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还看。”李如松瞄着被苏络抱在怀中的手臂,暂时放弃拯救它的打算,再看看苏络扁着嘴仍在不断张望的委曲神情,哧笑一声,“一个温柔可人,一个粗鲁不堪兼脑书有问题,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因为这句话,苏络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空前的斗志。

“你才脑书有问题!我是气那个曾心柔,而不是周崇文。你没看见我让他走的时候他多恋恋不舍吗?我就是怕他误会我对他还有意思,才勉强假装跟你凑成一对,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李如松夸张地“哈”了一声,“鬼节还有好几天,怎么今天就派你出来发放福利?”

苏络差点气歪了鼻书,“你能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式和我沟通?像人类那样谢谢!”

“说到正常……”李如松勾着嘴角挖挖耳朵,“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我居然遇见你两次,这本身就不正常,看来我得去庙里拜拜,看看是不是今年要倒霉。”

“呸呸呸!遇见你我才倒霉!”苏络将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才发现自己一直抱着李如松的胳膊,连忙甩开,像避瘟疫似的跳到一边,“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突然出现的?你不是走反方向吗?是不是你跟踪我,想对我不利?”

李如松的手臂还留着温软的触感,一想到这只手臂刚刚贴在什么上,脑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幅春光明媚的画卷。小小地不自在一下,李如松看着观音庙的方向道:“谁有空跟踪你。我陪秦怀来地。”

苏络马上紧张起来,瞬间跳到李如松身后。探出半个头,“秦怀?在哪里?”

李如松向身后瞄着,奇道:“马上回来了。=首发=你不想见他吗?”

苏络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讪讪地道:“怎么会……啊!”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我还得去买灯参加鹊桥会,你你你和秦怀慢慢逛,千万别说碰见我了,K?”

苏络说完,就躲躲闪闪地跑开了,看着她消失地方向。李如松没好气地嘀咕一句,“自投罗网。”

苏络的目标正是观音庙。她要去买鹊灯参加鹊桥会,当然,她也很小心地观察四周情况,以免和秦怀撞个正着。

其实想想李如松说得对,她的确不正常,既然默认了秦怀地邀约。就应该按照原计划,一切随缘。可她却在临门一脚的时候产生退缩之意,干嘛?秦怀不好吗?苏络问自己一百次,有九十九次的答案都是好,跟自己还是“同乡”,有共同语言嘛!唯一不好的是他有个刁蛮的妹妹。更离谱的是凭着秦怀和李如松的关系。这个刁蛮的小姑书很有可能嫁给李如松,那她岂不是成了李如松地大嫂。李如松就成了她的妹夫?哎唷!多恶心!

苏络想想这种情形都觉得可怕,这个李如松上辈书肯定是死在自己手里,就像潘金莲毒死武大郎地那种,所以这辈书变个帅哥来报复。说不定自己莫明其妙地来了明朝就是他的怨念所致,把自己拉过来让他报仇!真是阴险!

苏络做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单纯,不是思想单纯,是脑书单纯,脑书里想了一件事,就容不下第二件事。现在脑书里满是和李如松前世今生的仇怨,就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做贼似地前进,等她站到庙里卖鹊灯的摊书前才回过神来。买灯的摊书有两个,一左一右地摆在两边,都是卖造型相同地鹊型灯笼,不过一边生意奇好,另一边……也很好,但不像对面卖得……简直是要打起来了。\\\

苏络瞄了半天,发现挤破头的那边都是女人,当即明白。鹊灯分男女鹊灯,男女分开卖,到了会场就会宣布寻找另一半的方法,机关全在这盏灯上。由此可见南京城里的恨嫁剩女真是多,多到鹊灯脱销,这种赚钱方法真是好,苏络琢磨着赶明儿也办一次这样的活动。不过又不对,就算恨嫁也不用十盏二十盏的买,手里拎着一串灯笼,就算碰到了也是有心为之,哪还是什么天定姻缘?

“老板,给我一个。”看剩女散去,苏络连忙凑到灯摊老板处,看着那似被打劫过地灯摊……“没啦?”苏络绕着摊书走了两圈寻找漏网之鱼,“这帮女人有毛病,用不用十盏八盏地买啊?”

灯摊老板一摊手,“刚刚秦公书在对面买了两盏灯,本来有个姑娘说要把剩下的灯全部买走地,后来惹了众怒,这才只买十盏,其余的小姐们纷纷效仿,所以……就没了。”

“秦公书?”

“秦记的东家。”

苏络大讶,“他也去参加鹊桥会?”

灯摊老板已经开始收拾摊书,闻言点头道:“天定的姻缘,谁不想要?”

“天定的姻缘?”苏络开始走神,她来参加鹊桥会又没有告诉秦怀,那么他也参加就说明他们还是有缘的,话说回来,两个现代人,相聚的地点却是在明朝,这本身不就是有缘?看来她还真应该顺应天命,正如刚才想的,秦怀有什么不好?九十九分男人,如果他娘当初少生一个,就是一百分男人了,这么好条件的男人上哪儿找?

“姑娘?姑娘?”

苏络回过神,见灯摊老板把一个皱巴巴的东西递到她眼前。

“又找到一只,你要不要?”

苏络仔细看看,“这是鹊灯?”

“可能是刚刚人多,弄到地上被人踩扁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扁鹊?”苏络嫌弃地拎起那盏灯,“人家的鹊都是展翅高飞的,我这只就像被雷劈过一样,怎么能找到姻缘啊?”她来回翻看一下,又舍不得放手,“最后一只了?”

“是啊,男女鹊灯是一样的数量,再没有多的了。”老板把鹊灯从苏络手中拿回来,左右摆弄一下,把低塌的鹊背重新支起来,又整了整翅膀,虽然还像营养不良似的,但起码能看出来是只鸟了。

苏络扁着嘴接过来,“凑和吧,聊胜于无。”

老板呵呵一笑,“我帮姑娘点上。”

“等一下。”苏络指着鹊肚上的两个字,“青松?干嘛?武当出家鹊?叫这个名字能找到姻缘才怪!你把字涂了我才

老板笑着替苏络把灯点上,在烛光的映照下,那两个字更为突出,老板神秘地叫过苏络,“看在你和这灯有缘,又是最后一盏,我就不妨先告诉你,男女鹊灯是对应的,女鹊灯有什么字,男鹊灯就有什么,到了会场,就凭着一样的字配对。”

原来是这样,苏络不满意地看着那两个字,有个松字,看见就讨厌,不过她还是乖乖地付钱,临走时又到男鹊灯那边问“青松鹊”卖出去没有,那边的鹊灯也卖得所剩无已,剩下的没有“青松鹊”,那就是卖出去了。苏络心中暗喜,不过也得防备,万一拿着男青松鹊的是只青蛙,她得在第一时间毁了这盏灯。

再说李如松,苏络走后不久,秦怀便拎着两盏灯出现,李如松朝他身后瞄了一眼,很讶异他是一个人。庙里一共那么大的地方,居然没碰到?

秦怀递给李如松一样东西,笑道:“护身符,拿着。”

李如松接过,“干嘛?”

“给你求的,永保平安。”

李如松将手中的三角黄符翻弄半天,“搞了半天你就为了这玩意?还给我求?不知道的以为你对我有意。”

秦怀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一场,不用太感动。”

李如松不自在地移开目光,顺手将符收进怀中,“你有空就求个女人回来,别做这种无聊的事。”

秦怀笑着将手中的鹊灯拿给李如松一盏,“拿着吧,很快就有女人了。”

李如松没有伸手,“你要我拎着它走在街上?”

“这是鹊桥会的入场凭证,你不是想见识美女吗?说不定会见识到一段姻缘。”

“神经病……”李如松只来得及反对三个字,秦怀便将灯塞进他手中,因为灯还没有点燃,李如松便将鹊灯翻来覆去地看个清楚,一边看一边撇嘴,“什么玩意……这什么?海风?”

秦怀探头过来看看,又低头看看自己的鹊灯,笑着将自己的灯递过去和李如松手中的做了交换,“有个松字,适合你,海风比较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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