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一阵阵涌上来,又泄下去,四肢百骸几乎都快化成春水,但却又有一股真气在丹田蒸腾——于是我第一次知道,烈性**竟然可以冲开穴道!
我手指一动,袖中的药瓶滑落到掌心,两指捏着瓶塞一拔,那厮正在观望外间形势,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那电光火石之间,我一个猛虎扑食上去,钳住他的下颚,在他怔愕的目光中,灌了他一整瓶花开二度。

“咳、咳咳……”他被呛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咳嗽几声,脸上迅泛起粉色,身体热。“你这个女人,你竟然……咳咳……”

我吭哧吭哧地喘着气冷笑:“怎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冤冤相报何时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一起泡冷水啊?”

“你……”他作势要打我,外间忽有脚步声传来,他动作一僵,改打为抓,把我按在他胸口,警觉地盯着外面。我仰头看着他的喉结,一上,一下……没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一哆嗦,不敢置信地低头看我。

其实……何必泡冷水呢……

都有现成的解药……

我的手在他腰上摸索着,腰带腰带——诶,抓错了,硬邦邦的……他倒抽一口凉气,狠狠抓住我的手,“你想干什么?”

我想也不想地说:“干你!”

他的脸猛地涨得通红,这家伙冷情又禁欲,估计自渎都没做过,自从跟我相处过后,人就低俗了许多。

虽然不交合不会死翘翘,但**吞噬了理智,我拉下他的脖子,几乎是啮咬着他的下唇,舌尖甚至尝到了铁锈味。我跨坐在他身上,感觉到顶在我小腹的**,一弹一弹摩擦着。狭小的空间里,逼迫我们更加贴近彼此,我颤抖着解他的衣带,解自己的……

他初时似乎还有些抗拒,但药性上来,加上我的撩拨,最终也与我一般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啊!”我低呼一声。

“怎么?”埋在我胸前的他仰头看我,我看着他因染上欲色竟显得妖异迷离的眼,怔,痴。

“撞到头了……”我低下头,靠在他肩膀上,“别顶太用力了……”

在这假山洞里,女上男下……

他满头黑线,抱着我的腰狠狠一顶,直达深处,又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疼得我□一缩,夹紧了他,都很**……

“你为什么……老爱……掐我的腰……”我吭哧吭哧地问。

那时候他说:“你犯贱,欠掐。”

现在他说:“手感好,而且你下面反应好。”

那冷情禁欲高尚纯洁的神医啊,自打从了我之后,每下愈况,无耻的样子很有我当年的神韵……

所谓命运的安排,就是我们总在最危险的时刻,最危险的地方,往死里爱,死了都要爱!

我亲吻着他因**而微微潮红的眼角,断断续续道:“燕、燕不离……”

他在我后脑勺上一按,仰头噙住我的唇,“好,不离不弃。”

如此春光,杀机四伏

太阳照常升起。

第一缕晨光穿透了洞口藤蔓编织成的帘子,落在我眼睑上。

我半睁开眼睛,手到处摸了摸,嗯,很好,燕离还在。“碍…”我打了个哈欠,眼角分泌泪滴,“燕离,我饿了……”

彼时我们身上都穿着衣服——夜里太冷,不能裸睡,我缩成一团依偎在他怀里,枕在他肩窝处,他的手臂环在我腰上,从他手上的动作来看,他也已经醒了。

“此时外面可能有两拨人正在寻我们,你觉得是出去冒险好,还是坐以待毙好?”燕离懒懒说道。

“你既然说了什么都不做只是待毙,那显然就是想出去冒险了。不过依我看,也是凶多吉少。”我闭上眼睛,继续假寐一会儿。

“你昨天晚上不该一人跑来,至少该让乔羽跟着。”燕离跟我一样悠哉悠哉地闭着眼睛闲聊,一点没有快嗝屁的危机感。

“谁让我们李府只有一匹追风,其他马跟不上,我只有先行一步……”我抱着他的腰,笑眯眯道,“怕再晚一步,你就被妖精吃了。”

燕离叹了口气,“让那只妖精吃了,和让你这只妖精吃了,有什么区别。”

“大大的有1我不满答道,“让我吃了,你才叫死得其所1

燕离笑着在我臀上拍了一下,嘶——拍到伤处了你个叉叉!

“起来吧,该出去冒险了。”他说。

出去前,我拉下他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我可不想只过了把瘾就死,杀出去,好好活着1

他含笑斜睨我,好像下一刻死了也无所谓似的。

唉,我还要留着命回去接受审判呢!这辈子不考虑醉生梦死、精尽人亡以外的第三种非自然死法。

阳光温煦,暖洋洋地洒满山沟,可惜这样的明媚春光下却杀机四伏。

燕离拉着我的手沿着河流下流走去——便是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了。

这一片山沟一眼望去没有什么遮蔽物,只有少数几个地洞山洞,被杂草藤蔓挡住了洞口,有时候是陷阱,有时候也是保命藏身处。

如果遇到不明身份之人,只要看武器倒也能辨别是敌是友,对了,还有那听不懂的鸟语,想必是闽越国山沟沟里的话。

走了一小会儿,我二人在溪边坐下饮水,稍作休息。

我举头四望,观察了一番,对燕离叹道:“闽越国若多是这般地形,打起仗来对我们可是大大不利。”

“何解。”

“居高临下,四面合围,埋伏点太多,防不胜防。”我嘴角一勾,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苦笑道,“墨惟那厮,不知是来考察闽越国地形还是谋取布兵图,或者两者皆是,总之这个差使,定然让他伤透了脑筋。”

我随手捡来根树枝,在地上虚画了一道。

“陈国和闽越国以武夷为界,闽越国若越过武夷来打我大陈,第一个攻击点很有可能就是浙郡。浙郡人口不少,前些年因国库空虚而裁减军备,虽然墨惟已经暗中加强了边防,但闽越国如有意强攻,必然会遭受重创。对陈国而言,这一战其实已经开打,政治上稳住北方凉国,避开两线作战。经济上北资南调,全力备战。但是……”我抓着树枝的手蓦地一颤,好像有什么念头一瞬间划过脑海,可惜太快了,抓不转—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但是什么?”燕离饶有兴味地问我。

我回过神来,干笑两声,继续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先帝时期,朝中大将多有折损,如今是守将多于战将。若是任着战火烧到陈国,那边境必然生灵涂炭。但若是将战火反吹到闽越国,却又没有信得过的大将可以但此重任,更何况这闽越国地形多丘陵沼泽,在闽越国开打,他们不用担心百姓伤亡,而且占据了有利地形……”唉,我担心这些做什么,又与我无关。我郁郁扔了树枝,无神地望着清凌凌的溪水。

燕离揉了揉我的脑袋,在我手腕上拉了一把,拉进他怀里,让我躺在他腿上,然后屈起手指轻搔我的下颚,像逗猫儿一样……“你啊你,总说不关心国事天下事,怎么这会儿又忧国忧民了。”我看着他的笑容,心里狠狠荡漾了一把,这个男人,任是无情也动人,更何况如今正明媚春色好,清凌凌的水蓝蓝的天,我和我的男人哦……

我收起绮念,忧郁地别过脸,轻轻一叹。“你没现吗,其实我这个人挺高尚伟大纯粹利国利民的。”

他嗤笑一声,“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

我斜睨他,轻哼道:“神医,你不就爱我这调调嘛……”

“对。”他笑着在我鼻子上掐了一把,“爱死了。”

哦,这三个字若换个场景说那该多好,至少其实如今山明水秀春暖花开他抱着我我躺在他腿上也是绝佳风景,可惜就在那个“死”字刚出口的时候,我眼尖地看到“死神来了”……

这个地形最糟糕的地方就在于,居高临下,无视觉死角,无所遁形,易守难攻。

死神拿着钩镰来索命,燕离带着我疾撤退。

如果我是莲儿,就会派出两拨人,一拨人暗中寻找我和燕离,争取早一步寻到我们;另一拨人暗中跟踪闽越人,即便他们先寻到了我们,也能及时救援——好莲儿,跟我默契极了!

果不其然,在闽越人现我们的同时,影子也出动了。

我边跑边喘气边说:“大白天的穿什么黑色夜行衣了,这些人也是犯了形式主义错误1

燕离嗤笑道:“难道他们有时间换衣服吗?”

我噎了一下,心道也是……

由于双方缠斗到了一起,我一时分辨不出对方和自己的人数比例,但听到几声尖锐哨响,想必他们又要呼朋引伴来扩大群殴了……

对方来的度极快,我眯着眼睛一看,从右前方赶来的黑衣人手中拿的是半月刀,左前方的人是长剑,不用多想,往左边跑。

燕离小腿上的伤势拖了我们的度,闽越人追了上来,一刀劈向我们握在一起的手,燕离想也不想地推开我,手松开的那个瞬间,我的心蓦地凉了一下。

幸亏影子来得也不慢,两人挡在我身前,其中一人二话不说把我扛在肩上,转身就跑,我用力拍着他的后背大叫:“喂喂喂,还有你家五公子呢!放我下来1

那人不理我,听说影子都不会说话,我气得牙痒痒,只有大声喊:“燕不离,我在家等你吃饭——”虽然中气不足,但这声音仍是在山谷中悠悠回响……

等我回去,一定让莲儿扒了你们这些影子的皮!

扛着我的这个人体格极强,扛着我跟拎着只小油鸡似的,上山下坡脚步如飞如履平地,我脑袋朝下晃得有些晕,“喂,打个商量,你换个姿势抱我好不好?我觉得我快吐了……”

对方还算人道,听了我的话,僵硬一下,迅把我换个姿势——靠,屁股向后改成屁股向前有毛区别啊,脑袋还是朝下啊!

“你……他……娘之……能不能……用背的……呕……”

我干呕了一声,因为肚子里没货,只能呕些酒水——你们可以想象,脑袋朝下干呕时由于地心引力而生的悲剧吗……

那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爆他菊花!

悲哀地想当年,同样是劫人,人家乔羽对我多温柔蔼—早该知道,哪有真心劫人的会用公主抱抱得那叫一个柔情似水,他那时候要是也这般脑袋朝下晃荡我一路,我铁定看不上他!

当该黑衣人把我扔进一辆骚包的马车时,我已经奄奄一息了,装死着紧闭双眼,抬手在脸上一抹,我心想就我如今这般模样,陶二大概也不忍心苛责我什么了。

“李莹玉。”

但这个声音,让我垂死梦中惊坐起!

逃!

我反身就往外爬。

脚腕被抓住,往里一拉。马车门被紧紧关上,暗无天日。

我怯怯回头,看到那少年似春风的微笑。

“你想逃?”他有些惊喜地看着我,“为什么呢?”

我颤着下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迫了上来,抬袖擦了擦我额角的冷汗。我被逼到角落,背靠在壁上,瞪直了眼睛看他,避无可避。

“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为什么怕我?”少年,刘澈有些受伤地看着我,别过脸,轻咳了几声。

“我我我……”我牙齿打颤。怎么会是他,陶二你搞什么鬼!

刘澈叹了一声,转过脸来看我,两手撑在我耳边,脸越靠越近,我心里觉得,再这么下去委实不妙,“那个,我刚刚吐过。”我老实说。

“啊,我不介意的。”他轻轻一笑。

我介意啊!

我两只手凉,出汗,终于在他的唇碰到我的唇畔之前,我开了口,说:“阿澈,我是你姐姐。”

他顿了一下,抬眼回视我的注视,唇角一勾,说:“太好了,你终于不装傻了,我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可是莹玉,恋姐,是我们刘家的传统。”

我在心里哀号一声,人的脑容量实在有限,有些记忆又不是那么美好,记着做什么,能忘就忘,忘不掉也要忘。

那谁说的,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每天都忘了过去,每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那该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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