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自早上开始她便在等马氏的回复,时间越久她心里越是不安:她怕的当然不是红锦,而是容家;如果被容家捉到什么把柄,那她的下场可真就太惨了,不说其它人就是凤德文在此时此地绝不会饶了她的。
她后悔了,她想到事败被容家知道的后果之后便生出了悔意,可是她使人出去寻马氏却无果:她并没有过问马氏要如何做,当然也就不知道马氏会在哪里整治红锦主仆。
刚刚她在屋时听到丫头叫出大姑娘三个字来时,心下便明白事情坏了:红锦既然回来了,并且还一进门就掌掴了她的丫头,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宁氏才喝止了丫头,她以为红锦就算是知道了,但是无凭无据之下也不会如何;只要她稍稍哄一哄红锦,不用她提点红锦也应该知道适可而止;就像前两次的事情一样,不会让她很难堪。
但是现在她被红锦的话给惊呆了:她没有想到红锦不再像原来一样点到为止,而是把事情全抖了出来——难不成,马氏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宁氏的脸上显出一丝不同寻常的红晕来,她强自镇定下来飞快的转着心思,并且扫了一眼屋里的其它人。
浩宇怒目圆睁的瞪着她,容连城一脸怒气的瞪着她,花明轩、胡正豪、唐伟诚虽然脸上没有什么神色,但是能跟着红锦一起来到她的院子里来,当然是摆明站到了红锦一面。
宁氏的心思转过之后,咳了两声道:“锦儿!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岂不让客人们听了之后笑话;你有什么委屈自管说就是,哪里能如此……”
红锦盯着她:“事情我没有说清楚,还是夫人你没有听清楚?要不要……”
“哟,这是做什么呢?姐姐这里今儿可真是热闹啊。”五娘的声音比人要快一步。
看到五娘和四娘一起进来,宁氏的脸沉了下来:“我今儿这里有客人,有什么事儿……”
“我的天,锦儿,你这是怎么了?被何人所伤,告诉四娘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石氏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宁氏的话。
五娘也赶到了红锦身边问长问短,根本没有人理会宁氏逐客的意思。
宁氏只能把这口气硬咽了下去,不过脸上怎么也有些挂不住;这小小厅上,可是有太多的外人了。
红锦对四娘和五娘道:“四娘、五娘,正好你们来了,听春雪说一说,也好能有个人为我说句公道话。”
春雪把事情自头到尾说了一遍,就算是处置马氏的事情,她也一并说得详细;听完之后,不管是宁氏、四娘石氏还是五娘齐氏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发白,而屋里的丫头都屏声息气,看也不敢看红锦一眼。
在春雪的话音落下之后,屋里静得一丝声音也没有。
石氏和齐氏是被马氏所想的恶毒法子吓到了,而宁氏心中却把马氏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笨蛋!一碗药灌下去事情便成了,她便要弄这些妖蛾子——只要把红锦弄成个傻子,有什么气不能出?
宁氏根本不知道马氏还有这些小心思,不然她是不会同意的;虽然她也明白马氏的心思,如果红锦傻掉了,再折磨红锦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马氏轻重不分种下这样的恶果,自然一切要由马氏自己吃。
宁氏打定主意之后看向红锦:“原来是马氏这个刁奴!只是她一向在我面前老实有加,怎么忽然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八成是受了什么人的唆使,不知锦儿可问出来没有。”
红锦冷笑:“夫人这话真是好笑,此事还用得着问吗?现在问问这屋里的人,还有哪个不知道马氏是受什么人指使的?”
满屋的丫头婆子俱都低下了头,不敢看厅上的各位主子一眼,生怕被人误会她是猜到内情的人。
红锦用手在屋里指了一圈:“看看她们,明眼人哪个不知道她们都知道了,只是因为惧怕那指使的人,所以才人人都禁声的。”
宁氏长吸了一口气才稳住了自己:“锦儿,倒底是何人指使马氏做这等恶事,你说给我听。”她并没有理会红锦那些话的其它意思。
五娘和四娘都笑了:“姐姐,那马氏可是姐姐的心腹人啊。”
宁氏看向她们:“她哪里算得上我的心腹人,她不过是我的陪嫁罢了,这些年她在府中管得琐事多,少有在我跟前伺候的时候;不过她一直都是老实的人,能做出这等恶事来还真是奇怪啊。”
红锦盯着宁氏:“马氏马大娘的眼中,可只有夫人一个主子,她所做的事情当然出于夫人的吩咐。”
容连城也看向宁氏:“凤夫人,此事还请给我们容家一个说法。”
宁氏真恨不得把红锦的嘴堵上,她看向容连城道:“不用容公子说,我也要好好的为锦儿出这口气的;来人,把马氏这个刁奴带上来。”
她很聪明的不再和红锦纠缠,要直接问马氏。
红锦等得就是她这一句话,要得就是她把马氏带上来;还是那句话,她凤红锦今天是来算帐的。
马氏被带了上来,看着比红锦伤得还要重三分的马氏,宁氏的心里打了一个哆嗦:凤红锦还真下得去手。
在她的喝问下,马氏只说一切是自己所为,并没有什么指使;宁氏还惺惺作态的让人打了马氏,不过马氏到最后也是死死咬住是自己一人所为——如果不是如此,红锦等人也不会直接回府,而是直接弄着马氏去官府了。
马氏虽然没有一点硬骨头,可是你就是用针板逼问她,她也只说一切是她自己所为,同夫人没有关系。
车夫带上来再问,他倒是说马氏所说,这一切都是宁氏吩咐的;可是马氏把话接过去,说那些话是她说的,只是为了能让车夫这些人为她所用而已。
宁氏眼底闪过了一丝笑意,看着马氏轻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她的心终于放下了。
红锦早在回府之前,便已经知道凭马氏想捉住宁氏的把柄不可能,也就是说要为自己和弟弟是、以及生母唐氏报仇,现在还做不到。
虽然无凭无据不能拿宁氏如何,但是红锦并不想就此放过宁氏,她今天一定要出一口恶气:要狠狠的打掉宁氏的威风,还要进一步的夺权!
是的夺权,如果她和浩宇在凤家有权,那么红锦也就不会如此容易就被马氏得了手去:究其根本,还是在凤家他们姐弟没有一分权柄。
依靠五娘和四娘并不是良策,而且也不是长久之计;并且也到了为浩宇接掌凤家打基础的时候。
红锦看着宁氏:“夫人相信马氏这恶奴的话?”
宁氏想了想道:“锦儿,这恶奴太过狠毒,此人居然蒙骗了我这么多年,如此的奸滑,她的话我当然不信。”
红锦讥讽的笑了:“不相信马氏恶奴的话是夫人聪慧,不会被马氏这恶奴骗到;只是夫人你这样问话,马氏这恶奴自然是不十会出实话来的。”
“夫人,这种恶奴就要这样问话才成;”红锦看向兰初:“你,给夫人看看我们的法子,可要好好的伺候马大娘,报答她今天对我的高恩厚德。”她说完这番话,用目光环视了一圈屋里的人。
宁氏还没有开口,兰初已经走到马大娘跟前,举起了针板来对着马大娘道:“你还是说实话的好!”话单刚落针板就对着马大娘的肩膀落了下去。
兰初轮圆了拍下去的,那针板上的针尖在阳光下闪着晶亮的寒光,看得屋里的丫头婆子自眼中痛到了心底,每个人的心都被那针尖上的寒光耀得缩成了一团。
“啪”一声响,针板结结实实的落在了马氏的肩膀上;屋里的丫头婆子们都闭上了眼睛,就连宁氏和四娘、五娘都合上了眼,不敢看那血淋淋的一幕。
不用看每个人用想得就吓得全身轻颤了。
马氏惨叫了一声儿,不过她的肩膀上并没有出现血迹。
兰初盯着马氏:“这一次不是用有针的那一面,可是下一次、或是下下次却难说了。”
马氏的脸苍白如雪,嘴唇都抖得不成样子了;她对着红锦不停的叩头:“大姑娘,奴婢有眼无珠,奴婢罪该万死,奴婢不该害大姑娘您的,大姑娘您大人大量,饶过奴婢吧。”
不知道何时兰初手中的针板落下来时是针尖向下的,这让马氏更惧怕。
听春雪说是一回事儿,亲眼看到是另外一回事儿;虽然兰初手中的针板并没有烧红,可是就这样挥舞起来,就吓得屋里的婆子丫头胆子快破了。
有那往日欺辱过红锦的丫头婆子,吓得腿软泪水都掉了下来:直到这一时,她们才真真正正的把红锦当成了凤家的主子,而且还是那种不要招惹的主子。
红锦让兰初如此做,就是要威慑宁氏的人,就在宁氏的面前威慑她的人。
宁氏对马氏手下留情,并没有认真打马氏红锦知道,满屋子里的人包括宁氏的人都知道;现在,红锦当着宁氏的面儿让兰初动手狠狠的打了马氏,就是向宁氏的人表明:如果有谁敢来加害于她,就算是在宁氏面前,她想要教训那人就教训那人——谁也保不住她!(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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