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是我第一次认真地听雨。
记忆中那应该是一个下午,我们在上自习,我是坐在最后一排靠窗子边上的位置。雨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怎么开始看起雨来也不知道了,只有那一种感觉还真实地留在我的记忆里。
那天的雨不是很大。教室外边有梧桐,雨滴打落在梧桐叶上,落在台阶旁边的岩石上,发出嘀嗒的响声,像钢琴曲一样,很美。不,应该是比钢琴曲更美。或许美字也不足以来形容她,那是一种感觉,特别地舒服,舒服到你会连你自己都忘掉。我已是完全沉醉其中了。就那样呆呆地望着窗外一动不动,连眼睛也不会眨。看雨水落在地面上那已积出的小小的水坑里,溅出一点点的波纹来,听着那天籁之音。我已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忘记了整个世界。我的眼里只有这雨,耳中也只有这雨声,而我的心此刻已是什么都没有了,连我自己。
悦耳、动听……不,这些都不够,所有的词语都不足以来表达这种美。我已经找不到(或许人类还没有造出这样的)一个词语可以来形容这雨声。那种感觉,我说不出,也无法用言语说出来。那就是美的最高境界。在极其简单的嘀嗒声中似乎有着一种无形的魔力在演奏着这声音,使你无法理解,为何是这样的简单而却如此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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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雨声面前,帕瓦罗蒂的《我的太阳》也将黯然无光,贝多芬的交响曲将不再是经典。不,那是不能比较的,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假如这样做的话,那我们便是亵渎了神圣的自然的美的罪人。成为罪人的我们将没有机会再次聆听她。
我的心完完全全地被这雨吸引住了,像是长出了一双翅膀,飞了。
而现实中的我却是还在上自习的时候趴在窗子上看雨,这自然是不守纪律,是要被老师则罚的。但即使是被则罚,我也希望再能有这样的机会,再一次聆听这我永世难忘的雨声。
希望总归是希望,现实还将是现实。这十多年来,我再无缘有此机会。每当下雨的时候,我便极力地寻找当年的那种感觉,期盼着可以再次听到那雨声,可惜总是没有。
我只能闭上眼,在记忆里感受那曾经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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