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山也是自小听着村里老人讲述抗日故事与八国联军的罪行血腥长大的。读书认字后更是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出来流浪后也见识多了外国“友人”的趾高气扬。他幼小的心灵早就埋下了影响他一生的种子,问得韦益的话,重重的点点头,脑海里勾画出自己快意恩仇激荡飞扬的场景。
叶秋山憧憬过后就是无奈,麻辣美女卓天姿就要到来,至少他们在桂林这段时间自己可没闲暇学巫习道。静道比拟仙佛的修为让他艳羡不已,第一次认真的产生了修道的念头。筑基道诀给他指明了方向门路,象为他造就人见人赞的灵体基础也给了他莫大的信心,口袋中的“道藏”就是他心灵的路引。这一切都近在眼前,但这扇门却是如此的难以打开。叶秋山又哀叹了一声,对韦益说:“您现在给我说个大概吧。等下我姐要来,这几天应该都没时间跟您学的了。您有没有什么秘笈典籍之类的留几本给我。最好是速成的那种,象小说里醍醐灌顶那样最好,要不您象静道那样直接印入我的脑中也行,最多我辛苦点自己慢慢摸索”
他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那边韦老头却是越听胡子越翘,最后脸色煞白,一指弹出,一道指风“啪”的一声击中叶秋山的额头,把他推得又倒在床上。但叶秋山并不觉得怎么痛,在他伸手摸额头时,韦老头气乎乎的说:“你当我是街上摆旧书摊的啊?那来那么多的典籍秘笈?真正的巫术从来就是口口相传的,更没有速成的方法。只是天分和身体条件好的话可以领悟得快点,和学生读书一个样。小说都是哄人开心的玩意。还有,如果我有静道那种修为能力还找什么传人啊?!自己就可以一直活下去济世救人了。你弄清楚,我是巫,不是道,虽然是同出一源,但性质却有天壤之别。”
“同出一源?天壤有别?”叶秋山坐起来,“那就是说当初祖师爷偏心了?教给徒弟不同的东西?”
韦老头被他这话弄呆了,还真没想过这问题。但怎可在这小鬼面前丢脸,强辩说:“可能也只是徒弟自己向不同的方向发展呢,一样水养百样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他可得维护他心目中祖师爷的神圣形象。
“那祖师爷是谁啊?”叶秋山还真的想知道。
韦老头又被这问题问得尴尬起来,他还真不知道巫道的始创者是谁。盘古?女娲?刑天?韦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先贤圣者,好象都搭不上号,老脸一红,只好含糊其词的说:“在上古时期,人类感于天地之力的伟大与不可预测性,在得益的同时也对自身造成极大的伤害,于是产生了膜拜和对抗。在这过程中,人类自身的潜力得到了充分的挖掘和发展。比如膜拜时因为专一而和天地交感,领悟到自然力量也可以为己所用;对抗时不段发现自身的潜力,从而一点点的提高自己,于是修道炼心就这样开始了。在以后的发展中人们不断的用各种方法发展自身或借助仪式器具增强自己,这就开始了道与巫的各自特点形态,也就是重心与重形的区别。到后来分别越来越明显,就真正的出现了用不同方法同样利用和借助自然和超自然力量的人——修真和巫师。”
韦老头一口气说到这里,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看叶秋山听得很入神,满意的点点头又说:“可是这两者直到今天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修真除了以自身吸收天地元气锻炼自己外,在比都和渡劫时也会借用器具法咒加强自身能力,而巫师也会用或正或邪的方法尽力提高自身修为,以求作法时能最大限度的利用天地自然之力,减少作法过程中的危险和伤害。只是两者的侧重点不同而已。巫后来又因为性质的不同而分为白巫和黑巫,昨天晚上已经和你说过了。当然,巫术修到极处也可以延长生命,但绝成不了仙,黑巫入魔倒有可能。”
叶秋山听得心领神会,频频点头:“原来道与巫的祖师爷是天地自然啊!呵呵~~~两者都是一样的借天地元力为己用,典型的拿来主义。只是一个弄不好都得死翘翘。”
韦老头正在喝茶,差点被他的话给弄得呛着,却又呆想起来,他天天以天地为师,还真没想过天地就是道巫之始祖,现在倒是让个小孩给开了茅塞,但对叶秋山后面的话也有些不解:“怎么说?”
叶秋山翻了个白眼:“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啊!”顿了顿问道:“您说您的宗派自殷商就存在了,好象很拽的样子,属于什么宗派啊?”
韦老头脸上涌起一种自豪的表情:“我是朱雀宗,在巫界可是数一数二的实力门派。和青龙,白虎,玄武三宗并列巫门四大宗派,源远流长,根基深厚。”他说到这里突然卡了一下,声音转为落寞:“原来四宗本为一门,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汉朝就分裂了。赵老头就是玄武宗的。”
叶秋山看着他唏嘘感慨的老脸,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好转移话题:“您老的门人多吗?”
“不多。”韦老头苦笑了一下,“据我所知,四宗的人加起来也没超过百人,青龙白虎还是在北方。我朱雀宗的人丁最少,连我才十一个,其中还包括两个隐居的老鬼。我只好添为宗主,和我同辈的有三个。”
“宗主啊!?难怪你这么厉害!”叶秋山不忘拍上一记马屁。
韦老头人老成精,那会被这一点点迷汤灌倒,嘿嘿笑着说:“你不是很忙么?现在我马上教你术法口诀,我说了,巫师多借助器具仪式苻录,特别是对付邪灵鬼魄,苻录是必不可少也是最省力的东西。但想要写出威力巨大的苻录,自身定得有点修为,不然和三岁小孩依样画葫芦没什么分别,那鬼魂都可以把它拿去做窗纸装饰。”
叶秋山想起昨晚的情景,奇怪的问他:“怎么赵老爷子昨晚没怎么用苻录呢?和他斗的都是怨魂呢。”
“有道行的鬼魂根本不怕普通的苻录,”韦老头的耐心非常好,“加上有宿主的魂灵更可以借助宿主的能力。赵老头只是去采集材料而已,想来不会随身带太多的累赘东西。巫师和厉鬼怨魂斗可得准备不少东西仪式来借助自然力量,不然仅凭自身修为根本不够看,随时被凶灵当点心。”
“哦,原来这样啊。”叶秋山这才明白苗巫赵瑞昨晚那样死撑的原因。
接下来韦老头就开始教他画最基本的苻咒,怎样利用作法所需的东西和注意事项等等,叶秋山越学越有兴趣,越听越专心。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
两人正说得天雷勾动地火时,叶秋山的手机响了。一看显示正是卓天姿的。打开放到耳边,兴奋而又有点无奈的说:“姐”
“臭小子我还以为你真的失踪了呢。正打算去公安局找你还是去医院太平间找你。”卓天姿说得痛快,叶秋山白眼乱翻时,听到她那边有个男声劝她说:“姿,现在是新年啊!”
卓天姿哦了一声,还是那样噼哩啪啦的说:“我们已经到桂林机场了。你在哪里?我们马上过去。你老老实实给我呆着别动。不然等下叫你好看。”这干姐姐的声音让叶秋山觉得她不是来玩乐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不由苦笑了一下,在韦老头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说了饭店地址。卓天姿又警告了一声让他做木头人,才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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