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美女上门,再怎么着,这该有的礼节还是必须有的,冯志自然是满脸带笑,从办公桌后走出来,伸手和金艳玲握了一下,笑道:“金总亲自驾临,我冯某可是三生有幸啊,来来来,金总,你是我们县请来的尊贵客人,快快这边请坐。”
冯志热情地把金艳玲迎到一边的沙发上,童晨早已殷勤跑去替两人泡了茶,然后退了出去。
“金总今天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冯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问道。
“冯局,你这是批评我没有登门拜访了,要不,我以后每天都到你这里报个到?”金艳玲一双眼睛盯着冯志,似笑非笑地说道。
冯志一听这话,那头一下子仿佛变得大了起来,金总这样的人物,他可不敢招惹,如果这金总有事没事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跑,那自己还不被闲言飞语给淹没死?
“呵呵呵,金总,我这小庙可装不下你这尊大神,我可不想成为你那些护花死者的眼中钉。”冯志笑了笑,望着金艳玲说道:“金总这样的大忙人,不会到我这里,陪我品茶吧,再说,我这茶叶可不怎么高级。”
金艳玲不知怎么的,对面前这个年轻的副局长,总是想捉弄一下,就眨了眨眼睛,柔声说道:“冯局,我今天特意来看看你,不行吗?”
两人斗了两句嘴,金艳玲还是说到了正题。
“冯局,我们金发公司在整个阳平市公路建设这一块,不说算第一,至少也算是前三强吧,再说,我们公司承建新白路那段路的质量,相信你也看到了,怎么样,我们没有给你冯局长添麻烦吧。”金艳玲波光闪动,说道。
“金发公司的实力,就是金总不说,我也信得过,在这里,我代表新阳县人民,真心感谢贵公司对我县交通事业作出的巨大贡献。金总,要不,中午我请你撮一顿,怎么样?”冯志还是装着糊涂,直接说起中午请金总吃饭的事。
“冯局,我看就算是吃饭,也应该是我请你吧,我听说县里马上要动工新越路和新兰路,如果冯局有诚心的话,要不我们再合作一次?”
冯志听到金艳玲的话,不动声色地掏出烟来,刚叼在嘴里,这才想起有女士在旁,就歉意地说道:“金总,不好意思,我忘了有美女在旁。”说着,就作势要把烟放下。
“冯局,你只管请便,我已经习惯了。”金艳玲看到冯志并不接话,心里有点恼怒,不过还是礼貌地说道。
也不知道怎么的,关于新原县即将动工的两条通乡公路,县里的领导都不怎么愿意插手,而是把选择承建公司的权力,下放给了交通局,而冯志虽然在会上说把三条通乡公路项目的事,交给了王才辉副局长负责,但这最终确定由哪家公司来负责承建的时候,还得局班子集体研究决定,也就是说,如果想承包这两个项目工程,冯志这一关是必须过的。
冯志想了想,还是把烟放在烟灰缸里,思考了一阵,说道:“金总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啊,确实,我们县里已决定立即启动新越路和新兰路的项目建设,前期的准备工作,王副局长已做得差不多了,我看这个事,你还得找找王才辉副局长,他负责对承建的公司进行资格审查,当然,对像金发这样有实力有经验的公司,我们还是十分欢迎的。”
金艳玲没想到这冯志,年纪轻轻,做事却是这样老道,上次新白路的工程,交通局只负责对有意愿的公司进行资格审查,却把选定公司的事交给了指挥部,当然,凭自己身后的关系,还是拿到了其中的一个标段,只是,像金艳玲这样高傲的人,竟然没有独自拿下新白路的承建权,她心里始终耿耿于怀。
这次的两条通乡公路,据说鹏达公司也在积极活动,准备至少拿下其中的一条,如果自己的金发公司,最后连一条公路也没有拿下,那她的面子往哪里搁?
金艳玲想到鹏达公司那个身材苗条,两眼漾波叫柳丽的女人,金艳玲就有一种一争高低的感觉。
金艳玲离开后,冯志点了一支烟,在办公室想了好一阵,这时成新平走了进来。
“冯局长,我有个事要向你汇报一下。”成新平虽然年龄比冯志还大八岁,但在这个年轻的副局长面前,还是保持着一份发自内心的恭敬。
“呵呵,新平啊,有什么事,你说吧。”冯志对成新平印象还是不错,看到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就指了一下对面的椅子,让他坐下,并抓起桌上的烟,丢了一支过去。
成新平接过点燃深吸一口后,思考了一阵,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冯局长,按照上次会上的决定,我和市里的那家工程监理公司签了合同,监理公司的人迅速到位,开始监理工作,不过,石工公司和宏丰公司的人似乎并不配合啊,昨天宏丰公司的人在做水稳层的时候,就没有通知监理公司,而是直接进行了作业,你看这事?”
按照交通局给监理公司签订的合同,这工程质量这一块,由监理公司负责监督,也就是说,凡是这四家公司的施工作业,都得事先通知监理公司。
局里也以指挥部的名义,把监理公司代表交通局进行工程质量监督的事,通知了四家公司的工程负责人,没想到这宏丰公司就敢不配合。
这宏丰公司和石工公司的底细,冯志其实已托人调查了一下,这家宏丰公司,是江城宏达集团的下属建设公司,宏丰公司不但四处承包公路建设工程,还参与房地产开发,是宏达集团一个重要的子公司。
这还不是主要的,这宏达集团的老总洪旭飞,是南江省知名的民营企业家,在省城的人脉关系十分雄厚,本来这宏丰公司一向在江城发展,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宏达集团在今年开始向阳平市进军,而这新白路工程,就是宏达集团在阳平市做的第一个工程。
按理说,以宏达集团的财大气粗,对这样的小工程,应该是不屑一顾的,但事情就是这样奇怪,宏丰公司最后承包了一个标段的公路建设,不但是宏丰公司,就是和它规模相差不大的石工公司,也承包了一个标段的公路建设,这点,让冯志现在都没有看透。
要知道,当初冯志之所以提出把新白路分割成四个标段,就是估计这宏丰公司和石工公司应该对这样的小工程不感兴趣,可是结果却是出乎意料。
现在宏丰公司做工程不按交通局的要求来,冯志不得不在心里重视这个问题,他掏出烟后,点了一支,深吸了一口,思考了一阵,拿定主意。
“新平啊,现在做工程的,偷工减料是常有的事,我们作来业主方,一定要杜绝这种情况的发生,我看这样,你带着工程计划股的人和监理公司的人一起,对宏丰公司昨天施工的工程,进行抽样检测,看他们是不是严格按施工要求去做的,有什么结果,马上向我汇报。
不管这宏丰有什么大的来头,自己既然负责交通局的工作,这工程质量就容不得半点马虎,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吧。
成新平看到冯志的态度十分坚决,心里在佩服之余,还是用担忧的眼神看了冯志一眼,这才出去。
宏丰公司所做标段的负责人,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男人,此人一脸横肉,姓段单名一个厉。这时节虽然已立秋了,但秋老虎的威力,还是让人十分畏惧。下午的时间,他也就没有到工地上去巡视,而是搂着那个从阳平市一家发廊找来的女孩,躺在临时租用的农家里,享受着绮丽的生活。
他那只手正在女孩丰满的胸部游动的时候,老旧的木门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打声,段厉美好的心情被打断,顿时大声喝道:“敲什么敲?天塌了?”
“段哥,不好了,出事了。”门外一个男子的声音急急地说道。
一听出事了,段厉再也顾不得怜香惜玉,迅速套上短裤,拉开门出来,望着自己的得力手下余成喝道:“出了什么事?慢慢说。”
余成看到段厉那严厉的眼神,心里一寒,低头说道:“交通局工程计划股的人和监理公司的人,对我们昨天铺设的那段路,进行了抽样检测,这事你看怎么办?”
听到交通局来人对昨天的那段路进行了检测,段厉不由一愣,这个社会怎么还有这样较真的人啊,昨天那段路,段厉是知道的,按照设计图纸,这一段的水稳层,应该有三十公分,自己最后只让工人做了二十公分,另外有几个大坑,自己也没有让工人用石块填上,而是直接用路边的泥土填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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