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大军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战心,正面强捍打不过,纵然是想要誓死一搏,结果还被自己的主君抛弃,即便此刻松赞干布如何大声呼喊,想要约束军队,可军士们谁也不愿意再听这位会随时将他们抛弃的赞普的话了。
唐军显然是不想放过眼前的猎物,他们每一个都是极好的猎手,一直弩箭射出去,总会有一个吐蕃败兵落马,这么快乐的活动,要是杜睿此刻下令收兵的话,恐怕是要激起众怒的。
“快!杀!不要放过一个吐蕃人!”
杜睿催动着大军,不停的呼喊着,此时唐军也是人人争先,眼前的吐蕃人就是军功,出人头地,光耀门楣,封妻荫子可就指望着眼前这些人了,那些吐蕃人在唐军的眼里,那里还是什么生命,分明就是一堆堆闪耀的金银珠宝,一匹匹华丽的绫罗绸缎,谁不卖力,岂不是太傻了。
松赞干布听着身后不断响起的战号声,气的几乎要吐血,他纵横天下数十年,何曾遇到过这么狼狈的情况,被人当成兔子一样的碾杀。
禄东赞在一旁也是暗暗心急,他知道唐军之所以这么疯狂的追击,疯狂的驱赶,等在他们前面,肯定是一个巨大的阴谋,那条宁海小道,他也曾经多次走过,异常险峻,整个谷口呈葫芦状,出口位置最多只能三匹马并骑通过,要是有唐军在那边堵截的话,吐蕃大军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才有可能突围而出,如果再加上后面的追兵,估计每一个人能逃得出去。
“来人啊!”禄东赞突然一声大喊。
松赞干布也被吓了一跳,看着禄东赞大声道:“禄东赞!你要干什么?”
禄东赞不禁苦笑一声,他知道松赞干布是被刚才兵士们的背叛吓到了,现在疑心重重,可是怎的就不想想,要是没有他的抛弃,吐蕃勇士何曾背叛过他们的主君和头人。
“赞普!要是这么下去,一旦宁海小道那边有埋伏的话,我军必死无疑,臣受赞普大恩多年,无以为报,今日便舍了这一条性命,报赞普大恩!”
禄东赞说完,勒住缰绳,大声呼喊着自己的部众,翻身就朝着唐军扑了过去,吐蕃的社会制度类似于那些草原民族,也是分为一个个的族群,在这个族群之中,头人的影响力甚至要大过松赞干布这个赞普。
自开战以来,禄东赞率领的部众一直都守护在松赞干布的身边,损失并不大,此时还有数万人之多,听到禄东赞的召唤,部众人也不管身后是不是有刀山火海,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跟在了禄东赞的身后,朝着唐军就扑了过去。
松赞干布看着,一双虎目不禁老泪纵横,禄东赞不单单是他臣子,更是他的良师益友,吐蕃能够崛起,达到现在这番强盛的景象,也有禄东赞的一份功劳,可是如今
“赞普!我们怎么办?”一个将军纵马到了松赞干布的身边,大声喊道。
松赞干布咬碎了钢牙,突出了三个字:“回逻些!”
松赞干布逃了,禄东赞带着部众翻身冲向了唐军,杜睿也是微微一惊,他还真没想到,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居然还有人愿意为松赞干布卖命。
杜睿认得禄东赞,知道这个人是松赞干布的铁杆支持者,在原本的历史上,太宗皇帝欣赏他的才华,想要将他留在长安为官,并许以高官厚禄,都没有打动禄东赞的忠心,这样的人显然是不可能投降的。
想到此处,杜睿也就不费口舌了,挥舞着长枪,大声喊道:“杀!”
禄东赞的部众人数不少,虽然他们装备很差,完全不是大唐军队的对手,但是总归是吐蕃的精锐部队,如今发了疯一样的纠缠起来,唐军一时间也不能摆脱。
“杀!杀光他们,不能让松赞干布逃了!”
杜睿的一柄银枪挥舞起来,如同泼风一般,但凡撞上来的吐蕃兵士,没有一合之敌,只要是被长枪擦着的,纷纷落马而亡。
薛万彻此时也拼杀了一整天的时间,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可是戴罪立功的心思还在支撑着他,拖着老迈的身躯,还在不停的将长槊舞起,剿杀着吐蕃兵士。
禄东赞此时也疯了,嘶声大吼着,催动着自己的部众,不停的迈向死亡,看着部众不断被唐军残杀,他的心里也在滴血,这些部众可都是他的根本,是他的左右手,可是现在为了吐蕃,他也只能忍着心痛,送这些部众走向地狱。
战场上惨叫声不断的响起,吐蕃兵士虽然悍勇,可如何能是唐军的对手,不断的有人落马,不断的有头颅飞上半空,从天上俯视的话,大地之上,就好像绽放起了烟花一般,点点血花飞溅,一派绚丽,煞是好看。
可不管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在禄东赞下达投降的命令之前,这些吐蕃人就好像疯狗一样,还在不断的厮杀,有的人被砍断了手臂,居然在马上飞身而起,将唐军撞下马来,而后被转瞬既至的战马一同践踏而死,有的人被唐军的长槊刺穿了身体,却死死的抱住,给同伴创造杀敌的机会。
杜睿见状也是暗暗心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松赞干布已经逃了没影儿了,此处距离宁海小道也不远了,一旦松赞干布和席君买那边接战的话,情况可大为不妙,要知道席君买所率领的三万唐军之中,只有一万人是杜睿从长安带来的精锐部队,剩下的都是安西都护府的戍卒,战斗力和吐蕃人也就是不相伯仲。
“传令下去,齐声高喊,降者免死!”
唐军正杀得痛快,听到杜睿这番命令,心头也是一阵不爽,可是唐军毕竟是这个世界上纪律最为严明的部队,讲究的就是令行禁止,杜睿一声令下,唐军立刻齐声高喊。
“降者免死!降者免死!”
吐蕃军士闻言,手下顿时一阵迟疑,离着禄东赞近的,纷纷看了过去,禄东赞却依然是满脸铁青。
“拼死一战,誓不投降!”
“杀啊!”
闻听禄东赞这般回应,吐蕃兵士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绝望,他们知道自己今天是要交代在这个地方了,可是头人既然已经下达了命令,他们就只有无条件的执行。
吐蕃兵士,他们大多不过就是农奴,多年以来,他们对头人的依赖,早就已经在他们的心中根深蒂固,头人有令,他们就执行,这几乎就是一种本能了。
禄东赞不肯投降,杜睿也是恼恨异常,这些吐蕃人如此纠缠,显然就是在给松赞干布创造逃走的机会。
“禄东赞!”杜睿一边厮杀,一边大声喊道,“你也是一代人杰,何苦为了松赞干布妄送了性命,快快投降,本帅可以向你保证,不杀一个俘虏!”
杜睿之所以下这个决定,也是因为在前世藏人也是中华民族的一份子,和那些异域蛮人大不相同,杜睿虽然是个极端的民族主义者,但是却也不想向这些前世的同胞下手。
禄东赞冷笑一声道:“多谢杜大人的美意,禄东赞世受赞普大恩,无以为报,如今有的就剩下这条性命了!杜大人既然想要,尽管拿去好了!来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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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那边杀得天昏地暗,就在距离那边不愿,一处险绝的山道上,有一个隘口,一队唐军正在此防守,不过,他们很是不爽,正在嘀嘀咕咕,大声埋怨。
“他们就是大妈生的,我们是小妈养的,大杀吐蕃狗这种好事给他们捞着了,人家那边杀得痛快,我们就只能在这边吃风。”一个唐军抱怨着。
“休要胡说,执行军令!”一个连长模样的人阴沉着一张脸,斥道。
“连长!我就是埋怨几句,又没说不执行军令,这可是这也太不公平了!等到回长安之后,人家论功行赏,我们呢?就算是给了我赏赐,我又哪里好意思要!回去都没脸见人了!连个吐蕃人的脑袋都没砍回去!”
另一个士兵道:“说来也是啊,大杀吐蕃狗这种好事怎么就没落到我们头上呢?分明就是瞧不上咱们这些戍卒!”
连长皱眉斥道:“少废话,咱们这边不是也有禁卫军吗?你们在喝风,人家还不是也一样在喝风!”
连长说着就走到了一边,将佩刀抽了出来,拄在地上,心里一样不痛快,那边的大战,谁都知道吐蕃必然是伤亡惨重,那是大杀特杀的良机,对军人来说,那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偏偏就是如此良机却是没有自己的份,给派来防守宁海小道,谁能不郁闷?谁能不埋怨?
席君买此时也是满心的焦虑,他当然知道杜睿的作战计划,派他带着三万人来这个地方可不是看风景的,可问题是吐蕃人怎的还没来?
难道是杜睿的作战计划失败了?
一想到这个,席君买就不禁浑身冒冷汗,要真的是那样的话,可就糟糕了,数十万吐蕃大军趁乱杀进河西,黎民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难道吐蕃人没有从这里走?
难道
席君买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叫喊声。
“逃啊!快逃啊!”
席君买登时就跳了起来,惊喜道:“是吐蕃狗!?”
一旁的偏将也是惊喜道:“定然是吐蕃狗来了!不会错了!”
外面把守要道的唐军也都听到了,猛然间,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埋怨刹那间就不存,个个跳将起来,紧握手中战刀长槊,眼睛放光,跟恶狼似的。
“哈哈!吐蕃狗来送死了!”
“莫要留手,要狠狠杀!”
“谁跟我比?看谁砍的狗头多!”
唐军是兴奋莫铭,杀气腾腾,随时准备追上前去大杀一通,等了这么长的时间,属于他们的节日总算是到了,焉能不高兴,身为军人,谁不愿意立功,谁不愿意获得封赏,此前坐了半天冷板凳,现在总算可以好好的发泄一番了。
席君买飞快的到了指挥的位置上,下令结阵,唐军的行动速度非常之快,一下子就结好了阵势,最前面的是数排横刀手,身后是长枪手,再后面是弓箭手,一万精骑在大阵的最后,死死的堵住了宁海小道的出口。
“儿郎们!人家杀痛快了,现在轮到我们了,谁也不要给在安西都护府的戍卫军丢脸,砍了吐蕃人的脑壳。”席君买大声嘶吼着振奋着士气。
其实根本就不用他鼓舞,唐军现在一个个的早就气势如虹,等了这么些天,机会总算是到了,这个时候,谁愿意装孬种。
人家吐蕃人巴巴的跑来给他们送功勋,他们总不好意思不要不是。
“有唐军,此路不通!”
吐蕃兵士此时也发现前面的隘口有唐军把守,吓得不轻,已成惊弓之鸟的吐蕃兵士不等唐军杀将过来,发一声喊,冲在最前面的人急忙勒住了缰绳,可是吐蕃败军此时逃得是在太快了,前面的人连个警示都不给,就停住了,后面的人立刻就追尾,一时间,吐蕃败军挤成了一团,人挨人,马挤马,都不用唐军冲杀,有些个被撞下马来的吐蕃兵士就死了上千。
松赞干布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现在想要逃出生天,就只有打破唐军的阻截。可是看看现在自家大军的样子,都挤成了一锅肉酱,这还怎么冲锋,怎么作战。
“上山,逃走!”
回身是不行的,宁海小道进口窄,出口窄,回身还不知道这么多人几时能逃出去,到时候,唐军不用干别的,只要不停射箭,就能将他们全都射成刺猬。
现在唯一的一条路就是上山,好在这个山谷一侧陡峭,另一侧却不算陡峭,骑着马都能上去,松赞干布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翻过这座山逃走了。
松赞干布一声令下,吐蕃兵士一听不用上去拼命,还管其他的,立刻就好像受惊的兔子般朝山上逃去,恨不得有多远逃多逃。
列好阵势,等待着吐蕃大军冲击的唐军看在眼里,不禁大惑不解,这些吐蕃人怎的连打都不打就要逃走,这是什么道理?
好不容易上了山,可吐蕃人悲哀的发现,方才慌不择路的居然没有选好地方,脚下居然不是路,而是深渊。
“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啊!?”
席君买见了,冷笑一声,一挥手,大声道:“杀!”
吐蕃兵士越是倒霉,唐军越是来劲,无不是使出吃奶的力气砍杀,在唐军凶猛的进攻面前,吐蕃败军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只有朝悬崖边退去的份。
唐军对吐蕃非常仇恨,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吐蕃就象小偷一样,总是瞅冷子给大唐来下狠的,在大唐反应过来之前又遁走,要唐军不恨他们都不成,面对这些个小偷,唐军可是没有丝毫怜惜之心。
“啊!啊!啊!”
惨叫声响成一片,终于有吐蕃兵士给挤落悬崖,在空中手舞足蹈,发出杀猪似的惨叫声,山下都是锋利的碎石,砸在地上的吐蕃兵士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沉闷的撞击声也响成一片,一朵朵血花绽放,碎肉乱溅。
吐蕃兵士象下饺子一样朝悬崖下落去,不断撞在悬崖上,红色越来越多。只一会儿功夫,悬崖之下就成了一片血海。
“逃啊!快逃啊!”
吐蕃兵士哭喊着,又朝着山下冲了过去,唐军也不阻拦,当然想拦也拦不住,毕竟吐蕃人实在是太多了。
松赞干布紧接着又带领着兵将朝来时的路口冲去,可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人在把手了,虽然不多,只有四千人,但是想要封锁这个谷口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松赞干布见状不禁大惊失色,来路也被唐军堵住了,这下就是插上翅膀也休想飞走,当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吐蕃狗来了,弟兄们,杀啊!”
唐军打量着不要命似的冲来的吐蕃败军,个个兴奋莫铭,眼睛放光,不由分说,就是一阵箭矢射过去,吐蕃兵士中箭者不在少数,一阵鬼哭狼嗥。
人在绝境中总是会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吐蕃兵士为了逃命,竟然不怕唐军了,对着隘口就冲来,迎接他们的是箭矢和闪亮的横刀,结果可想而知,吐蕃败军死伤惨重。
“冲不过去啊!后面有唐军杀来了!”
没多大功夫,守在另一端的唐军也在席君买的指挥下杀到了,吐蕃败军顿时陷入了前后受敌的不利局面,个个脸色煞白。
“逃啊!”
前有唐军,后面也有唐军,吐蕃兵士顿时陷入了绝境。突然有人发了一声喊,下了马,扔掉了武器,就朝着那侧悬崖峭壁冲了过去,居然想要徒手爬上去。
一有人行,立时就有人仿效,不少吐蕃败兵冲到悬崖前,手脚并用,开始攀爬。
“放箭!放箭!”
席君买见状,大声下达了命令,他知道这些吐蕃人自幼长在雪域高原,采药,打猎,时常都要攀爬这等悬崖峭壁,跋山涉水对于他们来说,那是家常便饭,在唐人的眼中似乎是不可能,但是在吐蕃人眼里就未必不可能,他临出发之时,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的,绝对不放走一个吐蕃人,即便是不可能的可能,他也不能大意。
唐军闻令,立刻抄起弓,搭上箭矢,对着吐蕃败军就射了过去,顿时就有不少吐蕃败兵被箭射中,从悬崖上摔将下来。
“啊!啊!啊!”
惨叫声响成一片,吐蕃败军象下饺子似的摔下来,砸在地面上,绽放出一朵朵美丽的血花,不一会儿功夫,悬崖就给染红了。
“杀!和唐人拼了!”
绝境之下,吐蕃败兵也疯狂了,他们不想死,只有拼命才能活,发起了狠的吐蕃败兵完全是不计代价的朝着唐军扑了过去,甚至有的吐蕃败兵呐喊着用自己的胸膛直接朝着唐军的刀锋上面撞。
吐蕃人毕竟太多了,双方完全就挤在了一起,这个山谷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屠杀场,在挤在一处之后,唐军骑兵的远距离冲锋优势也就不存在了,只能依靠着兵甲之利和对方纠缠在一起。
吐蕃人急于突围,可唐军却完全不计伤亡,死死的堵住了两个出口,让吐蕃人也只能陷入这等残酷的消耗之中。
“将军!吐蕃人实在是太多了,弟兄们有点儿挡不住了!”一个偏将跑了过来,大声道。
席君买依然冷着一张脸,道:“挡不住也要挡,一个吐蕃人都不能放过!”
大概连松赞干布都没有想到,他方才朝山上突围,居然为吐蕃人争得了一线生机,那个地方虽然是悬崖,可并不算高,要是任由吐蕃人上去,凭他们爬山涉水的能力,未必就不能逃出生天。
席君买也只能追上去,可是一追上去,唐军兵力上的劣势就越发明显起来,试想一下,原本只要五个人就能堵住的口子,现在变成了要上百,上千人去堵,结果岂能一样。
至于吐蕃人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就要看他们自己的了。
松赞干布也感觉到了战场上的变化,虽然唐军依然占据着优势,往往要死上四五个吐蕃兵士,才能换来一个唐军的生命,但是唐军的防线明显的有些松动了。
“杀!杀!唐人支持不住了!”
松赞干布大声呼喊着,脸上满是病态,脸颊潮红,眼窝黑青,一派狂热之相。
吐蕃兵士感觉到了逃出生天的希望,顿时也忘记了疲惫,忘记了颓丧,疯狂的大杀起来。
“将军!要不然将敌人吸引到谷口去,这样消耗下去的话,兄弟们的死伤太多了!”
席君买咬着牙,摇了摇头,狠声道:“不行!一旦后撤,吐蕃人将勇气更盛,到时候冲开了口子,逃出去一个人怎么办?挡住,绝对不能放走一个吐蕃狗!绝对不能后退一步!传令下去,有敢畏战后退者,杀无赦!”
席君买下达了死命令,唐军将士也就只能咬牙死撑着了,他们都很清楚,这是歼灭吐蕃大军的最好机会,一旦错过了,那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盼到这个机会了。
死就死!
这场战斗完全变成了看谁能撑得住的拼斗,吐蕃人想要突围出去,逃出生天,唐军想要将吐蕃人的性命全都留在此处,双方的拼斗越来越惨烈,越来越凶狠,人人都没有旁的心思,只想着将眼前的敌人置于死地。
不断的有人落马,不断的有人被践踏成肉泥,不断的有人命丧黄泉,可就是没有一个人退却,拼了!
人们的头脑当中就剩下了这么两个字。
活着干,死了算!
最终唐军的疯狂将吐蕃人的士气渐渐的消磨没了,吐蕃人开始变得畏惧,包围圈越来越小,甚至有的吐蕃兵士为了避开唐军的兵锋,朝着自己的同袍挥起了刀枪。
“杀!吐蕃人不行了,杀光他们!”
席君买疯狂的大吼着,一想儒雅的席君买恐怕连自己都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赞普!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个吐蕃将领脸色苍白,带着哭腔问道。
松赞干布喘着粗气,正在思索着对策,突然听到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只见一面“杜”字大旗正快速飘来,他很清楚这面大旗下的人是谁?
杜睿。
杜睿有多可怕,松赞干布不会不知道,牙齿咬得格格响,一字一顿的道:“杜睿!”
若是可以的话,他一定会把杜睿撕成碎片。
杜睿现在出现在这里,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了,禄东赞死了。
对禄东赞,松赞干布是绝对信任,他知道禄东赞不可能背叛自己,除非死了,否则的话,绝对不会让杜睿摆脱纠缠,出现在这里。
想着禄东赞的惨死,松赞干布的心中不禁一阵悲恸,那可是当年跟随着他一起南征北战,统一高原的老臣子了,原本还想着要向他托孤的,没想到如今居然会死在这个地方。
“赞普,快想办法呀!”又有吐蕃将领催促起来,以往的恭敬现在也没剩下多少了,要不是松赞干布的话,他们如何会如此狼狈。
“是呀!”
一众将领可怜巴巴的望着松赞干布,一脸的焦急。
若是过不了这道隘口,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办法?”松赞干布很是无奈,话才说了一半,眼睛突然放光,大声道:“有了!有了!如此这般,一定能逃得性命。”
他吼得山响,很是兴奋,众将却都是一脸的震惊,迟疑着:“大帅,这能成吗?”
“不成也得成!你还有更好的办法?”松赞干布大声喝问一声。
处此之情,谁能有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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