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我4岁的时候因感情不和分开,我有着与同龄人不同的孤僻性格,外表上必须让自己看起来更坚强,而在内心深处,我却羡慕别人的家庭,羡慕别人的生活,羡慕有父母陪伴的同伴们。
刚上小学时,我跟着父亲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他们一直都很娇纵我,我变得任性、调皮、不服管教,学习一直跟不上。我总认为父母的分开是母亲一手造成的,内心深处对母亲非常憎恨。每次母亲来学校看我的时候,不懂事的我总是排斥着她对我的关爱,躲避着她的身影。母亲每次转身离开,我都能看到她眼中强忍着的泪水,可是母亲还是不顾他人的嘲笑、讥讽和我的冷漠,一次又一次地来看我。

每次来的时候,老师都会和母亲讲很多关于我的情况。老师建议母亲带我离开我所生活的地方,换一个新的学习、生活环境。老师说,一个在生活上没有母爱,在学习上没有人帮助的孩子,今后的道路会是怎样的难以想象。

于是,母亲找到父亲谈我生活的环境和今后的道路。经过多次商谈,终于做通了父亲的思想工作,让我和她一同生活。从此,我就和母亲生活在了一起,母亲说,不管今后的道路多艰难,都希望看着我好好地生活。

一个单身女人独自拉扯一个孩子很不容易。母亲原本是一名幼儿教师,因为我的原因,母亲辞去了在市里待遇不错的工作,回到离家很近的郊区代课,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我的生活和学习。由于每个月只有一点点微薄的工资,母亲总是舍不得为自己买一件新衣服,舍不得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为了能让我营养跟上,常常是我吃肉她吃咸菜,有时候炒两个鸡蛋,她一个也不舍得吃,都搁在我碗里。

那时我和母亲住在学校。外婆和外公住在离我们学校不远的农村,他们二老的生活收入仅靠两亩庄稼地。母亲不仅要照顾年幼的我,还要照顾年迈的二老。每逢星期天,母亲总要回家帮年迈的外公、外婆到地里干农活。把母亲的艰辛看在眼里,我也变得懂事了许多,每天帮母亲干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

为了我,母亲放弃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放弃了热爱的岗位,放弃了很多很多。昨天这一去便是天涯。

蜀中的烟火渐淡。众鸟飞去之后,暮色降临大地。

小溪又梦到春天的上游了。远古的青藏高原,在唐古拉冰川之上,那里有一座叫各拉丹冬的大雪山。

皑皑白雪如暖,该照万千冰河了。

小溪的梦很轻。她在黄昏的惆怅里思念母亲。

有风吹过的日子,水花四起,鳞波微步,小溪快乐地笑着。风波千里,带来的是母亲的歌吟。

雅砻江水浩浩汤汤,顺江东流,汇入东海。小溪注定是要和母亲失之交臂的,在川藏高原的岕涧里,命运无情的大手从此扭转了她一路东去的方向。

小溪的生命之脉瞬间转而向南。

很多时候,小溪在心里想着,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可以有一亿年的时间奔流,南海以南,那里是印度洋。

小溪是快乐的。那时候风轻云淡,两岸花香。小溪每天从橐橐木槌中悄悄醒来,又在虫吟蛙鸣声里沉沉睡去。日子过得平淡而安详。

常常还会想起蜂拥而下的水域。那些曾经从生生不息的源头一起豪放澎湃的夕日兄弟。激浊的嘉陵江,困守的珉江,旷放的的大渡河,还有耶和华的歌声。

一年年过去了。南行的河床日益消瘦,小溪终于累了。

南方,干燥的色泽。

这是廖然深远的南国清秋。

雅砻江的啸声已不可闻,这一亿年的约期,终于变得遥遥无期、渺茫不遇。

滇边藏界,小溪看得见远处高架桥上的飞索斜拉。

此时夕阳正好,傍晚有风,风里隐约有湄公河的气息,小溪的心忽然之间隐隐作痛。

如果时间还来得及,是不是能择路而回?

如果雕栏之畔还有月,是不是能望见崇明以西?

小溪终于断流。

黄昏暮途。孤独的少年站在河垄的杂草之间,一脸迷茫,嗒然而立。

女鬼的复仇这是一个旧历的年末,月儿站在高高的楼顶上,想纵身一跳即可抛却一切烦恼,一切不幸,一切错误,一切懊悔,还有那份对女儿的愧疚也将随之消失不复存在了!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在这万家欢乐的时刻,月儿像一只美丽的蝴蝶一样纵身从楼顶飞向了大地。

风衣的扣子不知怎的开了,也许根本那扣子就不曾系上,只是月儿已经记不清楚了。那衣襟向外飞扬着,恰似那蝴蝶翩舞的翅膀。

短暂的几秒,怎如此漫长?月儿感觉似乎自己在空中已经飞了很久,但仍没有感到坠地的碰撞。似乎那楼,呼的一下子变得无限高了,而月儿这只美丽的蝴蝶是从那无限高的高空自由自在的飞着。

飞着,飘着,眼前出现了两个身着黑白衣衫的人,他们时而转过头来看一看月儿,月儿看到那俩位都托着长长的舌头。而月儿此时再也不能自由的飞了,只能跟在他们的后面,那长舌人不知使了何方妖术,在牵动着她,月儿这样想着。

尽管前面两个人怪怪的,但月儿并没有害怕,死都已经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她大声的问道:“前面两位,你们去哪儿?”

那俩位相互看了一眼,诡诈一笑,白衫人说道:“难道你没听说过黑白无常吗?无论在人间还是在地府,我们可都是名人呀!”

“不,名鬼才对。”黑衣人纠正道。

月儿不再说话,心里想,“这样说我已经死了,只是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原来死并没有多少痛苦,也并没有多么可怕,而且还有一些美丽。”

……

也不知走了有多远,那长舌人指着一个台子,那台子上写着“望乡台”对月儿说道:“去那台上看一看吧。你会看到你的生前,你会看到你的死态。”

月儿此时也想知道自己死以后的事情,便向那台子飘了过去。蹬上那台子,她看到,高楼下,一片鲜血染红了地面,一具血肉模糊的尸身,已经看不出人样,更无法分清男女,从衣着和鞋子才能知道那是一个女人。一群人围着那尸身。月儿问道:“两位大哥,那是何人?”

黑白无常又是一笑,“你这个人,怎么连自己都认不得了。”

“那是我吗?我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月儿问着自己,然后又肯定的回答道:“是的,那是我,从十几层的楼上坠下一定是被摔成如此模样。”突然月儿感觉到全身的疼痛,如同整个人散了一般。耳、鼻、口不断的向往流着什么,她摸了一把,才发现那是血。心大概也被震碎了,胸腔里一阵阵难忍的疼痛,比身上的痛又要痛上十倍百倍。一时间她再也感觉不到那种飘逸的美了,死原来是如此的痛苦,自己的死状原来是那样的可怕,那样的悲惨,血淋漓,肉横溅,何忍睹。

更多的人不断的向那尸身涌来,围着,看着,说着,“这女人真是自找,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和丈夫离了婚,做别人的情妇。”又有人说道:“听说,她偷了厂里很多的布匹,到现在也没还上。”

“是呀,我是自找,我是活该!”月儿鼻子酸酸的想哭,但却不知为什么没了眼泪。欲哭无泪,已碎的心又象被撒了一把盐,痛得紧呀,那干涩无泪的眼睛也感到一阵阵胀痛。

人群中有一人在轻声哭泣着,说道“不要这样说我女儿,她是受了人家的骗,她不是坏人呀。”

这是母亲,母亲伤心的样子,使月儿的心一阵抽搐,“是呀,母亲白白的把自己养了这样大,现在白发人送走黑白人。岂不让人痛断肠。”月儿觉得全身的巨痛,如同烈火一样烧着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是那男人,那个可憎的男人害得我如此之惨。”身上燃起的烈火是对那男人仇恨的火焰。一个思想在月儿内心产生,“做鬼也要报仇。”

一个男人来了,那男人显得有些悲伤,他说道:“月儿呀,你好胡涂,你害了你自己,也害了咱们全家。”

这是丈夫,是已经离了婚的丈夫,月儿心中一阵愧疚,没想到自己是那样的对不起丈夫,可自己死了丈夫还是来了,来见自己最后一面。

突然那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女儿,我女儿呢?”他不顾一切的冲上楼,撞开了房门。一个女孩躺在床上,那女孩已经没了呼吸,但依然美丽,就像她生前一样的美丽。只是脸色显的有些苍白,失去了以往的红润。月儿看到这里,那颗碎裂被撒上盐的心,又如同被丢到了油锅中,干涩的眼睛也像是裂开了一样,一滴液体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流过脸颊滴到地上,那是血,眼睛里流出的血。

女儿,是呀,自己多对不起女儿,由于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过错,以致于害得女儿有病无钱医,看着女儿痛苦地挣扎直到死去。自己算是母亲吗?仇!这份仇,这份恨全都要记在那可恶的男人的身上,是他害了自己,害了女儿,仇,此仇不报,来世何以做人!仇恨的烈焰在胸中越烧越旺。烧的她几乎昏了过去,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火柴画眉心情莫名其妙的变的很糟糕,天气也和我的心情一样,糟糕透了,灰蒙蒙的,哭的很厉害。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整个人突然虚脱了一般,摇摇晃晃的走到公司的楼下,招手拦车,居然没有一部愿意停下来,司机肯定都疯了,有生意不做,但我这样的心情,实在不知道会不会给钱,也就算不上是生意了吧?!呵呵,甩掉自己那种无稽的想法,回到办公室,将手中的数据都锁在抽屉里,决定淋着雨徒步走回去。

雨,下的更加的狂燥不安起来,大颗的雨点打在皮肤上隐隐做痛,不禁又随口骂了一句:*,这该死的天气!

渐渐的,雨势开始变的缓和,从大西门一路走回枣山路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雨水将所有的景物都变的朦胧起来,看起来都不正常,我住在枣山路的一个集体宿舍里,在那里我独自租了一个单位。在雨里,变的惶惶忽忽的不太真实,灰蒙蒙的天,将它烘托的阴森而恐怖,明明是一幢现代的大楼,在我的眼里却变成了中世纪时的鬼屋。

突然想起前阵子听到的传言:这里以前曾经是座坟山,由于不干净,周围用桃树林围了起来,因为不干净,一直都没有法买到一个好价钱,后来一个留洋回来的人买下了这座山,在山顶上修了一幢大宅。可谁也没见过那人什么模样,只知道每天都有一个眉毛很浓很漂亮的白衣女子来来回回的出没这座大宅。直到有天没看到那女子再出现,当天晚上整座山头都燃了起来,桃林也划为了虚无,只到再后来搞城市建设才把这修成了一幢大型的集体宿舍。

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老胡思乱想的,摇摇脑袋,轻笑自己的无知,只世界哪来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哪来的什么鬼啊!还不是人吓人,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样疑神疑鬼的。

举步走进大门,看门的老头对我笑笑,“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看你湿的,还不回去擦擦干!”

我对他也笑笑:“知道了,大爷,谢谢你!”

“走楼梯,电梯这两天不得劲!”

“没关系,我住12楼您老又不是不知道,走楼梯,免了。”

“你小子就是这样,看你什么时候才知道害怕!”老头的口气有点宠溺,但又有点怪怪的。

“呵呵,你老知道我啊,我上了!”

“去吧!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擦擦,看你淋的!”

心里暖乎乎的,烦躁的情绪减轻了不少,有人关心真好。

来到电梯口,习惯性的开始玩起小时候的游戏,习惯性的“点兵点将”。决定做左边的那一部,命背,那部老式电梯,没空调的。不过也好,吹空调我估计明天没机会上班了。边想边走了进去。

按了按“12”,电梯门缓缓的关上,徐徐的上升着。

不知道怎的,在三楼的时候突然停住了,电梯门开了,我心里还在想,谁啊?不知道认识不?结果门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门又缓缓的关上了,心里想真邪门了。这烂电梯该换了……

电梯依旧向上升着,9楼、10楼、11楼,12楼就到了,就那么一瞬间,不知道怎么回事,电梯狂乱的抖动了起来,然后停在那,电梯上的指示灯显示12楼,但是电梯的门没打开,忽然电梯里的灯熄了,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我摸索着拿下报警的电话,想向维修部报告,结果电话好像也坏了。

“娘的,这都怎么了,老子心情不好,还气我!”我开始狂燥起来,发泄的对着电梯门踢了两脚。没反映,唉~算了,反正等会一定会好的,我这么安慰着自己,靠着电梯冰凉的铁皮。

“嗤啦——”一声,紧接着,我闻到了硝烟的味道。

“*!”我破口就骂,“谁在电梯里?谁?谁*的在电梯里划火柴?”

等等,电梯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吗?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电梯里、电梯里怎么还会有人在划火柴?强自镇定,我转动我僵硬的颈子,电梯的角落里好象真的有个人,但火柴的光熄灭了,只有一点点的小火星,然后小火星也没了,周围依旧是什么都没有,除了那刺鼻的硝烟味顽固的迟迟不肯散去。

“嗤啦——”又划了一根,这次我看清楚了,就在角落里,站着个人,看不清楚她的脸,但从头发的长度判断是个女人,她吹熄了火柴,摇灭了火星,一切有平静了,只剩下我仓促的呼吸声。

“嗤啦——”又一根,一根接一根……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僵在那里,眼睛慢慢的习惯了周围的黑暗,我偷偷的瞄了那个角落,冷不丁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正拿熄灭了的火柴梗化着眉毛,一笔笔的,仔细的描绘着眉毛,皮肤在黑暗中更显苍白的可怕。我看她又准备划燃火柴,我睁大眼睛看着,火光中看到一张有着漂亮而细致的五官的脸,眉毛划的很浓但很漂亮。

“你……你为什么用火柴梗画眉?”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很明显的颤抖。

“我……”幽幽的声音,很冷。

“说啊!”我急了,我最讨厌说话不说完的人,对不起,很显然她不是个人,但我就是急了。

“我……”

“*!你杀了我好了!罗里罗嗦,半天憋不出可屁来!”

“我不小心烧了房子!”然后我听见了她的抽泣声,“我烧死他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死了不就死了!你哭他能活吗?”

“你说什么!”突然她的脸摆在我的面前,表情狰狞。

我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我的脚很长,足一伸到电梯的另一端,那里什么都没有,但她就在我的面前,但我脚下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感觉不到,我突然想到我好象忽略了什么,她不是人?是的,她不是人!她是个鬼!

空气好象被抽离了身体,我想到那个传言,全身无法控制的抖动着,因为她穿着白色的衣服,然后,然后她有很浓的眉毛。

“嗤啦——”有划然了一根,漂亮的五官没了,剩下的是一张被烧焦的脸,皮肤焦黑,皱巴巴的绞在一起,左眼的上下眼皮粘合在一起,*被烧到肿胀,向下耷拉着,原本光滑的脸上到处都布满盛满黄色脓水的水疱,“我漂亮吗?你说,我漂亮吗?”

漂……亮,漂亮!鬼也听出来我在骗人。

“你骗我!你骗我!我配不上他,他不要我了,不!不!是我烧死了他,但是我爱他的!真的爱他啊!”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正视着她的脸,轻轻的捧着她的脸,“疼吗?火烧着疼吗?”

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挣扎,“很疼,但心里更疼!”

“傻瓜!”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害怕,“知道吗?你很漂亮,虽然你已经没有美丽的容颜,但你心里依旧念着你爱的人,比那些有张漂亮的脸,却有着蛇蝎心肠的女人漂亮千万倍,知道吗?”

“真的吗?”

“是的!千真万确!”

“你不怕我吗?”

“告诉我为什么要怕你,或许刚开始我是害怕,但现在我不怕了,心里依旧有爱的,就算是鬼有何惧呢?”

“谢谢你!谢谢你……”她一遍遍的说着。

我看到她的脸慢慢的恢复,不再是狰狞的,眼神变的和善,慢慢的身体开始透明,在黑暗中发出祥和的淡蓝色的光,嘴里依旧念着“谢谢!谢谢……”

电梯突然有了光,电梯的门缓缓的打开,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一切又都好象是一场梦。回到家,打开门,擦干了头发,然后倒在了床上……

后来我只座那部电梯,到底是为什么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依旧想碰上那女鬼吧?呵呵,有点疯狂不是吗?谁知道呢?!管他的!随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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