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醉是注定要来的,尽管来得有些突然,尽管毫无思想准备,但我还是欣然迎接。有时候,明明知道眼前是个陷阱,却还是要强迫自己往下跳。跳,是为了给别人看;跳,是为了解除别人的介意;跳,是为了让别人心理更平衡;跳,是为了能置于死地而后生——一种另类的自我保护,这就是所谓的必要牺牲吧。
为了离别,为了迎接,这样的仪式已参加多次,只是这次我竟成了这个仪式的主角之一。祝贺的,道别的,留恋的,絮絮叨叨,绵绵不绝,情真意切,一切都按照惯例进行。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彼此清楚。在当今社会这个最大的游戏规则里,有些话是只能听不能信,有些事是只能说不能做,有些人是只能应付不能深交,有些痛是只能舔噬不能倾诉。
当很明显的知道变故的所有原由时,我已经变得忘我的洒脱,尽管有些强装欢颜。之前很久,都一直处于一种沉闷的状态,生命的乐章总是在彷徨逆转,抑或重复着同一个音符,索然无味,平淡无奇,我想,总有一天,我不是在彷徨困惑中窒息,就是在苍白忙碌中爆发。
那就爆发吧。左右逢源,八面玲珑,谈笑风生,这些在旁人看来近乎交际花的特征,作为女人,在特定的环境里也是可以拿来招摇示众的。一杯杯的烈酒,一杯杯的不屈与坚强,烧得心在嘶嘶地痛,醉了,晕了,迷离了,可声音却是那么柔和,动作依然是那么轻盈,礼节还是那么得体,就是到最后也不能失了女性的优雅与矜持。丢失了这些优秀的特质,即使这个陷阱跳得再美丽,也不会博得男人的喝彩,反而成了别人的话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场较量,一种人格与智慧的较量,一种情感与精神的较量,一种品德与胸怀的较量。
还算清醒地来到了办公室,一切如故,一切却又即将消失。躺在靠椅上,昏昏地,那些酒精在翻江倒海,肆意横行,我第一次在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里牢牢地沉睡开来。这时,远方的朋友适时地打来电话,我却已经无力作更多的述说,我只想让那些浑浊的东西来得更猛烈些,更强烈些,让我脆弱的心经历撕裂和烧灼的考验,让我麻木的灵魂经受更凶猛的垂击,让我受伤的躯体经受更严重的摧残。我只想留下一些深刻厚重的记忆和痕迹,让这个生命的渡口变成一个里程碑,伟昂而耀眼。
醉过了,才知道麻木的情景;晕过了,才知道混沌的感觉;伤过了,才知道疼痛的滋味。只有浓烈的醉,才有清晰的醒。醉了,疼了,伤了,才明白许多浅显的道理,生活中的每个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其实只不过是别人手上的一粒棋子,摆布在什么位置,什么时候挪动,挪动多远多久,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或许是一种需要,或许是一种好恶,或许是一种情结,唯一的解释就是一直随缘,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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