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手中宝剑在一个吐蕃兵士的尸体上擦拭了几下,剑身锃亮,寒光闪闪,扫视了一眼战场,遍地吐蕃兵士的尸体,破碎的内脏、残肢断臂、迸溅的鲜血,乍一看这里宛如修罗地域一般。
秦束快步走了过来,也朝着杜睿的身边看了看,不禁暗暗咋舌,在杜睿周身吐蕃人的尸体丫丫叉叉的堆积了老高,都要超过人的膝盖了,再看杜睿的盔甲战袍,早就已经被鲜血染尽,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秦束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轻蔑的道:“吐蕃狗就这点能耐,也想与大唐为敌?”
这话说到唐军心坎上了,这场遭遇战,随着杜睿的一声令下,唐军好像饿虎扑食一样扑了上去,一通大杀,吐蕃兵士死伤无数,除了逃掉的外,全成了唐军刀下鬼。
大唐军队就是天下无敌的!
如果说大唐初建之时,唐军还没有这等豪迈的气势,那么现在,经历了无数的胜利之后,唐军完全具备了傲视天下的资格。
不过毕竟两军人数相差不小,唐军也没办法将吐蕃大军全都留下,经过统计,此战剿灭的吐蕃人不过两万多人,逃走的至少还有三万多人。
突然杜睿感觉自己的脚边动了一下,长剑立刻就挥了过去,可是还没等落到那个人的身上,就听到一声生涩的汉话。
“莫杀我!莫杀我!饶命啊!饶命啊!”
“吐蕃狗居然还敢装死!”秦束怒吼着,翻开那些死尸,将地下的一个吐蕃兵士给拉了出来,看服饰还是个千夫长,不过此时这人早就被吓得浑身战栗,一股尿骚味传来,杜睿不禁皱眉,这个千夫长居然被吓得尿了裤子,看起来吐蕃人也不是全然不怕死的。
秦束厌恶的一把将这个千夫长推开,暗骂了一声晦气。
杜睿手中长剑指在吐蕃千夫长咽喉上,千夫长顿时被吓得心胆俱裂,连声求饶,一颗头颅重重叩在地上,冲杜睿一个劲儿的叩头。
“我问你几句话,你要是回答的好,本帅就饶了你的狗命!”杜睿沉声道。
“谢唐军爷爷!”千夫长见保命有望,宛若听见天音仙乐似的,欢喜不已,忙道,“唐军爷爷有话只管问,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们的大军现在在什么位置!”杜睿眼中精光暴射,直视着那个吐蕃千夫长,他知道洛桑带出来的肯定也不是吐蕃真正的主力,真正的主力应该还在后面的某个地方。
千夫长应声虫似的应道:“洛桑总共派出了十股小部队,有千人一队的,也有万人一队的,他自己亲自率领了五万人走积石山这一路,剩下的由洛桑的弟弟葛布率领,如今就驻扎在距离积石山五十里的地方!”
杜睿闻言,眼中厉芒闪烁,死盯着这个千夫长,千夫长只觉杜睿的目光如同利剑在剜心似的,不等杜睿再度询问,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还有,还有,赞普和大相率领三十万人已经兵出大非川,只等着开春之时,就要全面进攻了!”
“葛布的手上有多少人?”杜睿压抑着心中的狂喜,接着问道,这消息实在是太宝贵了。
“大约五万人。”千夫长略一犹豫,但是在杜睿如同利剑般的目光逼视下,不敢不招。
“五万?”秦束他们闻言,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五万再加上方才逃走的三万多人也就是八万人了,这里的唐军只有三万多人,虽然是唐朝最为精锐的飞虎军和左屯卫军,可是遇到吐蕃的将近十万精锐,也是够呛,要知道,蚁多咬死象,更何况洛桑将那五万大军交给自己的亲弟弟统领,应该全是精锐,真正打起来了,唐军未必占得了便宜。
“大帅,这要如何是好?”秦束他们盯着杜睿,目光灼灼,一脸的期盼,等着杜睿拿主意。
“这附近没有别的唐军,只有我们三万人马。”杜睿沉吟着道,“若是请求援兵,肯定来不及。机不可失,失则不再,这机会绝不能错失!”
洛桑率领的这十多万人,是吐蕃侵犯大唐的先锋,若是被唐军干掉的话,那好处不需要说的,一柄长枪,枪头被折断了的话,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杜睿左手紧握成拳,狠狠一晃,下定决心,道,“我们去干掉这个葛布!”
“干掉葛布!”唐军齐声大吼,如同雷鸣,声浪一浪接一浪,直冲霄汉。
也不休整,杜睿急令全军上马,朝着那个千夫长所指的方向,疾驰而去,人如龙,马如虎,气势汹汹,誓要将吐蕃人尽数诛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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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就在距离积石山五十里处,有一座吐蕃营寨,这里就是葛布所率大军驻扎的地方,一队队吐蕃兵士顶盔贯甲,来回巡逻,整个营地戒备森严。
葛布的帅帐极为宽大,很是显眼,帐幕外面矗立着一根旗杆,旗杆上帅旗飘飘,在风中猎猎作响。
“什么!?你们说什么?”
突然之间,帅帐里爆发出一声惊天的咆哮,如同炸雷,震人耳膜。
帅帐里,葛布脸色铁青,一双眼里尽是愤怒的火焰,灼热的足以把空气点燃,死盯着几个狼狈不堪的将领,怒气冲冲,手按在刀柄上,恨不得把这些将领砍了。
这几个将领个个一身的伤,浑身上下鲜血淋淋,如同在血水里洗过澡似的,他们都是跟随洛桑兵出积石山的将军,原本是偷袭,结果唐军早有准备,一场大战下来,吐蕃伤亡惨重,要不是他们逃得快,恐怕此时都成了唐军刀下鬼。
洛桑兵进积石山,原本志得意满,满打满算,一定会打大唐一个措手不及,很可能占据河西之地,最差最差,也能大肆掳掠,收获一定很丰厚。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刚刚进入积石山谷,就遭到唐军的迎头痛击,伤亡惨重,就连洛桑本人都被唐军杀死了,到眼下为止,逃回来的将领就有五个,没有逃回来的又有多少?
不单单是他们,那些外出劫掠的小部队,也纷纷狼狈的逃了回来,一个个都是损失惨重。
听到自己的哥哥居然都死了,由不得葛布不怒发如狂。
原本洛桑让他驻守中军大营,葛布还满心的不情愿,以为洛桑是小看了他,可是现在听到洛桑居然死了,葛布也是悲从中来,怒极攻心,他自小就没有父母,是哥哥洛桑一手将他拉扯大的,教他骑马,教他武艺,现在征伐大唐的战役才刚刚开始,哥哥居然就命归黄泉。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哥哥被人杀死吗?”葛布怒气上冲,直贯顶门,吼得山响,点着一个将领的鼻子,口水喷了这个将领一脸。
“将军!”被葛布怒骂的那个吐蕃将军委屈的说道,“那个唐将实在是太厉害了,洛桑大帅和他才交手了几个汇合就被他打下马来,然后还没等我们去救,就被砍了脑袋!”
“放屁!”葛布怒吼着说道,“我的哥哥是吐蕃第一勇士,怎么会被人这么轻易的杀了!说谎,你们都在说谎!一定是你们不肯尽力,来人啊!将他们全都杀了!”
立刻就有亲卫上前,要压着几个将军出去,其中一个人见葛布既然要杀了他们,登时也怒了,跳了起来,大声道:“我看谁敢!”
喊完怒视着葛布,道:“葛布!你没有权利杀我们!”
葛布怒道:“败军之将,我怎的杀不了你们,难道你们要造反吗?”
那个将军冷笑一声道:“哼!葛布!你不过就是个万夫长,我可是赞普驾下的左卫将军,我的官职比你大,现在洛桑大帅死了,这里我就是主帅,还有难道失败的责任真的是我们的吗?在出发之前洛桑千保证,万保证,唐军不会来得这么快,而且不会有防备,可是现在呢,唐军好像有未卜先知之能,在我们要去之处等着我们呢!”
他刚一说玩,立刻就有将领附和道:“以往唐军是追着我们打,这次唐军是等着我们撞上去,一个不察,就给唐军打得大败,我们都是听了洛桑大帅的命令才去的,战败了,责任也不在我们的身上。”
以往,吐蕃进犯河西之地,无往而不利,捞够了好处就逃,唐军只能在后面追击,却是无可奈何。而这次,杜睿改了打法,而是在吐蕃大军可能出现的地方等着,吐蕃军队一个不察,就吃了大亏。
杜睿这样安排也是利用了吐蕃人的弱点,要害!
吐蕃的要害在哪里?
那就是贪婪!
吐蕃进犯河西之地,一定会去富饶之地,一定以多加掳掠为重,唐军只需要在富饶之处等着就是了,而且还有冯照的斥候部队,四处探查,吐蕃人可以说是毫无秘密可言。
事实证明,杜睿的判断完全正确,吐蕃军队不断遭到唐军的打击,伤亡惨重。
至于洛桑一路,也是杜睿分析之后的结果,积石山谷地形极其险恶,气候多变,有的时候大白天都能下起雪来,基本上称得上是人迹罕至,杜睿猜洛桑一定会以为唐军在那里没有防备,从那里偷袭,结果一招中的。
“哼!”葛布冷哼一声,因为被将领揭自己哥哥的短而恼羞成怒,脸孔都有些扭曲了,怒吼道,“你们夸大唐军是为你们的无能找籍口!你们这些人都该死!我要上报赞普,我”
葛布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路然传来了一阵战马奔腾时发出的轰隆声。
葛布面色骤变,惊道:“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就在他们互相指责的时候,杜睿已经杀到了。
杜睿骑着骏马,盔甲之上依然血迹斑斑,如同杀神一般,手中长枪对着吐蕃营地一指,好似惊雷闪电,威不可挡。
唐军排着整齐的战斗队形,在杜睿的引领下,对着吐蕃营地发起排山倒海般的攻势。
葛布惊慌失措的出了帅帐,看着朝他的营地碾压过来的洪流,不禁呆住了。
“那是什么?”
“好象是唐军?”
“唐军?唐军到这里来了?唐军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吐蕃兵士被唐军冲锋的声势惊动,睁大眼睛,打量着直冲而来的唐军,议论纷纷,却忘记了他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
“敌袭!杀啊!”
一个吐蕃兵士反映了过来,急匆匆的跨上了战马,挥舞着弯刀,召唤着同袍:“唐军杀来了,不想死的快上马御敌!”
吐蕃人倒也真是硬气,在经过了短暂的慌乱之后,立刻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咆哮着,挥着弯刀,对着唐军就冲了上去。
葛布此时也反映了过来,唐军来势汹汹,但是他却丝毫不惧怕,他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要为兄长报仇血恨。
跨上了亲卫牵来的战马,葛布对着那些将军大喊了一声:“还是吐蕃勇士的就跟着我杀,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你们的耻辱!”
葛布的一句话,顿时激起了这些个将军们的火气,都是战场上的厮杀汉,谁愿意忍受这样的奚落。
“不用你说!管教这些唐人有来无回!”
吐蕃军应战了,虽然根本就称不上阵型什么的,但是生在人多。
“杀光吐蕃狗!”
唐军也一样怒吼着,手中的弓箭对着吐蕃军队就射了过去。
“嗖嗖!”
飞虎军和左屯卫军个个是千挑万选的英雄好汉,人人有一身好武艺,个个力气过人,他们使用的弓全是硬弓,少则三石,多则五石六石,这一发威,尖锐的破空声犹如导弹飞过,震得人的耳膜隐隐作疼。
“噗!噗!噗!”
羽箭刺穿了吐蕃人的麻衣,兽皮,布甲,直入他们的身躯,有的人被羽箭带着掉下马来,纵然并未射中要害,但被身后的同袍踩踏之后,也眼见得活不了了。
阵阵惨叫声响起,吐蕃兵士中箭者不在少数,成片成片的倒下,然后被身后的战马踩踏,变成了一滩肉泥。
唐军的骑射之术是一绝,放眼天下,能与唐军比骑射的少之又少,就是以骑射著称的突厥也不一定能胜得了现在的唐军,能与唐军相比的恐怕也就只有历史上纵横欧亚大陆的蒙古铁骑了,眼前的这些吐蕃兵士就更不是对手,唐军军的射杀是一射一个准,箭出人倒,从不落空。
只一轮,就有好几百吐蕃兵士中箭倒地,地面为鲜血染红了。
在巨大的伤亡面前,狂热的情绪渐渐的冷却了下来,吐蕃兵士终于清醒过来了,意识到他们踢到铁板了,朝前涌动的人潮立时停了下来。
“杀光吐蕃狗!”
吐蕃兵士停住了冲锋的脚步,唐军却没有丝毫停顿,边放箭边驰骋,对着吐蕃军队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又有不少吐蕃兵士中箭。
一轮接一轮的射杀,吐蕃兵士根本就没有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就给唐军射杀了两千多,如此一来,吐蕃的士气大降,不少人开始朝后退去。
五轮羽箭过后,唐军已经冲到了吐蕃大寨的营门口,根本就不用任何人指挥,唐军整齐划一的将弓弩挂在了兜链上,抄起了长槊,长槊在日光下闪闪发光,宛若毒蛇的利牙,随时会吞人噬骨,极为骇人。
长槊是唐军的制式装备,尤其是骑兵,更是不可少。数万把长槊整整齐齐,随着唐军的奔驰,吐蕃人害怕了,那毒蛇一般的长槊随时会把他们吞噬。
吐蕃兵士看在眼里,倒吸一口凉气,逃得更快了。然而,他们的逃跑注定是无用功,在唐军面前逃跑,放眼天下,还没有哪支军队能有如此能耐。
唐军排着整齐的战斗龙形,在杜睿的带领下,对着吐蕃军队无情的冲了上去。
长槊刺穿躯体的声音,吐蕃人的惨叫声顿时响成了一片,此起彼伏,就像是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在战马的高速冲击力下,长槊的杀伤力异常惊人,哪是吐蕃那破败的麻衣、皮甲所能抵挡的,一捅一个透心凉,槊尖从背后透出,鲜血顺着槊尖滴落,说不出的诡异。
一番冲锋之下,唐军就收了马槊,拔出战刀,对着吐蕃兵士就狠狠劈了下去。
唐军的砍杀犀利、凶狠、霸道,绝不留情,吐蕃兵士在遭到弓箭和马槊的打击后,早已阵脚大乱,哪里还能招架,只有给屠杀的份。每一刀下去,必有吐蕃兵士的惨叫声相伴,吐蕃兵士不是身死,就是重伤,绝无例外。
偶尔会有吐蕃兵士挥着弯刀与唐军砍杀,然而,弯刀砍在明光铠上不过是溅出一溜火星罢了,压根就伤不了唐军。
唐军尽情的杀戮着吐蕃兵士,吐蕃兵士却是拿唐军无可奈何,这就是科技的力量,这就是装备的优势。
唐军的冲杀如同雷霆万钧,威不可挡,吐蕃军队压根就没有还手之力,除了逃跑,再也做不了别的事情。
杜睿手中长枪如长蛇吐信一般,一下一个,但凡被他撞上的吐蕃兵士,一下就是一个透心凉,手下无一回之将。
很快的,唐军就冲到营地里,马蹄踏处,帐幕翻倒,横刀劈处,吐蕃兵士死伤无数。所过之处,一片赤红,残肢断臂、破碎的内脏、断裂的筋骨,将这一座大营瞬间就变成了修罗屠场。
“休要猖狂,我来战你!”
一个吐蕃千夫长不知死活的冲了过来,挥舞着狼牙棒来战杜睿。
杜睿冷笑一声,手中长枪挽了一个枪花,猛挥着砸在这个吐蕃千夫长脑袋上,这个千夫长的脑袋就象烂西瓜一样炸开,白色的脑浆混着鲜血飞溅,红白相间,说不出的诡异。
吐蕃兵士见了,顿时大惊失色,他们都知道方才那个千夫长可是吐蕃有名的勇士,誰知道居然不是杜睿的一合之敌。
杜睿可不管吐蕃人是不是胆寒了,没有丝毫停顿,一边杀戮着冲上了吐蕃兵士,一边向前奔驰。
“杀尽吐蕃狗!”
唐军发出惊天的吼声,人人眼里射出炽烈的光芒。若他们是饿狼的话,这些吐蕃人在他们眼里就是美味的羊羔!
杜睿杀戮之时,猛然抬眼看到了吐蕃营地内的中军大帐,登时一阵欣喜,将是兵的胆,要是能将那个葛布给杀了的话,吐蕃兵士定然大乱。
唐军虽然勇猛善战,再加上装备之利,将吐蕃人完全压制住了,但是吐蕃人毕竟人多,营地内的五万人,从积石山逃回来的三万多人,再加上那些回营的小股部队,此时依然有了十万之众,唐军再怎么能打,但蚁多咬死象,如今冲进了吐蕃的大营之内,冲击力剧减,优势也渐渐小了。
可是只要能杀了葛布,那么局势就将彻底朝着对唐军有利的方向倾斜,这场大战也就拿下了。
“可恶!可恶!”
葛布看着唐军居然朝着他冲了过来,显然是没把他放在眼里,登时大怒。
“杀!杀了那个唐将!”
“就是他!”从积石山逃回来的一个将军大声道,“就是这个人!就是他杀了洛桑大帅!”
“什么!?”葛布闻言,眼角几乎都要裂开了,大吼道,“小儿!看我今天为哥哥报仇雪恨!”
葛布大吼着纵马冲了上去,但是那些将军们,即使不是经历了积石山惨败的吐蕃将军都是一脸的惧色,这支唐军所有人都身着明光铠,明光铠那么珍贵,若不是唐朝精锐中的精锐怎能全给装备明光铠呢?
“葛布将军!不要!”一个吐蕃将军上前拉住了葛布战马的缰绳道,“这支唐军全部身着明光铠,那可是大唐精锐之中的精锐,将军不可力敌,如今我们人多,就在这大寨之中,围困他们,他们总有累的时候,到他们人困马乏之时,我们定然能扭转局势。”
不得不说,这个将领的主意是此时最好的选择,要是用围困的法子,绝对能将唐军拖垮。但是
“闭嘴!”葛布狠狠瞪了一眼这个多嘴的将领,怒道,“你这是小儿之见,大吐蕃的勇士只有勇往直前,畏畏缩缩那是鼠辈才做的!杀!给我杀!”
“葛布,纳命来!”
还没等葛布挣脱开来,杜睿就已经如同天神临凡一般冲了过来,在他前进的道路上满是断肢残臂,看见葛布身上的衣甲明显和其他的吐蕃将领不同,杜睿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一声大吼,宛若惊雷轰鸣,震得人耳鼓嗡嗡作响。
一夹马肚,战马嘶鸣一声,一跃而起,离地数尺,飞蹿而来。马背上的杜睿手绰长枪,作捅刺状。
在日光下,这一幕被无限放大,宛若天神临凡,威不可挡,夺人心魄。
“来将通名。”葛布眉头一挑,很是吃惊,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出来,杜睿显然很不好对付,紧紧攥着手中的砍刀。
“大唐帝国皇帝麾下杜睿,葛布,放下武器,饶你一命。”杜睿飞马赶来,手中长枪如同游龙般,灵活异常,吐蕃兵士碰着即伤,挨着即亡,鲜血飞溅,尸体乱飞,此时的杜睿俨然已经化身为杀神,无人可挡。
“杜睿?”葛布可不像洛桑那样有见识,还听说过杜睿的名字,相对而言他更为熟悉的还是席君买这个长期打交道的唐将,不过杜睿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杀了杜睿,替洛桑报仇,大吼道,“你杀了我的哥哥,今天我要为我哥哥报仇雪恨,纳命来!”
葛布大喊着,一拍马背,战马嘶鸣一声,飞跃而前,手中砍刀对着杜睿宛若泰山压顶般,狠狠劈砍了下来。
“好身手!”杜睿看在眼里,大声赞好,这个葛布的武艺明显在洛桑之上,不过杜睿倒也并不放在欣赏,冷笑道,“你的功夫不错,不过遇到我,你再好的身手也是白搭!”
手中长枪迎了上去,与砍刀狠狠的撞在一起。
“咣!”
如同雷鸣的金属撞击声乍起,震得人耳鼓刺疼,脑海嗡嗡直响,不少吐蕃兵士禁受不住,摇摇晃晃,随时可能会摔倒。
“啊!”
葛布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胸口宛若被巨锤撞中一样,难以承受,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他倒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莽夫,还知道自己的性命重要,至于报仇雪恨的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一拉马缰,打马便逃。
“休走!”
杜睿哪会错失这等良机,打马追上去。
“杜睿,你这恶魔,休得猖狂。”一个吐蕃将领见势不妙,手中狼牙棒对着杜睿砸来。
杜睿手中长枪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狠狠砸在这个将领的肩头,这个将领惨叫一声,登时到飞着栽倒在地上,他刚一落地,立刻就有无数柄长槊刺了过来,将他扎得满身血窟窿。
可就这么一担搁,葛布已经逃出老远,还一阵阵后怕,若不是这个将领阻挡杜睿,他是在劫难逃。
杜睿打马追来,不时有吐蕃兵士和将领救援葛布,他们虽然阿你都很讨厌葛布这个人,但是却又知道洛桑兄弟两个可是松赞干布的爱将,如今洛桑死了,葛布要是再出问题的话,他们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可尽管有人阻拦,葛布还是甩不掉杜睿,杜睿就象牛皮糖一样死命的粘着。
“快,调集大军,把唐军围住,全部歼灭!”
葛布此时连惊带怕,脑筋总算是稍稍清醒了一些,在给杜睿追得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猛然记起了方才那个吐蕃将军的意见,大声下令。
在这里的吐蕃中军不下十万人,而唐军只有三万人,真正打起来,谁胜谁败还不一定。
唐军胜在精锐,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战法灵活,战术先进,而吐蕃军队胜在人数多,是唐军的三倍之多,蚂蚁多了还会咬死大象,更何况这是吐蕃的精锐。
杜睿见葛布不再和他硬拼,而是绕起了圈子,不禁暗暗心急,现在唯一能迅速结束这场大战的法子就是抓住葛布,或者将他杀了,让吐蕃大军自乱。
杜睿越杀越凶,什么招式,什么风度,统统都被他扔到了一边,一柄长枪在杜睿的手上,被用的如同狼牙棒一般,一个猛挥过去,就能将眼前的吐蕃兵士砸的筋断骨折。
“杀!眼前的就是葛布,杀了他!”
杜睿大声呼喊着,渐渐的,越来越多的唐军集合到了杜睿的身边,杜平生,秦束,一左一右护在杜睿的身边,奋力的厮杀着。
杜睿得到了助力,更是力气倍升,再次一马当先的冲向了葛布的方位。
葛布见状大惊失色,在勇气消失了之后,葛布此时也没有为兄报仇的那分豪情了,变得担心,再一次面对杜睿的时候,他居然有些心慌了。
“杀!杀了葛布!”
唐军呐喊着,阻拦他们的吐蕃兵士根本难以抗衡,一旦发挥了冲击力的大唐骑兵在这个年代,绝对是无敌于天下的。
葛布还在回避着,突然一颗被杜睿长枪砸掉了人头,飞到了葛布的怀中,顿时吓得他惨叫一声,险些落马。
“撤!快撤!”
葛布大喊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亲卫就逃,其余还想再战的吐蕃将军见状,顿时大惊,如果像现在这样拖着唐军,定然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哪怕是惨胜,可如今这算什么,主帅都逃了,他们就算是想要打,可是毕竟葛布才是这里的主帅,他们也没了办法,只能跟着逃了。
饶是葛布的胆量不小,遇上了杜睿这个杀神也是给吓破了胆,此时是不得不逃。
葛布一逃,吐蕃大军群龙无首,再也无心恋战,各自逃命去了。一眼望去,只见漫山遍野都是逃跑的吐蕃兵士,瞧他们那样子,恨不得爹娘多给他们生两条腿。
“吐蕃狗,你们不是号称勇士吗?现在怎的逃了,简直胆小如鼠!”
“有种的来厮杀!吐蕃狗,敢不敢再来厮杀!”
“杀啊!杀光吐蕃狗!”
唐军一见吐蕃兵士逃跑,个个兴奋得象打鸣的公鸡似的,冲吐蕃兵士大叫大嚷,极尽讽刺侮辱之能事,嘴里吼得山响,手上不仅不留情,反而是下手更狠了,砍杀起来勇猛如虎,此时此刻,唐军个个化身为魔鬼,杀人的魔鬼!无不是使出吃奶的力气追杀吐蕃兵士,瞧唐军那狠劲,恨不得把吐蕃兵士杀回娘肚子里去。
“传令下去,莫要管那些兵士,全力追杀葛布!”
此时此刻,绝对是追杀吐蕃兵士的良机,可是,这些普通兵士哪里能和葛布相比,杜睿果断的下令,一拍马背,战马长嘶一声,一马当先的对着葛布就追了上去。
“杀!”
杜睿断喝一声,手中长枪一捅,一个吐蕃千夫长就能给他捅翻在一地。杜睿正眼也没有瞧一下,死盯着葛布,从后追去。
“杀了葛布!”
唐军爆发出惊天的吼声,遵从杜睿的命令,舍弃吐蕃兵士,直奔葛布而去。
唐军个个红着双眼,好像饿狼似的,冲锋起来就象一片海潮,波澜壮阔,不可阻遏。
“杀了葛布!”
唐军的吼声惊天,从这片平地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葛布逃走的方向蔓延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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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总算甩掉唐人了!”一个亲卫喘着粗气,呼吸急促,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天不绝我啊!”葛布一双眼里尽是血丝,浑身浴血,看上去就象个血人似的。
就在方才,葛布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要不是亲卫忠心,他早就给杜睿杀了一百次了。
“这个杜睿,他是什么怪物?难道他是恶魔吗?!”喘着粗气,葛布还是一脸的惊惧,想起杜睿,不禁恨得牙根发痒,“下次再让本将军撞上,定要杀了他!”
“活捉葛布!”
葛布的话音刚落,唐军那要命的吼声又响起来了,只见山坡上到处都是唐军,个个眼里身出炽烈的光芒,打量着葛布,就象猎人在打量猎物似的。
当先一员将领,正是杜睿,葛布一见杜睿,不由得扯起嗓子尖叫起来:“杜睿,你难道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以往吐蕃也时常挑衅大唐,可是每次不管是获利了,还是被打得大败,大唐从来都没下过死手,葛布以为这次也是一样,只要逃开了,杜睿便不会再来追赶,誰知道杜睿和其余的唐人根本就不一样,他要的可不是什么天朝上国的威风,他要的只是实实在在的利益。
“赶紧杀据!自从你们下了那雪域高原,进入我大唐的土地,你们就已经注定要被赶尽杀绝了!”杜睿一边说着,速度也丝毫不缓,骑着战马,泼风般追了上来。
“逃啊!快逃啊!”
吐蕃兵士的尖叫声响成一片,好象受惊的兔子般四处逃散。
葛布看着四散逃窜的吐蕃兵士,也是郁闷之极,只得带着亲卫继续逃跑。
杜睿看着,突然放下了长枪,取出了弓箭,这一次葛布可没有刚才的好运气了,刚才吐蕃人多,杜睿纵然是放箭也射不中葛布,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葛布身边的人已经没了多少,这个时候,正好杀他。
“嗖!”
一支羽箭带着破空声飞了过去,葛布正在逃着,突然感觉后背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整个人再也坐不住,朝前扑着,栽倒在了地上,想要爬起来,可是浑身上下的力气好像突然都没有了一样,感觉身边的亲卫一阵大喊,意识渐渐的模糊。
死了!
杜睿见葛布身死,大喊了一声:“剿杀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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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大战再次以唐军大获全胜而结束,不过让杜睿遗憾的是,最终还是没能实现全歼,毕竟吐蕃人太多了,唐军只有三万多人,想要实现全歼,还是不大现实。
杜睿此时正做在一处荒丘上歇息,方才的一阵厮杀,让他的体力消耗非常大,他也是人,也是血肉之躯,自然也会感到疲惫。
“兄长!战损统计出来了!”秦束这时走了过来,苏麟不在,这种事就只能交给他来做了。
“损失大吗?”杜睿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他虽然征战沙场多年,杀人无数,可却不是个好杀的人,每一次出征,他都希望能将所有的将士带回家,可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秦束面色有些黯然,道:“损失不小,总共战死了五千多人,负伤的也有七千人,现在还能继续征战的只剩下了不到两万人。”
杜睿听着,不禁一阵心痛,道:“怎么会损失这么大?!”
秦束蹲在杜睿的身边,道:“这些可都是当年跟着兄长征讨过契丹,三韩的老兵了,没想到居然会死在这里,那些吐蕃人也真是死硬,就是不肯投降,好些兄弟都是吃了这个亏,仗都打完了,还被吐蕃人的伤病给害了性命!”
杜睿点点头,道:“唉!都是好兵啊!一将功成万骨枯,统计好战死者的名单,回朝之后,列入忠烈祠!”
秦束点点头,道:“兄长!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更何况这一次我们的战果同样不小,吐蕃人整整被杀了七万多人,这可是多年来对吐蕃难得的大胜了!”
以万人的损失,斩敌七万余众,这确实是不小的胜利了。
“给长安发捷报,告诉圣上,征吐蕃第一战,大捷!”
秦束起身,对着杜睿一拱手,脸上颓然之色一扫而光,喜道:“是!小弟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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