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终于被吞没了!
大地一片漆黑。
她在等着这个时刻,她一挥手,一队白披风的人消失在冰封的黄河上。
黄河上,风吼的更凶!
黄河上,天冷的更甚!
三九、四九打骂不走!天实在是太冷了,北风像小刀子似的刮着脸,生疼!
是冰冻裂的乍响?
是野牲口初过黄河的踩压?
砰砰砰,一声紧连一声!
没人知道,那声音虽小,但绵延数里。
这声音终被吼叫的西北风盖住了。
月亮终于从浓云中钻出来了,黄河上除了像千万头野狼嘶吼的风声,竟什么多余的声音也没了。
无瑕关上,吴小刚冻得跺着脚:“大帅,叫战士们轮流撤屋里去暖和、暖和吧?”
“嗯,都撤进去吧,留两个放哨的就可以了!你看那大片浓云要扑上来了,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该利用那片云掩护行动了!”
小刚点了点头:“等那云漫上来,我们再出来布防!”
虞凤头枕着项羽的左肩轻声说:“能来吗?他们不怕我们拿张良开刀?”她是傍天黑带人过来的,忙了半天,刚刚走到关上。
项羽叹口气说:“这就是张良的悲哀,刘邦觉得这里押着个张良和周勃,我们就不会提防他了,他就可以冰河暗渡了!至于这两个人的生命,刘邦是不会考虑的!唉,拼命保的是这样的主公,大贤张良还算智者吗?”
如月身子紧靠在项羽的右面,淡淡地说:“那个周勃已经回去了,现在只剩下张良一个人,他今天没报名参加比艺,似是以耶律元英为主了!”
“那就对了,这张良是后投到西楚的,那周勃原就是伯符的老班底,撤回周勃,其意为何不是十分清楚了吗?那张良也不是傻子,他岂能不知?他现在正在犹豫,给他点时间!”
明月,洒着寒冷的清辉。
寒风吹打着已经瑟瑟发抖的士兵。
那片浓云终于像潮水样地涌了上来,刘邦轻舒了一口气。
看着黑漆漆的对面的无瑕关的方向,他裹紧了紫貂的裘服问旁边的周勃:“怎么样,河上能过人吗?”
周勃犹豫地说:“都是轻装备,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子房——”
“舍不了孩子套不住狼!正因为有子房在那押着,他们才不会想到我们要突袭抢关,至于子房,那就靠他自己去自求多福吧,顾不了那么多了!”刘邦阴阴地说,他看了看左边:“东胡的夏东翰还不知道我们的行动吧?”
“不知道,他要知道会不会动手啊?”周勃担心地说。
“不会,他会连喝几大碗酒!连御几个女人!他是东胡二王子的人,他恨不得借刀把耶律元英杀了呐!我估计他早就知道了,我们这么多大军调动,他岂能不知?他是在装傻!”刘邦阴阴地笑道。
“大王,攻城只能带云梯了,桥楼太沉,怕过不了大河!”大将忽尔丹跑来报告说。
“有云梯就中,那女人光顾去选夫了,她又不知道黄河现在可以过兵马了,肯定没什么防备!看着那片浓云一上来,你们这五万人马上渡河,你做前锋,周勃断后,要一击必中,进了牧场先控制住他们的阀主如月!我随后和樊将军带十万人就过河,给你们庆功!”
浓云终于把明月遮住了,大地一片漆黑,忽尔丹抽出了剑:“娃儿们,过河,去玩玩牧场的漂亮女人啊!”
士兵悄悄地开始了过河,嘎吱嘎吱的踩雪声渐向前铺去。
前边的士兵已经过到大河的一半了,后队的周勃也骑着马向刘邦拱手告别:“大王,河西见,臣一定给您抓到那个女人!”他知道,刘邦此举,既为了那数万匹战马,更为了那绝世的女人!
刘邦暗觉好笑:“比艺招夫,还真有那么多的人去奔走,真是一群笨蛋!”他忘了,是他把张良打发那去的。
一快骑飞来:“大王,韩将军急书!萧丞相让你不要过河!”
刘邦嘟囔一句:“腐儒!”但还是接过了书信,拆开了,借着士兵举来的火把看了看,不满地说:“早知道就是那几句臭词,项羽已经到了那里,肯定会有防备,不要过河!你看看,防备在那里?项羽一个淌大鼻涕的傻小子,我会怕他?”
话音刚落,轰、轰、轰!惊天动地的雷鸣炸响了!
霎时,满河响起了雷声,火光此起彼伏,只看见河里的士兵在火光中不停地跳舞;只听见一河滩的雷鸣和哭叫声响成一片。
刘邦呆愣住了,天怒人怨?老天真的发怒了,大冬天来了天雷?
他惊喊道:“鸣锣,快鸣锣,收兵啊,快收兵啊!”
锣声响起来了,在风吼、雷鸣、哭喊声中又添了点作料!
突然,天崩地裂的一声炸响,黄河龙翻身了,冻结得不太实的黄河,忽通一下炸裂开了,河里的哭喊的士兵一下子都看不见了,也没了哭喊声,汹涌澎湃的黄河水,像千万匹巨牛吼叫起来,下游的河冰瞬间也炸裂开来,只见大块的河冰在巨浪里翻腾,满河的冰排像夏日里蓝天上飘动的白云,向下游狂卷而去。
刘邦噗地狂喷出一口血,大喊着:“天欲灭我,何其不公!”一头扎在了地上。
仗着战马拼死的扑腾,周勃惊魂未定地爬上了河滩,看见刘邦的样子急忙喊:“抬着大王快撤,我们遭天雷了!”
周勃冻得浑身发抖,带着士兵打捞着落水的战士,五万士兵,现在最多还能剩下三两千人,连大将忽尔丹都没见踪影!他不知道,为什么大冬天招来了天雷?难道真是报应吗?他抖的更厉害了!天雷报,难道西楚要完了吗?
看着满河爆炸的火光和接踵而来的河水翻腾,如月一把抓住了虞凤的手:“姐姐,你这霹雳弹太厉害了,连龙王爷都给请来了!”
虞风笑了:“还是妹妹有福气,我们前天刚试制成功,今天就都给用上了!”
如月笑道:“也是刘邦的晦气,第一把就让他尝上了,还得说是自己得罪老天爷了,回去该拜庙许愿了!”
如烟凑过来:“耶律元英似乎还不知道这边的情况,但那张良可能知道了!”
如月一愣:“监视好,不能让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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