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羿见萧辰眼中寒芒仿佛一叶孤灯一样闪烁不定,又说道:“读书、实战,的确是炼将的良方。不过,外力固然重要,天赋却是不可或缺,一介庸才,如何淬炼,也难成大将。而这种天赋,往往是万中无一……”
萧辰点点头,了然地说道:“我知道!”

他记得曾经有一句话激励了万千人:天才,等于百分之一的智慧,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不过,很多人不知道,这句话还有后半段。

这句话的后半段是:但是,智慧是更重要的,没有它,即使留下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依然是徒劳。

这句话或许令人泄气,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真正能够名留青史的人物,除却后天刻苦努力之外,同样也需要先天的天赋。这个世界上,并不缺乏努力的人,但是真正能够爬到顶端的,却是两者皆备的人。

这才是**裸的现实。

萧辰眼中闪过一道冷芒,心中一个培养良将的计划已经渐现雏形。

武功、韬略、计谋、文采,都是可以学习的,自己全力培养,未必不能培养出一群良臣猛将。况且,这些由自己一手栽培的人才,肯定是忠贞不二,更易掌控。

“不过,”钟离玑默默倾听了很长时间,看到萧辰似乎主意已定,不禁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我们到哪里给这些人寻找良师教授呢?”

“书籍,书籍不就是最好的老师?只需教授他们识字,让他们自己读书即可。”萧辰笑着说道,“就好比说一本孙子兵法,若能钻研透彻,岂不相当于孙武重生?我手中的藏书现在也积累了不少,日后再花点精力重金求购,藏书数目应该不会或缺。”

“不过,”钟离玑又诧异地说道,“少主准备一口气培养多少人?府中藏书,每种不过一本,又怎么够用?”

“山人自有妙计,”萧辰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到时候,书籍绝对不会或缺……”

他的心中,其实已经涌起了四个字:活字印刷。

……

一路迤逦北行,商队渐渐步入凉州的武都郡境内,一路上虽有些蟊贼小寇,自然也不是李羿以及麾下健卒的对手,都被轻易杀散。、

经历了三辅的恶战之后,这些人,不过是李羿用来练兵的一碟小菜而已。

凉州风光苍茫雄浑,带着一种无形的沉滞感,仿佛历尽沧桑,慷慨悲歌的猛士。

这里豪壮而恢弘的景致,与蜀中风情倒是截然不同。

蜀中艳靡,光怪陆离,处处透射着一股略显奢华,却又美艳怪异的风姿,犹如蜀锦。

两者各有特色,可谓春花秋月,各擅胜场。

不过,萧辰并没有心思游览北地风光,他的全身心都已经浸入到那个自给自足地培养良材的计划之中,不断从各个方面推敲完善,直到面面俱到,天衣无缝。

如何择材,如何因材施教,如何让这些良材经世事烘炉历练……

一条条看似纷乱无章的脉络在萧辰的脑海之中渐渐清晰,缓缓形成系统有序、有条有理的巨大计划。

这个计划渐渐成形,脉络清晰的时候,就连萧辰本人也感觉颇为震惊,乃至于有些热血沸腾。

连萧辰自己,也被这个巨大的计划所震慑住了!

不过,他也清楚,眼下这趟买卖都还没做完,可谓八字还没一撇儿。现在考虑这么多,似乎是有点多余了。

当然,他本来就是谋定而后动的脾性,喜欢未雨绸缪。而事先将计划完善,似乎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钟离玑一路上倒是显得兴致勃勃,似乎分外兴奋。

“凉州一地,虽然不及名士如云似雨的颍川那样人杰地灵,但也有不少有才干之士。况且,颍川一地,都以荀、韩、钟、陈四大家族为牛耳,仅仅只是一家之言,反而显得有些沉闷。”

“哦,看样子,凉州虽然荒芜偏僻,但也有不少名士?”萧辰起了兴趣,不禁饶有兴致地问道,“究竟都有什么人?日后若是有机缘,倒是要好好拜会一番……”

“少主想拜会名士,”钟离玑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不知道是求名,还是求实?”

萧辰被钟离玑的哑谜打得有点丈二和尚,不禁诧异地问道:“求名又如何,求实又如何?”

“凉州边陲之地,天候暴戾,土地贫瘠,其人生活极为艰难困苦。加之凉州人士好勇斗狠,往往视纲常无物,行为举止更似羌、胡等蛮夷之辈。这里的风土人情与中原大不相同,一般教化往往难以驻足。”

萧辰耐心地细听着凉州的风土人情,也是暗暗牢记心中。

风土人情,这同样也是一种知识。

“由此,西凉之名士与我大汉腹地名士大不相同,往往分化两端,形成两种截然不同的行为处事之风尚。”钟离玑伸出两个手指头,笑眯眯地说道。

“两端?”萧辰不禁诧异地问道,“说来听听?”

“其中一部分为刚毅之士,百折不饶,反而愈挫愈勇,变得刚直不阿、宁折不弯,令世人敬畏。”

“哦?”对于这类强项令一般的人物,萧辰也略微有点认识,了然地点点头。

“他们恪守心中秉持,眼里硬是揉不得半点沙子。这一类文士,往往耿直之名远扬,天下皆赞。不过,所谓过刚易折,水满则溢,他们行事过甚,恐怕平遭祸患。”钟离玑摇摇头,淡淡地说道。

不得不说,钟离玑的评价,还是十分中肯的。过于耿直的人,遇上盛世明主还好,遇上昏聩或是暴戾的君主,往往只能死后留名而已。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萧辰一边思索,也是一边了然地点点头。

“而另一类,则变得通脱豁达,不拘于形,行事更为圆滑机灵。这一类人,知进退,晓形势,也懂得明哲保身,能够于乱局之中保全自身。”钟离玑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我倒觉得,通脱圆滑之人,却比那些食古不化,一成不变的所谓名士,于人于事都更有裨益得多。”萧辰微笑着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钟离玑也点头赞同,但又补充道:“这一类人更务实,但是有时候未免过于刁滑,甚至有点不择手段,甚至贻笑大方。这一点,从大儒马融身上,就能略知一二……”

对于鸿儒马融,萧辰自然不会陌生。

这位大儒乃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才高博洽,为世间通儒,可谓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卢植、郑玄等名士,都是他手下的弟子,足见其不世出的才学。

不过,其人品,倒不如才学那样令人敬重。

马融曾经忤逆当时权倾朝野的大将军梁冀,结果被梁冀所诬,身陷牢狱。他后来不敢忤逆这些有势之人,竟然还写了歌颂大将军梁冀的《西第颂》。

这种小人嘴脸,自然令世人不齿,诟病不已。

但是,不得不说,这种圆滑的方式,似乎更符合这个时代的基调。刚直不阿的人在乱世之中,恐怕是寸步难行。

萧辰想到这里,不禁微笑着说道:“这两类名士,都有些什么代表人物?”

“第一种之中的佼佼者,莫过于傅燮、盖勋两位大才之士。傅燮乃傅介子之后,师从太尉刘宽,极富韬略,乃是运筹帷幄之才;盖勋雷厉风行,有治乱之能,能令一地安居。而且,这二人刚直不阿,从不阿谀宦官,反而据理力争。这两位均有大德,为天下敬重。”

傅燮、盖勋两人久负盛名,萧辰即便孤陋寡闻,这两个人还是知道的。

他闻言,不禁摇头叹息:“这二人过于耿直,不留丝毫余地,恐怕日后将受其弊。”

钟离玑摇摇头,也说道:“若是生在治世,这二人必定大有用武之地,只可惜……”

“另一类呢?”对于这两人,萧辰也懒得多加评点,又继续问道。他也清楚,这两位名士,不用说是招揽,自己恐怕连他们的门槛都跨不进去。

“第二类之中的翘楚,自然是阎忠了。”

“阎忠?”对于阎忠这个名字,萧辰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印象,但却完全记不起来。

“阎忠也是北地名士,智略过人,声名远扬。”钟离玑顿了一顿,低声说道,“不过此人,行事过于刁滑,甚至有点奸猾诡诈,颇为世人所弊。此人不愿出仕,倒是收了几名弟子,但是也名声不显。但是,这些人虽为无名之士,却绝非无才之辈……”

“哦?此人的弟子,究竟是什么人?”萧辰清楚,钟离玑虽然不擅谋略,看人还是很准的。

他见钟离玑对此人颇为推崇,自然也知道此人虽然声名不彰,也绝非庸才。

“此人有三个弟子,大弟子名为李儒,二弟子名为贾诩,三弟子名为成公英。此三人现在虽无名声,但都是算无遗策,心狠手辣之辈,绝非池中之物……少主,你怎么了?”

钟离玑正说着,猛然注意到萧辰的一张脸,几乎变得石雕木刻一般,完全僵硬了。

这三个响当当的名字,完全震慑住了他。

李儒,董卓的女婿兼麾下第一谋士,奇谋迭出,堪称智囊。若非董卓狂暴昏聩,不听良言,也不会身死族灭,反而浪费了李儒一身才学。

贾诩自然不必说了,被称为三国第一毒士,令郭嘉、程昱、荀攸三位谋主都黯然失色。他算无遗策,更得善终,最后位至太尉,不但懂得为他人谋,更懂得为自己谋。

成公英,名声虽然比不上以上两人,却也是韩遂麾下第一谋士。成公英与前两人不同,李儒、贾诩只是智囊,手无缚鸡之力,而成公英则能征善战,还有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术。不过,成公英毕竟跟随的是身处贫瘠西凉的韩遂,虽有骁锐之师,但也难展所长。

能够教授出三个如此谋士,这阎忠,何止是不简单?简直就是一代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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