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了,太阳的光芒透过树枝散在地上,形成班驳的影子。
可是大雪太厚,这些阳光不足以让它们融化,只是让人觉得突然之间天没那么暗了,仿佛世界末日已过,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小木屋内飘着一阵香气,安神用的艾草香。凌冰幻觉得身上的伤没那么痛了,可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吃力的张开眼睛,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再王身边一看,压在自己身上的正是紫洛,她睡着了。

她的头正压在他的身上,看来是不小心睡着的。长长的睫毛盖住下眼睑,白皙的皮肤此时看上去有些疲倦,她睡的很沉,看样子她昨天定是运功替他了伤了。

他想动一下,可是又怕吵醒了她,只能就那样保持一个姿势,看着她睡的香甜。如果白龙不再找他,如果世人也不再寻找雪灵璧,如果没有幽灵王,如果望国和离国没有冤仇。也许他们两个人就这样的生活一辈子,也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

可是,没有如果,现实是残酷的,他必须面对一切,而且他也知道他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需要面对,他的功力实在是太差了,只要白龙有心抓他,他定是逃不掉的,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他拿什么来守护这个守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子。

况且这次还是她救了他,完全反过来了,本是他的职责,却成了她在履行。凌冰幻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疲惫不堪。紫洛一下子醒了,听着门外那冒冒失失的敲门声,看了凌冰幻一眼,这一眼,凌冰幻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她是担心白龙回来了。

他说到,“去吧,他最近不会再来。”

紫洛这才起身去开门,门一打开,门外的人就让她大吃一惊,她的心好象一下子就要破裂掉了,因为承受不这突如起来的变化。

木妗看着眼前这位女子也是吃了一惊,她本来疲惫的身躯此时好像被打了一剂兴奋剂,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紫洛,她长的太像一个人,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要不是她知道她此时还被关在地宫里,她一定以为是她。

凌冰幻勉强支撑着身子,半靠在床上道,“明月,是谁啊?”

明月,对,他叫她明月,当她告诉白龙她叫明月的时候,他也觉得她该叫明月,这样容貌变了的她,是谁也不会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

紫洛听他这样一叫,才回过神来,她差点就忘了,她现在已经恢复容貌不再是以前那个靠易容扮丑来讨好木妗的紫洛了,她现在和她已经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她掩饰自己的惊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深山里,不曾有人来过,看到如此美貌的夫人,有些失态了。夫人定是在山里迷路了吧,来,快进来暖暖身子吧。”

说完,她将木妗让进了屋子,又走到凌冰幻身边说道,“是个迷路的夫人。”

但凌冰幻还是从她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丝奇怪的神情,他看的出紫洛的在担心着什么,这个夫人又是谁呢?大雪封山,一般人是进不了山的,而她一个女人家独自进了山,而且还能找到这里来,看样子应该不是等闲之辈。

木妗接过紫洛端过来的水,才悠然道,“真是不好意思,打搅了。”

紫洛笑道,“不知夫人一个人来这山里做什么,这里四面是山很容易迷路的。”

木妗朝床上看了一眼,却只看到凌冰幻半躺在那里,脸上扣了具面具,他的神情她看不出来,但却可以猜到,这男子不是受了伤便是病了,不然好好的一个男人,怎么会无故躺在床上。

她的心思也充满了好奇,眼前的这个女子长的那么像那个人,可她分明不是,因为这个男人不是他。

她淡淡的说道,“来找我儿子,我听有人说我儿子迷失在这独山里,我来寻他。”

凌冰幻心里道,“这个女人已经很奇怪了,他的儿子怎么会在大雪封山的时候进山呢。”可是这些话,他没说出来,只是静静的听着。但是他却看到了了紫洛脸上浮现的变化。

她好像在紧张什么,又像是在担心什么,这让他困惑极了,她难道认识这个妇人,难道她就是木妗,他在心里猜测着,可是却也不能确定,因为他只见过独孤智,却没见过他那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但看紫洛的神情有些不对,可是为什么她看紫洛的眼神也不对呢?紫洛恢复容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无论如何别人也是认不出她来的,但这个妇人看她的眼神也实在太奇怪了。他忍不住便道,“夫人见过明月?”

紫洛听了这话先愣了一下,脸色变的更难看了,但还是勉强笑着,“开什么玩笑,我们常年在这里又不曾出去,妇人又怎么会见过我呢。”

木妗也愣了一下,神色有些黯然的道,“她只是长的太像一个人了,真的是太像了。”

说完她将手中的碗放下,站了起来,“你们常年住在这山里,可曾见到几个年轻人,有一个青年男子手中拿着一把剑,剑上镶有三颗宝石。”

凌冰幻一惊,果然是木妗,怪不得紫洛会那么惶恐。他笑道,“几个月前有见过,现在就没有了,这大雪封山,他们只怕早出去了吧。”

木妗道,“不可能,我收到消息说,他还在这山里。既然你们没见过,那就不打扰了。”

说着她转身就离开了,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紫洛只觉得胸口的大石头慢慢的移开了,渐渐的也能喘的上气来了。方才她都觉得她要窒息了。

凌冰幻看着她关上门,惊魂失魄地样子,问,“她就是木妗?”

紫洛无力地点点头,凌冰幻想,怪不得一个妇人可以独自一人来到这深山,要知道这几天的大风雪就算是个男人进来,要是没有几下子,恐怕也早就成了人干了,而她只不够上稍显狼狈,可是精神和体力还是十分的旺盛。

他本想说些什么的但他什么也没说,只说了一句,“会不会独孤亚谨出事了?”

紫洛摇摇头,神情默然,“如果她去了,就算是他有什么事也会没事的。”但她却的确沉默了下来。

凌冰幻知道她心里放不下,毕竟那是她的哥哥,惟一一个对她好的哥哥。可现在的状况的确有些为难,他现在身体还没痊愈,要是翻山越岭的却找一个人,又是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恐怕到时候有事的不上一独孤亚谨而是他,可是如果不去,紫洛的心里一定很难过。

突然紫洛站起身来,在屋里走来走去,“她说我像一个人,难道她看出我是谁了?”

凌冰幻这才发现紫洛对那个木妗有多畏惧,即使现在木妗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还是一样的担忧。

他笑道,“怎么可能,你的容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的秘密只要我不说,你不说,再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她怎么可能认出你,或许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和你长的很像吧。”

紫洛又些心慌意乱的道,“怎么可能,从小到大,我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啊。”她当然没见过,因为她出世的时候正是姝若被封印的时候,她怎么可能见过她。

若不是木妗知道姝若直到她出宫的那一刻还被封印在地宫,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世上会有人长的这么像。

凌冰幻看着窗外,白花花的雪在太阳的照射下竟有些耀眼了,他的目光看向远方,他在乎的不在是他的伤痛,他更想知道是什么事情让木妗来到这山里来的,就连着狂风暴雪也不能阻止她。

他强起运功想试着调整一下气息,运功将全身的经络再重新整合贯通,却发现他现在竟连一点力气都没有,虽然紫洛已经为他施过法治疗过了,但是他伤的太重,如果最后不是紫洛出手将霹雳球化解,也许他现在不是死也已经废了。

他痛苦的忍受着,他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还能不能再保护紫洛,甚至说只要不再拖累她就好。他的苦紫洛看不到,因为面具实在是个很好的掩饰品,它不仅可以遮住人的面目而且还可以隐藏一个人内心的感受,面部的表情。

但是眼睛却掩盖不了一切,即使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他的眼神还是会透漏出此时他内心的挣扎,他痛苦的闭上眼睛,缓缓道,“她既然不认识你,你也知道独孤亚谨一定是出了很大的事情不然她不会亲自来的,你难道不跟去看看吗?”

柴火在炉膛里燃烧的劈啪做响,紫洛目光幽幽心疼的看着他,她的心或许也早已飞到那里去了,可是她实在放心不下他,他身受重伤,她怎么忍心扔下他一个人呢,她苦笑了一下,“她去了,什么事都没有了。用不上我的。”

她的话越说越轻,似乎飘渺到听不到,她的内心是无法掩饰的,那毕竟是她从小一起长大最亲近的人。可是一想起木妗和墨离对她的种种,她就不想再和那个家扯上丝毫的关系,窗外不知道几时又起风了,这风来的突然,奇怪,仿佛卷这黑色的乌云。

天一下子暗了下来,像被一块巨大的黑布幔完全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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