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张老先生就教育他,言语不要剧烈,做人不要刻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我想他一定做得很好,很少动怒,就是在最恨我的时候,也都没有做什么。

除了那一次,他真的是被气急了。

达之被那样欺负,还是以那样屈辱的方式,他从小跟达之青梅竹马,情深意切,一定心疼死了。

若换成是我,我也想把仇人掐死的。

可这次联欢会后之后,他又消失了。

很快就到了婚约规定的领证的日子。

正是盛夏,早晨的太阳依然很热烈,我大步流星得走下车。

张宥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我以为他不会来,或者故意晚来,装病不来什么的。

但真正见到他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的可笑。

他一直是一个很守时的人,也是一个守约的人,就算不喜欢我,但只要答应了我,就一定会来的。

他依旧穿得干净而整洁,蓬松而微卷的头发,白色的衬衫,提着资料袋,站在阳光下,身后是草地,还有发着光的晨曦。

看见了我,他走了过来,“来了。”

我点头。

他说:“你今天穿了件红裙子。”

我说:“毕竟是和你结婚。”

是的,我为了和他结婚,专门买了一件红裙子,是那种很喜庆的红色,带着百褶,还绣着暗纹。我还画了妆,是很淡的妆,我怕自己气色不好,专门去买了一个粉色的腮红。

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

就算这个婚姻是我逼来的,就算他十分不愿意,就算他十分嫌弃我,我也想让自己看得妥帖,和他配一点。

他说:“来了就进去吧。”

婚姻登记处前正排着队,情侣一对对,皆是喜笑颜开。只有我们两个人表情木讷,坐在等候椅上,一言不发。

有工作人员上来,笑嘻嘻地给我们倒水,看了看我手里的号码牌,提醒道:“你们这在五十号以外了,估计得到下午去了。现在不如去旁边的早餐店吃个早点,再去拐角的照相馆拍张合影,再上来等。”

他说:“好,谢谢您。”

早餐店的环境还可以,生意很好,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了位置。我起身准备去前台点菜,他已经站起来了,“你坐着吧,我去。”

两碟小菜,两碗粥,两个煎蛋,两张葱花饼。小菜依然是我爱吃的,炝莲白和青椒肉丝。

大概是因为今天是我们两个人要领证的日子,他才这么好。

坐了一会儿,人终于少一些了。陈经理是个胖胖的中年女人,笑得圆润大方,大概是看到我们两个人的穿着,就猜了出来:“二位是来婚姻登记的吧?”

他说:“是的。”

“哎哟,真好!真是男俊女貌!”陈经理特意去厨房给我们又端了一张饼子,“一开张就迎来了新人,真是好兆头!送你们一张喜饼,祝你们小两口和和美美,幸福白头啊!”

饼子还冒着热气,他撕了一小块放在我的碗里,“怎么说也是陈经理的一片心意。尝尝吧。”

我刚咬下去,热气就烫得我缩了回来,舌尖又麻又疼,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递来水杯,“怎么了?太烫了?”

我连连点头,“宥然,我知道你是因为被逼无奈才要和我结婚。我反悔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就算我跟你结婚了,你也不会喜欢我。我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我反悔了。

太美好的东西我都不配得到。

这个饼就是一个教训。不属于我的东西,永远不会属于我,就算我要来了,那也是苦果。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害怕一看,我就不敢放他走了:“一旦结了婚,你就要一辈子跟我捆绑在一起了。你那么优秀,前途那么光明,我就是绑住你的人,你的心也不在我这里。要不然,我们就算了吧。”

他迟疑了下,“你妈呢?你妈如果知道了,会不会再对达之做什么?”

他果然宁愿毁了自己,也要为达之着想。

我说:“我不能保证。但我会尽力说服她的。”

他的手拿着调羹,搅了搅碗里的海鲜粥,再没开口。

喝完了粥,我们还是去照了相。

照相的老头很和蔼,笑眯眯的指导我们,“姑娘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哎,好。来,笑一个!一,二,三——”

五分钟快照,当时就成相。

我们两个的模样,真的很配。

再回到办证大厅,人已经少了很多,等了不到五分钟,就轮到了我们。

将身份证和户口本递过去,很快就出了证,钢印一落,结婚证就递了出来。

工作人员喜笑颜开,“恭喜恭喜!祝愿二位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

收好了各自的结婚证,一同走出民政局大楼。

我抬起头,望着正午的太阳。极度的刺眼下,才让自己确认,这一切是真的。

我问他:“你怎么走?”

“回学校吧。你不也要回学校吗?”

我摇头,“不了。”

我要把结婚证给母亲,让她放心,让她不要再纠缠林达之了。

“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我母亲一定要让我给你的。你拿着吧。”

是一枚带钻的戒指,很漂亮,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一定很贵,请帮我谢谢阿姨。”我小心翼翼地将那戒指捻起来,央求他,“我不奢求能穿上婚纱,和你举行婚礼,这个就够了。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戴上?”

他右手牵着我的左手,将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我伸出无名指,他握着我的指尖,将这枚戒指戴上。

我不敢奢求太多。

有这样的一个瞬间就够了。

按照婚约规定,张宥然要离开家,住进我家。

他果然是个很守信用的人,当天晚上就提着行李,敲了我家的门。

说是我家,更确切应该说是我们的新房。地点就在学校旁边,离市中心很近,车程也不过十多分钟。

是母亲买的房子,等于是她送给我的嫁妆。

她买这栋房子的时候,是征求了我和他的意见的。

我没说话。

张宥然也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林夫人你自己做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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