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梅湖。这湖很大。
在这风平寂静的湖面上,只有大量的浓雾和一艘小船,小船在浓雾中几乎都看不清了,船跟浓雾仿佛融为了一体。

小船行得很慢,船上有一位五十来岁的道士和一位七十来岁的老船主。

道士右肩后斜插着一柄剑,这柄剑名叫“道精剑”,剑首、剑柄、剑格、剑身、剑鞘都是银白色的,眼看上去,根本没有一点杂色。

这柄剑并不是很有名,因为它既不是什么宝剑,杀人也不多,所以在江湖上知道这柄剑的人很少。

那道士嘴旁有一些黑长的胡须,他笔直的站在船头上,好像在观赏着这幅静画,仿佛就像人在画中游一般。

船主缓缓地划船,船缓缓地前进。

突然,在前方远处的浓雾中,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声,道士觉得奇怪,这么大的湖,况且现在是在湖中央,什么会有婴儿啼哭的声音?

道士摸摸胡子,沉思了一下,道:“船夫,请把船划快点儿!”

“好哩!”须发全白的老船主起劲地划,加快船速。

船行加速,船离婴儿的哭声越来越近了。

忽然,道士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漂浮的大木盆,里面有一个婴儿,婴儿哭声不停。

道士一看就知道,知道这婴儿肯定是人家丢弃的,无论是谁都可以看得出。至于人家为什么要丢弃?他就不知道了。

道士眼见可怜,于是便轻功踏水到木盆旁,再空翻双手抓起木盆里的婴儿,然后抱着婴儿轻功踏水回船上。

他的轻功踏水的技术很好,正如蜻蜓点水一样灵活。

老船主见了,忍不住夸赞道:“道长好本领啊。”

道士抱着婴儿,婴儿已安静,没有哭声,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充满了生机。

道士看着婴儿,微笑着,谦虚道:“哪里!哪里!贫道这一点本领称不算什么。这孩子多可爱啊!也不知道是哪家丢的?”

“恭喜道长捡了一个宝贝儿。”老船主笑道。

小船又变速了,变得慢了一些。又是缓缓地前进着……

五年后。

残秋。

申时。

一阵凉风带着几片落叶,吹过精剑观。

“精剑观”是一座道观的名称。

一个很新,又很简陋的道观。

精剑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里面共有六间大房和两个大院。

房:主房、书房、厨房、餐房、师父的睡房和徒弟的睡房,其中主房是打坐修行的地方,其他的就不用说了。

两个大院:主院和习武院。

在这精剑观的习武院里,共有五十一位年轻道士正在练剑。其中有一人领头,五十人在后面跟着练。

他们的服装是统一的,都是道装。

他们练剑的动作很整齐,就像几排平行线那么整齐。

他们的喊叫声也很整齐,听起来很有节奏感,很威风,很霸气。

书房里,课桌旁,坐着一个小孩。

小孩正在摇头背书,书声朗朗:“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小孩在背的同时,一位老道士刚好进来,见小孩背得如此入神,而且一字不漏,道士笑着点点头,摸摸又黑又细长的胡须,便转身走出房门去了。

餐房内,方桌很大,长达三丈一尺,宽达一丈,房里只有这张桌子。桌上已摆好许多素菜和白饭。

一位厨道士从厨房门而出,厨房门旁有个挂锣,拿起旁边的敲棒敲锣,“当!”的一声响起,声音很洪亮,习武院里的人都听到了。

但他们仍在认真练剑,这锣声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影响。

这时,领头人,大师兄——争博,转身,面对仍在练剑的道士们,大声道:“停!今天就练到这里,大家开饭去。”

年轻道士们都停下来了,他们显得很累,一眼望去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他们个个汗流浃背。

他们虽然累,但并没有坐地休息,因为此时他们都已很饿,所以他们都自觉排队往餐房的方向走去。

争博到书房来,眼见小孩还在背书,笑着道:“翰毅师弟!开饭啦!”

翰毅放下手里的书,笑道:“大师兄!我刚刚背完。”

争博抱起翰毅,笑道:“来!师兄抱你吃饭去,有你最喜欢吃的舒旺哦!”

“谢谢大师兄!翰毅最喜欢吃舒旺了。”翰毅喜道。

餐房里,老道士坐东,其他年轻道士坐两旁。

老道士左右旁边还有两张空凳子,道士们都还未动餐,他们还在等着,等着争博和翰毅。

这时,争博抱着翰毅,从门而入,争博放下翰毅,翰毅跑到老道士旁边抱住他,跑的同时道:“师父!”

道士师父笑着,让翰毅坐在右边的空凳子上,同时笑道:“翰毅好乖哦!来,坐这里,师父今天要多赏你几根舒旺,喜不喜欢啊?”

翰毅满脸喜容,道:“喜欢。”

在素菜里面他最喜欢吃的是舒旺。

争博走到师父左旁的空凳子前,坐了。

师父夹着几根舒旺放到翰毅的碗里,翰毅大口地吃起来,道士们喜笑了起来。

争博道:“哎!师父,自从您抱着翰毅师弟来之后,翰毅师弟还是个婴儿,至今翰毅师弟还是一直翰毅,我看翰毅师弟那么喜欢吃舒旺,干脆叫他舒旺算了。”

众道士们大笑。

他们的笑并不是寒冷的笑,而是温暖的笑。

师父摸摸胡子,沉思了一下,点头道:“舒旺?嗯!好!哈哈……就照你的吧。”

师父沉思是因为他想着翰毅的姓氏,他不知道他姓什么?

他又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所以不能让他跟他的姓,也不能让他跟别人的姓。

一般姓氏是不能乱跟的。但一般被人捡的婴儿,往往都是跟捡者的姓。

“舒旺”是没有姓的,因为“葱”不是姓氏,所以他就认可了。

师父的话一落,翰毅眼睛里充满了喜悦。

“好耶!我有名字咯!我叫舒旺,我叫舒旺。”舒旺喜道。

他喜欢“舒旺”这个名字,因为他最喜欢吃舒旺。

精剑观里面的这一届的弟子,也是第一届的弟子,法名都是以“无”字开头的。

自从舒旺被师父抱回来以后,他还没有名字,就算他有名字,师父也不知道,所以师父先给他取个法名为“翰毅”。

翰毅至今终于有名了,所以他很高兴,很快乐。

众道士喜笑,以他的喜为喜。

师父道:“从今后起,大家不要叫他法名了,咱们就叫他舒旺吧,来!大家吃饭。”

众道士动手吃了饭。

虽然都是素的,但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美食,吃起来很香,很好吃,很有胃口。

众道士们都大口大口的吃。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过了三年。

在这三年的岁月里,时光如快箭一般闪过。

精剑观里很热闹。

习武院里,众道士仍在认真地练剑。

他们肯吃苦,不怕累,不怕烦。

他们没有悲伤,因为这个大家庭很温暖,很团结。

温暖得像阳光,团结得像海水。

争博走到众道士面前,大声道:“停!师弟们休息一下吧。”

众道士不约而同地坐在原地休息。

虽然地板上很脏,但他们并不介意,地板再什么脏,他们都不介意,都不在乎,还是照样坐。

他们不愿意走到旁边干净一点的地方坐,因为到旁边还得多走几步路,还得找干净的位置。

就仅仅走几步路和找干净的位置,他们都不肯做。这并不是意味着他们懒散,其实他们都很聪明,因为那样可以省了他们很多时间。

他们的休息时间并不多,可以说很短很短。他们就是利用这点时间段来多休息一下。

他们要练一天整天的剑。一般在做运动的人,都是很难避免流汗的,长时间做运动的,就更不用说了。

正是因为汗水淋湿了他们的衣服,他们在晚上洗澡前,都要洗衣服的,所以他们都不介意脏或者不脏,反正都要洗。

他们坐得很直,排排成直线平行而过。

忽然,有一位道士道:“大师兄!今天再漏出几招给我们学学。”

众道士也跟着乱哄哄的,道:“是啊!是啊!”、“我们好久没学新招了。”、“大师兄!你就教教吧。”……

“好了!好了!教就教,你们大师兄我,有招多的是。”争博指着自己的鼻尖。

此时,习武院里很安静,静如湖水。甚是连彼此的呼吸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都很期盼,他们都很想看新招,都很想学新招。他们不想出声打扰他,好让他认真地耍剑,这也是对他的一种尊重。

静,对于他来说很好,但对于他们来说是更好。因为要学习剑法的人不是他,而是他们。

要学什么东西的时候,吵吵闹闹的、马马虎虎的,肯定学不好。他们懂得这个道理。

争博道:“拿剑来。”一位道士扔剑至争博,争博右手接剑,又道:“你们看好了。”

话一落,争博就开始耍剑,忽然,一个八岁小孩从院门而进,走向争博,道:“大师兄,等一下,舒旺也要学。”

争博停下,舒旺已到他面前了。

争博道:“舒旺乖,回书房读书去,哦。”

舒旺道:“大师兄,今天的功课我已经做完了,也该轻松一下啦。”

此时,师父也从院门而进。

师父已知道是什么回事了,严肃道:“花儿,听话,快回书房念书去。”

舒旺忽然跪向师父,道:“不,我一定要学。师父,请恕舒旺不孝,不听您老人家的话。舒旺虽然读书很努力,但舒旺读书并不是为了考什么文状元,而是为了明理。人人都有梦想,舒旺也不例外,舒旺的梦想是要成为世界上最厉害剑士,所以舒旺要学剑法,请师父成全。”

话一出口,人人都被这话给怔住了。

他们都在想着,小小毛孩竟然有如此远大的梦想,真是人小鬼大。

梦想。

这个梦想已在他的心里埋了好久了,现在他终于敢鼓起身上的勇气说了出来,他在等着满意的答案。

人是有梦想的,但要梦想实现,就得努力的付出你的所能,才有可能达到。

师父觉得舒旺说的话也顶有道理的,觉得他人虽小,但他的心长大了。懂事的小孩给大人的感觉通常都是这样的。

他的道理是读书就是为了明理。

师父的眼睛已经出现了感动之光,他扶起舒旺,道:“好!为师成全你,争博!继续吧。”

争博躬身道:“是。”

“谢谢师父!好耶!好耶!我可以学习剑法咯!呵呵……”舒旺喜道。

能做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是谁都会高兴的,舒旺也不例外。

精剑观里很安静,安静如湖水。

众道士坐得整整齐齐,个个眼睛都盯着争博掌里的剑,他们不愿意错过他的每一个动作。

一位道士拿张椅子到师父面前,放下,道:“师父,请坐。”师父坐下,观看。

他经常来看徒弟们的练剑情况,有时候也指点指点,不过大部分的工作都是交给争博做的。

争博做的事,他都很放心,因为争博很会做事,而且从未让他失望过。

他交代他做的事,他都会做得很好。

争博道:“大家看好了,当年师父教我这一招的时候,很难学会,你们大师兄我,学了九个月才像样一点,现在就先耍一遍给你们看看吧。”

争博道完,就拔出剑,往空一跃,剑尖往上,跃高一丈多后,翻身倒立,使剑尖垂直往下,当剑尖顶到地板后,剑尖往上一挥,同时翻身,脚落地,只见一排红光直爆炸过去,排长达一丈远,那爆炸声轰鸣作响。

争博的动作很快,快如闪箭。

也许这么快的动作,在别人眼里,看得不清楚,但在舒旺的眼里就不一样了。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而且目不转睛,仿佛他的眼里散发出一种非常强大的视觉力量。

争博的每个动作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争博手腕一转,“嗤!”的一声,剑已入鞘。

舒旺喜道:“哇!大师兄好厉害啊。”

众道士也跟着喜道:“大师兄,好厉害啊!”、“好厉害啊,大师兄!”……

争博满脸喜色,转头看着师父,他想看看师父给他的评语,只见师父笑着点头。

点头就是表示满意,何况他的脸上带着微笑。

争博见师父点头,自己心里也已经感到万分满足。

这招叫“追命刃”是道士师父在三十年前所创的,这招剑法曾经杀死过两个人,仅仅两个人。

不是说这招剑法没有用,而是因为他很少杀人。

他发挥这招剑法的力量也跟争博发挥的力量一样大,这说明争博的发挥,已经达到这招剑法的原本的极限,所以他点头了。

争博转头面对众道士,道:“大家看得怎样了?”

一位道士道:“大师兄!你的动作太快了,我们根本看不清楚。”

又一位道士道:“是啊!真的很难领悟。”

众道士异口同声道:“是啊!是啊!”

有的人悟性差,很难领悟得到,很难看得清楚,但有的人悟性很好,一般一眼就能看得清楚,因为他的领悟性很好,一看就基本上会了。

正当众道士的口语乱哄哄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那么容易的招数,众位师兄都看不懂?”

他们忽然全部静下来,这是小孩子的声音,这里除了舒旺之外,还有谁是小孩?

他们都被这个声音给静住了,也给怔住了。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他看得懂,而且这招对他来说很简单。

一位道士不信,道:“舒旺师弟!你看得懂?”

舒旺道:“是的,舒旺从来不打慌语。”

那位道士笑道:“那舒旺师弟耍耍给我们看看如何?”

又有一位道士道:“是啊!耍耍看吧!”

众道士不相信,觉得舒旺是在吹牛。

舒旺知道他们肯定这么认为。

舒旺道:“好啊!”

舒旺走到争博旁,向争博拿了剑,道:“大师兄!这招叫什么名字?”

争博无奈道:“舒旺!乖!别闹了!哦!”

舒旺拿着剑,倔强道:“大师兄,这招叫什么名字?”

争博厌烦道:“好,好,好,我服了你了,这招叫做‘追命刃’”

一个八岁小毛孩能看得懂大人都看不懂的“追命刃”,众道士真的不相信,不过还是决定要看看,看看他是否是在吹牛。

舒旺开始拔剑,耳边传来师父的声音“花儿!”

舒旺知道师父担心他,但他还是要耍剑,他不想让人家说他是在吹牛。

他很讨厌人家说他吹牛,他要拿实力给他们看,他的心里已有万分把握。

舒旺道:“师父,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舒旺拔出剑道:“追命刃!”,往空一跃,剑尖往上,跃高两丈后,翻身倒立,使剑尖垂直往下,当剑尖顶到地板后,剑尖往上一挥,同时翻身,脚落地,剑已入鞘,此时,只见五排红光直爆炸过去,排排长达三丈远,那爆炸声响如雷。

经过此情景,众道士、大师兄和师父都很吃惊,惊无一语。

惊。

惊是他不仅看一眼就学会了这招“追命刃”,而且动作要比争博快得多,发挥出来的力量也比争博强得多,已超出了原本剑法的力量极限。

一个八岁小孩能有这样的能力,如果不是大伙亲眼看见都不会相信的,现在他们又不得不信。

争博满脸惊色,眼睛呆呆的盯着舒旺,自道:“这小子!什……什么可能?我花了九个月的练习才达到的,他竟然一下子就看破了,而且发挥出的力量比我还强大?”

众人心中充满了疑问,他们简直是不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什……什么可能?”

“他没学过功夫,什么可能有那么强的力量?”

“什么比大师兄还厉害?”

舒旺走到师父面前,问道:“师父!徒儿打得怎样?”

师父回神,笑着拍拍手,道:“哦!哈哈……好啊!好啊!真是后生可畏啊!你太有才了,真是个学武奇才呀,哈哈……”

此时,众人和大师兄都高兴地把舒旺向空抛起“好耶!我们精剑观有个学武奇才,哈哈……”

“舒旺师弟真厉害!”

“舒旺师弟真了不起。”

……舒旺满脸喜色,忽然耳边又传来师父的声音“花儿!跟为师来一下。”

众道士已把舒旺放下,舒旺已来到师父面前,道:“师父!”

舒旺跟着师父走出了院门。

争博高兴的对众道士道:“师弟们!我们继续练剑,刚才教你们的‘追命刃’,基础前提是要练好轻功,来,继续。”

“好!”众道士异口同声道。

舒旺和师父已来到主房,师父坐在椅子上,舒旺站他的面前。

“花儿!拿手过来给师父瞧瞧!”师父道。

他怀疑舒旺有内力,如果舒旺没内力,什可能发挥出这么惊人的剑气力量来?

剑法需要内力来配合,才可以发挥出它真正的力量。

舒旺已伸手给师父,师父把脉。

突然,师父脸上的表情特别惊奇,心想:咦!花儿什么有这么强的内力?难道花儿的内力是先天性给的?嗯!不错!真是个天武之人,学武奇才啊,内功竟然会随着一天一天而增强,真是千年难见的奇人。

师父放开舒旺的手道:“花儿,以后你就边学习边练剑吧!”

舒旺满脸喜色,道:“谢谢师父!”

就这样,舒旺每天都认真的学习和练剑,而且很入神。

他每天都把时间安排得满满的,除了吃、喝、拉和睡之外,其他的时间都投入到读书和练剑上,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这将会成为他的生活习惯,这种生活习惯虽然很累,但他却不觉得累。

他没有时间玩,对于他来说,读书和练剑就是他的娱乐世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去了,他还是没有改变他的生活习惯,他还是不厌烦,他还要将这种生活习惯延续下去。

不知不觉的十年过去了。

这十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世间万物都在随着时间而变化,精剑观也不例外。

精剑观是越来越好,因为道士越来越多了,不过走的也多。

岁月不饶人,以前年轻的道士,现在都留有胡子了,多了几条皱纹,大师兄争博也不例外。

师父就更厉害了,他不只是多了几条皱纹,他的头发、胡须、眉毛全都白了,像雪一样白。

而舒旺也长大了,他长得很英俊、可爱,不过矮了点,身高才七尺五寸。

精剑观的习武院里好像很热闹,原来有一百零二位年轻道士整齐的坐在地上,他们认真的看着一个白衣少年耍剑法。

白衣少年拔出剑道:“追命刃”,往空一跃,剑尖往上,跃高四丈后,翻身倒立,使剑尖垂直往下,当剑尖顶到地板后,剑尖往前面一挥,同时翻身,脚落地,剑已入鞘,此时,只见十排红光直直的爆炸过去,排排长达九丈远,那爆炸声猛着轰鸣,鸣响如雷。

众道士拍拍手鼓掌,嘴里叫着“好!好呀!”

一位道士道:“舒旺师叔!好棒啊!”

舒旺笑道:“我真的有那么老吗?我的年龄才跟你们一样大。我在这里宣布,以后不许叫我师叔。”

他不老,他还很年轻,他才十八岁。

但是按辈分来说,他们是应该叫舒旺“师叔”的,这是对他的尊敬。

只可惜舒旺偏偏不喜欢他们叫他“师叔”。

又一位道士笑道:“舒旺师叔!那我们以后叫你什么啊?”

舒旺在他们面前徘徊,沉思了一下,然后道:“哎!这样吧!以后你们就叫我剑魂舒旺。”

又有一位道士道:“好,以后大家不要叫舒旺师叔做舒旺师叔了,我们就叫他剑魂师叔吧!”

这师叔来师叔去的,他们是在跟舒旺开玩笑的,舒旺越是不愿意,他们就越要这样叫。舒旺当然也知道他们又在跟他开玩笑了。

舒旺拔出几寸剑向那道士逼近,要吓唬那个道士,那道士假装怕得要命,全身发抖着。假装是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舒旺的做法,是开玩笑的。

舒旺厉声道:“再叫我师叔,我就割了你的鼻子和耳朵。你们也一样,知道了吗?”

众道士笑着,齐声道:“知道了,舒旺师叔。”

舒旺再拔出几寸剑,剑光寒气逼人,道:“嗯!”

众道仍笑着,忽然改口,齐声道:“我们不敢了!剑魂舒旺!剑魂舒旺……”

舒旺合好剑,笑道:“这还差不多。”

他们仍在喊着,他们的声音很洪亮,很有节奏感,就像打鼓一般,轰动了整个精剑观。

坐在主房里打坐闭眼修行的师父、大师兄和五位老道士都听到了。

人人都知道这么热闹的场面,肯定又是舒旺又在胡闹了。

这根本不用猜的,因为习惯了。

他想成名,他想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剑士。

这个梦想他是从来没忘记过,更没有放弃过。

师父仍闭着眼,道:“花儿又在胡闹了。无怨!”

“弟子在,师父!有何吩咐?”无怨起身抱拳道。

师父道:“去把花儿叫来!”

“是!”无怨已出门。

“你们也先退下吧!”师父道。

这句话当然是对那五位老道士说的。

五位老道士同起身,躬身,齐声道:“是!师父!”

五位老道士退下后,习武院里的声音也停了。

习武院里又恢复寂静状态,静如湖水。

不一会儿,无怨和舒旺从门而入。

无怨先走上来抱拳,道:“师父!舒旺师弟已带到。”

话一落,舒旺也躬身抱拳,道:“徒儿拜见师父!”

“无怨!你先退下吧。”师父道。

无怨退下,顺手关了门,舒旺还沉默地站着。

他不知道师父为什么叫他来?叫他来做什么?

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不知师父……”舒旺话还未讲完,被师父严肃声给打断了。

师父道:“跪下!”

舒旺跪下,他很听师父的话,这是对师父的尊敬。

师父终于张开了眼睛,那双老眼睛里充满了神秘。

师父脸上的表情也很神秘,道:“你知道为师为什么叫你来吗?”

师父叹了口气,道:“花儿!你现在长大了,你从小到大,从未出去看过外面的世界,你想不想知道一些江湖事?”

舒旺:“徒儿求之不得。”

师父道:“嗯!你先起来吧。”

舒旺已起身,走到师父面前坐下。

他很安静,他很认真地在听师父讲,因为他很好奇。

不管是谁,只要他对某些事物起了好奇心,那么他对那些事物的态度肯定会很认真,舒旺也不例外。

师父道:“以前为师怨你年纪太小了,一直没跟你讲江湖之事;现在你长大了,为师也该让你知道一些外世之事。你的梦想不是想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剑士吗?那么为师就给你讲讲江湖号称剑法最顶级的‘天下第一剑’上官明亮吧。”

舒旺道:“天下第一剑,上官明亮?”

师父道:“嗯!不错,在为师四十五岁的时候,为师跟上官明亮交过手,也不算是交手,当时他才二十五岁,他之前的梦想也是跟你一样,想成为世界上最强的剑士,但他不像你,他的心太狠毒了,他跟哪位剑士比武完之后,只要是他胜了都将那些剑士给杀掉,他害怕人家超过他。”

师父回忆上官明亮片段:

比武算是已结束。

因为上官明亮已击败了一位剑士。

但他还不敢放过那位剑士,他掌里握着一柄长剑,准备刺进那位剑士的心口。

那位剑士全身冷汗直冒,手脚发抖,猛着退步,他苦苦哀求道:“上官兄!不要啊!不要啊!啊……”

当“啊!”的一声时,他脸上的肌肉已变得僵硬,眼睛已突出,剑已经刺入了他心口,心已停止跳动,说明人死了。

他的鲜血猛喷出来,鲜血染在他的衣裳,染在杀人的剑上。

“你的剑法那么高,不杀了你,今后我什么在江湖上混?哼!呵呵……哈哈……哈哈……”上官明亮得意放声大笑。

讲音:当时我和你的师叔枫瑾道长就在旁边树林里的大树后面看见了一切,当我们起步走时有了动静,被上官明亮发现在了。

上官明亮感觉到那动静,满脸惊色,道:“谁!”

枫瑾道长急道:“师兄!我们跟他并了。”

他们知道逃不了,逃是死,不逃也是死,大不如拼了,也许还有活路。

善稚道已长拔剑,道:“好!拿命来!你这个江湖祸害!”

师父道:“上官明亮此时已经成为江湖号称的‘天下第一剑’了,不只是这样,他还称霸江湖,天下无敌,他在江湖上的地位无人不知,但他的黑心却没人知道,只有我们两兄弟知道。当时我们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所以两人跟他一个打了起来!”

比武是点到为止的,除非没有选择的余地,但上官明亮已击败了对方,他有选择的余地,他就偏偏要杀人,让人没有选择的余地。

回想:

上官明亮仍骄傲大笑,道:“两个一起来送死,更好。”

枫瑾道长和善稚道长的长剑已刺出,轻功刺向上官明亮。

上官明亮举起手中的剑,跃起来,浮停在高空,嘴里道:“万剑穿心!”

他放开手中的那柄剑,那柄剑在浮着,然后双掌运气到剑上。

那柄剑忽然发出黄色强光,那道强光如金光,很耀眼。

发光的瞬间,那柄剑已在他的面前分成上百柄剑,它们都在浮空。

然后剑像雨点一样刺向善稚道长和枫瑾道长。

虽然他使出那“万剑穿心”的动作很多,但他的动作很快,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已完成了。

枫瑾道长急道:“师兄小心!”

枫瑾道长道完,他的身子来到了善稚道长的前面,他帮他挡住了剑,几柄剑刺入他的胸口,多余的剑刺到他们后面的地上,地上爆炸,猛着轰鸣。

善稚道长喊道:“师弟!”

剑数已刺完,两人同时落地,善稚道长的眼角里已流出悲痛的泪水,他扶着枫瑾道长的上半身。

善稚道长:“师弟!师弟!”

枫瑾道长忍住疼痛,道:“师……兄!我……我不能……再陪你办一个道观了,你自己完成师父、我和你的愿望吧!呵呵……我先去见师父了。”

他还没死,他还在苦撑着。

他忍住疼痛,用手慢慢地拔出刺在身体里的长剑,红红的血猛着溢出,染在他的衣服上。

善稚道长眼角里仍有泪水,道:“不!不!呜呜……你不会有事的。”

枫瑾道长看见上官明亮又拿着剑,向他走过来,眼前充满了杀气,他急道:“师兄!快走,快走……”

善稚道长道:“不,我不走,要死兄弟一起死。”

枫瑾道长大喊大叫道:“这里有我抵挡着,快走啊!”

枫瑾道长道完,猛扑过去,他已抓住了上官明亮的大腿,因为只有抓住大腿,他才不能走动。

现在上官明亮真的已无法行步,只好用剑不停地刺着他后背。

枫瑾道长忍住痛苦,喊道:“师兄!快走!快走啊!快走……”

他不断的吐血,嘴里不断地惨叫着,因为上官明亮的剑也未曾停过,还是不停地刺插着他的后背。

善稚道长看到师弟为自己而死,他不能拒绝他的好意,不能让他白死,要让他的死有价值。

“啊!啊……”善稚道长仍流着泪,像发疯了一样的叫,轻功向树林,消失了。

过了会儿,枫瑾道长的手松松地放开了,他的心已慢慢地停止跳动,他已不能挣扎了,眼睛也闭上了。

他死得瞑目,因为他救了他,见他逃走后,他才闭上眼,他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他满身都是鲜血,遍地都是鲜血,鲜红的人血。

上官明亮满脸怒容,脸上的肌肉发热,仿佛就像被火烧一般,他大声道:“啊!臭道士,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我一定要杀了你。啊……”

上官明亮已拔出沾满鲜血的长剑,向周围挥一圈,周围的地上一大圈爆炸了,就连在他旁边的大石头都被炸得粉碎,爆炸声轰响如雷。

现实:师父的脸色变了,道:“事情就是这样。过五年后,我逃生往这轻灵镇时,在水路上就捡到了你,然后,找到轻灵山也就是这座山,建了一座精剑观。”

舒旺忽然向师父跪下,磕头道:“多谢师父的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徒儿却无以报答,真是惭愧。”

师父笑道:“好孩儿,快起来。”

舒旺又坐了起来。

师父道:“花儿!你知道世界上,什么剑法最厉害吗?”

舒旺道:“徒儿不知,请师父明说。”师父道:“其实为师也不知道。”

舒旺不解地问道:“师父!此话怎讲?”

师父道:“为师认为世界上跟本没有最好的剑法,剑法最高明的只是得到人们心中的认可罢了。”

是的,世界上根本没有最好的剑法,只是还没有被人破解罢了,不过迟早都要挨破的。

舒旺道:“舒旺明白了。”

师父道:“所以你要牢牢地记住为师今天的话,想要剑法更高明,就要学会‘创造’,一切都靠自己领悟。”

只有不断更新,不断创新,才有可能把剑法提高。

舒旺道:“多谢师父指点,徒儿记住了。”

舒旺又自言自语道:“创……造。”

习武院里仍旧有练剑的喊叫声,他们的声音如此整齐,如此洪亮而威风、霸气。

主房里面,舒旺和师父仍旧在谈话。

舒旺忽然又向师父下跪,道:“师父!请恕徒儿不孝,不能好好的报答您老人家,徒儿想去完成自己的使命,行走江湖,望师父成全。”

舒旺是很想报答他的师父的恩情,但是没办法,因为他要去完成他的梦想。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在人的生活中本来就是这样的。

师父扶起舒旺,道:“你先起来吧!”

舒旺已起来。

师父长叹了口气,道:“为师知道你的梦想,现在你长大了为师让你自由吧!不过你要记住,江湖人心险恶,你千万要小心啊!”

舒旺道:“谢谢师父!徒儿记住了,徒儿一定会实现梦想的。”

他很有自信。他知道没自信是不能成功的。

一个人要是没了信心,成功就会很渺茫,甚至小如一粒沙。

师父道:“转过身来。”

舒旺知道师父的意思。他平常虽然很听师父的话,但这次他偏偏不听,因为不能听。

人人都知道师命不能违,但这次他偏偏要要违,因为不能不违。

他不转,因为他不能转,如果他转了,他一定会后悔,后悔至极。

舒旺道:“徒儿不能要师父您的内功。”

师父忽然指着舒旺后面,道:“哎!那是什么?”

舒旺回头看。

师父忽然点了舒旺的两处井肩穴,道:“这由不得你说了算。”

原来师父是故意分散舒旺的注意力,好趁机点穴。

舒旺想动,但已动不了,只觉得全身麻木。

舒旺道:“师父!不要啊,师父!”

舒旺知道,自己先天性的内功已经如此深厚,已不再需要了。

师父虽然内功深厚,但师父这么老了,没有内功护身是不行的,所以他不能要师父的内功。

只可惜现在由不得他了,他只能伤心地着看师父什么把内功传送给他。

师父已在舒旺的身后,双手运气,内力从脉搏冲到双掌,只见双掌出现强大的绿光,再往舒旺背后的灵台穴上慢慢传送。

舒旺觉得身体此时难受极了,体内内力相聚。

他闭上眼睛,头发上冒出很多烟雾,额头上已被冷汗湿透。

舒旺昏昏欲睡道:“师父!好难受啊,我的胸口快要爆炸了。师父!”

师父不理他,还是继续传送。

他的胸口内,一热一冷,终于调和。

突然,师父的嘴里吐出血来,就晕倒了,想必他的内力全部传送完了。

舒旺急了,但他动弹不得,无可奈何,只能喊叫。

“师父!师父!来人啊!来人啊……”舒旺喊叫道。

此时,争博急忙忙地推开门,后面有五位老道士跟着,他来到师父旁边,扶起师父的上半身。

其余五位老道士脸上的表情已有悲色。

争博道:“师父!师父!”

师父已不省人事,不过还有点呼吸,他的呼吸很缓慢,他的心跳也一样缓慢。

舒旺急道:“无怨师兄快帮我解穴,快啊!”

站在旁边的无怨伸出食指和中指往舒旺井肩穴点去,当他一碰到舒旺,此时舒旺还不能够控制他强大的内力,内力居然把无怨击飞,破窗而出,只听到“啊!”的一声。

舒旺道:“师兄!”

此时,他想起师父说的“创造”这两个字,这两个字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旋转。

师父从来没有教过他自动解穴的方法,现在他要自己解穴,他不能再叫别人帮他解了,他怕自己又害人。

他要自己创造自己独特的自动解穴方法。

有两位道士已出去扶起无怨。

舒旺急得怒火了,全身像挨烈火烧一般,大喊:“啊!”一声,内力冲开穴道,双手马上得伸开,得动了,马上走到师父旁,给师父胸口一掌,“还魂掌”。

这“还魂掌”当然是师父教的。

过了会儿,这“还魂掌”还是无效,因为师父还没醒,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快要断气了。

他从大师兄争博的怀里夺过师父,道:“师父!师父!”

忽然,舒旺无意中发现师父的额头有一颗针,毒针。

毒针?什么会有毒针?

他看了看,他知道毒针是什么来的了,因为线索很明显。

他杀人般的眼神看着争博,因为只有他先碰师父,那针刺入的地方还流出一点点鲜血,所以他最值得怀疑。

就是因为那一点点鲜血,而且还有温度的鲜血,就可以明确的知道凶手是谁。

“你杀了师父?你为什么要杀师父?”舒旺大声问道。

此时,争博伸开双手,往后轻功,哈哈大笑。

既然人在证据也在,争博也只好认了,他不想认都不得。

争博双脚已落地,落在房中央。

他握紧拳头,深呼吸,运气,额头上的血管已凸出,全身肌肉绷硬,叫“哈!”一声,身上的道装忽然爆裂而出。

但他并没有**,因为他还穿有一件衣服、一件裤子和一双靴子,这些穿着都是火红色的。

就在叫“哈!”的同时,他的头发、眉毛、睫毛、*、胡须和指甲也都在瞬间变红了,红似火。

他的左手是光溜溜的,没衣袖,左肩膀上有刺青,是一团火。

现在他全身上下除了皮肤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火红色。

现在无论是谁,只要一看到他,都认为他就是一个妖怪或者是一个大魔头。

他的眼睛已充满了邪恶和杀气。

已站在门口的无怨和那两个师弟都吃惊了,房里的两个老道士也吃了一惊。

惊是他们相处了这么久,竟然不知道争博是内贼。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这句话是真的。

无怨对扶他的一个师弟,道:“无悔!快去叫徒弟们来。”

无悔道:“是,二师兄!”

无悔转身便向习武院走去。

他走得很急,脚步很快。

房里的一位老道士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句话问的当然是争博。

争博道:“我吗?我就是号称‘天下第一剑’上官明亮的一个属下,‘上官五行’中的一名,真名,上官明亮火!”

据说上官明亮最亲近的手下就是“上官五行”。

“上官五行”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一个组织的名称。

这个组织曾经杀过很多江湖名门剑客,江湖中人只要一听到“上官五行”这四个字,没有不畏惧而发抖的。

这个组织的人并不多,仅有五个人组成,他们分别是上官明亮金、上官明亮木、上官明亮水、上官明亮火和上官明亮土。

他们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们的原型是异样的。

他们的原型的颜色分别是金色、木色、天蓝色、火红色和土色。

而争博就是上官明亮火的装扮。

他为什么一直不漏出原型呢?他为什么要杀师父呢?这个问题很快就会解开。

那位老道士满脸怒容,恨不得马上挂了他,道:“上官明亮火!师父平常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杀师父?”

上官明亮火哈哈大笑,道:“你说那老头儿吗?哈哈……真是可笑,我杀他,只怪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一般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太多的人都是活不长的。主人叫我跟踪他,叫我杀他,可是,那老头挺厉害的,我蒙面行刺他几次了,都杀不了他,十几年了,十几年了,今天我终于完成任务了,我可以回去交差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哈哈……”

原来自从善稚道长从上官明亮手里逃脱后,但还是走不出他的能力手掌。

无论善稚道长再什么逃,上官明亮还是有能力找到他,因为他的势力很旁大,就连划船的老船主也是他的人。

就算善稚道长变成一只蚂蚁,都还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因为会有另一只蚂蚁知道他的下落。

他不必亲自出马是因为他相信他的手下的能力。

无悔已带来一大帮道士,道士们已拔出长剑把上官明亮火给围住了。

上官明亮火并不怕,也不慌,心跳也没加速,他还是在哈哈大笑。

他不怕,是因为他不把这些小道士放在眼里。

对于他来说,那些小道士的功夫是有姿势,没实际的,简直不值一提。

他还是在哈哈大笑。

舒旺需要运功,把师父额头上的毒针给逼出来,然后继续给师父胸口一“还魂掌”,帮师父疗伤,把师父身上的毒全给逼出来。

这些过程说得很容易,但是还得需要很多时间来完成。

上官明亮火还是哈哈大笑,道:“就凭你们这些臭道士也想困得住我上官明亮火吗?你们太天真了吧?”

上官明亮火道完,右手手掌五指张开,深呼吸,一运功,全身上下的肌肉已变硬,很有*,左手手臂和额头上的血管已突出,他的右脚踏地,突然,一柄火剑破地板穿出来。

那火剑很硬,比钢铁还要硬得多。

那火剑是用火制成的。

那火不是普通的火,普通的火不是硬的。

可以说这柄剑很神。

火剑燃得很旺,火光明亮如太阳,热气逼人。

道士们满脸惊色。

火剑燃烧猛烈,热气逼人,此时他们觉得很热,额头上已流出汗水,手脚发抖、软化。

他们谁也不敢上,只好绕着他旋转。

上官明亮火右掌已拿到火剑。

火剑虽然很热,但是火剑的剑柄并没有烧伤他的手,因为他是火剑的主人。

这柄火剑就像狗一样,狗也是如此,有的狗虽然很凶,但它不会咬主人的。

此时,道士们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他们都已握紧掌里的剑柄,同时砍向上官明亮火。

上官明亮火握紧掌里的火剑柄,向周围挥一圈,只见一圈火光击中那些道士。

他们都没有能力挡住这招,因为这招剑法实在是太强大、太狠毒了。

他们已被火光击飞,个个飞出两丈外,撞墙的撞墙,摔地的摔地,都吐血,有的死,有的伤。

死的死得很惨,伤的伤得很严重。

他们的伤口周围的衣服起火,那火猛着燃烧着。

受伤的道士滚地灭火,已死的道士则被火烧尸。

那火一碰到血就烧得更旺,就像火上加油一般。

房里的两位老道士和门外的无怨、无悔和无边见此情况不妙,他们不约而同地拔出长剑,也不约而同地向上官明亮过刺上去。

他们的速度都很快,如闪箭一般。

他们出手都很狠、很毒,都是精剑观最厉害的致命一招“精确一式”。

他们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却全都刺空了。

因为上官明亮火的速度更快。

他每挡一剑就砍出一剑,当火剑一砍到人身,砍到的地方就起火,而且把人击飞,伤口也很深。

房里两位老道士被击飞撞墙,伤口周围的衣服起火,口吐鲜血,想起身再打,但起不来,身体软软的,就像一块豆腐。

同时无怨、无悔被击飞出门外,伤口周围的衣服也起火,也吐血,也很软而起不来。

至于无边被火剑刺入肚腹,火剑剑尖穿出后背,他直接吐血而死。

他没有叫,也没有挣扎,吃了一柄火剑就死,死得很惨,连眼睛都没有闭上。

火剑已从他肚腹慢慢拔出,伤口流出的鲜血很少,人却倒下了。

火剑还在燃烧着,它不但没有被他的鲜血给灭掉,而且火反而燃得更旺。

无怨捂住伤口,忍住疼痛,惨叫道:“四师弟!”

无悔也捂住伤口,也忍住疼痛,惨叫道:“老四!”

舒旺终于治完,师父已吐出毒血,那毒血很红,红得发黑。

死的道士很多,几乎占一半。

他们死的很有价值,他们很伟大,因为他们舍命为人。

他们跟上官明亮火拼命,是为了给舒旺足够的时间,好好运功替师父疗伤。

他们并没有白死,因为师父已经度过了危险机,也就是说师父已起死回生。

舒旺已起身。

上官明亮火忽然跃起,使出火剑,刺向舒旺。

舒旺双手五指张开,深呼吸,运气,全身肌肉变硬,额头上的血管突出,双掌已迎接击出。

上官明亮火内力不胜,被击飞,飞回房中央,重摔落地。

舒旺冷笑道:“上官明亮火是吗?呵呵……拿命来。”

舒旺忽然运气,把地上的死道士的长剑吸到掌中,然后剑尖指向上官明亮火刺去。

上官明亮火速起身,挡开舒旺的剑。

他们使出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等,共斗了三十多招,谁也没占上风。

他们一击一挡,一挡一击的,忽然同时飞出屋外去。

飞到了习武院,他们现在谁都不胜谁,谁都没占上风,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距离三丈。

他们在互相凝视着。

他们谁也不敢眨眼,因为只要一眨眼,都有送性命的可能。

现在他们谁也不敢动,只是定定的站着,谁也不敢先动,先出招。

有时候先发制人未能赢后发制人。

上官明亮火忍不住,道:“臭小子!你的功夫还不都是我教的,你什么可能打得过我呢?况且我会的不只是这个老头儿教的。如果你现在认输,我还考虑让你死得舒服一点,哈哈……”

舒旺道:“你放的屁还顶臭的,如果你现在认输的话,我还考虑会不杀你。”

这场战斗还没分出胜负,谁都是那么的倔强,谁都不认输,他们都不想当懦夫。

还没斗完,就认输,就是懦夫。

舒旺的话一落,上官明亮火真的火了,就像爆发的火山一样。

他掌里的剑一挥,只见一团一团烈火击向舒旺,嘴里大声道:“臭小子!我杀了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不识抬举的人是你!”舒旺忙挡开道。

此时,上官明亮火趁着舒旺挡开烈火的时间,踢一脚过去,踢到舒旺的胸口。

这一脚,他已用尽全力了。

但是舒旺却没事,只是胸口衣服起火了。

上官明亮火忽然被击飞了,被舒旺的内力击飞的。

他被击飞撞到院墙上,然后缓缓地落地,口吐鲜血,院墙上出现了几条大裂痕。

他很会打。他很会抓机会,一有机会,他就打,他绝不会错过。

只可惜他的内力敌不过他,自打自受,就像鸡蛋自己碰石头一样。

舒旺的胸口虽然挨了一脚,但他不觉得痛,因为他的内力深厚,内力可以保护他。

他胸口衣服上的烈火还在燃烧着,他用手刷刷的那烈火。

“你这小子!内力怎么那么厉害?”上官明亮火软软的坐在地上道。

烈火已被舒旺刷灭,道:“师父没跟你说过吧?我的内功是先天性就有的,而且会随着一天一天地增强,而且我身上有师父传我的全部内力。你的内力那么差,当然不够我内力一击啦,师父还说我是个先天性的学武奇才,也就是天武之人。”

上官明亮火起身,道:“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你都别太骄傲了,骄者必败,我还没发挥实力呢。”

上官明亮火忽然跃起,双掌握紧火剑柄,剑尖指向舒旺,刺过去。

此时,上官明亮火旁边忽然出现阳光般的火光,道:“毙命太阳火!”。

剑一刺过来,热气逼人。

舒旺感觉全身上下热热的,像是被烈火燃烧似的,肉都快熟了。

那火光越来越强,舒旺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脸上流出了很多汗水。

当火剑逼近时,舒旺已看不清,挡不住,被火剑刺入右边胸口,剑尖穿出后背。

只听到“吱”的一阵长声,就像一块热铁放入水中发出来的声音。

舒旺脸上的表情极难受痛苦,口吐鲜血,烈火在他衣服上燃烧着。

此时,他们两人定住了,姿势很完美,一个浮在空中,一个弓步顶在地上。

一会儿,上官明亮火忽然翻身,双脚踢到舒旺的胸口,同时拔出火剑。

舒旺飞出两丈外,重摔落地,伤口的血不断地涌出来,烈火还在燃烧着他的衣服。

上官明亮火双脚已落地。

他看着舒旺,舒旺已不动了。他又哈哈大笑。

上官明亮火忽然道:“我早就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对“毙命太阳火”很自信,自从他创造了这招剑法,他已杀死过十几位江湖剑客高手。

这招剑法速度很快、又狠、又毒、又辣,个个都是中了这一招就马上毙命。

但是这招没有马上毙了舒旺的命,他还活着。

他只是觉得全身麻木,伤口虽深,但他已没有感觉了,他已感觉不到疼痛。

此时,他的心里不断的说道:我要成为剑魂,世界上最厉害的剑士,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他的耳边忽然不断的出现师父的声音:创造!创造……!

上官明亮火已转身,走了几步,不一会儿,他的后面传来一阵声音:“不许走,我们还没打完呢!”

上官明亮火忽然转身,看见舒旺闭着双眼,笔直的站在那里,掌里有一柄长剑,剑尖顶地。

剑光闪闪,寒气逼人。他身上的火已灭。

上官明亮火吃了一惊,脸色变了,已没有刚才的笑容,只有惊奇和恐惧。

他心想: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怪物啊?一般人中了我的‘毙命太阳火’马上就毙命,他什么可能还活着?

他的心中此时已充满了疑问和恐惧。

“你太天真了,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招式也想杀死我?呵呵……真是可笑,别忘了,你爷我是天武之人。”舒旺嘲笑道。

他的内力此时已充满全身,就像他身上的血。

上官明亮火道:“我看你的命还有多硬?再吃我一剑!”

上官明亮火又来一个“毙命太阳火”,当他跃起,剑尖刺过来时,舒旺还是原地不动,连眼睛都没张开。

这回的火光比刚才的热、强,舒旺的额头上的汗水比刚才流出更多。

上官明亮火快到舒旺身边时,舒旺忽然睁开眼,弓步,运气,两手用力将剑竖起来,将内力全部凝聚在剑上,道:“破毙命太阳火!”

上官明亮火的剑尖横着刺近时,舒旺用剑刃挡到火剑尖。

上官明亮火轻功用力过度,人和火剑都被舒旺的长剑割分两半了。

他还没有机会惨叫,就被割分两半了,就像一把刀切断红萝卜那么快。

上官明亮火死后,舒旺也因血流过多,晕倒了。

无怨从院门而入,一拐一瘸的忙走过来,扶起舒旺,道:“舒旺师弟!舒旺师弟!”

精剑观很寂静,静如西湖的水。

它已没有以前那么热闹了,也没有道士练剑的喊叫声了。

刚经过了一场大难,没死的道士伤心地、缓缓地扫地。

眼角里已流出了悲痛的泪水,擦干又流,流又擦干。

秋季刚来临,地上多了几片落叶,就像精剑观里多了几个死人。

一阵秋风吹来,吹得人心凄凉。

精剑观里充满了血腥味道,已被秋风带走了一些……

两天后。

精剑观已恢复了正常。

虽有练剑的喊叫声,但是声音很微弱,显得很悲凉,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威风、霸气和热闹了。

无悔带着轻灵镇医术最高明的高大夫来到舒旺的房里。

舒旺还在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床旁有师父和无怨坐着,他们正在看着他。

师父衰老了很多,皱纹多了几条。

他的两条黑眼圈也很明显,就像是故意用毛笔画上去的。

“师父!我请高大夫来了。”无悔躬身抱拳道。

师父站起,无怨扶着。

师父让位,道:“高大夫!来!来!帮我看看花儿的病怎样了?”

师父的声音也苍老了很多,行动也不什么方便了,只有靠人来扶持。

高大夫拿着皮箱,走到床边,坐着椅子,道:“善稚道长不必多礼,让老夫来看看吧!”

高大夫拿起舒旺的手把脉,觉得舒旺没什么事,况且比平常人还正常、精神。

高大夫收拾东西,笑道:“你们还真好笑哦,叫老夫来看一个无病之人,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高大夫准备走,但被无悔拉住了。

无悔忽然跪下,道:“高大夫,贫道求您了,帮帮我们看看他吧,他被别人一剑刺到胸口,血流过多,已经昏迷两天了。”

高大夫忽然扒开舒旺胸口的衣服,见到白色的肉皮,笑道:“你们还真会骗人啊!你们看,他的胸口哪有什么伤口疤痕?你们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无怨、无悔和师父一看,都惊讶了,脸色已变。

他们都在想着: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舒旺明明吃了上官明亮火一剑,血流过多而晕倒的,什么现在连伤口都不见?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舒旺的先天性之优,他的先天性不仅是有浑厚的内力,而且还有自治伤。

他的自治伤也很强,自治伤也会随着一天一天而增强。

师父道:“他真的没事?”

高大夫道:“他能有什么事?我看啊,他八成是在睡懒觉。”

高大夫走了,师父道:“高大夫慢走啊,贫道就不送了。”

师父已坐下。

无怨看着师父苍老的脸,他*已干裂,黑眼圈很黑。

都两天了,这两天里,师父不吃不喝,不拉不睡,他一直都守在舒旺的床头。

无怨一想到这里,就很为师父悲伤。

无怨忍不住道:“师父!我扶您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无悔看着就行了。”

无悔道:“是啊师父。”

师父倔强道:“你们先下去吧,这里有为师看着就行了。”

无怨担心道:“师父!可是您……”

师父打断了他的话,道:“好了,好了,你们下去吧。”

“是,师父!”无怨、无悔躬身,齐道。

他们知道师命难违,所以他们只好听从。

无怨和无悔刚起步,忽然听到舒旺嘴里哼着话,他们满脸喜容回来看。

舒旺梦话道:“大师兄!大师兄!舒旺并不想杀你,可是你变得太可怕了,师父和无边师兄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杀了他们,所以我不能不杀你,你这个杀人狂……杀人狂。”

其实,舒旺根本不想杀上官明亮火的,只是巧合罢了。

舒旺突然起来,见到师父,喜道:“师父!师父!”

师父激动,喜道:“花儿!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无怨道:“师父在这里守你两天了!”

话一传到舒旺的耳边,他就立刻下床来跪向师父,道:“师父!请恕徒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师父扶起舒旺,道:“好孩儿!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无悔拿个凳子给舒旺坐了。

舒旺垂头,脸上表情伤心,道:“师父!孩儿把大师兄给杀了。”

师父道:“为师不怪你,他该杀,如果你不杀他,他会继续杀人的,所以,你只是为民除害罢了,是好事。”

舒旺道:“师父!徒儿明天就想走了,去实现梦想,去为民除害,到时候再回来看看您老人家。”

师父脸上表情伤心,长叹了口气,道:“走就走吧!不知道为师是否能等到那一天?”

舒旺忽然跪地,道:“师父的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恩,徒儿感激不尽,徒儿永远会记在心里,师父的大恩大德,请恕徒儿未能报答。”

师父又扶起舒旺,道:“为师并不想要你的什么报答,为师只想看见你快乐就足够了,去做你自己该做的事。”

此时他们都在沉默,沉默的时间不长。

师父又道:“你先休息吧!为师去为你准备准备。”

无怨和无悔扶起师父,三个一起走出门了。

舒旺继续沉默着,好像在想些什么。

凉风袭来,使人心寒。

月亮是如此的圆,明亮的光照明了大地,此时,精剑观充满了寂寞与悲伤……

屋顶上舒旺正在抬头赏月和星星。

许久,舒旺从屋顶上跳下来,然后缓缓地走到了书房门前。

他的脚步很沉重,却又很轻。

一推开房门,他看了会儿,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他在这里背过书。

过了会儿,关了书房门,走到了餐房。

他的脚步还是那么的沉重,却又那么的轻。

他忽然又想起了小时候师父赏他吃舒旺的事。

又过了会儿,他又走到了习武院,忽然又想起了和道士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这些回忆击伤人心,时光一去不回头。

他宁愿不想长大,只可惜这由不得他。

人只要一出生,就会长大的,这是自然规律,没有人可以改变。

舒旺悄悄地走到师父的房里,床前,帮师父盖上被子。

他看着师父许久,然后又悄悄地走了。

舒旺走后,师父睁开眼,忍不住默默地痛哭了起来……

离别前的舍不得,谁都会经历过,真是伤离别啊……

舒旺又回到了屋顶上,赏月,嘴里轻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凌晨。

舒旺背着包袱准备起程,精剑观里的道士除了师父和无怨之外,其他的道士全部都来送别了。

舒旺没见师父出来送别,他很伤心、难过。

他们已走出精剑观的大门,舒旺觉得外面很大,不断的欣赏着,欣赏着新鲜的空气和美丽风景。

他慢慢地深呼吸着,他虽然在精剑观长大,但从未出过精剑观大门。

舒旺道:“个位徒弟,师叔要走了,你们就别送了,到这里就行了,记住要好好练剑哦,别忘了我是谁哦!我是谁?”

这句话是对众道士说的。

众道士大声齐道:“剑魂舒旺!剑魂舒旺!”

舒旺勉强笑道:“这还差不多。”

无悔走到舒旺的面前,道:“舒旺师弟!此路遥远,江湖人心险恶,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舒旺抱着无悔,道:“放心吧!我会照顾自己的”。

舒旺又接着道:“好好照顾师父。”

无悔道:“好的,我会的。”

舒旺松开怀抱,又向众道士道:“个位徒弟!剑魂走了,后会有期。”

舒旺已起步走。

此时无怨扶着师父从大门里出来,师父手里有一柄剑,和一些银两。

师父急喊道:“花儿!花儿!”

舒旺一听到师父的声音,连忙回头走向师父,到了师父面前,跪地,道:“徒儿拜见师父!”

师父扶着舒旺起身,把剑和银子给舒旺,道:“花儿,这柄‘道精剑’是为师的师父鹰眉道长送给为师的,现在为师老了,为师就送给你吧,这些银两是给你吃饭用的。”

舒旺已接过,道:“外面吃饭要用银子啊?”

没用银子买过东西的人,真不懂。

师父慢慢道:“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走吧!”

舒旺收拾银子,忽然跪地,道:“师父!请再受徒儿三拜。”

舒旺三拜已完,起身就走了,连头也不回,只是摇摇手,可是,谁也不知道他的眼泪流出来了。

师父他们一直在看着,直到舒旺在他们眼中消失,师父回头也忍不住默默地流泪了。

虽然舒旺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舒旺毕竟是他唯一最好的亲人。

自从舒旺一进精剑观,就没离开过他,现在舒旺突然离开了,所以心里有无尽的担心和离别之伤。

落叶随风飞,人随路而行……

在这凉风中,带有一些说不清的悲伤。

阳光破云而出,鸟儿仍在歌唱着……

舒旺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座山林,山林里有大路,宽达可两辆马车并排经过。

虽然秋季刚来临,但路旁的小草还很绿。

山林里只听见鸟语,舒旺继续走着,他的脚步很轻。

他不知道他这一走,何时才可以回来?

他也不知道前面的路有多难?要吃什么苦?

他只是知道前面的路很弯曲,他继续往前走。

他的脚步很轻,心很悲伤,是离别的伤。

突然,舒旺听到前面弯道里有刀剑相碰的声音“叮当叮当”的。

舒旺好奇,便轻功到前面的大树上看着。

原来有一帮山贼和一帮官兵在打斗。

官兵有三辆马车,前两辆马车上都是箱子,想必是金银珠宝之类的。

后一辆马车上的车厢里是一个少女,很美的少女,因为她一打开窗帘就知道。

她很年轻,身上穿着一件极豪华的紫色长裙。

她有一张美白而*的脸,她的眼睛很柔美,她的皮肤很白,像雪一样白。

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仙女一般,男人只要看到一眼就会心动,就连舒旺也不例外。

车厢窗口旁也有一个少女,想必是个女奴。

她也很美丽,穿着也很豪华。

她的旁边还有一个持剑骑马的男人,他身披金黄色的盔甲。

他身高八尺一寸,有一张帅气的脸蛋,他的皮肤也很白。

那男人大喊道:“保护好公主。”

话一落,八个官兵手拿着大刀,已过来维护在车厢里的公主。

那公主和女奴害怕得发抖。

那公主害怕的样子更迷人,更美,就一个像淑女。

山贼的人很多,大约上百。

站在路旁的是个独眼壮汉,掌里紧握一柄大刀,他满脸胡须,两边耳朵都戴着大金环,他的穿着也很豪华。

那壮汉在指挥其他山贼,道:“上!男的杀,女的抓活的,哈哈……”

话一落,山贼已猛攻而上。

官兵这边的人少,大约五十,不过都快死完了,只盛下十个人了。

舒旺一直在看着,他虽然没有见过外面的世道,但他还是会区分恶与善的。

他读了十八年的书不是白读的,书上有很多关于朝廷、土匪、山贼等这些知识。

俗话说“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这句话现在派上用场了。

那骑马的男人见此情况不妙,走到车厢窗口旁,拔剑,道:“公主!别怕,有我在。”

公主担心道:“周将军,小心啊!”

周将军道:“公主放心。”

周将军从马上轻功向山贼杀去,长剑一挥,只见山贼旁边爆炸,“哄,哄……”作响,把一些山贼给炸死了。

此时,几个山贼杀向车厢旁边的八个守护兵,那八个守护兵敌不过,都被杀死了。

有几个山贼拿刀恐吓女奴,其中有一个山贼喝道:“上车!”

那女奴害怕,只好听从,她已上了车。

同时他们也上了马车,准备赶马走,看来这个美丽的公主和女奴就快要被他们给抢走了。

舒旺还在看着。

他既然已分出好坏,为什么不出手帮忙呢?

其实他很想,只不过他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因为他又看见了一件事。

那周将军看见了公主有危险,便轻功回来,挥一剑,只见一条彩虹击过去,就把那几个山贼给杀死了,只听到“啊!”的惨叫声。

周将军已轻功到马上,这时,那个独眼山贼握紧那柄大刀,然后就施展轻功,刀尖刺向周将军。

周将军只顾着准备赶马,并不注意躲,忽然被独眼一刀刺到右肩膀,血涌出来,人已掉落车旁,只觉得头晕晕的,原来是那刀有毒,毒性极强烈。

独眼已落在马上,哈哈大笑,道:“你刚才不是很能打吗?现在怎么败给我了?说明我比你更厉害,更能打。”

他又在哈哈大笑。

突然,一个声音从树林里传来,那声音道:“是吗?你真的很厉害吗?我却不见得。”

这时山贼们都东张西望,他们不知道声音从哪里来。

独眼脸色已变,大声问道:“谁!谁敢嘲笑本大爷的?有种的,给我出来,别躲起来像个孬种一样。”

他的话一落,只见一个少年后背背负着一柄剑和一个包袱,伸开双手从天上缓缓垂直落,那少年正是舒旺。

此时,公主翻开前面的车厢帘门,目不转睛地看着舒旺。

舒旺已落地,转过身。

“是你爷爷我!”舒旺道。

独眼道:“呸!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小毛孩啊!哈哈……”

其他山贼也跟着哈哈大笑。

舒旺也跟着笑,道:“独眼虫!别把自己抬得那么低,如果你爷爷我是小毛孩,那么你的辈分就低得更不用提了。”

其他山贼又是哈哈大笑。

“你,你!不要笑!不许笑!”独眼食指指着其他山贼道。

山贼们的笑声已全停,他们不得不停,因为那是命令。

舒旺道:“笑,是最好的良药,人常云:笑一笑十年少,大家尽量笑吧。”

独眼满脸怒容,火冒三丈,道:“我……我杀了你!”

独眼刚要举刀。

舒旺道:“慢着。”

独眼刀尖指着舒旺,道:“你还想干嘛?”

舒旺扶起周将军上到马车的车厢里,周将军盘坐起来运功逼毒。

独眼已跳下马,他在看着舒旺,他似乎忘了自己是来抢劫的,其他的山贼都在前面两个马车旁边站着。

他们也没有多少人了,一共才有三十个人。

公主担心,道:“周将军!周将军!”

舒旺道:“这位姑娘,请放心吧,他已经自己运功逼毒了,你们不打扰他便是。”

周将军很感激舒旺,道:“谢谢这位兄弟。”

舒旺道:“姑娘!好好照顾他,我去对付那个独眼虫先。”

这句话是对公主说的。

独眼忽然大声道:“小子!可以打了吧?”

舒旺已转过身。

舒旺道:“你刚才不是说你比那位兄弟厉害吗?现在,我就用他的剑法来打败你。”

这话一出口,公主、女奴和周将军都很惊疑。

公主问女奴和周将军,道:“真的假的?”

周将军道:“什么可能,我的师父就有我一个徒弟,我的功夫都是我师父教的,他什么可能会,我看啊,他只是吓唬吓唬那个独眼罢了。”

独眼忽然道:“好!”

舒旺道:“这里地方太小了,我们到前面一点,怎样?”

独眼道:“去就去,谁怕谁啊。”

两人走到马车之间的路中央,前面的两辆马车已被两个山贼拉开。

他们面对面,舒旺已拔剑。

独眼忽然冲了上来,刀尖刺向舒旺,刀光闪闪,寒气逼人。

舒旺忽然跃起,剑一挥向独眼,只见一条彩虹击过去,这一剑正是刚才周将军所用的剑法。

公主他们大吃一睛。

独眼没能够挡住,被彩虹击中胸口,飞出两丈,重摔落地,口吐鲜血。

独眼想起身再打,但喉咙发凉,因为舒旺的剑尖已指着他的喉咙,距离不到三寸。

山贼们张口大惊,公主他们更惊。

周将军自道:“什……什么可能?他竟然会我的‘一剑彩虹’?”

他的心中有无数个问号,他到底是谁?他怎么会他的剑法?

舒旺道:“独眼虫!我都不用一分力,你就吐血了,输赢已分,你服不服?”

独眼硬道:“我不服,那只是巧合罢了。”

舒旺收剑,退后,道:“不服咱们再来,打到你服为止,我看你还有多少血吐?”

独眼已起来,拿着刀,又冲上去,刀已刺出,这回他刺出的更狠,速度更快。

舒旺又跃起挥一剑,只见一条彩虹又击中独眼,独眼又飞出两丈,口吐鲜血。

此时,旁边的山贼觉得情况不妙,他们马上分帮。

一帮围着舒旺,一帮向花轿车攻击。

周将军还动不得,他还没把毒给逼出来。

舒旺忽然跃起,又挥一剑,只见一条彩虹击中山贼们,他们都飞出两丈,重摔落地,都已起不来,都吐血。

舒旺道:“我不想杀人,你们就别逼了。”

他根本不想杀人,因为杀人毕竟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独眼已起来,舒旺忽然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只好呆呆地站着。

一个山贼忽然喝道:“喂!小子!放了他。”

舒旺回头一看,眼见公主、女奴和周将军仍在车上,但被大刀架在脖子上。

舒旺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可以不管他们的死活,可以随便轻功就走,也可以随便杀光所有敌人。

但他不能这么做,因为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心地善良,他不想杀人,也不想让人杀人,所以他只要一出手相救,就会管到底,救到底。

舒旺把独眼拉到前面来,慢慢走过去,道:“你们先放了他们,我才放他。”

舒旺从小到大读的书很多,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山贼们齐声道:“你先放了他,我们才放他们。”

舒旺又道:“你们先放他们,我才放了他。”

山贼们又齐声道:“你先放了他,我们才放他们。”

山贼们齐声道:“你先放。”

舒旺道:“你们先放。”山贼们仍然倔强,又齐声道:“你先放!”

舒旺和独眼已到他们旁边。

舒旺的剑进一寸,道:“嗯!”

因为独眼在山贼里排名老三,所以山贼贼兵们不敢让他们的三哥独眼龙出事,不然回去都要死的,死得很惨。

一位山贼心惊肉跳,道:“好,好,好,我怕了你了,放人。”

山贼们已放人,然后向后退。

那位山贼道:“我们已经放了,现在到你了放了。”

舒旺道:“你们放了我还是不能放。”

那位山贼满脸怒容,骂道:“你这个赖皮。”

舒旺的剑又进一寸,道:“嗯!”

那位山贼苦笑道:“哦!不!不!不!这位大爷,你很好,很强大。”

舒旺道:“嗯!等我们安全后我才放他,上车。”

“上车”是跟独眼说的。

独眼全身冷汗已冒出,他虽然很不服气,但是没办法,只要脖子上的剑一砍,他就马上挂了。

他不想死,他怕死,所以他只能乖乖的听话了。

舒旺和独眼已上了马车,舒旺坐在公主旁边,坐得很近,公主的体香他都可以闻得很浓。

但他没有被这体香所陶醉,他的剑还架在独眼的脖子上。

舒旺道:“赶马。”

独眼照着做,他已在赶马。

他不想死,自己又敌不过别人,所以他只能忍着,乖乖的听话,不听都不得。

马车走不远。

周将军已把身上的毒给逼出来,他感觉舒服多了,也觉得精神多了。

周将军忽然道:“这位兄弟!谢谢你!”

舒旺道:“不客气!”

此时,独眼趁着舒旺不注意的时候,赶马快快的,忽然轻功逃了。

舒旺想去追,但独眼已经不见了,他忽然有一种直觉,他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

舒旺急道:“不好。”

话一落,突然,马就被掉下陷阱,路中凹了下去,陷阱很深,又大。

掉下时,舒旺就抱着公主,周将军抱着女奴轻功破车厢而出。

舒旺无意中摸到公主的*的胸口。

落地后,舒旺忙收手,心跳如麻,道:“姑娘!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公主很害羞,脸色变红,但知道舒旺不是有意的,于是便道:“没关系,我不怪你,因为你不是故意的。”

她很娇羞,柔和的声音一出,让人心跳加速,让人自我陶醉。

但舒旺却不自我陶醉,只是心跳加速,因为他感觉得到危险又来了,他只想带着他们逃离危险。

舒旺又道:“不好,快走。”

舒旺的话一落,但是已来不及了逃了,因为危险已到了。

此时,四个山贼从他们的头上落网下来,把他们全部盖住了。

舒旺还没来得及拔剑,独眼已向他们洒毒粉,他们都昏迷了。

独眼哈哈大笑,道:“这叫逃得过十一,逃不过十五啊!”

舒旺真是太低估独眼了,他没想到独眼竟然还会使毒。

一帮山贼已跑过来。

独眼指挥道:“把他们全部带走。”

天色已晚,月光明亮,山贼山寨,油灯也明亮。

山寨里一共有十五个大房屋,其中有一个房屋最大,灯光也是最亮。

那山寨的门很大,旁边还有八个贼兵持刀直站两旁,他连动都没有动,就像个木头人一样。

那最大的房屋大门旁也有八个贼兵守卫,屋里有两排椅子,每排五个,左排空出一个坐位,其余坐满人,每人座位旁都靠着一柄大刀。

中间有走廊,走廊上是红地毯,径直过去是豪华的大金椅子,上面有虎皮,椅子上坐着一个四十五岁的老汉,椅旁也有一柄大刀靠着。

那老汉高大魁梧,嘴旁有八字胡须,左右手的五指上都戴着金戒指。

他叫熊泰哲,他在江湖上也是有名气的,他被江湖人号称为“山贼王,无情大刀”,听起名字可知他的威力。

屋里人正在谈着一些事。

熊泰哲左旁第二位,抱拳道:“大哥!我们今天劫得三百银两、十匹骏马。”

熊泰哲喜道:“好!”

右边第一位道:“大哥!那不算什么,我这边得五百银两,二十匹骏马和五十袋米。”

他叫孙子隐,是山贼中排行*,他有点瘦,他已四十一岁有一字胡须。

熊泰哲哈哈大笑,道:“好!更好!二弟干得不错。”

左边第二位笑了,他夸赞道:“还是二哥厉害啊,我们跟二哥相比,更不值一提啊!”

其他人点头笑道:“是啊!是啊!”、“是啊!二哥果然厉害!”

孙子隐谦虚,抱拳道:“各位兄弟过奖了!”

右排第二位道:“哎!今天什么没见三哥呢?”

左排第五位道:“三哥好像还没回来!”

左排第二位担心道:“天都黑了,三哥到现在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熊泰哲道:“大家放心吧,三弟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三弟的使毒功!”

那个三弟就是那个独眼龙,他的使毒功在山贼里面是排名第一的,所以熊泰哲对他的安全当然很放心。

孙子隐道:“大哥说得对,我也相信三弟不会有事的。”

“我怎么会有事呢?”独眼从门而进。

左排第三位喜道:“三哥回来了。”

熊泰哲哈哈大笑,道:“说鬼鬼来,说人人到啊!”

孙子隐道:“三弟!今天没有收获吗?”

独眼道:“哎!哪里的话呀!我韩强出手,没有说不得的。”

众人大喜笑。

孙子隐道:“那……得什么多?”

独眼韩强道:“大哥!我今天的收获可大了。”

熊泰哲满脸喜容,道:“哦!三弟不妨说说看?”

韩强道:“哎!大家都听好了,今天的收获不容易,差点就丢命。”

孙子隐已不耐烦,道:“你到是说呀?”

韩强道:“三匹马,五百两黄金,还有两个女人和两个男人。”

左排第二位道:“三哥!男人你也要?”

众人哈哈大笑。

韩强道:“切!你懂什么?”

熊泰哲道:“五百两黄金,两个女人和两个男人,三匹马,嗯!不错!”

——还有一匹马,被掉入陷阱死了,死马他们是不会要的。

他们有马多得是,又何必在乎一匹死马?

“把他们带上来!”韩强忽然喊道。

此时,只见舒旺他们已被绳子给绑住了,被五个贼兵带到房中央。

公主、女奴和周将军他们感觉身子很软,走路像喝醉酒一样乱,毒性还没排出。

毒对舒旺是毫无作用的,他的先天性体抗力太厉害了,昏迷几个时辰就已恢复正常了。

一个贼兵压他们,喝道:“全都给我跪下!”

公主他们身体软,毒性未解,一压便下跪。

他们很愤怒,很不愿意跪,但是没办法,他们没体力反抗。

他们知道兵跪贼,是一件侮辱朝廷的行为,也是侮辱自己的行为。

但是他们没办法,他们现在无力,软弱得像鸡蛋,他们只能忍着。

鸡蛋是硬不过石头的。

那个贼兵什么压都压不下舒旺,满脸怒容,喝道:“臭小子!你不要命啦?跪下!”

舒旺道:“除了我师父之外,其他人我是不会跪的。”

舒旺向来只跪师父,其他人他是不会跪的。

那贼兵已使尽全力,但还是压不下舒旺,于是,用力踢舒旺的膝盖后面(腿窝),舒旺一运气,只听到“格”的一声,是骨折的声音。

当“格”的一声时,那贼兵忽然飞出屋外去,只听到“啊!”的惨叫声。

众人大吃一惊,脸色全变。

熊泰哲的脸色更为惊奇,他已经开始对舒旺感兴趣了。

熊泰哲哈哈大笑,道:“罢了!罢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内功竟然如此深厚,请问阁下是?”

舒旺道:“喂!老头儿,你给我听好了,我就是剑魂舒旺!”

他们当然没听说过“剑魂舒旺”这个名字,因为舒旺才初入江湖。

韩强忍不住道:“大哥!我今天差点就葬命在他手里,幸亏我的使毒功厉害,才巧幸从他手里逃脱。”

舒旺道:“独眼虫,你以为你的毒药对你爷爷我有用吗?我现在精神得很。”

听了舒旺的话,熊泰哲怔住,觉得舒旺肯定是个武功极高强的人,他对舒旺又有另一种想法。

熊泰哲又哈哈大笑,道:“此人难见!难见!剑魂舒旺是吗?你可愿意加入我们?”

他不想错过这个人,他想让这个人加入他们,这样一来,他又多了一个好帮手。

他此时很安静,安静地等他的回答,他希望是一个满意的答案。

可是这个答案不但不使他满意,而且让他很失望。

舒旺道:“鬼才愿意加入你们这些贼人,整天杀人,强抢民女,无恶不做。”

舒旺的回答,熊泰哲的表情不但不生气,而且还笑着,但他的心里已满是怒火。

熊泰哲仍笑道:“我给你两条路,一、归顺于我,你和你的朋友都得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二、你们都得死;看你选择哪一条了?”

熊泰哲以为舒旺是个贪财之人、贪生怕死之人,为了想让舒旺加入,出了这两条路。

但是,他想错了。

舒旺道:“我选第三条,既不荣华富贵,又不死,行不行啊?”

话一落,熊泰哲生气了,就像火山爆发一般,他的表情很恐惧,他的手掌紧握着。

熊泰哲满脸怒容,大声道:“你简直是找死。”

舒旺道:“老头儿!人生自古谁无死?不过我比你年轻,按照自然规律,你应该比我先死。”

对于熊泰哲的怒火,舒旺根本不怕,他还是那么顽皮。

孙子隐已忍舒旺很久了,他最讨厌人家对他大哥无礼,不把山贼看在眼里,这是对山贼的侮辱,他恨不得马上一刀杀了他。

孙子隐忍不住道:“大哥!干脆把他杀了。”

韩强道:“不能杀他,我要折磨他,解除我心头之恨。”

自从韩强挨舒旺打得落花流水后,他就对他恨之入骨,因为他让他在他的兄弟面前丢丑。

他很怕丢丑,他很好胜,所以他每次出手抢劫都是胜的,从来不丢丑过,但这次就不同。

熊泰哲道:“就按照三弟说的去做吧!”

韩强道:“谢大哥!把他们压下去。”

孙子隐满脸怒容,他眼睁睁地看着舒旺他们被压下去了。

孙子隐忍不住,急道:“大哥……”

熊泰哲打断孙子隐的话,道:“别说了,本王累了,大家散会吧!”

熊泰哲很放心地把舒旺他们交给韩强处理,因为他相信他的使毒功,相信他能把舒旺给折磨死。

韩强向来都是以使毒来折磨人的,他的折磨很残酷,据说能把人折磨得七孔流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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