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的花朵,绚丽多彩灿烂不断,就好象是在为他们在开放,为这对有情的人在开放,开的鲜艳,开的芬芳,开的又有活力。
他好象在做梦,不住的睁大着眼,在惊奇地看着她,看着她正在向这跑过来,他看到她现在更美丽,脑子里一下子充满了想象,他把她想成了天使,想成了美丽的仙女,想成了从月亮上下来的嫦娥,他等待着她跑过来。

她慢慢的,就象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象仙女散花一样的向他飘飘跑来,他看的就象呆了,呆呆地站着,站着看着她向这跑,好想看的没有反应一样。

她终于要跑了过来,看到他呆呆地站着,好象在等待着她的到来,她跑上来,一下子扑到了他的身上,已经跑的身上有了汗一样,好想感受到了他的心跳一样的闭上了美丽的双眼,轻轻的说:“大子期哥,你感到这还不够惊喜吗?”

他一下子如梦方醒,一下子手从衣袋里拿了出来,抱住了她,不由的让自己定了定神,说:“小溪,这太来得突然了,让我连想都没想到,我感到这更是在做梦,难道我们真的就会这样简单吗?会这样简单的就这样了吗?我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听了,说:“我想着给你个惊喜,你老是不敢相信这是惊喜,你在雪地里拾到小镜子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你怎么老是都会这样呢?难道惊喜都不是现实吗?难道现实中就不能有惊喜吗?”

伊子期象有了反应的说:“小溪,我的好小溪,但愿我们的现实就会是这样,这就是我们的现实,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我接受了这个惊喜,但是,我要郑重的去接受这个惊喜,我要一辈子都牢记着这个惊喜。”

于小溪说:“子期哥,走,咱们再一起的去走,就象蝴蝶一样,飘飘的在这鲜花满地的地方,让我们尽情的飞翔,游赏这美丽的情景。”说完,她先跳着,就象蝴蝶翩翩起舞,跳跃着,飞翔在这满地都是鲜花的地上。

他看着她,就不由的也向前跟着,跳着,蹦着,也*了欢乐的心情中,向她追去,两个人追在花丛中,追在那满山绿树的花层里,好象就如一对自由展翅恋花跳跃飞舞的蝴蝶,她向前跑着跳着,他追着赶着,跑进花丛里,又从花丛里出来,又一起追着,蹦着,跳着下了山坡,却忽然就象都一下子进了山沟。

可就在他们自由自在的漫步在山沟里的时侯,却突然山沟的上方一根瀑布,猛然从一块巨石上喷吐而下,湿透了他们的衣裳,冲去了她手上拿的小花,他们被水一下子冲着分开了,沟里瞬间淌满了洪水,她没有了踪影。他大叫一声,跑到岸上大声叫着寻找小溪,他的喊声震的山响,“小溪,小溪,你在那——里?你在那——里?”声音一声接一声,似乎群山都在呼喊回应震荡,这时,猛然一个巨浪从沟里冲上岸来,向他扑来,他一惊,一下子醒来才知道原来这真的是做了一梦,并身上也惊出了很多冷汗。但他心里在不住的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在梦中把小溪抓住,要是抓住了,小溪也不会被水冲走,或许在现实中小溪就不会这样难了。他知道这是个恶梦,但他想要是能和梦里一样和小溪一起漫步在花丛里该多好,可是眼下的这一切,又让他感到默然,泪从他的眼里自然的流了出来。

屋里,宁静的连挂在墙上的钟的滴答声都显得那么清脆,但外面的风总是刮来刮去,呼呼的风,让人感到凄凉。他的心果真的去了于小溪家,那时大时小的风,却又无情地象一把刀子一样在绞着他的心。他心想小溪家里的鸡好好的为什么会被人毒死呢?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这样呢?就是于传龙再得罪人也不应该这样啊,又怎么会偏在这个时候呢?可是,这里面的奥妙他又怎么会知道呢?一连三天三夜,他也想不明白,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睡,他也没想通这一切。一个刚退役不久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世道的坎坷心酸险辣呢?

外面,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这是个自从小溪被拉走三天过后的星期天的早晨。他听到声音显得异常急促紧迫,象在跑,咕咚咕咚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越来越大,到大门外,猛然停住,从大门外突然传进于小溪惊慌紧张的声音:“子期哥子期哥,快开门,快开门。”

他越听越象于小溪,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溪怎么会在这么早的早晨慌忙来叫门,他知道小溪这时来必然有事事急,于是他就没穿衣裳而只穿着内衣披着一件棉衣急忙出来开门。一开门,见于小溪慌慌张张的一头撞进来,伊子期正发愣,于小溪就又慌忙自己把门关上,一转身,见伊子期还赤着双脚,在这冬天这么冷的早上披着棉衣就出来了,脸一阵子红了,就忙拉着伊子期跑进了屋。

伊子期穿好衣服,于小溪猛地双手捂着脸,泪从她的指缝里流了出来,伊子期知道于小溪此时的心比他还苦,就难过的问:“小溪,怎么了?你告诉我,不要难过,这样会憋坏了身子的。”于小溪抬起头,把手从脸上移下来,他此时发现他几天再没见于小溪,这几天小溪是怎样过来的,他无需再问也就明白了一切,于是一种伤心的怒火燃烧在他的心里,却又无可奈何,他心疼难过的泪止不住的从眼里滴了出来,看着她,心里又无法忍受的疼。

“子期哥,”她说:“怎么办?今天李风影要来向我定亲,是弟弟歇星期昨天黑天回来,知道我的事后,偷了钥匙起早把我放出来的,要是我爸我妈知道我跑出来了,一定会来找我,你快想个办法吧。”

想什么办法呢?相劝之路眼下已行不通,一起马上离开家进城打工又没有那么多钱去坐车,眼下事已迫在眉睫,再已没有犹豫的时间,伊子期心里苦思,却就想不出个好办法来。最后,他只好对于小溪说:“小溪,现在事已近在眼前,一时难有好办法,我们不如先进山里躲一躲吧,眼下咱们必须先赶急走,晚了恐来不及,等到山里咱们再想办法,行不行?”

于小溪听了,立刻点了点头。于是伊子期简单的一收拾,伊子期的母亲给二人备好中午的饭和水,二人就匆匆出了门。

二人从家里出来,心里就象做贼怕被人看到抓到一样,十分惶恐。一出门,伊子期在前面先不住的东张西望,见街上没有人,特别见没有于传龙夫妇的影子,就和于小溪沿街拔腿而跑。伊子期在前,于小溪在后,二人手拉着手,边跑伊子期边不断的左右张望,拉着于小溪的手急急往前跑。

二人的心,十分紧张而巨烈的跳着,沿出村的街道手拉手而跑。二人紧张的跑出村子,跑出村口,终于又惊又恐的奔上了进山的小路。

一路上,二人沿上山的小路而奔,紧张惶恐的就如脱网之鱼,生怕在这进山的小路上,因为再无什么遮挡掩身而被于传龙夫妇出现发现追来,于是,二人一出村跑的速度就更快了,就如受到枪惊吓的兔子,只一会儿功夫,便奔进了深山,消失在茫茫的深山之中。

二人跑进了山里,山上的沟沟坎坎还有雪,那风不住的一阵一阵的夹杂着被刮起来的雪,从地上向他们脸上袭来。

伊子期和于小溪,两人仍然向前不住的奔跑。又跑了一会,二人感到于传龙夫妇再可能追上来,再没有什么危险了,这才停了下来而向前走。

走了一阵,于小溪突然问:“子期哥,咱要到那里去?”

伊子期被于小溪一问,一下子想起一个去处来,在过去两个山坡的一个山坳里,有一个去处,那里山石有一个凹进去的地方,因为凹的地方朝南,冬天大多都刮的是西北风,所以那里的人在冬天进山打柴到了那里时,遇到天太冷,就都到那里避风暖和歇息身子。

一想到这个地方,伊子期就说:“小溪,咱们再过两个山,到山坳里去吧,到山凹进去的那个地方去,那里隐风。”于小溪说:“都知道那个地方好,我爸爸也会不会到那个地方去找咱们,万一他去了怎么办?”伊子期听了一想,说:“小溪,我想不会,我认为,今天是李风影要来你家的日子,我认为你父母眼前必须会先准备要先怎样应对李风影,现在根本顾不上并且没有时间进山来找我们,或许他们只能在村里短时间内找找,和到我家里去找找,如果他们在村里和我家里都找不到我们,我想他们也就作罢了,再说就是他们能进山来找,只要我们好上看着,一发现他的身影,我们就立刻走了,再找个地方藏起来,他们也找不着,小溪,不用怕,不用担心。”于小溪听了伊子期这么一说,心也就略放了下来,继续跟着伊子期往前走。

二人翻过两座山,来到了那个山坳,找到那个石凹进去的地方,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二人都擦了擦因为惊吓和紧张的爬山而累出来的汗,互相看了看对方,好象因为脱险后稍微得到了一点安慰,这才安心的坐了下来。但安心只在一瞬间,于小溪就又忽然心里十分乱,就说:“子期哥,我的心里现在很乱,我现在真不知道往后再怎么办,这次,如果李风影来扑了个空,见我今日没在家,他会怎么样?我爸我妈等我回家后又会怎么样?如果我爸因为李风影来了而找不到我,我要是再回家,我真不敢想象他会怎样?我心里老是害怕,这些我连想都不敢想。”

一听到于小溪这样说,伊子期也认为这确实是个问题,经于小溪这样一问,他的心里也有点紧张害怕和担心,他低着头想了一会,却就是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要不是他把钱都赔在办培训班上,眼下就该是他和于小溪进城打工的绝好机会,可是,眼下他手里连车费都没有了,更不用说进城后二人还要吃饭,还不一定是不是马上就会找到工作,这一切他现在眼前连想也不敢想,那么眼前他应该怎么办呢?他总不能看着于小溪回家后,再让人难以想象的会再怎么样吧?可是还有什么办法呢?他心里艰难的想着,他感到自己落到今天的这个地步,感到自己窝囊,连于小溪这样好的女友,他都没有办法没有能力让她不再跟着自己受难?他还有什么用呢?他感到自己实在是对不起于小溪,让她跟着自己受难他心里实在难受难以忍受而心疼,而难过,而不能原谅自己。可是,眼前他又能怎么办呢?总得有个办法吧?他心里痛苦的想着,一会儿又把头抬起来,面向上仰着天,一会儿又猛然低下来。于小溪看到他眼前很为难,就眼里噙满了泪花,一会儿,忍不住的哭起来说:“子期哥,我知道你心里很犯难,我再不问了,我不怕了,我再什么也不怕了,你别为难了,都是小妹当初留住你,才连累了你,要不你现在也许就不会象今天这样了。”

于小溪一哭,伊子期心里更难受,他忍不住而落下泪来,但他还要安慰于小溪,在这个时候,他怎么能被眼前的困难难难住和吓到呢?他不能,决不能,他还不知到什么是真正的困难,他也从来不怕困难,他自小就是在困难中长大的,眼前他要负起和担当起一个男人的责任来,在这种时候,这种情况下,他更不能先悲伤而先自乱了方寸。于是,他又抬起头来,看着于小溪,虽十分难过的安慰说:“小溪,先别难过,我能遇上你这样的好知音,是我人生最大的幸福,眼前让你也跟着这样,实在都是我太无用,才让你这样,才让你跟着我被逼的大清早上冒着严寒奔波到这里,我真对不起你,你先别难过,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再让我想想,眼前天这么冷,你又跟着我爬山奔波了这么长时间,也一定饿了,咱先吃一点饭吧,眼前不管怎样,先身子要紧,先不能饿坏了身子。”说着,伊子期打开包袱,拿出馒头递到于小溪面前,让于小溪吃。于小溪那里还能吃得下,就说:“子期哥,我不饿,我不想吃,这事也不能怪你,都怪我拖累了你。”伊子期说:“不饿也少吃一点吧,我饿了,陪着我吃一点吧,小溪。”于小溪看了看齐光森,欲言又止,就含泪接过馒头,两眼瞅了瞅馒头,再瞅瞅伊子期,见伊子期还在诚恳的瞅着她,就心里一热,含泪咬了口馒头,流着泪吃起来,伊子期见了,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也含泪吃起来。

他们都在为对方而吃,她吃了半个馒头,终于吃不下去了,说:“子期哥,我再吃不进去了,我吃饱了。”说完将剩下的半个馒头送给伊子期。伊子期也不吃了,说:“小溪,我永远也忘不了今天让你这样艰苦的在这种情况下和我一起吃这半个馒头,我会把今天变*生的动力,将来为了改变今天而努力奋斗,请你相信我。”说着,将剩下的两掰馒头又放回包袱里,又拿出装着水的塑料桶,递到小溪面前,说:“小溪,现在水还没冷,趁热喝一口吧。”于小溪实在不想喝,就说:“子期哥,我实在不想着喝,我不渴,你喝吧。”

“真不喝吗?”

“真的。”

“那我也不喝了。”

说着,伊子期又将塑料桶放进包袱里,包好了包袱。一边包,心里又好象在想什么,但泪也再控制不住的往下落。包忽然,他抬起头来,对于小溪说:“小溪,我忽然想起来,你看这样好不好?”

于小溪问:“子期哥,怎么样?你快说,我都听你的。”

伊子期说:“我们和李风影是同学,我们到半路上去截着李风影,把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和李风影说说,我们都同学一场,他要是知道我们已经相爱的真相后,我想,他会甘心在我们之间做一个这样的角色吗?我们要说服他,让他站到我们这一边,一起合起来一齐来劝说你父母同意我们的事,他的那八千块钱就当是我借他的,我会尽快想办法挣钱还给他,我想他一定不会拒绝,即是他不答应,不和我们一起劝说你父母,至少还可以让他知道他扮演这个角色并不光彩,让他知道真相后知难而退,这样至少还可以打消你父母心中希望把你嫁给李风影的念头,可以把事情缓一缓,如果果真能说服让李风影自己向你的父母提出说他不同意和你的事,这就更好了,眼下我认为就是我们应该去找李风影的时候,你认为怎么样?”

听伊子期这么一说,于小溪心说这样也行,这样最起码可以把眼前的局势缓下来,让父母从此打消了让她嫁给李风影的念头死了心,可以再不逼她同意嫁给李风影了。于是就说:“子期哥,那就这样,那我们就赶急的去等着李风影吧,晚了别让他再过去了等不到他。”伊子期说:“从李家庄到咱们村有两条路,一条是大路一条是小路,今日在李风影的心里必然认为是个大喜的日子,他必然会认为今日去你家是个大喜事,所以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尽管大路远点,他也必然会走大路,所以我们必须要到大路上去等着他,这样才能等到他。”于小溪说:“子期哥,那我们就到大路上去等着他,咱们赶紧去吧。”伊子期说:“走,小溪,咱们现在就走,越快越好,早去了等到他的希望性大。”

于是,二人便离开山坳,急匆匆的向李家庄到伊家庄的大路上奔来。

一路上,二人爬山过岭,奔行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了李家庄到伊家庄的半路上,期待盼望着等待着李风影的到来。

可是,二人等了好几个小时也没见着李风影的影子。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李风影今日不来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会不来呢?必然不会,那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李风影走小路了?不可能,象今日这样的大喜日子和喜事,他怎么可以随便的去走小路呢?况且小路又不好走,没有大路平坦,那到半上午也不见李风影的影子又是怎么回事呢?伊子期和于小溪盼的都心焦了。

可是,事情却又都没有绝对性的,所有的事情,都有它的正反两面性,而那李风影今日的心情,又怎是他们想的这样呢?李风影的心理伊子期此时又怎么会知道呢?让伊子期做梦也想不到的是,此时的李风影还真没有同伊子期想的这样,这李风影此时的心情,那也是一个奇特的心情,自从于是上门来给他提出于小溪和他的亲事之后,他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了,他的心中天天是异常高兴,晚上睡觉都在做梦都在梦里高兴,和梦醒后的期盼,期盼着能早以上门来与于小溪来见面,面对面的和于小溪交谈谈心。

自从学校毕业以后这么多年来,他的心里无时不在盼望这一刻的到来,如今这一刻就要到了,他的心里对于小溪的思念和相慕之情,那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一天在他的盼望中终于到了,他恨不能马上就见到于小溪,在他看来今日这是多么高兴的一天了,在这一天里,他终于可以看到他心中梦寐以求的心上人了,从今以后也可以再来天天想来见心上人就可以来了,今日这是多么重要的一天,是他人生中多么幸福光辉的一天,这一天让他感到是多么重要,又让他感到又是多么的激动和高兴啊。

一吃完早饭,他高兴的也不知吃没吃饱,还不到七点,他就兴奋而激动的把自己打扮好了,又到镜子前把自己左右前后反复的照着看了几遍,怎么看都感到自己那先天不足的形象都不能令自己满意,幸亏于小溪不嫌候,才使他今日能够在爱河里得到梦寐以求的心爱的人,他为这点又不能不高兴,凭着他的这个形象,他如今那简直是就同一步进了爱河天堂,比那还高兴幸福,他见母亲已为他已准备好礼物,他拿着马上就要走,*又把他叫住,又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如何到于家,让于传龙夫妇和于小溪如何满意,*还没说完,他那恨不能一下子就飞到于家的心,就恨不能立刻去见上于小溪的面。待母亲一嘱咐完,他就立刻匆忙的拿上礼物,骑上自行车出了门。

一出村,他只想着母亲让他进了于家别害羞,大方点,稳重点,别人说话就认真听,句句都答应着,自己说话要有分寸,见到于小溪要温和,要客气,千万别失态。一路上,他反复的想着与于小溪上学时于小溪的身姿和美丽的面容,和那时的情景,心里不用说有多高兴有多么激动了,他恨不得此时立刻马上就长上双翅飞进伊家庄,立刻和仙人下凡一样飞进于家,立刻见到小溪和小溪在一起。他知道,从小路走到伊家庄要近便五里路,小路尽管不平坦,没有大路好走,但他认为凭着他骑自行车的车技,完全应该取近路,应该早已到于家。于是,他在十岔路口上一下子就决定走小路了,就骑着自行车走上了小路。

而这样,伊子期和于小溪又如何能等到李风影呢?二人在大路上焦急的等待着李风影的到来,那无疑是天上无云等雨来,等不来。越是等的时间长,二人心里也越焦急,可也越失望,失望的念头也渐渐的到最后全占领了他们的心头,失望和焦急中的无措,更是让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一路上,李风影高兴激动的不时的唱着小曲,往日高中一起上学同于小溪相处时的情景,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在他的心里,他的身变的是那样的轻松,那样的就象一只小燕子在飞翔,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奔腾的飞翔中热遍了全身。多么欢乐美妙的时光,他第一次尝到了真正来自心肺的欢乐。不一会工夫,他便象飞一样的来了伊家庄的村口。

他老远就看到村口站了许多人,快到近前,他灵机一动,心说到了于小溪家村口的人群面前,他可不能失态,一路上他自己高兴失态就罢了,那时出了自己知道再没有人看到,可现在就不同了,在这种情况下,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是关乎到于小溪声誉名誉的大事,他决不能失态给于小溪丢人,让于小溪在村里人面前难看抬不起头。他说什么也不能失去让自己感到应该的风雅,他见到那么多人都在等着看他,他的脸上虽说开始有点发烧有些发烫,心里也在开始不由的加剧跳动,咚咚的狂跳不止,但他还是有主见的毫不犹豫的决定,让自己赶快有礼貌的从自行车上下来,双手推着自行车,挺起*。让人看上去大模大样的向前走,好给人心里留下个好印象。尽管他的脸已经感到象火烧的一样在烤他的心,他的心也让他感到不敢去正视正在看他的人群,但他仍然还是要努力着让自己不能失态,不敢去正视眼前的一切也要去勇敢的面对。

但是,自己感到大模大样良好的李风影,但他那先天不足矮小的身子,却没有让他做出来的样子让人感到大模大样,这就是人往往在这样的场合下,不寻常的心理支配下的动作,让人看上去往往就是事与愿违的失态,看上去又是那么的呆板,又是那么的与自己心里想的不协调,因此他的这些举动和样子,又惹起了人群的阵阵笑声,人群好象都在争着看动作令人发笑的稀有动物一样,特别人群一笑一骚动,在慌乱中的李风影,更是不自然,又想调整自己让人感到不自然的动作,这简直就更让人笑响了台,象炸了鞭炮车,简直把人都能笑下大牙笑出眼泪。有的甚至都笑的指手划脚,还有的说:“这就是于书记为女儿小溪选的女婿?你看和伊子期比比差的远了,怪不得于小溪不愿意呢。”还有的说:“于书记图财,图人家家里富有钱,现在只要你家里有钱,你就长的象个小*,也别怕找不到漂亮的媳妇。”

人群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本来个子不高的李风影,在人群的眼里那不足一米六的小身材就更象一个小*狗了,今日他还故意又穿着高跟皮鞋,想让自己显得更高些,但他那样子却让人看上去而更显得特别,只见他推着一辆自行车,身子比自行车高上不多,加上高跟皮鞋又让他脚失灵不灵活,简直就象不会走,一步行不四指,他虽然在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大大方方,端端正正的的给人一种好感觉,可他的先天不足又怎么能不事与愿违呢?怎么能不给人的感觉适得其反呢?这些咱就不去多说了,对李风影此时的这种形象和举动咱们笑也笑了,乐也乐了,看也看了,反正李风影就是这个样子了,李风影又不是心里不想着好,而是想着好却又身不作美,这又怎么能怪他呢?去多说他这样一个先天不足的人也未免太有些过分,太让人感到天对他不公平了,特别当你看到他的人品,你更会感到天不公平太不作美了。

走到近前,李风影的心虽然跳动的猛烈,但人群的议论声,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开始,李风影也没有太在意,但后来他越听越感到明显了,让他心里多少开始明白些了,人们的指指点点和笑声,让他明白了自己好似不太受欢迎。但他不理解,心里感到纳闷,他心说难道他的样子让人有反感吗?不可能,他觉着自己的动作没有错,即是不协调也顶多让人笑笑,多笑两声,可是现在却相反,人们怎么不笑反而都会说出了那样的话来呢?什么你看第三者,第三者来了,都一齐叫他第三者,还对他指指划划,声音越来越大,有的还都不怕人听到了的说:“于传龙夫妇怎么会看中这么个*狗呢?凭着于小溪这么好人,怎么会看中这么个人?”

李风影听了,心里一阵一阵的感到不是滋味,埋怨自己的长相太不给他争气了,埋怨之后又觉着不对,又心说难道他过去得罪过这个村里的人吗?怎么都一齐都不说好话?没有一个来观看是有善意的,他没记得得罪过这个村里的人,怎么这个村里的人都会这样呢?他就是再不好,可人于小溪都愿意了,管他们什么事?他和于小溪都愿意,他怎么就成了第三者?第三者必须是于小溪已经结婚了,或者已经有对像了,他再插上一脚,可又从来没有听说过于小溪已经结婚了和有对像了,这样他又怎么会是第三者呢?纯是一派胡言,无稽之谈,太可气了,这个村里的人怎么能这样说?太可恶了,*狗管他们什么事?见着个人就叫第三者,第三者难道是无根无据就可以叫的吗?只要人家于小溪愿意,于小溪的父母愿意,你们管什么*狗不*狗?与你们何干?有什么关系?实在太可恶了。李风影心里这样一想,动作却又协调了,自然了,比先前的走相好看多了。

再向前走,人们的话他听的就更明显明白了,就听有的人说:“这个豆饱第三者,不知道他的脸皮有多厚,看样子还第三者扮演的很光彩,明明于小溪和伊子期两个谈恋爱,他却偏偏要厚着脸皮插上一脚来搅和。”

这一句话,让李风影算彻底听明白了,但这一句话又好象一个晴天霹雷,劈在了他的心上,炸响在他的眼前,让他的心一下子变得无措,他的脸一阵子变白发凉,他在这种情况下不知道要再继续往前走还是向后走,他动作木讷着,脸无血色的仍然向前走着,心里却又是极度的痛苦,先前的高兴和兴奋在他的心里和身上再也找不到了,那一阵一阵的不舍和对于小溪的向往和爱慕,在他的心里此时成了让他痛苦的根源,他明明知道如此却又舍不得不愿意放弃于小溪,就仍然往前走,最后,他那极度痛苦到极点的心,却这样掩耳盗铃的勉强着*着自己,他心说:“道听途说不可信呐不可信,眼不见不为真,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决不会,不会,我不能被这样的道听途说弄昏了头,前几天于小溪的妈才到门上定下的事,怎么能这么快就如此呢?”想到这里,他又鼓起勇气,继续往前走,他认为至少他去了可以弄清真相,弄个水落石出,至少让他还可以不会因为失去机会将来后悔,于是,他又坚定信心,继续往前走。

但他越向前走,前面人群的议论声越更明显,就听又有人说:“就因为这个小*狗东西来半路上插上一脚,有人看到伊子期和于小溪起早被逼跑了。”

“啊?这”李风影听了一愣,心再也吃不住了,他的脸霎时有白变青,有青变紫,看来他这个女婿今日当的可真不容易,还没进门,耳朵就灌满了,脸也让自己无法自容,但他那真爱于小溪的心,越是这样他越更想要去弄明白。常言说,遇到事就怕碰到吃离生米的,今日遇到李风影这种不见黄河不死心的人,你也没法,只见他听到这些,反而向前迈的步子更急了。他的这一手,还真大出人们的意料,人们心说还真没见着还有这样脸皮厚的人,但李风影的心此时更复杂,他虽然在向前走,但身子明显的在抖,步伐也乱了,看样子他心里已经苦恼到了极点。

这李风影,是一个怎样的一个人,在这里我先简单把他做一番浅述。这伊家庄上,人们也只知道李风影是李家庄支书李玉德的儿子,但都大多还都不太真正了解李风影,更不了解他的为人。其实这李风影也并不是一个和人们所想所认为的那种人,在李家庄上,他并不是一个很坏很不招人喜欢的人。如果在这里你去用观众的立场去把他丑化了,那就太有失天理了,作者也就太不现实了。

尽管他的长相不是很好,但这不代表他的为人。一个人的为人不能和长相成正比,长相好的也有坏人,而长相不好的也有好人,这就是大千世界造物主的奇妙和神奇的所在。你看那李风影的长相,又怎么知道这李风影原来也是个心地正直善良重德之人呢?他今年看上去有二十二三岁的岁数,虽然身材不高,但高鼻子,让人看上去脸虽不是很出奇,但也温和有神,面目慈善。他的为人处世,在李家庄上来说,那也是响的众口皆碑,无不称赞的,都说他为人人性好,心善,开朗豁达,讲道理,有礼貌,不傲瞒,有能力,有朝气,有毅力,是个好男人。

可这些优点在相隔十五六里的伊家庄又怎么会知道呢?即便是有的人知道李风影的为人,李风影今日扮演的这个角色,还会有人说他的优点吗?自然李风影今日成了个人们眼中不好的代名词了。而那于氏虽然尽管嘴上说李风影这好那好,可从她心里说实话,她也并不是真正的了解李风影,只不过她是被眼前的处境所逼,看到了李家条件好,就尽往好处想好处说。如今,于氏亲自上门为女儿和李风影作下的这桩大媒,可真是在李风影的心里优种播进了良田,平静的水面投进了一粒石子,一石激起千层浪,在李风影这个单情人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他不知道见了于氏夫妇要先怎样开口,但他和于小溪一起上高中时的情景,此时在他这样的一种心态下又出现了。

那时,于小溪就长得很美,她生性活泼,还经常和男同学开玩笑,比别的女同学大方,并且,她学习很有毅力,还又是一个乡的,父母之间又很熟,因此他对她的看法很好,印象也很深,让他从心里头佩服和萌生了一种对于小溪的爱慕之心。尤其于小溪那时就磊落而迷人的个性和为人,及她的言谈表情和平时*出来的天资聪明,更使他钦佩和喜爱的不能自拔。

在毕业的时候,他还记得曾经有几个县城里的同学,几次都去找于小溪表明自己的心思,有的甚至还找老师当月老,只要于小溪肯留在县城和自己结成连理,就答应让老爸帮着把于小溪的户口办进县城里来,并安排工作。但这些都打动不了于小溪的心,她认为现在还都太小,随着岁数的增长,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靠得住,就没有同意而都婉言谢绝了。

这些李风影知道后,从心里无比的钦佩于小溪的为人,他几次也想去找于小溪欲表明心迹,但他又害怕不敢去找于小溪,他怕于小溪也拒绝他,他怕他的这一举动,给自己在于小溪的心里造成不好的影响和看法,于是,他几次鼓起勇气来,又没有让自己去这样做,为的就是要在于小溪的心里留下好印象。

这一切,现在都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里,都重新涌到了他的眼前,他见于小溪毕业毅然没上大学回了家,他怕上大学期间让自己失去追求于小溪的机会,也毅然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也回到了家乡,决心要在未来的岁月里,干出一点名堂来,有朝一日,能让于小溪走进他的生活世界。在农村里,他认为也能干出一番事业来,也能开发出一条新的道路来,他并发誓一旦事业有成,一定要向于小溪去求爱。但他回到家里后,他又怕于小溪会被别人追去,几次想去试试,但又鼓不起勇气,没有信心,要写信心里又总是在跳,怕万一他的条件还不成熟于小溪会不同意,会嘲笑他,他要向父母说,却又难为情,说不出口,几次欲言又止。

可正在这几年他越来越发急心里不安的时候,没想到于小溪的母亲自己上门,为他和于小溪作下了这桩令他向往高兴振奋他心的大媒。他听了*说出了这个压在他心中日夜难安的大事成功就在眼前时,心里一下子高兴的都无法形容。母亲问他同不同意,他那种心情,就恨不能不控制的让自己掉下泪来哭,他又有什么不同意的呢?他心里话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他那能不同意呢?高兴还来不及呢,当即,他就不怕羞了的告诉母亲,“只要人家同意,咱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李氏一听儿子说的这样干脆疼快,那心也乐得一下子就同开了花,她忙和自己的老头子李玉德一说,李玉德也认为于小溪是个好孩子,便憋不住高兴地说:“只要风影自己愿意,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即,李风影就十分高兴而充满梦想的,在中午饭时认下了于是这个“岳母”,并兴致**的在下午把“老岳母”送了一程又一程,一直送到“老岳母”的村头上,这才狂欢着回了家,背着人唱了这块歌又舒适的哼那个小曲。到晚上折腾到半夜才睡觉。好不容易盼到今日来可以和于小溪来相会,亲切的来相见,可没想到,眼前的现实,象一把刀一样*了他的心。

他本想回去吧,可又心里不服气不死心,于是为什么没有说于小溪已经和伊子期恋爱了呢?于小溪既然已经和伊子期恋爱了有感情了,于是还为什么又要去他家再搅起他的心来呢?他气不过,气惺惺的向于是家里走着。

“伊子期也是个好人。”他了解,他们还一起上过初中,“没想到是他伊子期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他心里更是痛苦,而又感到不服。

一路上,他不住的安慰着自己,越是这样,他越要控制住自己,他现在已不是个小孩子了,他的心里,既是想马上要哭一场,但也不能哭出来让人看到,要是这样,他就不是李风影了。他回顾着这几天的情景,回顾着这几天每一个欢乐的场面,欢乐的时刻,回顾着他和于小溪的高中时代,和上学时与于小溪在一起,于小溪的音容笑貌,就感到那简直都是梦,是不消失的影子,是些已经要离开他再无法实现的影子。他再也不愿意去想那些影子了,他感到他没有必要再去想了,于小溪已经再不可能和他走在一起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了。

想到这些,他又想起母亲,他们也都白高兴一场了,白叮咛嘱咐了,可他们一定不会知道,他们给儿子应下来的这门亲事,在短短的几天内,就会给儿子带来这样的打击和伤害,他回去怎样和父母开口呢?是他李风影无能吗?他的这种痛苦的心理,这种痛苦到极点奇怪的心理,这种受了巨大挫伤的心理,本来想回去找个地方疼疼快快的哭一阵子,但他又知道,他这样所受到的仅仅是自己心理上所造成的不可自拔的痛苦。

而于小溪呢?也许她根本就没有爱过他这个异村同学,他这个异村同学反而给她带来了麻烦和痛苦,反而成了破坏他们恋爱自由的真正的第三者,这又叫什么事啊?他真不应该,完全不应该,不应该对不起他所爱的同学于小溪,再以后怎么有脸见到于小溪和伊子期呢?

但是,他的心里又怎么也不能解除对于小溪深深的爱,于小溪的形象,老是在他心中跳动,那清脆的声音,老是象在眼前回响,使他的心里万般痛苦,而不能自拔地爱着她,喜欢和渴望着她。可现实的残酷性,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如愿了,但他决不能使自己成为一个失去道德和理智的人,他决不愿意眼看着于小溪因为他遭到痛苦和不幸,虽说爱情是自私的,但也是高尚的,爱情不一定都要把对方追求到自己身边,因为于小溪并没有对他产生爱情,他对她的爱只是单向的。

虽然于传龙夫妇会对于小溪施加压力,也是为了他和于小溪成为夫妻,对他有好处,可他一点也不想这样做,强摘的瓜不甜,没有共同感情的婚姻难以成功,而且于小溪的为人和性格他从心里又都明白,他不愿意让这样的事出现在自己身上,更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去为自己遭受不爱的曲折和痛苦。他的这种爱而善良的心,让他变得更是矛盾,只有道德在他的心里是永久未变的。

但到了于传龙大门口的时候,他又犹豫了,脚步停了下来,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呢?成了他难以抉择的选择。

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于小溪和伊子期站在路上,还在着急的等待着李风影的到来。

西北风嗖嗖地一阵一阵的刮着,吹刮着二人发急的脸。二人的失望情绪一阵一阵的涌向心头,和又焦急的期盼。

向李家庄的方向又望了好一阵子,盼了好一阵子,可是,就是不见李风影的影子,于小溪的心渐渐变凉了。伊子期望着李家庄的方向,失望已经完全占领了他的心,他声音缓慢而失望的说:“看来我估计错了。他李风影从小路过去了,我们已经等不到他了,从他身上我们今日已经再没有多大希望了。小溪,咱们走吧。”

“子期哥,那咱们再怎么办?”于小溪难过的问。

“咱们先找个隐风的地方吃点饭,早上你就只吃了那么一点饭,现在肯定饿了,小溪,不管怎样,你也不能先饿坏了身子,你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呢,你不用怕。”

“子期哥,如果今日我爸爸和我妈给我和李风影定下来怎么办?那样恐怕我再不答应就不行了,到那时我再怎么办?”于小溪问。

“唉,”伊子期难过的叹了口气,说:“都怪我无能,眼下又一事无成,扭转不了这种局面,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的失败,我不甘心连你这样的一个好知音都保不住,上天这样对待我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我们互相都如此真心,而又不能顺顺的走在一起?为什么要有这么多阻力?我真不甘心,我今日一定要见到李风影,小溪,咱们下午再来等着他,下午咱们多走些路,到李风影快到李家庄的小路与大路的岔路口上去等着李风影,那样一定能等到李风影的,现在我们再在这等下去也没有用,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吃一点饭吧,下午也好有劲赶路。”

说着,二人离开大路,又回到山坳,坐下后,伊子期又拿出馒头和水,安慰着让于小溪吃。

为了下午好有劲跟着子期哥赶路,于小溪就勉强着和伊子期各自又吃了半个馒头,各自喝了点冷水,稍微一歇息,就又离开山坳,翻山过岭,行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岔道路后,就在那里等着李风影。这次,他们心想,无论如何也要等到李风影,见到李风影,不然,他们又该怎么办?

但是,事情的发展,能让他们如愿吗?他们就是等到了李风影又能怎样呢?这就是人在危难之时,一根稻草也能当成了救命绳,况且故事的发展到了这里又没有同他们想的这样。

且说那李风影,他来到了于传龙的大门前,他站在于传龙的大门前犹豫着,那难过悲伤的心,又突然加剧跳动,跳的剧烈,这虽然是他第二次来到这个大门前,可这次比第一次心跳的更猛。第一次他的心是在多么的兴奋愉快中,和激动中来到大门前,那是他来张静一,是在这个村里的人不知内情的情况下,领着路引过来的,是在村里的人指引下,来到这个大门前,在引路人肯定的目光中,他很愉快的叫开门被接进去了。虽然于小溪没在家,或者在家里,反正他没看到,只听于氏说出去了,而这次,别说再让村里人引路,他们不骂你也算不错了,这一次与上次,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心情,这次,只见李风影一见到于传龙的两扇黑大门,就感到此时的两扇大门就象两扇阎王的黑大门,让他感到难进。那是两扇用黑漆漆的黑又亮的大门,此时这两扇黑又亮的大门紧紧的闭着,让李风影见了心里直发渗,一次一次的瞅着两扇黑大门难过,又一次一次的瞅着两扇黑大门气愤,一次一次的鼓起勇气来,再一次一次的没有勇气,再一次一次的心里升起说不出来的怒火,和眼里难以控制的落泪,和心中在发抖,难以控制的胆颤和心跳,一种紧张的感觉时刻又统领着他的心情,占据着他的心,在吞噬着他的发怒,和消除着他的勇气,让他在那里站了很久,想了很久,最后咬着牙,这才下定决心,觉着已经来到大门前,不进去不行,这才咬着牙推开了门,终于推着自行车走了进去。

为了迎接李风影今日的到来,早上一起来,于氏就把家里收拾摆弄的干干净净,并早早的做好了饭,将饭都端到炕上,让于小飞送饭去给姐姐吃,于小飞端着饭刚要向外走,于是又说:“你别去了,我去和你姐姐一起吃,我再顺便去劝劝你姐姐。”说完,就端着饭来到东屋,想再开导开导于小溪,让于小溪赶快死了心,死心塌地的去跟李风影,现实点。但她开锁推开门端着饭进去一看,见于小溪猛然不见了,就把饭一放,就猛然立刻大惊失色的跑到西屋,问正要吃饭的于传龙:“是谁把小溪放走了?怎么昨天晚上还在里头,今天早上东屋就没有人了?”于传龙一听,也连忙发惊的瞪起眼来问:“她能自己开锁跑了?不可能,你没仔细找找?看看她是不是在里面藏起来了?”于氏说:“我都找了,那么大个人我还会看不到?就是没有了,锁好好的仍然锁着,可就是里面没有人,钥匙还在我手里呢,她还能飞了?”于传龙一听,连忙从炕上下来,慌忙穿上鞋,跟着于氏来到东屋,进屋里仔细一找,见果然再没有了于小溪,就对于氏说:“这肯定是于小飞这个东西干的,你睡觉把钥匙放在那里了?”

“我就放在上衣衣袋里。”于氏说。

“你晚上睡觉脱衣服后还放在里面?”于传龙问。

“是啊。”

于传龙一听,说:“这就不奇怪了,一晚上你睡觉了,他有多少钥匙偷不去?”

“可早上还在我衣袋里。”

“你傻了?他把她放了,再不会给你放上?”

于氏一听,恍然大悟,连忙大叫着向西屋跑来,进屋一看,见于小飞还象无事一样在炕上吃饭,就气得大叫说:“于小飞,你这个彪子,我和你爸爸这样做都是为了谁?还不都为了你这个彪子?你这个彪子你,你怎么能把你姐姐放跑了?你说,你把她放那去了?”

于小飞一边吃饭一边说:“谁放来?我连钥匙放在那里都不知道,我没有钥匙怎么放?别找我,你和我说说你把钥匙放到那里来?”

于氏一听更生气,说:“小彪子,你别和我装蒜,你快说,你放多长时间了?”

于传龙也跟着进来,一听对于氏说:“你自己不把钥匙放好,你现在和他叨叨有什么用?还不赶快到伊子期家去找?晚了让他们跑了你再向那去找?”说完,就忙小跑似的向外走,于氏一看也顾不得再问儿子了,也跟着向外跑,一跑出屋来,见丈夫已开开大门向外直跑,就也忙跟着向外跑出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沿着大街向前直跑,直向伊子期家里跑。

于传龙跑到伊子期家大门前,一脚把大门踢开,冲了进去。伊子期娘一见于传龙气冲冲象一头发了疯的公牛一样冲了进来,吓的身子直抖,脸色腊白,瞅着于传龙说不出话来。

于传龙进来,话也不说,向东间找,向西间找,见找不到伊子期和于小溪,发怒问:“你把人都弄到那里去了?快说。”伊子期的娘紧张的说:“什,什么人?”“别装蒜,伊子期和于小溪,你藏那去了?”于传龙说。

这时,于氏也跟着跑进来,一进来就对伊子期娘说:“你这个老不知高低的东西,你怎么不好好管住你儿子?你让你儿子把我女儿弄那去了?你今天不交出人来,我就去公安局报案告你,告你儿子把我的女儿拐跑了,拐没有了,谋害了,你快说,伊子期和我女儿到那里去了?”伊子期娘吓的流着泪说:“你别去告俺,俺没有谋害小溪,也没有拐她,也没看着她来,子期哥昨天就到他干爹那里去了,根本没回来。”

于传龙一听,气急败坏说:“老东西,还会说谎,还装的挺可怜,要不是今日事急我没有时间,我一定去报案,你快说,他们到那里去了?”

伊子期娘仍然流着泪说:“我真的不知道没看到小溪啊,我不是说谎。”于传龙一听对于氏说:“别和这老东西瞎罗嗦,她是把咱两当成了傻子了,故意拿出可怜样来拖延时间,赶快到村里去找,说不定还没走远,没出村,别上了这老东西的当。”

于是,于传龙夫妇又一前一后向外跑,但跑到街上,沿街大街小巷的转变了全村,也没有见到伊子期和于小溪的影子,找了一会,于传龙一看手表快七点半了,担心再找下去怕让李风影来碰到,就对于氏说:“先别找了,今天找也没有用,也找不着,就是把全村反过来也找没有,看样子早跑了,早跑出村去不知跑到那里去了,等她今晚上回来再说,太不象话了,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大人的话都敢不听了,这明显着要翻天了,再和她来软的不行了,快走,赶快回家去准备准备,李风影快好要来了,再回去晚了别让他碰到看出来。”于氏一听,气的欲哭无泪说:“今天都让这个小坏嫚搅的,饭做好了也还没吃,饭也不用吃了,要来不及了,李风影性急,说不定就快要来了,快点吧,赶快回家。”说完,就撒腿往家跑。

于传龙和于氏才跑回家,进门刚喘了口气,于氏连忙又赶急把饭从炕上收拾下来,刚喝了碗水,就突然听到大门响,就向外一看,见大门一开,李风影就推着自行车进来了。于氏一见李风影,就连忙赶急向于传龙一摆手,意思是说李风影来了,赶急装装别生气,别让李风影看出来,而且自己还先笑着连忙跑出去,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说:“吆,这不是风影来了吗?快,快进屋暖和暖和,瞧,天这么冷,大老远的还早早来了。”

于传龙也跟着出来,装着笑脸说:“风影,快,快进屋,外面冷,进屋暖和暖和身子。”

李风影见于传龙夫妇如此客气,一咬牙,就低着头忙去支自行车,一边支一边说:“不冷。”说着,支完自行车,又去拿礼物。

于氏连忙上来接下礼物,眉开眼笑的说:“风影,你看看,来就来吧,还要带这么多礼物干什么?又让你爸你妈破费了,都自己人了,往后再来可再别带这么多东西了。”

于传龙也十分热情的上来,握住李风影的手说:“风影,再以后来千万不要破费了,走,到家里先一歇,大老远的来了,也累了。”说着,拉着李风影到正间,对于氏说:“小溪她妈,快端上茶来吧。”

到西外间,李风影突然称呼大叔大婶,不是同上次那样叫爸妈了,于氏一听一愣,心里就感到意外,心说:“难道李风影是叫忘了?这个风影,怎么能这么马虎呢?这个怎么也能叫忘了呢?”端上茶,又忙去端糖果和花生。

于传龙眨着眼,听到李风影叫叔婶,虽然心里感到奇怪,但又不好问,就也只好答应着,但心里感到纳闷,心说:“李风影今日这是怎么的?难道这样的事还能叫忘了?”

于传龙与李风影面对面坐到炕上,李风影只低着头不说话,于传龙认为李风影今日新鲜女婿上门定亲,不宜不好意思多言,还又认为李风影今日紧张的连爸妈都忘叫了,叫成了叔婶,就没有太在意,认为李风影在这种情况下紧张的叫错了,叫忘了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于氏也笑嘻嘻的过来了又去了,忙着向炕上端这端那。借此机会,于传龙再仔细认真的打量这李风影,心中不免对李风影称赞,他心说才几年没见,不想李风影长得这般模样,今日这么一打扮,就见他头发整齐黑亮,两耳有轮,面色白里透红,脸虽然低着,但形态俊秀,五官端正,令人越看越喜爱,特别那脸又一会白一会红的,正是他这种年轻女婿初次上门定亲时害羞的特征。看长相,这李风影除了矮点之外,再看上去那个地方也没有缺材的地方,必是个有福之人,特别这些年来李玉德把个家弄的,不知有多少钱,李风影又是李玉德重点看好的儿子,自然将来不是过穷日子之人。于传龙看呗,心里想着,不由暗暗高兴的点头,就高兴的开口心平气和的问:“你爸爸你妈妈都还好吧?”

“都好。”李风影抬起头来说,但说话间双眉一促一松,脸上象要强笑却又笑不出来,但表情看上去还比较温和诚实,说完,他从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向于传龙面前一递,红着脸说:“大叔,请抽烟。”

“噢。”于传龙看着李风影瞬间脸上不自然的变化,接过烟卷,猛然又见李风影两眼发红,边观察边向衣袋里摸火机,待李风影火机打着火凑上来,他也打着了火机,但他又连忙客气的让李风影给他点上,自己的火机灭上火后,就放到炕上,见李风影将自己叼在嘴里的烟点上,就长长的喷出来一根烟雾来,问李风影:“你眼怎么发红?疼不疼?”

“不,不疼。”李风影说完,便又意识到了的低下头去,只顾不自然的猛抽烟。

于传龙又吐了口烟雾,心里更感到奇怪了,但再没有追问,却在心里狐疑。李风影低着头,用眼睛的余光暗暗看着于传龙,见他烟雾从嘴里进进出出,坐在那里好似在盯着自己,脸上不由的感到更烫,就象在着火,一吐烟又被烟呛着了眼,就忙又去用手擦眼,象眼要呛出泪来,用手不管用,又忙从衣袋里拿出小手帕来擦。于传龙两眼直瞪瞪的瞅着李风影这一系列的举动,李风影的这些动作,让他脸上更现出了异常的吃惊。于是这时笑嘻嘻的进来看到了,一看李风影还在擦眼,丈夫惊呆了的瞅着她,就连忙笑着到李风影的身边,对丈夫说:“你不好让风影吃吗?光摆上来好看?”

于传龙这才连忙同反应过来,忙把烟头放进烟灰缸里,让风影喝茶,吃水果。于氏脸上也一阵子出来汗,便说:“风影没有眼病,是向这走被风刮的,那天我也没见他眼红。”说着,又转头问李风影:“你眼是不被风刮上东西了?”

“没有,进村的时候”一想起来,李风影心里这个气呀,但他又压住火说:“刚才被烟呛着了。”

“疼吗?”于是问。

“不疼,不要紧,很快就好了。”李风影说。

上次于传龙也没注意到李风影的眼,那天李风影来了马上又走了,于传龙想不起来那天他眼红不红,就连忙十分客气的装作满不在乎的说:“来,喝杯水吧,风影。”

“是啊,来,风影,喝水,吃水果压压。”于是连忙说。

李风影喝了几口水,觉着眼好受多了,脸也再没有那么烫了。但于小飞忽然从里间走出来,于是忙对于小飞说:“快,美生,叫哥哥,这是你姐夫。”于小飞象没听到,眼很轻蔑的瞅了瞅李风影,就坐到炕沿上,头向上斜愣着,没反应。

于氏连忙尴尬的说:“这孩子没礼貌,让我从小惯坏了。风影,你别笑话,他姐姐可不是这样。”

“你才没礼貌呢,你们有礼貌今天还能办出这样的事来吗?”于小飞气愤的说。

“你胡说什么?闭嘴。”于氏说。

李风影没有介意,仍然认真的问:“现在上高中了吧?”

“你是怎么回事?你是彪子还是傻子?这么大了还能不上高中?上高中又能怎样?这有什么可问的?”于小飞问。

“你看,你怎么就一点礼貌也没有?怎么可以和你姐夫这样说话?你姐夫亏不是外人,你咋就不怕你姐夫笑话呢?”于氏边说边用责备的目光瞪着于小飞,意思是你再别这样说了。但于小飞好似没听见没看到她眼里在传达意思,或者看到了也不理会,于氏就又忙笑着对李风影说:“来,吃糖,风影,快吃糖,别管他。”

“谁把他当成姐夫了?你们整天不论弄个什么人来,就让我叫姐夫,天天不知从那来那么多姐夫?他不是,我不认。”于小飞大声说。

“风影,别理他。美生,你别在这,你快走,别在这气我,越有个人来,你越不知道高低了。”于氏说。

“小溪是不今日没在家?”李风影忽然目光不移的看着于是问。

于氏被儿子弄的没防备李风影突然这样问,又见李风影瞪着一对红眼注视着她,脸一阵子象发木了似的,头不由的低下去,但又立刻用手一拍大腿说:“啊吆,是什么东西咬在我腿上这么疼?”说完,又忙把腿揉了几下,揉出主意来,又抬起头来说:“是不在家,今日太不巧了,有个同学结婚,非要她去当伴娘不可,都是她相好的,不去不行。”

于小飞说:“根本没去当伴娘,是被??1?”于氏连忙一拍于小飞,把话一下子给拍了回去,就对于小飞说:“小孩子别多言,你知道什么?那就叫伴娘,是被请去的。”于传龙听了,就一下子抓起一杯水,向嘴里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就对于小飞说:“你当心,我把你惯得上天了。”于小飞一听,再不敢说话。于氏见了,忙端起一杯水来,喝了一半喝出主意来,放下杯子,就一下子装着十分生气的说:“说起小溪来,风影,你也别见怪,我昨天和她说今天你要来,不让她去,可她昨天从她相好的同学家回来,说是已经和人说好了,又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非去不可,不去,就给人耽误事了,这可是人家一辈子就这么一会的大喜事啊,怎么能给人家耽误呢?她说这次你来,她没功夫在家里见你,可还有下回呢,以后时间还长呢,而人家结婚可就这么一会,风影,你听了她话,想想认为也是,是这个理。”

于传龙也说:“这事真拿她没办法,风影,你还得多谅解。”

“是这样吗?”李风影认为揭开真相劝说于传龙夫妇的时机已经成熟,就又说:“我和于小溪是高中同学,我??”

“呀,你们还是高中同学呀?这样你们不是更了解了吗?这样不是你们早见面了吗?”于氏不等李风影说完,就装作不知道的笑着说。

李风影低下头,又咬了咬牙,再抬起头来,声音略大了些说:“是的,我很了解于小溪,也很钦佩她的为人,但我很支持她现在的做法,我1”

于氏一听就更高兴地说:“难得风影这样通情达理,这样了解支持小溪,这样真是难得,我真替小溪高兴,你们这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看来这就是缘分。”

于传龙又点上根烟,见儿子在那里直撇嘴,再怕儿子忍不住说漏了底,便忙故意岔开话题,问李风影,“你现在在家里干什么营生?”

“还是和果林打交道,想办个果品罐头加工厂。”李风影说。

“嗯,这很好,很有作为,有发展前景。”于传龙赞许着说。

“于小溪今天可能不能回来了吧?”偏偏又是吃力生米的李风影把话题拉了回来,不等于氏夫妇开口,李风影红着脸说:“我今天来有两件事要办,一件是想看看于小溪同学和叔婶,也顶来真正的认识认识这个门,二件是想把我的观点明确的和叔婶谈明白,我这个人办事从来不虚着套着,喜欢直来直去不耍别人,但也不希望被别人耍,你们说于小溪今天去当伴娘去了,可我怎么听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你们不要自己精的把我当成傻子骗,这样是没有用的,我听说于小溪和这个村里的伊子期已经恋爱了,伊子期这人我知道,他挺好,我们曾经是初中同学,虽然相隔十七八里但我听说他现在已经是个有作为的人,他为人人性也不错,这是件好事,因此我也非常支持他们,听说是因为我今天来,才把他们逼走了,我认为这太不应该了,因为婚姻是不可以勉强的。叔婶也不要因为出了这件事而感到不好意思,不要感到我和于小溪不成夫妻会有损咱们两家的感情和情面,我不这么认为,现在婚姻自主,我们都不应该去阻拦去逼迫他们,因此我今天来做一下说明,希望叔婶不要因为咱们两家的关系很好,而感到为难,不要再强迫于小溪了,就给我个面子,给她个自由吧,这个事从今天起,咱们就这样放下吧,以后再不要提了。”

于传龙听了脸上霎时被说得煞白,目光惊疑地瞅着李风影,脑子一下子木了,含糊着明白了李风影这是为什么眼红了。他两眼呆愣地望着李风影,见李风影眼里似有泪,表情也象控制不住的要哭,一说完话,又立刻低下了头,于传龙空白的脑子立刻又有咒念了,那本来已经惨白了的脸也立刻变红了,一瞅于是正在那里惨白着脸发呆,就又瞅瞅李风影,见李风影难过的还没抬起头,仍然低着头不说话,就又微微点了点头,眼半睁半闭的想了一会,再猛然半睁半闭的看看李风影,见李风影还没抬起头来,仍然在那里难过,便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唉——,我和你爸那可是多年的老交情啊,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上,真让人难过,要不,你和于小溪这门婚事要是成了,该有多好,可小溪这孩子太年轻了,太幼稚了,考虑事太浅了,我真放心不下她,本来认为和你这,你能照顾她,我也放心,咱们两家又真很对脾气,认为要是再结成亲戚,该有多好,可是,这孩子她从小就和伊子期一起玩,被伊子期的三言两语欺骗住了,难道说她和伊子期你说心里话,你认为般配吗?她回来,如果劝一劝,她一定会回头,回心转意的。”

于氏见丈夫这么说,脸上的肉也猛然一动,忙也瞅瞅李风影,见李风影样子很难过,就立刻说:“是呀,风影,你放心,我决不会让她去跟伊子期。”

“唉,那样可真对不起他张大叔了呀。”于传龙认为有门,又十分难过的说。

“哼,伊子期那坏小子,你别想。”于氏气愤的说,说完,又缓下声来:“风影,别难过,有你婶呢,这事包在我身上。”

李风影思想往事,眼里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到炕上,他用手帕擦着泪,越想控制住自己,那不中气的眼越控制不住,脸上有紫变青,又有青变红,从红里又变白,咬着牙,头抬起来,又低下,泪越发无法控制了。

这就是个来劝说支持人的人吗?要劝说别人,怎么自己又会难过成这样?这就所谓的爱情的自私性和难舍性再起作用吧。于传龙早看穿了李风影的心,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李风影,叹了口气,分外难过的象在问自己:“唉,我这是怎么啦?怎么能连他张大叔也对不起呢?不能啊,说什么也不能,一定不能。”

“是啊,咱们一定得把小溪那小坏嫚找回来,别”

于传龙不等于氏说完,就狠狠地瞪了瞪于氏,于氏立刻又似明白了似的不说了,李风影两眉一促,猛然醒悟似的抬起头来,声音粗壮的说:“其实,这些并不需要再多说了,我并不是个那样的人,于小溪已经有了伊子期,而且他们还已经很好,我真没想到,你们会欺骗我,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在欺骗我呢?把我当成傻子了,我是个那样的人吗?我李风影是个损人利己的人吗?不错,我对于小溪是有感情,但我也不至于到了这种地步,我虽然没有啥本事,可我也决不会去干这种不道德不仁慈的事,你们看错人了,你们不要自作聪明,用自己的眼光把别人也看成和自己一样,我希望你们不要成为伊子期和于小溪的绊脚石,和一个让人一提起来就唾骂的人,应该深刻的自己反思一下,这是什么时代了?是提倡男女婚姻自主的时代,不是买卖包办的时代了,我李风影堂堂一个男子汉,长得虽然不高算不上大,但我决不失人性,你们要问我今天为什么会这样?那我告诉你们,这也是爱,这是你们想不到的爱,我这是被你们逼出来的爱。”

李风影说到这里,连激动带气,浑身直哆嗦,说了句:“对不起,告辞了。”说完,就从炕上下来,穿上鞋就向外走。

于传龙被李风影这一顿连说加刺,坐在那里连气带羞,脸一阵子青一阵子红,几乎要坐不住了。但他又必定是个有心计有耐力的人,他静听着李风影一口气把话象放鞭炮一样说完了,刚要开口,没想到李风影一说完了又要走,不给他反腔的机会,李风影一到正间,他就气得大声呵斥于是:“这都是你办的好事。”

“你找我干什么?还不是你自己愿意的吗?”于氏反击。

李风影听了把牙一咬,到天井推上自行车就走,于传龙这时才从屋里出来,于小飞也跟着出来,大声说:“李风影,好样的。”于传龙一耳光打在于小飞脸上,对李风影说:“风影,你回来,我有话要让你告诉你父亲。”

李风影停住不走了,站在大门口转回头来:“你有什么话说吧,我听着。”

“都十一点了,你在这里吃了中午饭再走吧,再急也就差这顿饭工夫了?你这样走了,多么不好看,我怎么向你爸爸交代?”

“多谢了,这顿饭现在已经对我没有兴趣了,不重要了,你也不需要向我爸交代。”说完,李风影出了大门,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寒风中等着李风影一下午的于小溪和伊子期,直到天快要黑了,也没有见到李风影的影子。这次他们虽然是在小路和大路的交叉汇合路口等着李风影,但他们怎么知道,时间又和他们过不去,又和他们开了个玩笑。就在他们上午来等着李风影的时候,到十点他们不见李风影来,知道李风影从小路过去了,就在他们心里失望和情绪低落的情绪下,离开大路到山坳去吃饭的时候,却他们前脚走,那悲伤难过的李风影就后脚从大路上过去了,等他们下午再来到大路和小路交叉路口上的时侯,那李风影已经早已回了家,早和他们失之交臂了。

不消说,下午伊子期和于小溪等着李风影又扑了个空,他们虽然因为等不到李风影而心里焦急,失望,心情沉重,但他们并不知道,今日那李风影本来也是一片好心,却因为好心而触怒了于传龙,一怒之下的于传龙,看到李风影一走,心里的火更是无处发,就连他的宝贝儿子于小飞也被他打了,现在,等待于小溪的将又要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在这种情况下,那就更可想而知了。

伊子期和于小溪仍然期盼的守在大路上,一直守到天黑,但仍不见李风影的影子。天越是要黑下来,他们的心里就越是绝望,同时也越感到纳闷。如果说上午是因为李风影走了小路,他们才没有等到李风影,那么下午他们完全应该等到李风影了,可是怎么还会不见李风影的影子呢?这一切不但让于小溪心里纳闷,就连伊子期也不明白,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最后眼见天快全黑下来了,于小溪再终于等不住了,就心情沉重的说:“难道李风影还会今天不走了?还会宿在我家里吗?这怎么可能呢?他来出第一趟门怎么回宿在我家里不走呢?”伊子期说:“怎么不可能?如果不是这样,今天下午我们怎么也应该等到他了,可是我们并没有见到他,他总不会上午从小路来,又在上午从小路回去吧?也决不会连饭不吃在我们中午离开大路的时候再回去吧?”

于小溪听了,再没有吱声,身子僵直的站在那里,再不说话,伊子期知道于小溪此时的心情,就说:“小溪,咱们走吧?”于小溪听了,只很木纳的说了声好,就再又不做声,而默默的跟着伊子期走。

二人行在大路上,天已经很黑了,二人到底要到那里去,伊子期,于小溪的心里都不是道,于小溪心里现在只知道跟着她的子期哥走,但不知道森歌此时要再领着她到那里去,她只是机械的跟着伊子期向前走。

二人约向前走了一段路,越向前走,伊子期心里越难受,于小溪的心里此时也在痛苦和混乱中,伊子期此时不知道要再和于小溪到那里去,回山坳,那不是他领着她再应该去的地方,那不是他们长时间久去的地方,不回到山坳,那他再领着她去那里呢?他总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再带着于小溪回家吧?他十分难过的回头见于小溪只跟着他走,再不说话,也再不问子期哥我们再怎么办?他知道于小溪此时的心是不想让他再为难,是对他和眼前处境和心情的理解,这是无声的理解,无语的理解。她默默的跟着他走,这也是对他最大的支持和信任,他伊子期让这样理解支持他,这样好的于小溪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心里有愧啊,他感到对不起在他心里这样好的于小溪,他的心几乎想让他哭,可是,他是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要做一个坚强的男人,他要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难住,他还能对得起这样爱他于小溪吗?

因为天黑,天也越来越冷,那冬天北方的山区的气候,到了晚上那是十分寒冷的,特别再加上西北风飕飕的刮着,那更是寒冷寒气刺骨。

可是,二人此时的心情,却又是那样的沉重,他们虽然在向前走着,可那里才是他们应该要到的地方呢?心情复杂的伊子期,因为没有等到李风影,让于小溪来回的跟着自己走了那么远的路而心里愧疚,而心里难过,因为没有要领着于小溪去的地方,而心里愧疚。

他们再向前走着,他再次回头看看跟在他后面的于小溪,见于小溪仍然还一声不发,只跟着他机械的向前走,而心里难过的终于忍不住了的下定决心说:“小溪,别难过,我知道你此时的心情,你虽然再不说话,再不问我怎么办,但是,我明白你的心,我知道你也已经明白此时我们的处境,已经理解而又不想再问让我为难,可是,你这样我心里更难过,更不好受,你的性格不是这样,你是开朗活泼的,都是眼前的情况才把你扭曲成这样,我知道你此时心里也不好受,在这种情况下,你的心情我是知道的,如果咱们此时回家,对你面临的是什么?那是无可想象的,小溪,不好你今天就别回家了?咱们先到山坳里去等到十点多,或者十一点,等你爸和你妈都睡觉了,咱们再回家,到我家里去,今天晚上咱们就准备好,准备好了被子和行李,等明天咱们就起早到城里去打工,今晚你先在我家里好好休息休息,今日白天你也跟着我奔波一天了,来回走了那么多山路,肯定很累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家是肯定不能回的了,如果我在这种情况下再让你回家的话,那么,我就会成了李归侨了,我怎能忍心再把你变成袁芊芊。”

于小溪说:“子期哥,不会的,我们都不会那样的,我不会丢下子期哥不管的,我全听你的,全听子期哥的,但进城里去打工,还要准备好两个人先生活的钱,还要两个人的车费,我知道你把钱都赔在办培训班上了,眼前你的钱够吗?”

伊子期说:“小溪,你别担心,等今日咱们回家后,我再到我干爹那里去借点,等挣钱后就再还给他。”于小溪说:“子期哥,既然这样,那现在我和你一起去吧。”伊子期说:“到我干爹那里还要再步行十几里山路,今晚上去了必须还要再返回来,来回就快三十里路了,今天你又跟我走了那么远路,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身体已经很累了,特别又天不明跟着我爬山,又走的全是山路,天又这么冷,饭又吃的不多,如果再让你跟着我去跋涉,你身体那还能受得了,明天还又要起早赶很多路去坐车,你这样怎么吃得消?我是一个男人,我走点路不怕,没事,你听我说,等到十点没事了我把你送到我家后,你就帮我把行李准备好,准备好后,你就早点休息,好明天有精力去坐车,等我到我干爹那里借到钱后,就马上回来,你放心,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这块路我晚上不知走过多少次。”

于小溪听了,心里十分的感激伊子期,她的身上虽然已经确实很累,但她听了伊子期的话,心是热的,特别她认为大子期哥能够这样的体谅她,能够这样的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她虽然这两天因为被爸爸和妈妈锁在东屋,因为东屋靠着养鸡场有臭味,再加*心情不好睡不着觉,这好几天她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她的大脑和身体此时已十分的疲惫,可是,她感到眼前有这样的好子期哥陪着她,她感到十分激动,累和疲惫的身子都战胜不了她的毅力,和都在一种悲伤难过激动的心情支配下,在坚强的跟着子期哥向前走,她见子期哥如此说,为了再不给子期哥增加负担和分散精力,就只好说:“子期哥,那我听你的,不过,你一个人晚上再走那么远路,我心里实在不放心,不如咱们明天早上一起去借着钱直接走。”

伊子期说:“早上恐来不及,怕赶不上车,我们还是晚上准备好了吧,再说,万一早上去借钱一耽误时间,明天你爸爸有时间再找到我们,那时我们可就走不成了,这些我们不能不想,小溪,你想想我说的是不是?”

于小溪说:“那我们十点十一点到家太晚了,如果我们那么晚回家,你再到你干爹那里去,就十一二点了,你再回来,就一两点了,半夜你一个人来回走,我实在不能放心。再说我们还要起早坐车,你只让我好好休息,你呢?我也不希望你那样劳累。”

伊子期说:“小溪,我是一个男人,没有什么可累的,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你尽管放心,没事的,以前我在部队当兵的时候,野营训练,背着被包一跑一个晚上,这点算什么?不算什么,你放心,一定没事。”

于小溪说:“子期哥,那我们不好就早点回家吧?我估计咱们九点到家也没有事,我爸我妈也肯定这是早就睡了。再说他们会不会再认为咱们今天已经早走了呢?已经死了心不找了呢?再说到九点也这么多时候了,就是找也一定不会这时再找了,我估计这个时候回家也是没有事的。”

伊子期说:“我就怕万一,就怕他们万一在没睡,在等着咱们,那时我们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到十点十一点他们能回家睡觉了也好。”

于小溪说:“子期哥,我认为不会,今天李风影还又宿在我家里没走,我认为没事,我爸我妈不会让李风影知道我们的事的,他们一定会在家里陪着李风影,我认为今晚九点到家也是没事的。”

伊子期听于小溪这么一说,认为也是,如果李风影今日果真没有走的话,那九点到家肯定也是安全的,于是就说:“那咱们就九点到家,咱们先到山坳去歇歇,再吃点饭,到八点多咱们就动身往家走。”

于小溪说:“子期哥,你估计咱们这时进城能找到工作吗?”

伊子期说:“我估计能,你想,偌大那么大一个城市,我们两个人怎么会连个工作也找不到呢?这点,小溪,你不要含糊,只要我们能走出去,找工作一定是没有问题的,只要咱们去了就别怕了。”

二人说着,来到山坳,又互相安慰着就着冷水吃了点冷馒头,快到八点了,二人就又动身往家走。由于天很黑,二人又心情不好,伊子期的心老是没有底而悬着,从心里头有一种潜意识的害怕感,害怕于传龙夫妇就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再加上于小溪身子已经十分的疲累,因此二人行的特别慢,快到九点了,二人这才慢慢翻过了两座山。

月亮这时也才从东方慢慢的爬上了山顶,露出了圆圆洁白的脸儿,把月光毫不吝啬的洒向了大地,洒向了山上可以洒到的每一个角落。

那是北方深冬的天气,到了晚上空气十分的凉,天也十分的冷。二人沿着山路向前走,越向前走,伊子期的心就越紧张,害怕。但是,还又不得不向前走。他的心里在默默的求告着上天,希望上天让他们平安的度过今夜,度过今夜这个不寻常的时光吧,让他们明天一早就平平安安的离开家乡吧,希望他们进城后能够顺利的找到工作吧。

再向前走,就是牛角口,那牛角口山体林立的怪石,在月影下,看上去是那么的吓人,特别在这夜晚又猛又烈的西北风的冲击下,又发出惊人的怪鸣,令人毛骨憟然。因为这个山口有一块石头长的象牛角,所以就叫牛角口。又因为这里有一个石孔,冬天被寒风一吹,有时会发出象吹牛角号角一样的怪声,所以也叫牛角号山口。在夜间,象牛角口这样的声音让人听了不用说分外让人胆寒,尤其二人又是在这种情况下,和在这种心情下,虽说二人是两个人,但是往家走,使那本来已经有些害怕的心里,又增添了几分恐惧。

那一轮已经爬上了山顶挂在天空的明月,好象此时也很理解他们的心情,这是阴历十一月十八的天气,圆圆的月亮洁白如银,明月的月光毫不吝啬的照亮着他们回家的路,让他们在路上都照出影子来。二人向前走着,又互相安慰着,走过牛角口,走出山路,前面村子在明月的浩光下,慢慢的就出现在眼前,慢慢的越来越离着他们近。那山村在寒冬的晚上九点以后,人们已经再很少有人出门,因此整个的小山村,此时在月夜里显得静悄悄的。

二人的心里虽然越要进村而越显的紧张,和害怕。可是,此时又不能不进村,不能不回家,现在的村子,他们的家乡,让他们见了就是这样的害怕,他们的心情,就象小偷要进村一样的紧张,和迫切,盼望着赶快回家,赶快没事,一切赶快的都过去,但是,李归侨与袁芊芊的悲剧,又不可避免的袭进了他们的心头,他们和李归侨袁芊芊是初中同学,他们现在双双一起回村,就好象有一种袁芊芊晚上回村而发生了悲剧一般,袁芊芊和李归侨的悲剧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话还要从头说起了,这正是,两处悲剧心相照,一处悲来一处惊,还未发生怕发生,一院两花同悲开,此处情侣心未安,他处悲魂骨先寒,一曲两言说悲欢,已生悲剧涌眼前。一曲人物未离去,一曲人物到眼前。

李归侨,袁芊芊,这对悲伤的情人,令人心碎,他们的故事,又让我怎样把他们的形象送到你面前呢?那还要从那里说起。

一个坟茔,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坟茔,坟茔上的土,看上去还没有长出一根草来,一对鸟儿不停地在上面鸣叫着,其声音宛若情人的曲子,动听的笛声,婉婉转转。若不看那光秃秃的坟茔,人们也不会触景生情,缅情心伤。这个故事也就自这个坟茔垒起之后,出现了这对奇怪的鸟而被传下来。人们叫这对鸟为情人鸟,也是因为坟茔内的故事。

坟内是两个人,也就是双人墓。

这双人墓又是怎么来的呢?那是阴历二月,袁芊芊经邻居介绍,在邻居家里和他见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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