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硕闻言,澄澈的目光闪烁着,望着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的义兄,眼神里满是疑问。
平日里豪爽洒脱的吕蒙,突然间变成了这般模样,竟然被府中的一个仆人小厮这般无视,还强忍着不敢发作,这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这看似平静的吕府,又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飞快地转着心思的同时,崔硕心下愤怒的小火苗也在蹭蹭地向上窜着。愤怒,崔硕有些出离愤怒了,自己苦心描画出的机密图形就这样被一个无赖小厮看了去,方才他又听说了自己和吕蒙的谈话,那么也就意味着有可能要泄密了,自己的一番苦心,即将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

不甘心,崔硕决不甘心又一次本人阴倒,他不想再让前世里的悲剧再次重演。那一次是被人一棍子打死,这一次是被人窃取了心血成果,窃取了摆脱贫困的希望。

便在崔硕怒火暗生之时,那小厮竟是不屑地一声冷笑,连茶盏都未收拾,留下一个不屑的笑容,转身竟要肆无忌惮地离去,瞧他那模样,分明没将这吕府中的公子、吕家的一根独苗——吕蒙看在眼里,更不要说一旁的的穷酸小子崔硕了。

那小厮大摇大摆地就要向门口冲去,此时的他心头大觉爽快。这不仅仅是因为凭着手里的把柄,又抑郁了这吕府的少主人一把,更为关键的是,他方才窃听再加上观图自觉大有斩获,对自己真正的主人那头,也有了交代,可以去摇尾领赏去了。

此时,李狗儿仿佛看到了银光闪闪的赏钱,他这些日子手头拮据,正是需要些银钱去那绍兴城里的眠春楼里快活一番呢,听说楼里来了几个新鲜的雏儿,他早已是心头痒痒的甚为难受,只差垂涎三尺了。

哼!想来窃密,还想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离开,哪有这么容易?崔硕咬了咬一口上下牙齿,拳头不由自主的便握紧在了一起,微微思量了一下之后,他斜行两步,便来到了那个小厮李狗儿的面前。

虽然崔硕的心理年龄已是接近三旬,可毕竟他此时的实际年龄只有十四岁不到,站在小厮李狗儿面前便显得很是低矮,但是他还是仰头来,神色严肃对李狗儿冷冷地言道:“李狗儿是吧?方才你看到了何物?若是识相的话,最好全都给我忘了!”

嗯?正沉浸在春梦幻想中的李狗儿闻言,登时愣了一下,听着崔硕那硬气的话儿,他心头大觉诧异。

方才自己将的吕蒙那一手,这小子应该是看到了,竟然还敢如此无礼。再瞧瞧小子一身寒酸布衣的模样,竟敢对我如此硬气,听那话音分明是在威胁自己,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过,他毕竟还是没有将这崔硕放在眼里,只见他斜瞥着眼睛,用满含鄙夷的目光不屑地扫了一眼崔硕----这个矮他大半个头的穷酸小子,撇着扁阔的大嘴吆喝道:“去去去,哪来的破落户,一边凉快着去,别挡了大爷我的道!”

他一边霸气十足地呵斥着,抬脚便向崔硕的脚背踩去,他要给这不知死活的破落户一个教训,这一下若是踩实了,不将崔硕那穿着草鞋的脚踩掉一层油皮、红肿老半日才怪。

崔硕本是不想动手,他心思急速地旋转着,想着用什么招儿才能让这李狗儿闭嘴,好生保护好自己摆脱贫困、改变命运的秘方,他没想到这李狗儿说话间,居然真的就要动手了。不对,准确地说是动脚才对。

君子动口不动手,崔硕虽然自觉和君子的修为相差甚远,但是眼下毕竟是在义兄吕蒙的府中,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为上,省得给吕蒙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能护住秘方才是要紧之事。

动念间,只见崔硕一个滑步,向后闪开了约半步的距离,不过身子还是稳稳地挡在李狗儿身前,毫无让路的意思。

那李狗儿见崔硕依旧挡在身前,他鼻孔里哼了一声,连正眼也未再瞧崔硕一下,而是转过头来,颇为不耐烦地向神色颓然的吕蒙叫嚷道:“公子,这是哪里来的野孩子,如此没有教养,怕不是皮痒痒了。要不,我代公子教训一下,让他学学规矩。”

“李狗儿你休得无礼,此乃本公子新结拜的二弟!”眼见着李狗儿如此嚣张,自觉在义弟面前颜面大失的吕蒙,终于耐不住发威了。只见他厉声呵斥之时,猛地一掌拍向案头,发出“啪!”地一声闷响。

眼见着吕蒙发飙,那小厮李狗儿登时糊涂了起来,他心想今日这公子怎生如此大胆,我抬出了三夫人的名号竟然还镇不住他。莫非我那手中握着的把柄失灵了?不,不会。那么,莫非是这个不起眼的贫寒农家子,触动了公子的哪根神经?

虽然他对吕蒙的表现大觉诧异,但也仅仅是诧异而已,其实他的内心里毫无害怕二字。在他看来,吕蒙虽然贵为吕府的公子,但是已被自己死死地捏住了把柄,除了三夫人,自己可还有一个硬实的靠山。

他觉得,纵使这吕公子冒出几句狠话来,却不敢奈他李狗儿如何,因此,也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

那小厮李狗儿滴溜溜地转动着眼珠,转眼间已是心下抵定,决定要再敲打一次不知好歹的吕蒙了。

他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挑衅一般地冲着吕蒙扬起了下巴,冷声哼道:“少给我摆什么公子的谱儿,你吕公子到底是什么货色,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三夫人也知。不好好地去做你的书呆子,竟是弄来个寒酸的破落户玩什么结拜,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哼!”

吕蒙静静地听着,不知不觉间双拳已是紧紧地握了起来,他圆瞪着双眼怒视着李狗儿这个竟敢对自己如此不敬的小厮,恨不得冲上去胖揍他一顿,才能解了心头的闷气。

然则,吕蒙还是忍住了,那李狗儿又一次提起了三夫人——这个让吕蒙头痛无比的角色。想起往日那郁闷的一幕幕,一时间,他心头纷乱无比,渐渐地,他紧握的双拳松弛了下来。

这颇具戏剧化的一幕,尽数被崔硕看在了眼里,眼见义兄吕蒙三番五次地被这小厮李狗儿奚落,竟是没敢动手惩戒,他已是明白其中必有蹊跷。

但不论如何说,方才这李狗儿侮辱他为破落户的时候,吕蒙这位义兄本能般地挺身而出,崔硕心下还是觉得此人可交,这个结义兄长还是靠得住的。

“破落户”,正是这个被李狗儿接连提了两次的字眼,彻底地激起了崔硕心头的怒火。熟读《水浒传》的崔硕,自然明白这“破落户”到底何意这种愤怒,耳听自己竟然被人贬斥为混吃混喝的帮闲无赖,崔硕终于出离愤怒了。

这无礼的小厮竟然接连出言侮辱他,士可杀不可辱,若是这都能忍,那崔硕以后还谈何驰骋风雨飘摇的南宋之世,干脆撞死在豆腐上算了。

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崔硕可不是什么君子!怒火熊熊的崔硕,早已将这句所谓的经典名句抛在了脑后。

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才是君子应有之爽快。崔硕扯动着嘴角,浅浅地一笑,他已是决定要出手了,要出手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厮李狗儿,一个教训,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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