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艳热情如火的拖了她参加自己男友的生日晚宴。小镇的晚宴,少不了俗气的方城大战,(打麻将),你来我往的劝杯换盏,不喜欢,但艳的殷情耐不住,去了。
一进门,已有一桌正酣战,两男两女都和她仿佛的年纪,朝门坐着的男子,单眼皮带着冷冷淡漠的神色,配上他黑色立领夹克,几乎就是帅气的了。
桌上盛满了丰盛的菜肴,都落了做,他和她恰是比邻。这才有了以后的故事。艳隆重的介绍她,她是我的好友,她可是老师啊,语气里夸张的羡慕和尊敬刺激到他,他嗤了一声,老师有什么的。她大度涵养的说,是啊老师有什么,一个字“穷”呗。
这倒是实话,她刚拿了工资,四百九十九元,而他们的工资大多三千多,这样子的贫富差距,使她一点点的清高荡然无存。
酒到酣处,有人叫嚷着让他给艳的男友敬酒,那大杯的红酒像玫瑰研成的汁,喜欢却不宜她的身体,她望着酒杯,犹豫。他端过酒杯,利落的抬手仰头喝了。淡淡地说,女孩子不能吃太冷的酒,算了我代她喝。竟然没人起哄,同样年轻的他是艳男友的师傅呢。老套又俗气的情节,可她的心理陡然有温暖充盈。
回去的时候艳嘱咐他送她,路*问他,有女友了吗?他笑说,我有妻子了,一个月前婚姻的八字的画了不圆满的一捺。他不再说话。这黑色的夜也以为会有一段曼妙的爱情开出花吧,而他对她不过是天空飞鸟对深海鱼儿的无意一回眸。
后来艳常常找她聊天,会说到他,挺有责任心的一个人,因为父亲的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手艺很好,玻璃的料子在他手里,立马就是璀璨*的玫瑰,或栩栩如生的河马,工人们都很佩服他。父亲残喘弥留之际说,儿啦,你没成家我死也不闭眼。他慌了。要到哪儿去寻一个爱着的女子来结婚。有人撮合了厂子里的一个女子,女子是很美丽的女子,只是不知道俩人为什么不好?是没经过抵死缠绵的爱恋,还是山盟海誓的诺言?使一切像催生的水果,不甜而寡味。
日子像沙漏里的沙一粒粒漏了去,两年,艳生了个白胖的小子,她还云英未嫁,去看望艳的儿子,艳不无惋惜的说早结婚的他却还没有孩子。
在艳儿子的满月酒上见到他,不复两年前的年轻气盛,眉眼里有了沧桑的味道。他跟她打招呼,很熟悉的口吻,她有一刹的感动,他还记得她呀。不知怎么谈起他的婚姻,她的病,一路说下去,像难得相逢的月亮和星星,在漆黑里私语整夜。
自然而然的,他开始打电话给她。那时手机还不流行,日里都忙,每晚家里那部白色电话机都会响起,急促的嘟嘟声像她紧张期待心的跳动。那头的他在模拟一场战争。在老婆煮汤的等候里或是洗澡的空隙里,偷偷的打电话给她。
他承诺她,你三十岁的时候还没嫁出去我就娶你,不要小孩,抱一个来养。她感动的一塌糊涂,问,你老婆怎么办?他说她知道有她了,却不再言语?他有无从选择的无奈吧,不然如何要等三十?
夜,月亮弯着嘴角嘲笑她的寂寞,忍不住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是一个年轻女子声音:“他在听音乐呢,要叫他吗?”平和而温暖的声音伴随轻轻舒缓的乐声淌过来,没有追问她是谁,也没有破口大骂,她是知道她的却平和坦荡,为什不?她是阳光中的,在她坦荡的声音里她闻到了阳光的气味,她仿佛看到白云轻轻的拂过天际,煦煦的春风妥帖的吹过嫩芽。也许没有她,他和她会很相爱,她不能紧抓着不放,像溺水的人拽了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切的一切就这样,这样的世界谁离了谁,在时间绵长而温柔的抚慰里。都会很好的活下去。
后来的她遇到了一个很美好的男子,他给了他光明坦荡的爱情,他们还有了一个极像那男子的健康可爱的儿子,一大一小两个男子宠她像宝。她已不记得从前。
一天,她的手机里收到陌生短信,说,亲爱的朋友你忘了我了吗?我从未忘过你,我爱你一背子。一背子是一辈子吧。暧昧的短信随后又有了好多条,每条都有错别字,她恨的牙痒痒,她最是讨厌别人用错字的。打电话过去,竟是他的声音。她啪的挂掉电话,她曾深深想着他的好,曾对他的思念像鳝鱼钻进了笼,只有进去的份,再也出不来,若是当初这样子去发现,也许不会那样痛。
看到这样一句,情人是彼岸的花,是的了,那遥远彼岸的花是千娇百媚的好!是因为隔了重重水,那样难以触摸。隔山涉水寻了去,许是虫豸啃咬的颓败形迹。诗经里的佳人,也因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所以辗转反侧*。朝夕处之也许不过凡妇俗妇。她庆幸自己及时的抽身了,不要以为他就是你天长地久,地老天荒的唯一。时间会送你适合的人和风景,你不要找,你要等。谁这样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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