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完之后,马氏心下便真恼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红锦当真只为了这几套衣就叫她来:当她是什么?能给你做衣服已经是夫人天大恩情,居然还想挑三拣四,也不想一想自己是谁。
就算有明知道大姑娘有东西要给她,她也受不了大姑娘这般口气、神情和她说话。

是,这些衣服并不合适红锦穿,马氏知道很清楚;但是她却并不想认错,如果这一次给了红锦脸儿,下一次红锦还会如此闹将——这大姑娘眼下当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

大姑娘不知道没有关系,她今儿就点醒大姑娘,免得大姑娘总是无端寻事:要知道她可是极忙。

她皮笑肉不笑开了口:“姑娘,没有错,这些衣服就是这次夫人让人做给姑娘;奴婢伺候老爷夫人多年,从来不敢有半分差错,只是几套衣服怎么会送错了。”她把凤老爷和宁氏抬了出来,示意红锦收下这衣服大家两好。

红锦闻言淡淡看她一眼,把其中过艳粉红长褙子拎了起来:“大娘,以我身量,这褙子我能穿得下去吗。”她话说得很慢,并没有半分着急样子;只是说完话就直直看着马氏,眼睛一眨不眨。

马氏听完直直顶了回来:“大姑娘,这衣服很好啊;不管是颜色还是样儿,都极配大姑娘——大姑娘有什么不能穿?”

红锦声音冷了下来:“大娘眼睛还好吧,如果视物不清话就回家里歇两天也成——夫人那时,我给大娘告个假;这衣服,我能穿得下去吗?”

“姑娘,奴婢眼睛很好,谢谢姑娘您关心;至于衣服,姑娘你不要嫌我话难听,奴婢也是为了姑娘好;夫人一天到晚忙里忙外,上上下下几千件事儿等着她,衣服也是夫人为了姑娘们好才让人特意做,姑娘如今说这个话儿,让夫人听到岂不是伤夫人心?”

“为人子女者,就算不能孝为父母分劳,也应该少给父母添事儿……”马氏是滔滔不绝,大道理那是一套一套;她扫视了一眼屋里,看到茜雪等人一脸绿色心下是得意——给脸不要脸,今儿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看明儿你还敢不敢当自己是凤家主子翘尾巴了。

一直静静听着红锦,忽然间起身两步抢到马氏身边,扬手轮圆了胳膊就狠狠给了马氏一个耳光,打得十二分响亮。

红锦并不想自己自己动手,好是有什么丫头婆子代自己打马氏两个耳光,她是主子要自重身份;但是她很明白,她屋里人没有一个敢对马氏动手。

她喝了打之后,满屋里人都不动,反而弱了她气势长了马氏威风;所以她才不得已经委屈自己亲自动手。

打完之后,红锦看着呆愣住马氏:“我有父有母,有些话大娘你还是掂量清楚再说,我听了倒没有什么,只是错了上下尊卑规矩,可就是大事儿了;这一掌,我可是代父母打得,用大娘话说,是为了大娘好。”

马氏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居然被凤家大姑娘打了!

如果不是脸上火辣辣痛,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再听到红锦话,她几乎没有气得背过气去:敢情她还要谢谢大姑娘了。

“大娘倒也不用道谢,多年来多蒙大娘照顾,我提点大娘两句也是应该。”红锦火上又浇了一把油。

马氏可以说是自幼年看着红锦长大,吃定了红锦软弱可欺,不想今儿凤家大姑娘一反常态,打了她之后,还会对着她说风凉话。

她气得张嘴就道:“大姑娘,你无缘无故打奴婢,奴婢、奴婢……”她连说了几次奴婢,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因为她不知道能说出什么来让红锦害怕,让屋里丫头婆子们害怕。

打还红锦,她还没有那个胆量;她深知宁氏心思,如果她敢打红锦,宁氏不管心里如何,表面上也会偏颇红锦把她打个半死;凤家虽然现并无出仕人,但是却一直以清贵之家自居,规矩大得很——哪里能容她一个奴才明目张胆以下犯上呢。

马氏到现忽然发现,如果红锦想拿她如何,她还真没有什么法子能立时还回去;能把红锦怎么样,都是凤家主子们,而不是她这个奴才:红锦再不济,说到哪里去,她也是凤家主子!

越是如此马氏心中越是难受,这口气窝得她十二分难受,扬手就想打向红锦身边茜雪:红锦打不得,她丫头她还是能打得。

她心口这恶心不出,她今儿能被活活气死;凤家,她还是第一次受这样辱。

打了红锦丫头,也就是打了红锦脸;这一点,不止是马氏清楚,凤家上下人都清楚,所以也能稍稍出她一点气。

红锦看以之后,立时一侧身子挡了茜雪身边,马氏一掌便打了红锦肩膀上;红锦当然不能让人当着自己面儿,打自己人。

今天她是安心要争一争,所以占理时候就要寸步不让;如果她今天不能护住自己人,那么就不要指望着他日有人会真心为她做事儿;这一掌,她并不认为挨冤。

屋里人,包括马氏内却都愣住了。

马氏打了凤红锦,马氏打了凤家大姑娘!这可是大事儿。

红锦不等马氏反应过来,便开口喝道:“好你一个奴才,居然以下犯上;”她喝完回头看向茜雪:“给我掌她嘴!”

茜雪是她身边人,能不能相信总要试一试,不能防她一辈子吧?此时自己代她挡一掌,如果茜雪心中当她是主子,一定不会再袖手旁观。

事情发展到眼下,也不容茜雪袖手旁观了:除非茜雪有另外心思,为自己留着后路,并不想和她这个主子共进退。

茜雪本来看到红锦为她挡一掌时也愣住了,听到红锦喝声之后,想到红锦府中情形,知道今儿自家姑娘把闯大了。

主子闯祸,倒霉永远是奴才;这个道理,凤家上上下下奴才中都是极清楚明白;但是,茜雪心里明白,此事细究因还真怪不得姑娘。

只是,一向惯能忍让姑娘,今儿怎么如此硬气呢?茜雪没有时间多想此事,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眼下她已经没有退路,不管如何今天这错她是领定了。

心中闪过几个念头之后,她咬咬牙,上前一步扬起手来打了马氏一个耳光:虽然她全身都轻颤,虽然她手上力道不足,不过她还是打了马氏脸上。

当着全屋子里人,茜雪手打了马氏脸上;满屋里人,比看到马氏打红锦时还要震惊:茜雪,不会是疯了吧?

茜雪没有疯,她只是明白总要有人代红锦受过,眼下姑娘身边只有她一个大丫头,除了她还能有谁?那那么一霎间她便想明白此事她伸头缩头,结果都是一样,所以才会狠心挺身而出。

打了马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一直是个聪明姑娘,这个时候做出了极为聪明选择。

马氏又愣住了,她被红锦打时就不敢相信有这种事情发生,而被红锦丫头打,她当然不会相信:所以红锦喝茜雪时,她嘴角还带上了冷笑。

但是她冷笑刚刚挂到嘴边,茜雪软软小手便扫过了她脸!

红锦这一次不止是想让凤府人正视自己主子身份,而且她也要试探一下凤府主子们会有什么反应:如果她们不要脸皮,或是能做出撕破脸皮事情来,那么她便要另行再想法子。

如果凤家人要脸:看她养伤这些日子,凤家人应该是顾面皮,所以她才要如此试探,以确定自己所想是正确;接下来嘛,她当然也就不会再退一步,她要进一步再进一步。

红锦看着茜雪动手,嘴角同样含上了几分冷笑;她姓凤,是凤家嫡长女,应该有一切一点儿也不能少:欠了她,还是早早还回来好;不管她原来是什么样子、性子,但是眼下她却深知自己是不想受半点委屈与欺辱。

谋定而后动,她不是胡来;不然,她寻事人,便不会是马氏。

她要初立威,当然不能选个府中小丫头,那根本不会让凤府人正眼看她,起不到什么作用;也不能选凤家主子们,眼下她什么也没有,不能和任何一个凤家人翻脸——今天选这个人凤家不能过高也不能过低,马氏可以说是上好人选。

当然了,如果马氏待红锦原来有恩,而不是常常欺负她,那么今天红锦当然也不会选她;现事情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她真正所要还后头儿。

马氏被茜雪一掌打得不痛却极恼,伸腿就踢了过去,把茜雪踢翻地上;红锦想拦,只是慢了一步没有拦住。

当着自己面儿,马氏如此猖狂,这让红锦真得有了几分恼火:“我敬你母亲面前伺候多年,不想你却倚着母亲对你信任如此妄为。”

红锦说着话,扬手一个耳光就打了过去;马氏虽然极恼但不敢还后,只能向后退去,但红锦却是一步一步紧逼,一面迈步一面扬手打她,几乎是一步一掌、掌掌都听得到清脆之极响声。

打得这叫一个痛!这几乎是屋里屋外所有听到这掌声丫头婆子们心中所想:马大娘,你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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