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在窗户上,凝聚成大滴的雨珠往*。啊权望着窗外发呆。他每个月都要回家一次。他在珠江新城的一家保险公司上班,平时都住在公司的宿舍里,周末才回B城一趟。这样的生活已经持续了几年了。工资刚好供家里过日子,支付房子按揭和儿子学费,妻子在家照顾儿子。他也想过回来B城做,停止这种奔波的生活,但是妻子就必须出来工作才够支撑起这个家。儿子杰仔学习成绩不好,最终决定还是妻子在家辅导杰仔学习。
车刚上高速,还有一个小时才到天河客运站,啊权想睡一会,刚刚眯了一下眼,电话响了,是晓晓的短信。无厘头地只打了三句“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我想你了”。啊权嘴角抿了一下,“我在车上了,很快就可以见你了,乖”。
晓晓是啊权的同事,那天主任跟大家说部门要来一位女大学生,男同事都起哄了。啊权骂他们是色狼,一个男同事说,“你有大嫂了,我们不同,都快得红眼病了。”
晓晓来那天,啊权只是远远地望着。女大学生果然像一阵轻风,刮进了这个繁忙杂乱的办公室。主任临时安排啊权带她熟悉公司流程。晓晓很聪明,东西讲了一遍就明白了,而且时常面带自信的微笑,谁不喜欢这样的女生呢?啊权也很喜欢这个小女生。
过了几个月,公司的几个男同事都被女大学生拒绝了。个个都泄气地落荒而逃。啊权也只是笑笑。
那天公司全体员工吃饭,走的时候下起了大雨。晓晓没带伞,招呼啊权送她回家,啊权没法拒绝,就点头答应了。雨很大,那么小的一把伞遮不住两个人,啊权想一个女孩子家,淋雨很容易感冒,一路上都撑着晓晓。上身的白色T-SHIRT都湿透了。晓晓叫啊权上去坐坐,等雨小了再走,啊权推托不过,就上去了。刚一进门,晓晓就去趴啊权的衣服,啊权一时反应不过来,酿呛了几步。晓晓又去解他的皮带,啊权捉住晓晓的双臂,对视着她的眼睛,顿了几秒,把嘴靠了过去。
很多次,啊权在做完爱之后,脑袋里都思考着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可是晓晓都只是抿嘴微笑,把啊权抱得更紧。为什么选择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呢?以她的条件,可以找到很好的男人。他端详镜子前的自己,从两腮到下巴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胡楂,年近而立,已经有点小肚子了。也许晓晓只是想玩过之后就算的关系吧,选择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没有后顾之忧。
但是跟晓晓在一起,啊权感到自己仿佛变年轻了,有时候,她会像一个孩子似的撒娇,啊权感到跟妻子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妻子跟他一样大,已经很少主动要求□□了,每次都是啊权提出要求,然后妻子不冷不热地敷衍了事。但是妻子把家里打理得很好,平时都是精打细算,除了**方面的不满,啊权还是很爱妻子的。
和晓晓搞地下情几个月,啊权越来越感到不安,他害怕自己越陷越深,对妻子的罪恶感更是天天向石头一样压着他。那次终于鼓起勇气跟晓晓说,没想到她居然平淡地说:“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分就分吧。”啊权反而更加不安了,假如晓晓大吵大闹反而更安心,这么满不在乎是不是说明晓晓不爱自己呢?
后来几天,晓晓请了病假没来上班,啊权有点担心,打她手机也没人接,发了十几条短信,一条也没回。去公寓找她,喊门没人应。啊权怕她做了什么傻事,慌得不断打斗,像一只迷途的羔羊。拼命拍门,喊她开门,叫来房东,一开门,直冲进去,脑海里不断出现晓晓自杀的画面。屋子很乱,啊权的西裤衬衣被剪得到处都是。客厅里没人,推开房门,看到晓晓躺在床上,一把冲过去,把她抱进怀里。
“晓晓,你别干傻事啊。你有什么事,我……”
“为什么?为什么呢?”晓晓嘟囔道。
“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早点认识你呢?为什么我不早点认识你呢”说完,埋进啊权的怀里哭了起来,泪水顺着啊权敞开的衣襟流了进去。
啊权心头一酸,泪水不断在眼边徘徊,他抱起晓晓,亲她的双唇。晓晓推开他,啊权死命抱着她,去拨她的衣服,后面被晓晓的指甲抓了几条长长的痕。
做完爱后,啊权躺在床上抽烟,晓晓已经安静地睡了,哭肿得双眼大得像熊猫一样,双手紧紧地拽住啊权的一只手。啊权想。晓晓是肯定不能不管了,可是妻子怎么办?离婚?一想到这两个字,啊权就不禁有点颤抖。杰仔怎么办?他越想越害怕。可是晓晓呢?我爱她吗?毫无疑问,那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不知不觉,一包烟抽完了。想下楼去买包烟,晓晓的手还是紧紧拽着,又怕吵醒她,只有乖乖躺着。
听着晓晓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本来以为晓晓跟自己只是**关系,但是现在看来,晓晓是真心爱上他了,都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想到这,啊权不禁骂了几句粗口,爱情真*的不是东西。
接下来几天,啊权都陪在晓晓身边,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但是晓晓还是经常无缘无故大吵大闹。常常冷不防质问啊权是不是真心喜欢他,啊权连忙信誓旦旦,举着手指发誓,手臂都有点酸痛。有时又突然大哭起来,训斥啊权离开。时常闹到深夜,啊权往往心力交瘁,折腾到深夜才睡着。
那天,晓晓可怜巴巴地看着啊权,突然冒出一句:
“啊权,我是不是个狐狸精啊,破坏别人婚姻。”
啊权知道罪恶感始终笼罩着晓晓。
晓晓继续说:
“如果那天我不是……。”
“我也有责任。我是真心爱你的,你别乱想了。”啊权打岔道。
“你只爱我一个吗?你不爱你老婆吗?”
“她不同。”
“她有什么不同?她比我好吗?那你爱哪个多一点?”
啊权知道,一个女人在乎的不是你爱她多少,而是她比别人多多少。女人喜欢问你爱谁多一点,或者她和你妈一起掉进海先救谁的幼稚问题。面对这样的问题,男人不妨撒撒慌,因为天底下的男人都知道,她跟你妈不怎么可能一起掉进海里。
“当然是你啦。”啊权装出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月底,啊权要回B城一趟,也是晓晓情绪波动的高峰期,一方面害怕晓晓做出什么傻事,一方面又要提防妻子发现,妻子是个很细心的人,口里不说,但是明察秋毫,啊权每次回家都要彻底检查一次身体,不能留下蛛丝马迹。短信跟通话记录肯定要删掉的;有晓晓香水味的衣服也要换掉;衣服也要分两边穿,因为啊权很少自己买衣服,衣服基本都是妻子跟晓晓分别添置的。啊权想想,自己真是窝囊,夹在两个女人中间。这年头,包二奶的不少,男人自诩自己风流,但是玩出感情的算是包二奶的失败。但是啊权不认为晓晓是二奶,他觉得他们之间是真正的爱情。
杰仔要开家长会,儿子这次期末考试进步很大,老师点名表扬。经过妻子的辅导,学习成绩有了提高,啊权对妻子又多了一份感激。开完会,一家人去雅迪西餐厅吃饭,妻子看着点餐牌,嘀咕那里的东西太贵,点了一份便宜的炒饭。杰仔嚷着要吃比萨。妻子不肯。儿子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啊权开劝道:
“喜欢就点吧。作为你考试进步的奖励,在家要听妈妈话。”想到自己在广州工作,常年不在家,有点内疚,罪恶感更深了一层。
平时跟晓晓出去,吃饭逛街花销很大,晓晓知道啊权要养家,有时也会埋单。但是啊权还是尽量埋单,挽回作为男人的一点尊严。
晚上睡觉的时候,啊权*,背着妻子。星期天早上,吃过中午饭,啊权说公司有点事,要早点回去。妻子没说什么,拿了替换的衣服。啊权拿了行李,朝车站奔去,心里想着晓晓。
去到晓晓家,门反锁着不肯开。每次B城回来,晓晓都要发一次脾气。啊权要站在门外苦口婆心,连骗带哄,晓晓才肯开门。
一开门,啊权就把晓晓抱进怀里,开始□□。通常做完爱之后,晓晓的情绪会好一点,穿着啊权的衬衣煮饭。啊权则享受这短暂的安宁,看看电视。
每次跟晓晓的争吵都要用**来解决,也只有从晓晓扭曲的身躯中,啊权感受到自己是如此地接近自然。也只有在□□过后,晓晓的情绪都会稳定一点,会安静地睡上一觉。啊权喜欢在□□之后,意味深长地吸一支烟,生活的重压,生意场上的人格扭曲,也唯有此时才有了片刻的休息。
这招今天不管用,晓晓在厕所发起疯来。指着啊权的白内裤大呼小叫。啊权拿过内裤一看,在侧边,的确绣了“权”这个字。晓晓又开始发脾气了,拿起身边的杯子,牙膏到处乱砸。刚刚还好好的,以为可以安安心心地看看球赛,啊权想,他今天的小息也没有了。
也不知道怎么跟晓晓解释,难道是妻子发现了自己在外面有女人,用这种方式来示威?提醒啊权身边的女人,他有一个妻子在守候着。啊权开始搜索记忆中的细节,害怕露出什么蛛丝马迹,突然一惊,想起自己后背的抓痕,心想妻子一定是睡觉的时候看到了。
还惊魂未定,晓晓又哭闹起来:
“你老婆肯定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啊权,你会不会不要我啊?”
“不会的,我是不会离开你的。”啊权抱着晓晓说。
“你会永远爱着我吗?”
啊权犹豫了一下,没有著声,久久才发出一声“嗯”,底气低地连自己也难以相信。
“哈哈哈……”晓晓苦笑道:“当年你也跟你妻子说过同样的话吧?你当年也是真心爱她的吧?现在呢?你爱上了我。你以后也会爱上其她人,所谓永远,都是放屁。男人都是自私的。我早该知道是这样。”
啊权被晓晓说得抬不起头来,女人理性起来很可怕。
“晓晓,我很希望这只是所谓中年危机,我很希望我们只是一夜风流,但是我不能欺骗自己的感觉,我是真心爱你的。真希望能戒掉你。”啊权落下了男人泪。
两人相拥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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