀,有怨言。吕后遂杀少帝刘恭,立刘弘为帝,照旧临朝天下。
吕后为了强化自己的统治,在采取“无为而治”,巩固政权的同时,首先打击诸侯王和政治上的反对派,重用其宠臣审食其。然后布置党羽,大封诸吕及所爱后宫美人之子为王侯。随后杀掉赵王刘友和梁王刘恢。右丞相王陵坚决反对封诸吕为王的政策,坚持高祖与大臣的盟约,“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吕后不高兴,就让他担任皇帝的太傅,夺了他的丞相职权,王陵只得告病回家,然后又让审食其为左丞相,居中用事。
陈平、周勃虽然不服,也只好顺从。审食其不处理左丞相职权范围内的事情,专门监督管理宫中的事务,像个郎中令,吕后常与他决断大事,公卿大臣处理事务都要通过审食其才能决定,吕后这些做法遭到刘氏宗室和大臣的激烈反对。
吕太后追封他已故的两个哥哥,大哥吕侯为悼武王,吕释之为赵昭王,以此作封立诸吕为王的开端。吕后元年,封侄吕台为吕王,吕产为梁王,吕禄为赵王,侄孙吕通为燕王,追尊父吕文为吕宣王,封女儿鲁元公主的儿子张偃为鲁王,将吕禄的女儿嫁给刘章,封刘章为朱虚侯,封吕释之的儿子吕种为沛侯,封外甥吕平扶柳侯。
吕后二年,吕王吕台去世,谥号肃王,封其子吕嘉代吕台为吕王。吕后四年,又封其妹吕媭为临光侯,侄子吕他为俞侯,吕更始为赘其侯,吕忿为吕城侯。吕后先后分封吕氏家族十几人为王为侯,刘氏权柄尽入吕氏手中。
《史记》记载:“吕后为人刚毅,佐高祖定天下,所诛大臣多吕后力。”其中最著名的事件就是主谋诛杀韩信、彭越,逼反英布并最终灭而杀之。这三件事情都发生在刘邦去世的前一年。韩信、彭越、英布三人都是著名战将,为刘邦夺下了大半江山,刘邦登基作皇帝后,均被封为王爵。三人国土广大、民口众多,是当时一等一的封王大国。
刘邦去世时,吕后曾封锁消息,四天密不发丧,与其幸臣审食其密谋诛杀众将领。这一密谋后来走露风声,被人劝阻。但已经足以威摄群臣,使得那些如狼似虎的将领们乖乖地随着吕后的指挥棒转,顺利渡过一段危险期。
吕后不仅主谋诛杀大臣,还对刘邦的子孙们痛下杀手。刘邦共有八个儿子,分别是刘肥、刘盈、刘如意、刘恒、刘恢、刘友、刘长、刘建,其中只有刘盈是吕后亲生。
吕后掌权后,先是毒杀了刘如意,然后又因小事想对刘肥故伎重演,被刘肥识破,刘肥设计自保逃过一劫。后来,吕后又设计饿杀刘友,迫使刘恢自杀,刘建病死只留下一个儿子,也被吕后派人杀掉。没有受到吕后威胁的只有刘恒和刘长二人。实际上,连亲生的儿子刘盈也是间接死于吕后之手。总起来说,刘邦的八个儿子中,直接或间接死于吕后之手的有四人,另有一人病死后被吕后绝了子孙。没有受到损伤的只有刘肥、刘恒和刘长三人。
吕后不遗余力地迫害刘邦的子孙,除了女性任性的行事风格使然之外,目的之一就是夺取他们的封地,用以分封她的娘家人,以壮大吕家势力。事实上,吕后也确实几乎夺得了刘家天下。
前有吕后的故事,纵然李承乾对武京娘再信任,也不敢掉以轻心,他能因为杜睿的权势过大,就不念及两人的友情,逼得杜睿去职还乡,自然也能为了大唐江山社稷的稳定,怀疑上武京娘。
所以李承乾必须为自己的身后事开始准备,他必须安排一个足以制衡武京娘的人在李弘的身边,而这个人只能是杜睿,也只有杜睿才能让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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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李承乾心心念念的盼着杜睿的同时,杜睿在澳洲大陆上的情形,貌似也并不乐观。
大自流盆地之中,杜睿所率领的大军已经在这里盘亘了月余,从最开始发现敌军,一直到现在,唐军除了不时的遭遇叛军的袭扰之外,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到,这在杜睿二十余年的军旅生涯之中,实属首次。
唐军将士也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变得焦躁不安起来,甚至有种悲观的情绪在将士们之中酝酿而生。
对杜睿,他们也是越来越没有信心,似乎觉得当初率领他们诛灭契丹,踏平三韩,横扫倭国,征伐吐蕃,平定西域的杜大帅,在杜陵隐居的时间太长了,他身上的魔力也已经耗尽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纵横天下,所向无敌的大唐军神了。
“在这么下去,不用叛军来攻,我们自己就会被困死在这个鬼地方!”
到了天色傍黑的时候,杜睿又下令安营扎寨,前些时日,将士们还能令行禁止,但是到了今天,一些唐军将士已经开始出现了磨洋工的现象。
每日里都是行军,行军,盲目的行军,有些地方,就连唐军将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来过了多少次了,甚至有的时候,他们还能发现上一次在那里安营的时候,吃过的野兽骨头。
“杜大帅!怕是遇到对手了,叛军之中一定有能人指点,不然的话,怎的就能牵着咱们的鼻子走,这都多少天过去了,连叛军的影子都没看见!”
“今天好像又有不少弟兄掉队了,在这鬼地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得着他们了!”
“大家都是一样的疲惫,杜大帅却也不知道体恤我们,只知道催促我们赶路,赶路倒也不怕,可是却也不告诉我们要做什么,只是在这鬼地方来回绕圈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算是个完!”
“哼!与其被困死在这里,我倒是请愿和那些叛军打上一场,就算是战死了,也能落得个好名声,日后还能进得了忠烈祠,要是像这样被活活累死,困死,就算是排位进了忠烈祠,咱也没那个脸面去受香火!”
“谁说不是!要说咱杜大帅以前那没得说,只要是当兵的,谁不想在杜大帅的帐下效力,可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难道当真是江郎才尽不成!来这鬼地方都不记得多少天了,连叛军的影子都没看见,反倒是咱们自己,不时的有弟兄掉队!”
掉队!
这个问题现在已经成了困扰唐军将士最大的难题,每天都有一部分人掉队,被甩在后面,在他们看来,那些掉队的袍泽弟兄自然是凶多吉少了。
“我看这一次,咱们算是要走到头了,大家都警醒着点儿,既然杜大帅让咱们行军赶路,那咱们就走,不过都坚持住了,这鬼地方,万一掉队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些叛军也真是奸猾,只知道带着我们绕圈子,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依我看,定然是藏着阴谋!他们就是想要拖垮了我们,然后再加以围攻!”
“我倒是盼着叛军快点儿来,纵然是死了,也舒服,到时候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走来走去的,真是折磨死人!”
这几个唐军将士窃窃私语之时,冯照正好由这里经过,闻言也是大皱其眉,不过却也没有出言制止,有些事情,他是不方便对这些普通将士说的。
杜睿的大帐之中,如今也变得冷清了许多,这些天来,不单单有士兵掉队,也有不少将军被甩在了后面。
冯照进了大帐,看见杜睿正对着一张,这几天刚刚绘制出来的地图,似乎是在谋划着什么,也不敢上前打扰,便站在了一边。
杜睿听到声响,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冯照来了:“冯教师!辛苦了!眼下人手不足,也只能让你代劳去察营了!”
冯照忙道:“小人不敢说辛苦,不过老爷,这军心不稳,恐怕对老爷的谋划会有影响,依小人之见,少爷不如~~~~~~~~”
杜睿摇了摇头,打断了冯照的话,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眼下是紧要关头,绝对不能让叛军看出破绽来!”
冯照有些不解,道:“老爷!先前不是说对叛军要以招抚为主,又何必如此谋划,只要追上叛军主力打上一场,让其自溃,而后招抚,也就成了全功,又何必如此麻烦!”
杜睿知道,不单单冯照心中有此疑惑,其余的唐军将领也是一样,淡淡的一笑,道:“我知道冯教师心中有疑惑,本帅也是最近这些时日,才作此决定的,那些叛军并不像本帅原先想的那么简单。”
叛军之中有高人,不单单是杜睿看出来了,就连普通的唐军将士也有所察觉,冯照跟随杜睿多年,自然也感觉到了。
杜睿解释道:“这个高人自然不会是土人,定是在移民当中,冯教师试想一下,若是有这般能耐的人,会在中原找不到生路,要移民澳洲道?”
冯照闻言一惊,想着最近发生在杜睿身边的这些事,再联系上杜睿方才的话,突然惊道:“老爷的意思是说,这场叛乱本身就是有人在背后谋划好的!”
杜睿点头道:“不单单如此,我还怀疑,从这场叛乱开始,那个暗中谋划的人就是为了引我上钩!”
冯照惊道:“老爷!究竟是何人,居然有这般能耐。”
杜睿道:“我已经隐约猜到了,能如此熟知澳洲内情的,又处心积虑要将我除去的,也就只有一个人了,天草四郎!”
杜睿不是没想过有可能是武京娘,但是思虑了一番之后,杜睿还是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大,武京娘虽然对他有怨气,但是还不至于要痛下杀手,而且武京娘对澳洲道一无所知,如何有本事将手伸到这里。
要想在澳洲掀起一场大规模的叛乱,必定是个熟习澳洲道一切事物的人,在这个年代,能有这般见识的也就只有天草四郎这个同为穿越者的日本人了。
天草四郎!
冯照闻言一愣,他方才想到了对方有可能是杜睿的政敌,有可能是那些被杜睿极力打压的世家大族之人,甚至想到了可能是皇帝李承乾,但万万没想到杜睿居然会提到天草四郎,这个对冯照来说已经有些陌生的名字。
冯照当然不可能知道天草四郎是个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人,熟习这个时代的一切,在他看来天草四郎充其量也就是个有些能力,一心做着复国大梦的小角色罢了。
不过既然杜睿认定是天草四郎所为,以杜睿的预判能力,冯照自然不会怀疑,可是他想不明白,一个亡国之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能量。
杜睿知道冯照会怀疑,便道:“依我看,不单单这件事是这个天草四郎谋划的,而且这个天草四郎现在极有可能就在长安,甚至位列朝堂之上!”
冯照闻言更是大惊失色,如果像杜睿说得那样,岂不是如今澳洲道的情势错综负责,就连朝中都有大乱的可能,一个对大唐怀恨在心,有着亡国大仇的人,在大唐的朝堂之上立足,单是想想,冯照都觉得可怕。
“老爷!要是当真如此,我们该如何应对!”冯照急道,“此间事尚且未料理干净,万一朝中再发生大事,大唐的根基岂不是要被那个天草四郎给坏了!”
杜睿沉吟道:“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不过倒也不用过于担心,毕竟朝中有英国公坐镇,圣上又非昏聩之君,天草四郎纵然有些动作,大唐的江山社稷也乱不了!”
如果此事杜睿知道,李承乾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话,只怕就不会这么老神在在了。
杜睿接着说道:“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将澳洲道上,天草四郎的所有势力,尽数扫荡干净,澳洲道干系重大,保住了这里,将来大唐才能向美洲继续开拓,这里万万不能乱,更不能让天草四郎这个倭人的手伸进来”
正说着,帐外的亲卫禀报道:“大帅!诸位将军到了!”
杜睿闻言,赶紧对着冯照使了个眼色,冯照会意的点了点头,眼下绝对不能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否则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动摇军心。
试想一下,一旦唐军将领知道了,他们在前方作战,而自己的大后方,大唐的政治核心,长安都有发生动乱的可能,军心还能稳定吗?长安那边虽然有发生动荡的可能存在,但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尽快平定澳洲道上的叛乱。
众将走进大帐,看他们的神情,完全不似那些普通士兵般焦躁,反而显得十分轻松,就连前些日子,吵闹的最凶的那几个将军,此刻都安分了下来。
“参见大帅!”
杜睿摆了摆手,示意众将入座,道:“刘将军!如今大营之中还有多少人马?”
被杜睿点到的唐将闻言,连忙回道:“大帅!还有不足两万人!”
杜睿闻言,心中盘算了一阵,接着又看向了另一个将军,道:“马将军!明日你便带领三千人离开大军!到~~~~~~~~这里!”
杜睿说着起身,在那张他亲手绘制的地图上点了一个地方。
马将军连忙起身,道:“末将遵命!”
杜睿点点头,接着又道:“冯教师!各处人马可都到了指定位置!?”
冯照忙道:“回禀大帅!各处人马业已传来消息,都已经达到大帅指定位置,专等大帅将领!”
杜睿道:“冯教师!此事干系重大,万万不可懈怠。”
冯照道:“大帅放心,小人自会料理!”
杜睿接着又道:“诸位将军!散帐之后,需约束好将士们,明日行军至这里后,大家就可以好好歇息一番了。”
这时,帐内的一名唐将起身道:“这下好了!那些小子们,这些日子可是没少发牢骚,等到大帅将那些叛军围歼之后,他们就明白这些时日大帅的意图了!”
杜睿此番的谋划,确实很大,在惊觉叛军之中有高人存在之后,杜睿便订下了这个计划,那些所谓掉队的唐军,其实是被杜睿暗中派遣出去的。
杜睿知道对方的意图是要拖垮唐军,等到唐军疲惫不堪之时,再突然袭击,一举将唐军击破。
于是杜睿就将计就计,用掉队这种方式迷惑叛军,让这些分散出去的小部队,在四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网,等到叛军主力现身之后,再围而歼之。
杜睿知道,要想使澳洲的土人彻底屈服,并不容易,前世的英国人用了数百年的时间都没能做到。
当然那是因为那些“高贵”的白人骨子里就存在着对有色人种的歧视,但是澳洲土人的反抗确实更为重要的因素。
澳洲的土人虽然依旧生活在蒙昧的原始社会制度中,但是他们毕竟已经诞生了属于自己的文明,而且这个文明还是被绑缚于一种类似于宗教的模式之上,这就从根本上杜绝了他们被人同化的可能。
他们有属于自己的文化,属于自己的信仰,杜睿如果贸贸然的让他们去归附于华夏文明,顾及到头来也是一场空。
在历史上澳大利亚虽然没有爆发过太大规模的反殖民起义,但是澳大利亚的土人可并不像人们想像的那么温顺,驯服。
和现在的唐人一样,历史上的英国人到来之后,使澳大利亚土著人与世无争的原始生活环境受到袭扰,土著人不断龟缩活动领域。
对于外来者,土著人一直以来的态度都是十分厌恶,他们憎恨那些远方到来的客人,双方冲突连年不断。
在英国人登上澳大利亚的初期,土著人总数尚有百万,然而随着英国人的杀戮,土著人人数锐减,总数不足三十万。当时英国人以清理土地为名,象驱赶牲畜一样对待土著人,土著人乐以为生的山林、食物和水源纷纷失去。
最终土著人忍无可忍,于公元1790年发起了大规模等的反抗,土著领袖潘坶嵬聚众揭竿而起,植物湾地区众部落云和响应,以游击战的方式袭击英国占领者。
土著人从英**队那里夺取大量枪支弹药,以各种方式报复入侵者,一时间潘坶嵬成了英国人闻风丧胆的风云人物,也成了英国人的心腹大患,英国人以20加仑白酒和2套衣服为赏格捉拿潘坶嵬。
公元1802年潘坶嵬被捕,英军砍下潘坶嵬的头颅,并浸泡在酒里,当作动物标本送往伦敦。英国统治当局为此啧啧称赞新南威尔士总督的政绩。
潘坶嵬死后,他的儿子又同英国统治者浴血奋战了八年的时间。
此后虽然再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武装反抗,但是土著人的抗争却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因为在澳大利亚,土著人根本得不到任何公正待遇。直至1900年,澳大利亚宪法还赫然规定,在联邦、各州和联邦其他部分的人口统计中,土著人不列其中。
土著人得不到人的待遇,更谈不上公民身份、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土著人为此向白人统治者展开不懈的斗争。20世纪中期以后土著人权问题才逐渐发生转机。在1967年的全民公决中,澳大利亚白人以压倒多数同意把土著人列入人口统计范围,并赋予土著人参与联邦的立法权力,土著人的生存境遇也由此开始改善。
1982年,几个土著领袖进一步要求澳大利亚高等法院承认他们对于澳大利亚国土的传统权利。这对英国人当年所编造的澳大利亚属于没有主人的大陆,土著人无权拥有澳大利亚的历史和法律虚构是一个严峻的挑战。
这场争论持续了10年,直到1992年,高等法院迫于各方压力,含含糊糊地承认土著人具有澳大利亚主人的权利。澳大利亚联邦政府于1993年底又出台专项政令,容许定居的澳大利亚土著人继续占用白人到来以后,以白人名义拥有的地区,或以其它方式给土著人以补偿。
1996年,高等法院又做出决定,容许土著人租用政府的土地放牧牛羊。对1993年政令而言,高法院的新裁定对土著人的实质性权利是一种紧缩或剥夺。
直到杜睿穿越时空,来到大唐的那一刻,澳大利亚联邦议会旧址门前的草坪上,尚有土著人安营扎寨的草棚,终日有人驻守,向联邦政府静默示威。
前世杜睿也十分同情那些被人压迫的土著人,但是现在他的立场完全变了,他也成了一个压迫者,一个殖民者,一个在这个时空将澳大利亚宁静打破的外来者,而且他的目的,和前世的英国人没什么两样,他为的都是澳洲的土地,还有那无数的资源。
自从决定要带着大唐走出大陆,深入海洋的那一天起,杜睿就知道,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的双手必然会沾满那些异域土著的鲜血。
杜睿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多高尚,更不认为自己会成为一个为了其他种族的自由,**而奋斗的民主战士。
事实上,杜睿很清楚,他在某些层面上来说,是非常自私的,他满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华夏民族的未来,炎黄子孙的前途。
一个民族的崛起,必定伴随着其他民族的衰落,就像已经在杜睿的手中成为历史的契丹,三韩,倭国,吐蕃等等国家,民族一样,如今澳洲大陆上的土人既然已经挡在了大唐前进的车轮面前,杜睿能做的只有打疼他们,让土人知道大唐的天威不可侵犯,至于以后的事情,杜睿相信,他的后世子孙,定然会想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彻底解决和土人之间的关系。
不过眼下,杜睿要解决澳洲道的事情,显然一味的安抚是没有作用的,他们是外来者,他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占据澳洲大陆,单单这一个矛盾,就是无法调和的,想要让土人心服口服,显然不容易做到。
杜睿眼下又没有那么多时间,像诸葛武侯一样,来一次七擒七纵,一想到天草四郎就隐藏在大唐的朝堂之上,随时都有可能发难,杜睿就不可能在澳洲道耽搁太长的时间。
当然,他安排下这么一张大网,可不仅仅是为了对付土人,要是对付土人的话,以唐军的战斗力,只要发力追上去,胜利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要将天草四郎在澳洲道的势力,彻底剿灭,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一旦让那个高人逃走了的话,澳洲道将会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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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在谋划着引叛军上钩,与此同时,叛军也在为这些时日的战绩欢喜不已,他们自然不会知道杜睿的计划,他们看到只是唐军越来越疲惫,而且唐军的规模越来越小,这让他们对最终的胜利,充满了信心。
“这里是我们的家园,那些外来人只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被我们牵着鼻子走!我看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一个土人酋长兴奋的大笑了起来,这里和他有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他们甚至感觉自己已经是胜利者了,虽然这些日子斩获不多,但是看看唐军的规模,逐渐缩小,他们自然觉得是他们的计策奏效了,那些消失的唐军显然是因为疲惫,或者死亡,或者掉队,然后被野兽吃掉了。
“格洛族长!我看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击了!外来人的军队所生不多,而我们有十多万人,十个打一个,这场仗我们是赢定了!”
格洛也是心情大好,但是总归还没有忘乎所以,看向了新间锦,问道:“朋友!你看呢?现在要不要对那些外来者发起进攻,看上去,他们对我们的威胁已经不是很大了!”
新间锦看着鼓噪起来的各部酋长,心中顿时一阵嗤笑,不过他可没有必要阻拦这些狂妄的野蛮人。
新间锦的任务到今天,其实已经完成了,当初天草四郎派他过来,只是将澳洲道的水搅浑,可不是当真要将澳洲道发展城倭人的地盘。
天草四郎很清楚,匹夫无罪,怀璧自罪,现在的倭人还没有那个势力,可以占据澳洲道,纵然是一时得逞,大唐也不会坐视不理,以大唐的实力,要剿灭倭人,实在是轻而易举。
不过虽然不能占领澳洲大陆,但是天草四郎自然也不能将澳洲大陆留给大唐,他要做的就是分裂,将澳洲大陆从大唐的控制之中分裂出去。
扶植冯毅,就是第一步,让冯毅成为澳洲王,而后他在大唐引发一场宫廷动乱,让大唐无暇他顾,这样就能从根本上削弱大唐的力量。
所以,帮助土人将唐人驱逐,显然不是天草四郎的目的,天草四郎的目的是,让唐人和土人在澳洲大陆上拼的两败俱伤,那样才更加附和他的利益。
新间锦故作沉吟了一番,道:“算起来时日也不短了,格洛族长,现在确实该到了发起进攻的时候了,让各部勇士都做好准备,明日,我们便去寻找唐军的主力,到时候他们又走了一天的路,定然疲惫不堪,到时候,可就是我们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格洛闻言大喜,道:“好!也让那些外来人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杀光他们,为那些被外来人害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
就是因为李进那些为富不仁之辈,如今唐人和土人之间的仇恨,简直称得上是深入骨髓,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土人被李进他们那些人抓捕为奴,折磨致死的更是多不胜数。、
土人心心念念的就是报仇雪恨,如今这个机会来了,所有人都是兴奋异常。
“对!杀光那些外来者,报仇雪恨!”
“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各部酋长又是一阵鼓噪,格洛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都安静下来,道:“大家都安静一下,我们大家都要清楚,我们能有这个报仇雪恨的机会,都是因为我们的朋友五郎,所以,等到驱逐了外来人之后,我们应该和我们的朋友一起分享家园的安宁!”
格洛生怕方才那些酋长们的言语会引起新间锦的误会,连忙表态,毕竟此前他们也曾和冯毅的军队打过仗,唐军的实力如何,他还是很清楚的,所以明天的决战,新间锦的移民叛军可是主力,要是这个时候生出了嫌隙,可不是个好消息。
那些土人酋长闻言,纷纷清醒了过来,虽然此前他们都对新间锦有过不满,毕竟新间锦也是外来人,不过此刻他们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感激,他们都很清楚,要是没有新间锦的谋划,就绝对没有这个报仇的机会。
不得不说,这些土人一个个,还是非常单纯的,他们的心里有好恶之分,但是却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做事情喜欢直来直去,只要是被他们认定为朋友的人,他们都会推心置腹。
对他们来说,和新间锦这样的朋友共享家园,是毫无异议的事情,他们也根本就不会反对。
面对着土人酋长的感谢,新间锦的心里也是一阵冷笑,他知道唐军的战斗力,当初在奥陆群山之中,他也曾多次和唐军作战,就算是倭国最为精锐的新选组,都不是唐军的对手,更何况是这些土人,他可以预见到明天的决战必然会是血流成河,而死的更多的必然是这些正在为即将到来的胜利,欢庆的土人。
不过心中这么想,脸上所表现出来的,确实深深的感激,这无疑更是博得了土人的好感,大帐内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格洛族长也是大为开怀,高声道:“明日就是决战的时候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布置好!明日决战,我带领我部族的勇士打头阵,诸位酋长意下如何!?”
在这些土人酋长的心里可没有保存实力的念头,对他们来说展现勇武才是最重要的,那些族长闻言,虽然有心要和格洛争抢这个打头阵的机会,但是却也知道,自己的势力不足,要说勇武,他们之中任何人部族里的勇士,显然都比不上格洛的那些族人。
格洛见没有人和他争抢,心中也是大喜,高声道:“阿鲁纳!进来!”
大帐的门帘被人挑开,一个身材高壮,浑身肌肉几乎要爆开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道:“族长!您叫我!”
格洛看着阿鲁纳,心中不禁一阵得意,道:“阿鲁纳!我们诸位族长已经商量完了,明天就准备和外来人决战,我们的部族勇士将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你是部族中最有力气的勇士,最勇猛的野兽都不是你的对手,明天将由你率领勇士们冲锋,你可有这个胆量!”
阿鲁纳闻言,脸上也满是喜色,高声道:“族长!阿鲁纳没什么不敢的,请您将这个光荣的使命交给我,我保证会将外来人全部掀翻在地,裁断他们的骨头!”
阿鲁纳说着,还将手中的标枪横在身前,双手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响,足足有小臂粗细的标枪,居然被他一下子就给折断了。
大帐内的各部族长见状,纷纷欢呼了起来,同时砍向格洛的眼神,也充满了羡慕的神色,心中还在懊恼,怎么他们的部落里就没有这样的勇士,要不然的话,这个打头阵的机会,还能被格洛给抢了过去。
新间锦看着,心中更是鄙视,土人就是土人,果然野蛮不堪,只会以力气决定问题,根本就不知道动脑子,打头阵这么危险的任务都争来抢去,那可不是什么好活计,简直就是送死。
不过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也是一阵赞叹:“格洛族长有这么勇猛的壮士,明天的决战,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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