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机器,记忆一格式化,就什么都抹去了。忘记一个人是很难的,何况还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
杜晶抱着她,要她坚强点,说要给她找一个帅帅的法国小伙,她指指朴忠贤,戏谑地说杜晶这眼神不敢恭维。
二十天后,叶少宁去了迪拜,和几个管理人员从公司出发去机场。她没有去送,两人就在电话里道了别。
陶妈妈去医院复检,欧阳医生说她可以和朋友们小玩玩不费心神的游戏。叶妈妈现在很少来陶家,很快有了一个新邻居代替了她,与陶妈妈几个组成了麻将班子。
陶江海的家居广场已经轰轰烈烈地动土了,准备在六月初开张。
左修然的总经理工作也步入了轨道,方方面面都在他的规划内有条不紊地运转着。龙啸在办公室悄悄说,这两个月客户预订的汽车量,已呈供不应求之势,都排到明年初了,左总为了奖励大家的努力,将在年中发一次红包,金额不会太小。
同事笑问:“我们一个人只有一份,龙头,你们两口子可是双的,乍花呢?”
龙啸温柔地看着飞飞,“保密”
昨天午餐时,陶涛看到飞飞无名指上多了枚戒指,笑着问飞飞是不是龙啸求婚了?飞飞难得红了脸。原来飞飞周末晚上留宿龙啸的公寓,不想被到青台看望儿子的龙爸爸龙妈妈撞上了,这下逼着要见飞飞父母,举行个简单的订婚仪式。这是枚订婚戒指,订婚之后,结婚就提到日程上来了,在这之前,龙啸得买房筑个窝呀
天气越来越暖,陶涛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过得不错,她也很好。不知不觉,陶涛也感动命运对自己仿佛真的很偏袒。
五月下旬,花开正盛。滨江市一家四s店开张,龙啸安排陶涛过去为维修人员上两堂辅导课。课程结束,陶涛收拾行李准备回青台。下楼结账时,在酒店大堂看到左修然优雅地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冲她猛眨桃花眼。
她来滨江之前,他到北京开会,两人分别有一周了,真的有点想他。
上了他的车,她还在云里雾里飘着。他把车开到了江边一个供游人度假的渔村,房间是渔民的别墅改建的,设施非常简单,但很干净。五月,是旅游的旺季,客人很多。他们如同普通的情侣夹在其中,服务小姐领着他们去房间,卧室不大,阳台正对着滔滔江水,门前有个小花坛,里面几株颜色不一的月季开得婆婆娑娑,坛边的梨树上结满了青涩的果子。
晚饭,陶涛喝了一大碗鱼汤,鱼是渔民下午从江里打捞上来的,特别的鲜美,她嚷嚷着要走个几公里才能消化掉,他牵着她的手围着屋子绕了两圈,仰头看天上悬挂的一轮明月,黑眸深了几深,“我们换个别的方式消化吧”他贴在她耳边说。
她未出声,脖颈先红了。
在门口,他等不及地把她拉进怀中,力度太猛,她微凉的嘴唇撞他的下巴,他叹了一声,用脚带上了房门,滚烫的舌钻入她的口腔内舔舐,急切地与她的舌缠绕在一起。她站立不住,颤抖的手环住他的腰身。初夏的夜晚,乍暖还凉,他只着一件丝织的衬衣,瞬间便感到了她的响应。两人都一怔,接着手指焦灼地摸索着彼此,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热。
他突地抱起了她。
“去哪?”她睁开半合的眼,发觉这不是奔向床的方向,耳边有江水翻滚奔涛的声音,她看到月光投射在阳台的每个角落。
“我要听着涛声……涛涛……”他含着她的耳垂,嗓音低哑。
“疯了呀,外面有人会经过的……”而且月光那么亮,她羞得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
“不管”他狠狠地吻住她,解脱着两人之间最后的牵绊。江风从窗缝里吹进来,丝丝的凉让她不自觉哆嗦着,一缕月光落在她裸露的双肩上,她慑冷地偎向他,秀雅的面容上泛起了红晕。他全身血液叫嚣着上涌,大脑有一刻如同熔岩喷发,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抱紧她,两人的身体交集于一点。在登上顶峰那一刻,他和她同时失声叫了出来。
“喜欢吗?”他托起她的下巴柔柔地吻着,身子还密贴着,舍不得与她分离。
她不敢睁眼,在他怀里气喘喘的,她怕看到月光,怕看到他的脸,怕看到自己缠绕着他的姿势。她必须承认,在刚刚,她真的很纵情,很投入,也很享受。
两个人欢爱的机会并不多,在陶家不是爸妈在,就是阿姨在,了不得他偷偷啄个吻,其他不敢造次。而她在留宿他公寓那一夜之后,不知为什么,就不肯再过去。可能她内心里希望他和她一起并不仅仅是为了性。他从不勉强她,只笑着说她就是会折磨他。
回到床上,激情如涨潮的江水,两人又一次投入到相互交缠中。与刚才的狂野不顾一切相比,这一次是细腻而又柔软的,仿佛一首小夜曲,屏心聆听,才能体会到它的美妙动人之处。
“我这么卖力,该给我个名份了吧”他吻吻她紧闭的双眼。
“什么?”她不解。
“说你笨还不承认。”他气愤得舔咬着她醉红的脸颊,“先订婚,嗯?”
“为什么?”她吓得不轻。
“不想再戴那个破套套,我要完整地感觉你的柔软。”
好……伟大的理由呀她啼笑皆非,一翻身,不理这人了。
“给个答案呀,快”他挠她痒痒,她在床上笑得蜷成了个团。
“太快了,修然,给我时间。”好不容易止住笑,她才认真地对他说。好不容易才从泥潭里站起,她必须郑重起步。
他不满地咕哝,“那我们这样算什么?你不会玷污了人家清白,不肯负责任吧”
“你有清白吗?”
“有呀”他呈大字地敞开身子,“你验收下。”
她狠狠闭上眼,她是秀才,他是兵,说什么都是浪费口水。
睡觉
身边的人歪歪嘴,宠溺地骂了声:大驼鸟
失控的长夜,晚起是可以被原谅的,两人走出房间,都已是午饭时了。吃过午饭,两人开车回青台,路上,他的手机响个不停。她看他眉倏地紧锁,新冒出的胡渣一根根立着,好象很恼火。收了线,她提出换他开会车,他腾出手握了握她的手,“不用,你坐在我身边就好了。”
“其实,我现在车开得很不错了。”她甩了下头发,说得很自信。
“我有领教过,确实很不错。”他摇头叹息。这人真是大言不惭,上次陪她去四s店给车保养,师傅看着车,为车直叫屈。她还一脸无辜地说:“我最近没出啥事”
师傅指着车身上一道道刮伤,“这些是什么?”
“这些是不小心碰哪了,不算什么。”
师傅瞠目结舌地瞪了她半天,最后转过身来对他说:“你是他男朋友吧,不为青台人民的安全着想,你也该珍惜她是不是?”
他点头。
“那么奉劝你,要么吃点苦送她上下班,要么省点钱给她请个司机吧”
他当场就很不厚道地笑翻了,她在一边气得脸通红。
到青台天已经黑了,他把她送到桂林路,“泡个热水澡,晚上早点睡,明天自己坐公交去公司,我今晚不知要到几点才能回公寓。”
“又有应酬?”她把推开的车门又拉上。
“东北分公司组织了个学习团,来青台参观学习,带队的是总经理,我得去接待。”他冷冷一笑,“前几天,广州分公司的学习团才走。呵,真是够热闹的”
她不舍地看了看他疲惫的面容,“又要喝很多酒?”广州分公司的总经理是他的同父异母姐姐,东北分公司总经理是姐姐的亲舅舅,和他关系都不算亲。说是参观学习,其实是来察看实情,顺便挑挑刺,看他是不是有能力管理青台公司。做总工时,他大可不甩他们,可作为青台分公司的总经理,他得有风度有气度。
“心疼我吗?”他眨了一下眼,拉过她的双手让她抱住自己的身子,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
陶涛噗地乐了,推开他,“这世上还有难得倒你的事?”
他不动,“要不陪我一块去,你酒量大,帮我挡挡酒。”
“你又公私不分了,挡酒是秘书做的事。”
“那你做什么事?”他抬起头,灼灼地盯着她,声音突地一低,“做昨晚的事?”
她慌地去捂他的嘴,拿眼拼命瞪他,“你再乱说,我就不理你了。”
他吻吻她的掌心,邪邪地笑了,“好啦,我不说。”他突然收起笑意,很认真地对她说,“下周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
“对我很重要的人,你要表现好点哦”他摸摸她的头发,闭了闭眼,“不陪你进屋了,帮我问叔叔阿姨好”
等她进了院门,他才发动引擎离开。
“我瞧着是修然的车,乍不进来吃晚饭呢?”阿姨接过陶涛的行李箱,朝外看了看。
“他有别的事。”陶涛进洗手间洗手,听不到屋内有别的声音,“我爸妈呢?”
“散步去了。”
“哪有人饭前散步的?”陶涛笑了。
“饭后温度凉,老板怕太太冻着,说她打了一下午麻将,要出去活动活动腿脚。”
“那我先收拾行李,等他们回来再吃饭吧”陶涛拎着行李箱上楼,走到拐弯处,听着手机叮叮咚咚响个不停。她咕哝了下,心想肯定是左修然打来骚扰的。一看号码,她愣住了,是许久没有联系的华烨。
她犹豫的时间很长,铃声很有耐心地响了一次又一次,她咬咬唇,按下了接听键。
“小涛……”华烨的声音很暗哑,不象是称呼,而象是一声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呻吟。
“你好”她努力用平静的声音回道。
“小涛,”华烨又发出一声呻吟。
她等着他的下文,他却沉默了,她只得“嗯”了一声。
“小涛,妈妈……今天下午走了……”
她的心“咚”地颤了一下,紧紧抓着楼梯扶拦,“去哪了?”
“和我父亲……团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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