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青春的末尾,无奈。生命原本残缺,生命怎会完美?它是上帝给人类最宝贵的馈赠。对于如此宝贵的东西,涉世未深的我们怎会明白如何使用?其实,无论我们如何度过宝贵的青春,都只能是浪掷。
是愿意用闪亮明媚的青春为自己原本渺茫的前途加上一枚可有可无的筹码吗?还是特立独行“唯心”地抛洒掉黯淡忧伤的花季雨季呢?告诉你吧,你面对的只是霍伯森的选择。选择与否,其实无关紧要。因为,选与不选的结果都一样。

自称是万物之灵的人类,其实生命注定与其它动物不同,因为它们注定残缺不全。古代的哲人便对出世还是入世犹豫不定。出世便注定要抛弃功名利禄,一生穷困潦倒;入世便注定要舍弃自由本性,被世俗的樊笼困得严严实实,事事如履薄冰,畏首畏尾。生命在物质与精神之间彷徨,因为它只能走向一侧。

且不说富可敌国的陶朱公无奈地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为本应完美的生命缔造了缺憾,也需看“圣人”被自己的政治主张缚得无所适从。既成了物质世界的骄子,那八成是精神世界的弃儿。富人如孑孓般多如牛毛,真正称得上快乐一生的又有几个?敢说生命完满无憾的更有几人呢?

可怜的浮士德,学究天人,却不知道生命是一桩太好的东西,好到你无论选择什么方式过,都像一种浪费。生命有如一枚神话世界里的珍珠,出于沙砾,归于沙砾,晶莹光润的只是中间的一段。理想和现实的生命如双曲线的两支,他们不可能相交,所以注定残缺。

面对原本就残缺的生命,我们该如何选择?十七岁的我不可能会知道,因为在世的大师们也不知道。余秋雨看过了《迷城小藏》走过了《霜冰长河》发过了《千年一叹》却还在苦苦地求索着文明的源头、生命的支点。米兰·昆德拉,精神世界的漂泊者,比较了《灵与肉》领略了《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同样还在无垠的精神世界里无助地流浪。

既然在世的大师并未找到答案,那么我们就求助于已故的先哲吧。布莱尼兹说:“存在即是合理的。”福楼拜却说:“人类是愚昧的。”爱因斯坦答道:“宇宙是和谐的。”雷诺阿却领悟到:“只要有点进步,那就是进一步接近死亡。”同样的米开朗基罗认为:“事情好不容易如愿表现出来的时候也就是死亡。”梵高用生命证明的却是:“生活对于我来说是一次艰难的前行。我不知道潮水会不会上涨及至没过*,甚至涨得更高。但我要前行。”

终于,我在车尔尼雪夫斯基那儿找到了答案:“在生活的任何领域里,寻求十足的完美都不过是抽象的、病态的或无聊的幻想而已。”是啊,生命原本残缺,何必苛求完美。正如经济学中的“二八原则”,起作用的不是全部,甚至不是那“八”,真正关键的是“二”!只要把握好了生命中的“二”便能为生命中的自己撑起一片永恒晴朗的蓝天。

如果月无阴晴圆缺,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中秋之夜的温馨醉人。

如果当初米洛斯保留了美人如玉的双臂,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今天维纳斯的风情万种。

如果我们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蟾宫折桂,我不知道还有没有风雨途中披荆斩棘的大快人心。

因为缺月的多见,方有了圆月惊鸿一瞥的难忘。因为断臂残缺处的辉光,方有了维纳斯千古永存的风采。那么人生呢?它也会因为苦难的波折而显得壮美吗?

那就让我们来看看那些巨人们的回答吧。

面对宫刑这一飞来横祸,司马迁并没有因为这人为的缺陷而沉沦。他顶着身心的屈辱,顽强地活了下去。于是也才有了“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史记》的诞生。

面对聋、哑、瞎这一系列上帝的恶意馈赠,海伦·凯勒并没有屈服,而是选择以意志来战胜不幸。于是也才有了《假如给我三天光明》情真意切的呼唤。

面对突然的耳聋眼瞎,作为酷爱音乐的人,这无异于灭顶之灾。然而贝多芬并没有被压垮,而是坚韧地抗争着。于是也才有了《第九交响曲》这震撼人心的天籁之间的问世。

看完这些,朋友,你明白了吗?

人生如月,人生不会完美,也不可能完美。当被生命中那些无法避免的缺陷困扰时,你是否尝试过将它当作一种挑战,就像海伦一样去攻克呢?抑或是把它当作维纳斯的断臂,以别的方面去欣赏它潜在的美?

话又说回来,如果人生没有任何缺陷,就好比一江毫无涟漪的平静如镜的春水,没有激情,没有挑战。这样的生活,你不觉得单调乏味吗?

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因为某种残缺而更能激起人们奋力追求的大志雄心。很多时候,也是因为缺陷的存在而导致了奇迹的诞生。

既然如此,我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去善待生命中的缺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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