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就是一个小社会,每天都上演着不同的故事,我总以为每个人在这里都应该是真诚而真实的,可是最终我发现,其实无论在哪里,人都能表现出很多种完全不同的人格。无论是真实的你,还是戴着面具的你,在这里,都能找到某种存在的理由。每个人的世界都不一样,或许我们的天空会有某部分是重叠的,我们有很多的共同点,我们有着同样的梦想,只是,每个人要走的路都不一样,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好几年,在很多地方,会或多或少地得到同化,但每个人都有会一些个性化的东西存在于你的身上。
以前有位搞艺术的朋友说过一段很耐人寻味的话,至今记忆犹新,他说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两个相爱的人走到了一起,互相交换彼此的世界,那么,两个世界相加,每个人便多了一个世界,然后,他们两人在一起又会产生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也就是说,到最后我们得到的,是三个世界。一直很喜欢这段话,因为我无时不刻在给自己灌输这种理念。可是灵魂越是成长,越是发现,其实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人都有本位主义倾向,当某个人的观点与你的截然相反时,我们想得更多的,有时候,并不是如何去从他的观点中学到什么,而是如何捍卫或维护。林语堂曾经说,与人争辩就表示自己已经糊涂了。关键并不在与争辩与否,而是对自我的肯定与认知,我以为。

在这间只有六个人的宿舍,每天却发生着很多很多的事情,争执、感动、冷战、和解,再而,就是不断地误解,不断地沟通。每个女孩子都有一根敏感的神经,有一颗细腻的心思,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合情合理,但有时候,我觉得对着这么多个尖锐的人格,很累的。是的,尖锐。六个人,就有六个说不完的故事,有六个不同的世界,不是一定要达成某种共识,只是,在你的世界,我的世界,她的世界之间,或许我们可以找一个,让彼此都能够接受的一片小空间,来安放那些我们共同走过的青春岁月。两个人的世界,始终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谁也别妄想把两个世界合为一个世界,事实上,妄想成为一个人的两个人,往往最后是互相磨灭,互相吞噬,因为,两个人永远无法是一个人。

已经是凌晨,大家都睡着了,兴许还有人同我一样,思绪万千,她们说这叫失眠,其实并不这么认为,有时候,好像也是一种故意使然,选择这样的时候,找自己。灵魂在键盘间游移着,好像从一场漫长而累人的长眠里醒来,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面对面长时间地审视自己了,那个隐秘的自己,我冷落她太久了。白天,周遭很喧闹;白天,阳光很强烈;白天,我的每一根神经都被光芒透视。不可否认的是,在人前,我是那个我,在文字面前,我是这个我,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我,无从考究,本我与真我,原本就不是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所能悟透的哲学问题。

脑子里还回响起睡前室友们谈论暑期实习的事,每每谈及此,我总是沉默的。机会是靠自己寻找和创造的,这没错,我却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感甚至是自卑感,向来都是把自己定位得很低,我不怕低估了自己,就怕高估了自己。我没有后台,没有熟人,没有关系,家里也没有钱,能力也不突出,我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孩子,我不知道自己离平庸还有多远,或者我已经沦为平庸一族,现在我也无心在诸如平庸与平凡之类的虚无的事情上将自己纠结,我该考虑的事情,只是,如何将自己养活,很简单的,却也很现实很残酷的问题,明年,我要去哪里找工作,我拿什么去找工作……

一直觉得任何事情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任何获得,都必定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哪怕只是内心那点微弱的自责或者愧疚。然而,现实却往往以这样那样的形式展现给我们另外一幅景象。有时候你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比登天还难,可对于某一部分人来说,简直比呼吸还简单,而这件事,对你们,可能是同等的重要。这是社会资产分配的不均衡,是人生来就注定了的不平等。也许对于那些相对弱视的群体而言,我们要做的,并不是不断地抱怨这种不公,而是如何寻找自己生存的渠道。其实世界无所谓公与不公,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在这方面你失去得多,兴许在那方面你就得到得多,这是辩证法,小时候老师就讲过,只是,依然还有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的成年人,在这中间丧失自我。人越成长,就越弱智。由此便想到一位作家的话,认识的人越多,就越喜欢狗。主观上,没有赋予这两者任何关联,至于客观上,兴许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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