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破天凝二目左右瞧看,视线扫过之处,侍卫无不低头躲闪,左右分开,让开道路。
大长老狮子般晃了晃头,胸口呼呼作响,好像肺被气炸了,凝声道:“破天,你这是何意?”

“我倒正想请教大长老是何用意,没想到却被你抢先了。”雷破天冷哼一声,看也没看他,径直来到院子中央,挡在雷焕与三位长老之间。

大长老面沉似水,喉咙咕噜噜作响。往日雷破天虽然心中不信服他,但表面还是做足样子,以对长辈之礼相待,毕恭毕敬,从未有如此不加颜色的时候。

“破天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他是……”三长老急忙出面。

“好了父亲,不必解释。”雷破天打断三长老的话,语气强硬,令在场众人,尤其是长老院的人心头一怔。

雷破天能力出众,责任感强,且是个出名的孝子,对父亲的话可说言听计从。当年正是因为三长老的要求,雷破天才会出面向前任当主求情,使得几乎被放逐的大长老得以留在雷家宗室。前任当主去世后,雷破天继任,又是因为三长老的要求,他才破例许可大长老进入长老院。十五年前,更是因为三长老的赞同,他才不得不舍弃自己的儿子以确保祖训。雷破天对父亲的话从未有过半句顶撞,岂料到今天竟然如此粗暴的打断。

三长老吃惊不小,但他的脸上并没有愤怒,反而尽是羞愧,苦着脸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原来‘黄鬼’是我爷爷!”雷焕心中想着,看了三长老一眼,不禁摇头长叹。“身为当主的父亲,在宗家该有相当大的权威,可如今看来,就因为他这懦弱的性格,才使得大长老和二长老不断做大,导致今日盛气凌人,甚至连当主也不放在眼中。”

宝树院内一时间寂静得怕人。

二长老最先回过神,说道:“雷焕他损毁宝树,其过之大乃是前所未见,破天既然身为当主,该当以身作则,处罚你的儿子。”

“为什么?”雷破天阴冷的看向二长老。

“你还有脸问?你究竟是不是我雷家的当主?要是不想当,趁早让位。”大长老火撞顶门,大声咆哮道。

“我的当主之位乃是爷爷过世前亲口传给我的,就凭你,也配指责我?”雷破天沉声道。

“别忘了,我们有权利罢黜你的职位。”大长老被呛了一句,老羞成怒。

旁边的二长老微微皱眉,院墙上六位老者纷纷扭转头,不去理会这场纷争。

“罢黜我?根据族规,要剥夺当主职位,得先通过长老院投票认可,再有六成以上分家支持,并同时推举出更优秀,更有资格的人选后才能实行。你觉得长老院会通过罢黜我职位的提议?你觉得有多少分家会支持你?你的更优秀人选又在何处?是你儿子雷衮?还是你孙子雷惊云?雷衮才能平庸,人尽皆知,不足以胜任。雷惊云虽是天纵奇才,聪明绝顶,但年岁还不足二十,资历不够。试问你凭什么和我斗?过去我忍你,是碍于我那看重兄弟情义的父亲,给你留点颜面。做人要知道自己是谁,该做什么。别忘了,没有我,你早已被逐出宗室。我能拉你回来,就可以再踢你出去。”雷破天最后一声几乎是大喝,虎目圆睁,气魄甚为骇人。

“你……”大长老紧咬着牙,却说不出半句话。

当年他因为冲动的过失,在雷云城十年一度的城主选拔中失败,成为家族的奇耻大辱,因而被他的父亲,当时的雷家当主嫌恶,在家族中地位一落千丈,甚至还不如分家。直到他父亲去世,在三长老的帮助下,他的地位才逐渐恢复,有了今日的威严。这一切都是雷破天给的,他本应该心存感激,可他却认为是雷破天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以怨报德,心存怨恨,这才百般欺凌雷破天的儿子。当年那个雷焕如是,如今这个雷焕亦然。但若当真翻脸,他还是不敢。一来,雷破天在雷家做了十几年的当主,还连任了雷云城的城主,无论威望和能力都是有目共睹,支持他的人很多;二来,论实力,雷破天才华横溢,如今的雷家,除铁树外无人能出其右,当真动手,大长老和二长老联手也未必敌得过他。大长老个性虽然冲动,但毕竟活了几十年,哪条线是雷池他还是明白的。

二长老见情况僵化,忙出面打圆场道:“破天,大哥他是太冲动了,说的是一时气话。你的能力大家都很认同,我们从未想过要罢黜你。只是今日之事关系重大,这宝树代表着我雷家的兴衰,如今枝杈全部折断,只剩主干,若是让分家的人知道,还以为我们宗室要剪除他们,难免引起下面的不满。”

“话虽如此,但今日之过并非我儿之错。他只是做了老师指示的事情,在我们初学灵气时也都做过同样的事,不同的是他的灵力过强,造成了如今的结果。但灵力强并不算错,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预计的事情,因此不能以此为过,充其量只算是不幸的事故而已。”雷破天冷然道。

“这……嗯,破天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二长老眉头紧锁,向左右看去,希望长老院的其他人能够出面说话。可他目光所及,人们纷纷躲闪,谁也不愿趟这浑水。

从雷破天走进庭院的瞬间便有一股迫人的压力,谁都看得出他今天是铁了心要力保儿子。能够加入长老院的无不是老奸巨猾之辈,最懂明哲保身之道,试问谁肯冒着顶撞当主的风险去挺二长老?

雷破天忽地轻笑了一声,说道:“不知长老院的各位今日聚集在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呃,我们是……”众人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们是一同来看管雷焕的。毕竟他上次有过破坏宝树的前科,我们不能放任这种人独自在宝树院,可依照族例,学习灵气必须在这宝树院。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你当我们愿意来?”大长老咬着牙说道。

雷破天轻蔑笑道:“既然如此,今日之过,岂非尔等之过?”

“你这是何意?”大长老怒吼道。

“你们既然是为防范他再次损伤宝树而来,结果却让宝树落得如此下场,难道不是你们守护不利吗?”雷破天面青如铁,大声斥责。

他在尾音用上了当日大长老对付雷焕时的“轰雷诀”,只是方位扩散整个庭院,且威力强大,六名立在墙上的老者纷纷落地,正对面的大长老身子摇晃,向后倒退了四五步才稳住。

“你……”大长老气得全身打颤,本就血气上涌的脸憋得更红。

“大哥!”二长老按住他肩头,朝雷破天陪笑道:“破天说的有道理。宝树已经毁成这样,焕儿也是无心之失,我们就当是一次事故,不追究了。至于向分家交代的事,我和大哥会想办法,破天就无需操心了。”

“煌……焕儿,我们走!”雷破天清冷的瞥了二长老一眼,丢下在场众人,转身便走。

雷焕挠了挠头,淡然一笑,跟了上去。

走得远了,雷焕低声道:“别以为这样就算是个好父亲,我可不会因此感谢你。”

“我也未指望得到你的感谢。那是你应得的,一个父亲对儿子最起码的支持。那是我当年对美娟和焕儿应该给却没能给的东西,我不想再留下相同的遗憾。诚如你所讲,人死后才想起他的好,那不是爱,只是虚伪的自欺欺人。”雷破天黯然轻叹,语气沉重的说道。

雷焕看着他,想说话,可看到他的表情,张开的嘴却发不出声音。他沉吟良久,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两人一直进入内院最深处,雷破天的房间。内室中那口棺椁已经不在了。

“焕儿已经下葬了,和美娟在一起。虽然墓碑上无法刻上他的名字,但能够和最疼他的母亲在一起,对他也算是一种补偿。”雷破天见雷焕寻找棺椁,解释道。

雷焕轻笑一下,装作不在意,心底却是苦辣酸甜,五味俱全。在他过去十五年的生命中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兄弟姐妹。他不知道那都是什么,有什么感觉,但正因为如此,对他而言才特别的珍贵。他渴望又恐惧,恐惧是因为害怕得到再失去。

“明天就要进行仪式了,按照惯例,今晚你要沐浴焚香。都准备好了吗?”雷破天问道。

“洗澡而已,有什么需要准备的。”雷焕哼道。

“也是呢,对你而言,仪式不过就是这种东西而已。”雷破天淡淡的弯了下嘴唇,好像笑了,又好像没笑。

“带我来这就为了嘱咐我这个?”雷焕问道。

雷破天没有回答,将一本书丢了过去。

“这是什么?”雷焕接住书,上面有字,他却看不懂。

“那是我们雷家基础灵技法门的原版文书,内容是上古文字,但里面有各代先辈标注的解释,言简意赅,是只有嫡系一脉才有资格传承的秘籍。原本是该传给大长老的,可惜他因为自己的过错失宠,爷爷将我作为嫡系传人,现在我传给你。”雷破天说道。

“基础灵技?就没有高等的吗?”雷焕不满意的说道。

“别贪心,学习灵技要循序渐进,等打好基础,自然可以学习更强的灵技。这本书叫‘电闪雷鸣’,里面有雷家四个白级灵技,如果灵活运用,以你的灵力和身体能力,再加上通灵术,雷云城内能做你对手的人就屈指可数了。”雷破天道。

“电闪雷鸣!”雷焕低声嘀咕。“听名字好像很厉害,那个白级是什么意思?”

“那是灵技的等级,共分白黄蓝红黑五种,白级是最基础的。学习高等级的灵技需要有足够强大的灵力。人的灵力等级是以灵的等级来标注,分为灵卒,灵差,灵卫,灵伍,灵骑,灵校,灵将,灵帅,灵王,灵帝,灵皇,灵圣,灵神,灵斗,灵天至尊十五个等级,每个等级又细分为七阶。基本上三个灵力等级对应一个灵技等级,但人类的灵力无法超越灵圣等级,因为**无法承受那么强的灵压,所以黑级的灵技几乎不存在。”雷破天面无表情的说着,但眼神却很开心,大概是能够给儿子讲解,令他稍微有了些父亲的感觉。

“为什么给我?”雷焕晃了晃秘籍,他对继承家业可没兴趣。

“没什么,只是尽一点父亲的责任。如果你不喜欢,学会上面的灵技后可以还给我。”雷破天不在意的说道。

雷焕安静的片刻,将书揣进怀里,一言不发,转身走了。雷破天只是看着他,眼中虽有万千不舍,却无法开口挽留。父子相聚,却是转瞬即逝,剩下的只有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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