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段横从没有固定的安身之所,在D镇他有几十个地方可以过夜,他可以要女人陪,也可以叫男人陪着,这要看他的心情了。
他喝醉了曾对孙烈说过,他睡觉时总是带着两把枪,一把藏在枕头底下,用来对付仇人,一把藏在胯下,用来对付女人,当然,不仅是女人。可他还是最相信枕头下的这把枪,因为它总是硬的,子弹随时可以上膛。

孙烈不在了,段横便觉得有些无趣,本来他的朋友便不多,现在最后一个也被他亲手分离了。分离总是让人感到黯然,所以段横有很长一段时间高兴不起来,即使现在他已经是青狼会的狼头,他仍觉得很寂寞。

寂寞便要找些事儿来做,他最喜欢做的事儿便是去欺负那些自以为很强的人,所以他不断侵占别人的地盘并不只是为了钱。他只是想找一个对手。

有时候他甚至能预知自己的未来,那便是死在一个比自己更强的人手里,可他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这就如同一个痴迷登山的人,他梦寐以求要登上世界上最高的山,如果有人告诉他,停下来吧,迟早有一天他会被雪崩埋掉的,可他还是会忍不住要不断地去尝试,直到自己被埋掉的那一天。

段横听说有人在找自己,并且找的方式很是独特,他觉得很开心,要知道,他自己本就是一个十分独特的人。

先是风情斯卡拉管事的周海滨咧着嘴打来电话,说今天上午的时候来了个二十来岁的客人,进来后也不要小姐,也不喝酒赌钱,先是问段横在不在,他说不在并问那客人有什么事?谁知那人一言不发,几乎把所有房间的门全踹开了,把从黄丝带到红丝带所有的花瓶都看了一遍,吓得那些女人光着身子在屋子里乱跑。看场子的周彪一伙人当然不会干看着,便过去准备给那年轻人点教训,却只几下子便全被那家伙给打趴下了。

段横不以为然,他始终认为那些看场子的全都是废物,整天就知道喝酒找女人,本来就是三脚虾的本事,从女人身上爬下来更是什么也做不了。

下午的时候段横接到了第二个电话,小洞天K歌厅来了个年轻人,要了间豪华包房,接着把歌厅所有的小姐,不论好看难看,就连收垃圾扫厕所的都要算上,都叫到他面前去挑。折腾了小半天,这家伙却一个小姐也没点,转身就走,几个护场围了上去和他理论,却三拳两脚便被那人打得伤的伤,残的残。

段横现在有点冒火,他发下话,所有的场子都盯着点这小子,一露面马上便通知他。他摸了摸掖在腰间的那把斯捷奇金,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晚上六点的时候,段横接到了第三个电话,这是状元酒楼打来的。酒楼说来了一个穿着一般的年轻客人,却点了几样这酒楼最贵的菜,大吃大喝一顿之后,一脚把桌子踹翻。并拎着大堂经理的衣领子告诉他,以后每天晚上这个时间他都会到这来,让把好酒好菜准备好了等他。

段横顿时火冒三丈,在D城还没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和他对着干,凭他现在手中的实力,就是李洪波从监狱中出来,他也根本不放在眼中。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单枪匹马向自己挑衅。

所以第二天六点还差一刻,段横便已经坐在状元酒楼的大堂里了,这里面一共埋伏了十二个打手,都是他手下最能打的。不管那小子今天是怎么进来的,出去时只能有一个结果,被抬出去。

六点整的时候,段横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六点半的时候,段横不耐烦地要了一杯茶。

七点整的时候,段横把大堂经理叫了过来,狠狠给了他一个大耳光,大声问他到底听没听清几点。

快到九点的时候,段横喝完瓶中的最后一滴酒,晃晃悠悠地走出了状元酒楼,奔着他那辆黑色路虎走去。有两个保镖想要跟过来,他摆了摆手,走过门廊的时候,正有一个穿着制服戴着礼帽的门僮向屋里走,段横一把拉住门僮的胳膊,便把他拽上了车。

人人皆知这段横不但好女色,也爱男风,看来,今晚那门僮有得受了。

那辆路虎好象也喝醉了,摇摇晃晃地驶进黑夜中。

※※※

段横今天把手下所有的眼线都派了出去,他要在那小子来状元酒楼之前便先把他揪出来,可一天过去了,什么线索都没有,那小子仿佛凭空出现在D镇,又凭空在D镇消失了。

段横想把最近和自己有仇的人算一算,看能不能推测出是谁,可刚数了十几个他便不耐烦了,妈的,没想到我段横有这么多仇人。

那辆路虎穿过城市的繁华区,顺着外环的高速路又跑了一小段,下了高速转入一条板油马路,停在一个精致的小别墅门面。这是段横所谓的第零号公馆,公馆特别之处便是里面没有女人,住着清一色的十几个男人,一如它的名字,零与屁股果有几分相似。

段横一直觉得自己的爱很博大,即爱女人,也爱男人,或者不仅如此,那些娇美动人的小动物,他也同样喜欢。他是一个对这世界充满爱的人,只是他爱的方式略微有些与众不同罢了。

从车上下来,段横搂着那门僮向别墅正门走去,那门僮有些不情愿,只可惜这世上大多数人正在做的,都是自己并不情愿做的事。

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段横听到身后有一个冷冷的声音说,“站住。”

段横转过身来,一个彪悍瘦削的身形站在他后面不远处,天太黑了,看不清那人的长相。段横并不觉得意外,他有意无意地把右手背在身后,握住了腰间那把斯捷奇金俄式手枪,这把枪很难掌控,制造出来不久便被淘汰了,但段横喜欢它的力量。

他盯着黑暗中那个人影说,“就是你一直在找我?我以为刚才进高速路之前你便该出手了。”一切都在段横的计算之中,对手没有赴宴,却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当自己故意毫无防备地离开,对手一定会想办法跟踪自己,在适当的时机出手。

那个人冷笑一声说,“我要找一个人,你帮我找出来,我可以保证你不死。”

段横很想笑,痛快淋漓地大笑一场,居然有人来和自己谈条件,条件是以饶自己不死来换一个人,这太有趣了。

他却并没有反对这提议,继续问道,“说说他的名字,也许你找错了地方,那人并不在我手里。”

那人语气缓和了一下说,“紫紫,从前她叫紫紫。”

段横听完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说,“你说的是那个小妞啊,她的床上功夫可真不错,尤其那叫声,简直太迷人了。可惜,她太不听话了,被我切了七八块,扔进池塘喂鱼了。如果你想找她,或许鱼肚子里还有她的指甲,要不要我给你指个方向。”段横的话越说越冷,他根本不知道谁叫紫紫。

他的话马上便奏效了,段横甚至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那人与他的距离突然间缩短了,这时间仿佛也就用了0.1秒,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年轻人愤怒的眼神,和挥舞过来的拳头。段横用左手把小门僮向旁边一推,右手迅速地拔出那把斯捷奇金,至今为止,这把枪还从未失手过。

扳机扣了下去,枪却没有响,段横的脸已经扭曲变形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人竟能有这种力量,那把斯捷奇金已如同他的脸,在那个年轻人手中被扭成一团废铁。段横还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觉得肚子一阵剧痛,人便凌空飞了出去。

可段横却一点恐惧感都没有,他在空中一个空翻落在地上,脸上竟然挂着一丝诡异的笑。那年轻人显然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接着听到“砰”的一声枪响,他的后背一阵剧痛,转过身来,他看到刚刚那个小门僮手中握着一把同样的斯捷奇金。

他一刻也没有犹豫,没等那门僮开第二枪,一腾身,便翻过墙头跳进了段横的别墅,里面传来几声狗叫,接着便它们垂死的哀鸣声。等段横和门僮撞开大门,两只体形硕大的苏联红倒地而毙,再找那年轻人,早就不见了人影。

进了屋子,段横把所有的人都喊了起来,把别墅里里外外又都搜寻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

别墅的客厅里,那门僮把帽子轻轻摘了下来,露出一张与段横绝似的脸,他对着段横说,“老三,告诉下边的人,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个人给我找出来。还有,帮我查查那个叫紫紫的女人,看她是不是在咱们这里。”

“是,狼头。”那被叫老三的人答应了一声,他当然不是段横,他叫柳三郎,即是段横的替身,也是他的男宠。段横不但喜欢别人,他更喜欢自己,而柳三郎,是他寻了许多地方才找到的另一个自己。自己与自己**,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

离别墅不远的一条公路上,阿宾浑身是血倒在路边,可他还没死。一辆丰田卡罗拉停在了他的身边,从上面下来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他把阿宾扶进车里。

黑夜中,洗车灯发射出两道强烈的光束,穿过黑暗,向着那灯火辉煌的城市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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